第二十章 修行之路
孤岛世外的潮水不再翻涨，就留了这一座山头露在水面，倒是真的契合了“孤岛”两字。
只是如今的它依然没有退潮的动静，据云州先前开门时的感悟所知，一个涨潮周期约为世间两次月圆。
这话语义模糊，不知该以二十九天算，还是翻倍？
这边白宿眠抛出了诱饵，见云州立马转过头来，才说道：“出去之后帮我个忙，我便告诉你。至于能否找到，全凭你自己。”
“需要我做什么？”
“并不麻烦。如果你到时候不想帮我也没关系，由你选择。”
“可以。”
“放心，我更想交好一位古道子，而不会将他推到我的对立面。”白宿眠轻笑说道。
“白姑娘如果能把面具拿下再说，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云州伸出手，就要去取她脸上的面具，被人闪身躲开。
白宿眠也不恼，轻笑着道：“小女子容貌丑陋，恐污了公子眼睛。平日无颜见人故时常以代面示人。公子何必非要作践自己的眼睛？”
云州叹息道：“白兄，我虽不知你苦衷，但既然你做此选择，我也必将为你保守隐秘，断不会教外人知晓。只是男作女相终非正道，还是早日改邪归正为好。”
白宿眠嘴角一笑，已经有了计较：“公子有所不知。我当年也是修行的《踏天歌》，后才转修千山外的传承功法。但是这般转换有一个弊端一直无法解决，因为功法之间相性差异，会对身体产生一定影响。外显出来便是男性从此会逐渐向女性转变，反之亦然。”
云州……
云州很确定她是在瞎扯。
云州不敢赌：“你别骗我。”
“公子一试便知。其中妙趣无穷，不必急于拒绝。”
“不了。我现在挺好。”
话毕招来了一个嘲笑的眼神。
白宿眠也不指望他能真的相信，这种调侃回世间一问便知。遂换回正常的语调说道：“自然不会真的有这样的说法。索性近来无事，你还有什么疑惑我尽量帮你解答。”
“什么都可以？”云州试探道。
白宿眠语气幽幽：“你可以试试。”
云州轻咳两声：“之前就听那人提到古道子，方才又听你说起。古道是什么？”
“不必想的太过复杂。其实来源还是因为这里。
“这处世外因为太过久远，所以一开始称呼其为‘古道世外’。但是在世间观此地为湖泊状，就有人以为世外是湖中岛屿，后来以讹传讹成了孤岛世外，说得多了，也就一直这么叫了。
“不过不管它叫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一处世外的事实，那自然是让人充满了探索欲。尤其是那些喜欢研究古史的人。他们无力改变孤岛世外的误传，但却早早拟定好了各类名称并公之天下，其中就有古道子，指的是从孤岛世外出来的人或者孤岛世外的传承者。”
“他们怎么知道会有人出去？”
“他们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这么做。这也是一种修行方式。你既然看过《踏天歌》，就应该知道以人御法和以道御法，他们多是后者。
“《踏天歌》作为当年传道的第一本修行典籍，包罗之广甚至让后世补天都称赞。不说这世间修行境界划分便是出自该书。光是灵光一篇，就为后人指出了多少条通天之道！”
云州深以为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宿眠真的静下心来帮助云州解惑。用她的话说：
为何修行之路上有传道一说啊，如今是这样，上古时代更是将其列为仙之下的至高境界。还不是因为其中的意义直指大道，有自我验证，明心见性的效果，于修行大有裨益。
云州自然甘之如饴。
不过说起事情来，白宿眠知道的比长青道人要多得多。纵然年岁不及青山派掌门，但她能接触到的层次远非长青能比，修为更是远远甩开那位老人。即使许多隐秘并不能直接告知云州，却也让他收益颇多。
比如长青道人曾说的“质无形、意难明”的气息。白宿眠告知应当是从孤岛世外出去染上的一点残留。但是在他浮灵之后，其实就已经消失不见。因为浮灵这个过程，本就带有某种去芜存菁的特性，让他无需担忧。
又比如曾经出世的“天上世外”传人，自称帝星再世，天赋绝伦，足以压盖天下才子。可惜那一代他遇见了三位不世奇才，各自开辟了无上道法，纷纷传道天下，创下了史无前例的三补天同世的盛况。最后那位世外传人道心有损，甚至未能撑到后期大成便消失不见，据说是悄悄回了世外，闭关不出。
修行之路本就艰险异常，他能在补天手下道心受损还全身而退，已经算得上幸运。只怕那个时候，有更多的人最后都是尸骨无存。
