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夜游
“很直白的名字。”云州对迎上来语笑嫣然的女子说道。
“哎呀，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这名字啊，只要能招徕客人，就是好名字。”
“这话中肯。走，我们先进去，免得冻到姐姐了。苏弟，今晚，嗯？”云州最后是朝着白宿眠眉毛一挑。
化名云苏的白仙子也不怯场，对女子道：“嗯，劳烦姐姐带路了。”
“哎呀，这么客气。”
“他不懂嘛。”云州对着女子眨眨眼说道。
“我懂，我懂。”女子一甩手帕，引着两人走去，说道，“以后啊，可要认准了姐姐这里的招牌，保管你们不会失望。”
“那姐姐可要拿出点好东西给我们看看了。”
“那是自然。”
楼内建高台，有女子轻纱以敷面，巧手弄名琴。
白宿眠看了眼高台边围得满满当当的人群，若有所思。旁边领路的女子见此说道：“这是我彩芳阁的三位当家花旦之一，名唤牡丹。琴棋书画都是一绝，尤其这琴艺，更是冠绝天下。”
“牡丹？”云州问道，“这里的姑娘可都是以花为名？”
“并不尽然。只有自幼仔细教养或是才情相貌俱佳的，才会被赐以百花之名。”
“如此说来，姐姐应当也是……”
女子妩媚地瞥了她一眼，说道：“奴家自然比不得三大家，未能有此殊荣。奴家小名唤作晴儿。”
“晴儿。好名字！不管是云开雪霁还是雨后初晴，都是极美的风景，恰是合姐姐的颜色。姐姐这名字，一听就让人心神愉悦。”
女子抿嘴一笑，借着衣裳遮掩伸手在云州掌心轻挠：“公子这嘴巴可真会讨人喜欢，别光顾着讨姐姐欢心。你看你兄弟，可要帮他……”
云州余光看见白宿眠在望着高台上的牡丹沉思，也不曾与他传音，想来还在观察，遂继续应付着晴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他自有他的去处，我们无须担心。”
晴儿颇为懂事，见此依偎进来，小声说道：“这牡丹先生可不好说话，公子还是知会兄弟一声。若是有佳言美句，找人送过去，也许还能得佳人青睐。”
“哦，还有这般风雅之事，倒是极为适合我这位兄弟。”云州胡诌道，“不知该找何人递送？”
“看台边就有人端着承盘四处行走，写好句子署上名号交予她即可。公子看那边那位就是。”晴儿伸手给他指了个方位。
云州知道白宿眠应当已经听到两人对话，果然当即就有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多谢云兄。云兄可自由行事。”
云州目光并未随晴儿指点看去，而是一直在她脸上，此时依然含情脉脉地说道：“晴儿如今可是占了我满眼满心，如何还有空去看他人。让我那兄弟自行问去就是。”
“公子这样说，以后你兄弟可要怪罪晴儿了。”
“可不见得。我那兄弟才思敏捷，文采过人。今晚，只怕就是这牡丹的房中客了，到时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知你兄弟是……”
“嘘。”
云州知道她是要问白宿眠的名号，看能否对上某位风流才子，不过这都是云州瞎编的，哪知道什么名号称谓，于是说道：“姐姐今晚可是小生的人，现在了还要想着别人我可要不喜了。”
晴儿闻言垫脚一动，轻笑了一下，娇声说道：“连自己弟弟的酸醋都要吃，公子可想好要玩什么了？”
“没想好，要不依晴儿的？”
女子眉眼弯弯，委屈地说道：“晴儿也不会呢。”
云州轻抚着她背后长发，心里暗骂，这会儿你和我说你不会了，我看的书里也没写后面是什么啊！
不过他面上依旧不变，说道：“那不如我们秉烛夜谈。如此花好月圆，浪费了岂不可惜。”
晴儿噗呲一笑，脑袋埋进他怀里，焖声说道：“公子真会玩笑。由晴儿来就是，公子可不要再说这些无谓的话了。”
“还是晴儿懂我心意。”
云州半扶半抱地带着晴儿随着她指路就要上楼，就听到旁边高台琴声渐低，随即停下，那位牡丹由动转静颇为自然，此时安静地坐在琴后，看着手上的纸条，神色惊喜，目中异彩涟涟。
而台边，有一清悦女声响起：“诸位，牡丹先生（注）已经等到了一句好诗。诸位若是没有佳句，还请改日再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高声喊道，分明是听到琴声渐息，早有不满：“什么句子？快念出来听听。”
“就是，今天怎么还遮遮掩掩的，平常谁不是先念诗句。这次怎么改了规矩？”
