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我不是打字员，我是文字贩卖者。
“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既是没用的，又是古怪的。它的其中一个推论奇怪的申明：质量可以引起时间和空间的某种弯曲。
“爱因斯坦还说过一句使人印象深刻的话，他说：这个世界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它竟然是可以理解的。
“我是个普通的科研工作者，每天除了上班、工作，就是吃饭、睡觉，生活特别平淡。我未来的希望是娶一个合适的女人，过上舒服的小日子，一切就满足了……”
郑夺打字异乎寻常地熟练，键盘噼里啪啦直响，像个职业的打字员，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网吧——小地方叫电脑房——是一个玩游戏、聊天看剧的地方，没人会到这里来练打字，更不会搞什么文字工作。
小县城的人，更是如此，正经人谁写小说啊！
2001年的时候，本科以上学历的人还很少，熟练使用计算机办公软件的的人更少。
当然，TXT文档不算办公软件。
总之，当时很多人还是上了大学以后，才开始真正学习并大量打字的。
在一个网吧里，一个高中刚毕业的人，打字如飞，是一项非常引人注目的神奇技能。
比盲狙还神奇。
郑夺十指不停，半小时就打了5000字。
七八个等待上机的人，围在他身后，游戏都不看了，就看他打字。
一个个脸上都挂着见到耶稣的表情，简直叹为观止。
也有人冷嘲热讽。
说：“打字这么快有个鸟用！跑到电脑房来练打字，一个小时花两元钱，简直是脑子灌水了。”
有人就附和：“就是，买个二手的学习机，几十元钱，在家练不得了。”
“我靠，我看了半天以为是五笔呢，结果是拼音打字。”
“拼音都打这么快？牛啊！”
“牛有什么用？打字文员工资也就四百多。”
郑夺充耳不闻。
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哪里知道，这满屏幕飞速滚动的文字，就价值他们一整年的工资呢？
无关的闲人们，看了一会儿也就不看了，还是站到别人背后看打枪。
第一小时结束，总共打了8000字。
他不需要构思，只需要把脑中现成的东西提取出来，比对照书本抄的效率更高。
但是，当时的输入法实在不够智能，选字拖慢了工作效率。
随着疲劳程度的递增，工作也就越来越慢。
第二小时，打了5000字
第三小时，只能打3500字。
然后，基本维持在每小时2000到3000字之间。
郑夺长时间霸占着一台电脑，就用来干这么无聊的事情，引起很多人的不满，牢骚不断、讥讽不断。
但电脑房老板不管，谁的钱都是钱。
连李旭东都玩累了，自觉下机。
这时候，也该回家吃午饭了，于是给他买了瓶水，劝他别练了。
“你这写的是什么？背的课文吗？这么长！”
郑夺停下手，打开瓶盖，喝口水，揉揉眼睛，捏捏鼻梁。
趁这会儿休息时间，这才对李旭东说正事：“夏小溪也好，王琪也好，只要你喜欢，就去追。”
“啊？”李旭东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莫名其妙的，答非所问啊！”
“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个。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不用管我的感受，我不喜欢他们。”
李旭东张口无言，呆了半晌。
他费了很大的脑筋来组织逻辑和语言，才说：“呃——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但是，就是，她们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啊！尤其是……夏小溪。”
郑夺拍拍他的肩膀，该说的已经说了，不再多言。