又说起关于上一任补天的事迹。这是一个草莽出生的凡人，也不知是从哪学得的道法，初时便惊艳当世，得各路人马招揽却通通拒绝。由此便是和各方结下了仇怨，但他从未沉寂，一路无敌直上青云，惹得当时各方势力惴惴不安。但慌也无用，那人有仇绝不隔夜。所以成就至高后反倒仇敌甚少——早在他补天之前就已经尽数清算。
还说了天下格局。六国之地不过是偏远一隅，若非九荒朝内有一处世外，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只怕连千山外都未必会关注这里。
偏远之地，用白宿眠的话说，便是在一次次的修行争夺中少有波及的地方。
六国之外的地域庞大无比，粗略分为了三仙地和九境洲，纵使古贤也无法横行无忌，于是就形成了和凡俗城市相似的集中地带，以某一个传承为首，或者数个传承联手，坐镇一地，以此辐射周边。
从来争斗火热的都是这些地域相交之处，而深处腹地又远离了大宗驻地的范围，便成为了所谓偏远之地。
但是六国又有些不同，虽然身处都罗仙地，却因为孤岛世外的存在，周边万万里的区域都被修行之人忌惮，虽然好奇，但除了求访机缘，寻常不愿靠近这里。
也就青山派光脚不怕穿鞋的，宗门内连超越踏天的人都没有，才心大地在此地附近建派。倒是让他们安安稳稳地存续了数百年。
云州又问起千山外的那件道纹玄章。白宿眠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提醒他，千山外的道纹玄章是作过补天石的，其中还留了当年补天的威能，不要自己作死。
但是所谓监察天下是千山外那件的独有能力，其他的还有浮生仙地北境天华宗的万化道莲付出一定代价也许可以捕捉到世间的一道痕迹，变相的实现追踪之能。
而有些门派即使没有此类道纹玄章，也会有相似的术法，不可小觑。
云州听了后若有所思。旋即想起刚入世时听来的关于鼎旭的事情，便问了出来。
白宿眠对此倒也有所耳闻。
那是都罗仙地另一传承清微仙门的弟子，天生浮灵，自带道途，是公认的最有望补天之人。
他五年前受托送一件物什到千山外，恰好路过六国，顺手解决了那个危害。不过白宿眠当时在其他仙地境洲游历，未曾碰面。
“比之晋光如何？”
“犹皓月与萤火罢了。”
“你呢？”
“未曾交手。”
云州好似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跃跃欲试。
只是如今的它依然没有退潮的动静，据云州先前开门时的感悟所知，一个涨潮周期约为世间两次月圆。
这话语义模糊，不知该以二十九天算，还是翻倍？
这边白宿眠抛出了诱饵，见云州立马转过头来，才说道：“出去之后帮我个忙，我便告诉你。至于能否找到，全凭你自己。”
“需要我做什么？”
“并不麻烦。如果你到时候不想帮我也没关系，由你选择。”
“可以。”
“放心，我更想交好一位古道子，而不会将他推到我的对立面。”白宿眠轻笑说道。
“白姑娘如果能把面具拿下再说，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云州伸出手，就要去取她脸上的面具，被人闪身躲开。
白宿眠也不恼，轻笑着道：“小女子容貌丑陋，恐污了公子眼睛。平日无颜见人故时常以代面示人。公子何必非要作践自己的眼睛？”
云州叹息道：“白兄，我虽不知你苦衷，但既然你做此选择，我也必将为你保守隐秘，断不会教外人知晓。只是男作女相终非正道，还是早日改邪归正为好。”
白宿眠嘴角一笑，已经有了计较：“公子有所不知。我当年也是修行的《踏天歌》，后才转修千山外的传承功法。但是这般转换有一个弊端一直无法解决，因为功法之间相性差异，会对身体产生一定影响。外显出来便是男性从此会逐渐向女性转变，反之亦然。”
云州……
云州很确定她是在瞎扯。
云州不敢赌：“你别骗我。”
“公子一试便知。其中妙趣无穷，不必急于拒绝。”
“不了。我现在挺好。”
话毕招来了一个嘲笑的眼神。
白宿眠也不指望他能真的相信，这种调侃回世间一问便知。遂换回正常的语调说道：“自然不会真的有这样的说法。索性近来无事，你还有什么疑惑我尽量帮你解答。”
“什么都可以？”云州试探道。
白宿眠语气幽幽：“你可以试试。”
云州轻咳两声：“之前就听那人提到古道子，方才又听你说起。古道是什么？”
“不必想的太过复杂。其实来源还是因为这里。
“这处世外因为太过久远，所以一开始称呼其为‘古道世外’。但是在世间观此地为湖泊状，就有人以为世外是湖中岛屿，后来以讹传讹成了孤岛世外，说得多了，也就一直这么叫了。