“什么句子能比得上我刚才的那句。”有人不服气地嚷道。
只是这人刚说完就被人骂道：“你就别凑热闹了。你的句子那叫一个朴实无华，都不嫌丢人。”
“念出来，我等也可一观能得牡丹先生赏识的诗句是何模样。”
那台边的女子正要开口，台上的牡丹倒是抚平了纸条，细心收好，站起来说道：“牡丹多谢诸位官人抬爱。只是今日骤闻佳句，心中激荡，已经无心抚琴，还望见谅。”
“牡丹先生，我等也不是否认你的做法。只是佳句难得，我等也想一观风采。”这人说的话就理直气壮地多。
“那牡丹就斗胆替云苏公子诵读。”
名叫云苏，白仙子动作挺快啊。
“是你弟弟？”怀里晴儿探头问道。
“嗯。”云州摸了摸她的头发，“听听他写了什么？”
晴儿身姿柔软，此时整个人几乎挂在云州身上，声音轻糯：“听公子的。”
这般烟花之地的女子，最是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此时一言一行，无不在云州心尖上挠痒。
他身体无碍，此时脑海中天人交战，被他的意志强行保持着清明。
台上的牡丹接过侍女递上来的纸笔，凭着记忆再行誊写了一遍，念道：“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
话音落下，台下倏然一静，继而轰地喧嚣开来。
百花王，无双艳，第一香，无不把这名号捧得高高在上，冠绝群芳。
“好大的气魄，这话可要说到牡丹先生心坎里去了。”
“有谁不知牡丹先生是三大家中年级最小的，却一上台就独占鳌头，甚至在整个颍河城都是首屈一指。”
“罢了罢了，技不如人。只是下次再见牡丹先生就得半个月后了。”
晴儿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艳羡，继而咯咯地笑道：“难怪你这么相信你的兄弟，有这般妙句，牡丹先生岂有拒绝之理。”
“他自幼聪慧，但我也不差。晴儿也想要吗？”
“公子也会。”晴儿双眼亮闪闪地看着他。
“容我想想。”云州闭上眼，悄悄地给白宿眠传音。也不多久，他对着晴儿的耳边小声说道，“佳人自鞚玉花骢，翩如惊燕蹋飞龙。”
晴儿小脸肉眼可见地泛红起来，想起了先前两人的话语，此时双目凝水，似蕴了百般柔情，垂头声若蚊虫：“晴儿定当让公子满意。”
远处已接上牡丹的白宿眠微不可查地摇头，好好诗句，真是暴殄天物。
“哎呀，两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这名字啊，只要能招徕客人，就是好名字。”
“这话中肯。走，我们先进去，免得冻到姐姐了。苏弟，今晚，嗯？”云州最后是朝着白宿眠眉毛一挑。
化名云苏的白仙子也不怯场，对女子道：“嗯，劳烦姐姐带路了。”
“哎呀，这么客气。”
“他不懂嘛。”云州对着女子眨眨眼说道。
“我懂，我懂。”女子一甩手帕，引着两人走去，说道，“以后啊，可要认准了姐姐这里的招牌，保管你们不会失望。”
“那姐姐可要拿出点好东西给我们看看了。”
“那是自然。”
楼内建高台，有女子轻纱以敷面，巧手弄名琴。
白宿眠看了眼高台边围得满满当当的人群，若有所思。旁边领路的女子见此说道：“这是我彩芳阁的三位当家花旦之一，名唤牡丹。琴棋书画都是一绝，尤其这琴艺，更是冠绝天下。”
“牡丹？”云州问道，“这里的姑娘可都是以花为名？”
“并不尽然。只有自幼仔细教养或是才情相貌俱佳的，才会被赐以百花之名。”
“如此说来，姐姐应当也是……”
女子妩媚地瞥了她一眼，说道：“奴家自然比不得三大家，未能有此殊荣。奴家小名唤作晴儿。”
“晴儿。好名字！不管是云开雪霁还是雨后初晴，都是极美的风景，恰是合姐姐的颜色。姐姐这名字，一听就让人心神愉悦。”
女子抿嘴一笑，借着衣裳遮掩伸手在云州掌心轻挠：“公子这嘴巴可真会讨人喜欢，别光顾着讨姐姐欢心。你看你兄弟，可要帮他……”
云州余光看见白宿眠在望着高台上的牡丹沉思，也不曾与他传音，想来还在观察，遂继续应付着晴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他自有他的去处，我们无须担心。”
晴儿颇为懂事，见此依偎进来，小声说道：“这牡丹先生可不好说话，公子还是知会兄弟一声。若是有佳言美句，找人送过去，也许还能得佳人青睐。”
“哦，还有这般风雅之事，倒是极为适合我这位兄弟。”云州胡诌道，“不知该找何人递送？”
“看台边就有人端着承盘四处行走，写好句子署上名号交予她即可。公子看那边那位就是。”晴儿伸手给他指了个方位。