从兜里掏出一张50的钞票，递给对方，“你要回去吃饭，就先去结账吧！剩下的钱拿着，不用给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用不着这样，就算你也喜欢她们，就算你们已经在谈了，也不需要这样，又不欠我的，是我自己没福分。”
郑夺看着李旭东憨厚的大脸，上辈子的往事，不禁再次涌上心头。
在他成为残废，成为精神病人，被所有人遗弃，连父亲也去世了之后，只有这个男人，还当自己是朋友、兄弟。
那时的李旭东，自己也不宽裕，成了家，有了孩子，瞒着妻子，不断地接济郑夺，甚至不惜破坏家庭的和睦。
在郑夺一次又一次投奔无门时，都是李旭东在帮他。
虽然对方也发过很多次脾气，说过很多气话，那是因为，压力太大，积压太久，总得发泄。
但李旭东从没后悔为他做这一切，从没丢下他不管，甚至在他轻生时，愿意舍命相救。
那阴霾遮天的一生里，李旭东就是刺破彤云的一缕神光。
所以，郑夺很想说，其实我真的欠你。
“你拿去就是，跟那些无关。以后，我带你一起赚钱，做一番大事业。”他微微一笑，尽显沧桑，不像个少年。
“哎，哎！哥们儿，你是不是不玩儿了？不玩就让一下，行吧？”
李旭东还想说什么，但也不知该说什么，同时又被后面排队的人催促，他便作罢，起身去结账。
郑夺问电脑房老板要了一桶方便面，吃完之后，接着打字，抄写未来的小说。
这小说的情节非常吸引人，写得很好。
郑夺累了之后，降低了打字速度，才有时间思考和欣赏。
“这么好的小说，肯定会发表的。
“不过，稿费就难说了。
“千字两百，那是给已经成名的大作家的。
“给新人，尤其是我这种从没有在任何地方，发表过任何作品的人，顶多千字一百，或者五十吧？
“不过这倒没关系，只要能发表就行，稿费无所谓。
“我爸又不懂行情，也不可能写信去问。
“我就说千字两百，他会接受的。”
下午，李旭东又来了，排队，上机，玩自己的，也是陪着他。
郑夺把投稿邮件发出去时，都到晚上了。
他心满意足地起身，结账，两人出去吃夜宵。
第二天早上，郑夺还去找李旭东。
在外面吃着早餐，李旭东忍不住好奇，问：“你到底哪儿来这么多钱？这段时间，好像变阔少了。”
“昨天，我不是在练打字。”
“那是在干什么？噼噼啪啪写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说。”
“小说？能发表吗？有钱吗？”
“我要是说，就昨天那一篇，我就能赚六千六百元，甚至将来还可能得个文学奖，你信吗？”
“爱因斯坦还说过一句使人印象深刻的话，他说：这个世界最令人难以理解的是它竟然是可以理解的。
“我是个普通的科研工作者，每天除了上班、工作，就是吃饭、睡觉，生活特别平淡。我未来的希望是娶一个合适的女人，过上舒服的小日子，一切就满足了……”
郑夺打字异乎寻常地熟练，键盘噼里啪啦直响，像个职业的打字员，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网吧——小地方叫电脑房——是一个玩游戏、聊天看剧的地方，没人会到这里来练打字，更不会搞什么文字工作。
小县城的人，更是如此，正经人谁写小说啊！
2001年的时候，本科以上学历的人还很少，熟练使用计算机办公软件的的人更少。
当然，TXT文档不算办公软件。
总之，当时很多人还是上了大学以后，才开始真正学习并大量打字的。
在一个网吧里，一个高中刚毕业的人，打字如飞，是一项非常引人注目的神奇技能。
比盲狙还神奇。
郑夺十指不停，半小时就打了5000字。
七八个等待上机的人，围在他身后，游戏都不看了，就看他打字。
一个个脸上都挂着见到耶稣的表情，简直叹为观止。
也有人冷嘲热讽。
说：“打字这么快有个鸟用！跑到电脑房来练打字，一个小时花两元钱，简直是脑子灌水了。”
有人就附和：“就是，买个二手的学习机，几十元钱，在家练不得了。”
“我靠，我看了半天以为是五笔呢，结果是拼音打字。”
“拼音都打这么快？牛啊！”
“牛有什么用？打字文员工资也就四百多。”
郑夺充耳不闻。
这些游手好闲的人哪里知道，这满屏幕飞速滚动的文字，就价值他们一整年的工资呢？
无关的闲人们，看了一会儿也就不看了，还是站到别人背后看打枪。