“不过不管它叫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一处世外的事实，那自然是让人充满了探索欲。尤其是那些喜欢研究古史的人。他们无力改变孤岛世外的误传，但却早早拟定好了各类名称并公之天下，其中就有古道子，指的是从孤岛世外出来的人或者孤岛世外的传承者。”
“他们怎么知道会有人出去？”
“他们不知道，但不妨碍他们这么做。这也是一种修行方式。你既然看过《踏天歌》，就应该知道以人御法和以道御法，他们多是后者。
“《踏天歌》作为当年传道的第一本修行典籍，包罗之广甚至让后世补天都称赞。不说这世间修行境界划分便是出自该书。光是灵光一篇，就为后人指出了多少条通天之道！”
云州深以为然。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白宿眠真的静下心来帮助云州解惑。用她的话说：
为何修行之路上有传道一说啊，如今是这样，上古时代更是将其列为仙之下的至高境界。还不是因为其中的意义直指大道，有自我验证，明心见性的效果，于修行大有裨益。
云州自然甘之如饴。
不过说起事情来，白宿眠知道的比长青道人要多得多。纵然年岁不及青山派掌门，但她能接触到的层次远非长青能比，修为更是远远甩开那位老人。即使许多隐秘并不能直接告知云州，却也让他收益颇多。
比如长青道人曾说的“质无形、意难明”的气息。白宿眠告知应当是从孤岛世外出去染上的一点残留。但是在他浮灵之后，其实就已经消失不见。因为浮灵这个过程，本就带有某种去芜存菁的特性，让他无需担忧。
又比如曾经出世的“天上世外”传人，自称帝星再世，天赋绝伦，足以压盖天下才子。可惜那一代他遇见了三位不世奇才，各自开辟了无上道法，纷纷传道天下，创下了史无前例的三补天同世的盛况。最后那位世外传人道心有损，甚至未能撑到后期大成便消失不见，据说是悄悄回了世外，闭关不出。
修行之路本就艰险异常，他能在补天手下道心受损还全身而退，已经算得上幸运。只怕那个时候，有更多的人最后都是尸骨无存。
又说起关于上一任补天的事迹。这是一个草莽出生的凡人，也不知是从哪学得的道法，初时便惊艳当世，得各路人马招揽却通通拒绝。由此便是和各方结下了仇怨，但他从未沉寂，一路无敌直上青云，惹得当时各方势力惴惴不安。但慌也无用，那人有仇绝不隔夜。所以成就至高后反倒仇敌甚少——早在他补天之前就已经尽数清算。
还说了天下格局。六国之地不过是偏远一隅，若非九荒朝内有一处世外，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只怕连千山外都未必会关注这里。
偏远之地，用白宿眠的话说，便是在一次次的修行争夺中少有波及的地方。
六国之外的地域庞大无比，粗略分为了三仙地和九境洲，纵使古贤也无法横行无忌，于是就形成了和凡俗城市相似的集中地带，以某一个传承为首，或者数个传承联手，坐镇一地，以此辐射周边。
从来争斗火热的都是这些地域相交之处，而深处腹地又远离了大宗驻地的范围，便成为了所谓偏远之地。
但是六国又有些不同，虽然身处都罗仙地，却因为孤岛世外的存在，周边万万里的区域都被修行之人忌惮，虽然好奇，但除了求访机缘，寻常不愿靠近这里。
也就青山派光脚不怕穿鞋的，宗门内连超越踏天的人都没有，才心大地在此地附近建派。倒是让他们安安稳稳地存续了数百年。
云州又问起千山外的那件道纹玄章。白宿眠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提醒他，千山外的道纹玄章是作过补天石的，其中还留了当年补天的威能，不要自己作死。
但是所谓监察天下是千山外那件的独有能力，其他的还有浮生仙地北境天华宗的万化道莲付出一定代价也许可以捕捉到世间的一道痕迹，变相的实现追踪之能。
而有些门派即使没有此类道纹玄章，也会有相似的术法，不可小觑。
云州听了后若有所思。旋即想起刚入世时听来的关于鼎旭的事情，便问了出来。
白宿眠对此倒也有所耳闻。
那是都罗仙地另一传承清微仙门的弟子，天生浮灵，自带道途，是公认的最有望补天之人。
他五年前受托送一件物什到千山外，恰好路过六国，顺手解决了那个危害。不过白宿眠当时在其他仙地境洲游历，未曾碰面。
“比之晋光如何？”
“犹皓月与萤火罢了。”
“你呢？”
“未曾交手。”
云州好似听出了她语气中的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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