云州知道白宿眠应当已经听到两人对话，果然当即就有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多谢云兄。云兄可自由行事。”
云州目光并未随晴儿指点看去，而是一直在她脸上，此时依然含情脉脉地说道：“晴儿如今可是占了我满眼满心，如何还有空去看他人。让我那兄弟自行问去就是。”
“公子这样说，以后你兄弟可要怪罪晴儿了。”
“可不见得。我那兄弟才思敏捷，文采过人。今晚，只怕就是这牡丹的房中客了，到时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知你兄弟是……”
“嘘。”
云州知道她是要问白宿眠的名号，看能否对上某位风流才子，不过这都是云州瞎编的，哪知道什么名号称谓，于是说道：“姐姐今晚可是小生的人，现在了还要想着别人我可要不喜了。”
晴儿闻言垫脚一动，轻笑了一下，娇声说道：“连自己弟弟的酸醋都要吃，公子可想好要玩什么了？”
“没想好，要不依晴儿的？”
女子眉眼弯弯，委屈地说道：“晴儿也不会呢。”
云州轻抚着她背后长发，心里暗骂，这会儿你和我说你不会了，我看的书里也没写后面是什么啊！
不过他面上依旧不变，说道：“那不如我们秉烛夜谈。如此花好月圆，浪费了岂不可惜。”
晴儿噗呲一笑，脑袋埋进他怀里，焖声说道：“公子真会玩笑。由晴儿来就是，公子可不要再说这些无谓的话了。”
“还是晴儿懂我心意。”
云州半扶半抱地带着晴儿随着她指路就要上楼，就听到旁边高台琴声渐低，随即停下，那位牡丹由动转静颇为自然，此时安静地坐在琴后，看着手上的纸条，神色惊喜，目中异彩涟涟。
而台边，有一清悦女声响起：“诸位，牡丹先生（注）已经等到了一句好诗。诸位若是没有佳句，还请改日再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高声喊道，分明是听到琴声渐息，早有不满：“什么句子？快念出来听听。”
“就是，今天怎么还遮遮掩掩的，平常谁不是先念诗句。这次怎么改了规矩？”
“什么句子能比得上我刚才的那句。”有人不服气地嚷道。
只是这人刚说完就被人骂道：“你就别凑热闹了。你的句子那叫一个朴实无华，都不嫌丢人。”
“念出来，我等也可一观能得牡丹先生赏识的诗句是何模样。”
那台边的女子正要开口，台上的牡丹倒是抚平了纸条，细心收好，站起来说道：“牡丹多谢诸位官人抬爱。只是今日骤闻佳句，心中激荡，已经无心抚琴，还望见谅。”
“牡丹先生，我等也不是否认你的做法。只是佳句难得，我等也想一观风采。”这人说的话就理直气壮地多。
“那牡丹就斗胆替云苏公子诵读。”
名叫云苏，白仙子动作挺快啊。
“是你弟弟？”怀里晴儿探头问道。
“嗯。”云州摸了摸她的头发，“听听他写了什么？”
晴儿身姿柔软，此时整个人几乎挂在云州身上，声音轻糯：“听公子的。”
这般烟花之地的女子，最是懂得如何展现自己的魅力，此时一言一行，无不在云州心尖上挠痒。
他身体无碍，此时脑海中天人交战，被他的意志强行保持着清明。
台上的牡丹接过侍女递上来的纸笔，凭着记忆再行誊写了一遍，念道：“落尽残红始吐芳，佳名唤作百花王。竞夸天下无双艳，独立人间第一香。”
话音落下，台下倏然一静，继而轰地喧嚣开来。
百花王，无双艳，第一香，无不把这名号捧得高高在上，冠绝群芳。
“好大的气魄，这话可要说到牡丹先生心坎里去了。”
“有谁不知牡丹先生是三大家中年级最小的，却一上台就独占鳌头，甚至在整个颍河城都是首屈一指。”
“罢了罢了，技不如人。只是下次再见牡丹先生就得半个月后了。”
晴儿听了眼中闪过一丝艳羡，继而咯咯地笑道：“难怪你这么相信你的兄弟，有这般妙句，牡丹先生岂有拒绝之理。”
“他自幼聪慧，但我也不差。晴儿也想要吗？”
“公子也会。”晴儿双眼亮闪闪地看着他。
“容我想想。”云州闭上眼，悄悄地给白宿眠传音。也不多久，他对着晴儿的耳边小声说道，“佳人自鞚玉花骢，翩如惊燕蹋飞龙。”
晴儿小脸肉眼可见地泛红起来，想起了先前两人的话语，此时双目凝水，似蕴了百般柔情，垂头声若蚊虫：“晴儿定当让公子满意。”
远处已接上牡丹的白宿眠微不可查地摇头，好好诗句，真是暴殄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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