第一小时结束，总共打了8000字。
他不需要构思，只需要把脑中现成的东西提取出来，比对照书本抄的效率更高。
但是，当时的输入法实在不够智能，选字拖慢了工作效率。
随着疲劳程度的递增，工作也就越来越慢。
第二小时，打了5000字
第三小时，只能打3500字。
然后，基本维持在每小时2000到3000字之间。
郑夺长时间霸占着一台电脑，就用来干这么无聊的事情，引起很多人的不满，牢骚不断、讥讽不断。
但电脑房老板不管，谁的钱都是钱。
连李旭东都玩累了，自觉下机。
这时候，也该回家吃午饭了，于是给他买了瓶水，劝他别练了。
“你这写的是什么？背的课文吗？这么长！”
郑夺停下手，打开瓶盖，喝口水，揉揉眼睛，捏捏鼻梁。
趁这会儿休息时间，这才对李旭东说正事：“夏小溪也好，王琪也好，只要你喜欢，就去追。”
“啊？”李旭东摸摸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莫名其妙的，答非所问啊！”
“我今天找你，就是为了说这个。你怎么想，就怎么做，不用管我的感受，我不喜欢他们。”
李旭东张口无言，呆了半晌。
他费了很大的脑筋来组织逻辑和语言，才说：“呃——其实——我也看出来了。但是，就是，她们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啊！尤其是……夏小溪。”
郑夺拍拍他的肩膀，该说的已经说了，不再多言。
从兜里掏出一张50的钞票，递给对方，“你要回去吃饭，就先去结账吧！剩下的钱拿着，不用给我。”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用不着这样，就算你也喜欢她们，就算你们已经在谈了，也不需要这样，又不欠我的，是我自己没福分。”
郑夺看着李旭东憨厚的大脸，上辈子的往事，不禁再次涌上心头。
在他成为残废，成为精神病人，被所有人遗弃，连父亲也去世了之后，只有这个男人，还当自己是朋友、兄弟。
那时的李旭东，自己也不宽裕，成了家，有了孩子，瞒着妻子，不断地接济郑夺，甚至不惜破坏家庭的和睦。
在郑夺一次又一次投奔无门时，都是李旭东在帮他。
虽然对方也发过很多次脾气，说过很多气话，那是因为，压力太大，积压太久，总得发泄。
但李旭东从没后悔为他做这一切，从没丢下他不管，甚至在他轻生时，愿意舍命相救。
那阴霾遮天的一生里，李旭东就是刺破彤云的一缕神光。
所以，郑夺很想说，其实我真的欠你。
“你拿去就是，跟那些无关。以后，我带你一起赚钱，做一番大事业。”他微微一笑，尽显沧桑，不像个少年。
“哎，哎！哥们儿，你是不是不玩儿了？不玩就让一下，行吧？”
李旭东还想说什么，但也不知该说什么，同时又被后面排队的人催促，他便作罢，起身去结账。
郑夺问电脑房老板要了一桶方便面，吃完之后，接着打字，抄写未来的小说。
这小说的情节非常吸引人，写得很好。
郑夺累了之后，降低了打字速度，才有时间思考和欣赏。
“这么好的小说，肯定会发表的。
“不过，稿费就难说了。
“千字两百，那是给已经成名的大作家的。
“给新人，尤其是我这种从没有在任何地方，发表过任何作品的人，顶多千字一百，或者五十吧？
“不过这倒没关系，只要能发表就行，稿费无所谓。
“我爸又不懂行情，也不可能写信去问。
“我就说千字两百，他会接受的。”
下午，李旭东又来了，排队，上机，玩自己的，也是陪着他。
郑夺把投稿邮件发出去时，都到晚上了。
他心满意足地起身，结账，两人出去吃夜宵。
第二天早上，郑夺还去找李旭东。
在外面吃着早餐，李旭东忍不住好奇，问：“你到底哪儿来这么多钱？这段时间，好像变阔少了。”
“昨天，我不是在练打字。”
“那是在干什么？噼噼啪啪写了那么多，到底是什么东西？”
“小说。”
“小说？能发表吗？有钱吗？”
“我要是说，就昨天那一篇，我就能赚六千六百元，甚至将来还可能得个文学奖，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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