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悸动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
郑夺以为是推销保险或者理财的，直接挂了。
然后对荣祥说：“公司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做新领域的研发，而且这跟当前的涂料业务，没一点关系。
“先谈吧，真能立项，钱的问题，一定有办法解决。”
常林祥一脸困惑，不明白郑夺为何如此胸有成竹，难道家里有矿？
手机再次振动，显示同一个号码。
郑夺稍加思索，按下了接听键，“您好！”
“……”那一头传来的，只有哭声。
“夏小溪？”仅从哭泣声，郑夺听不出对方是谁，但猜得到。
自己的电话号码，没几个熟人知道，女人，就只有一个。
不是电话推销员，就只能是她。
城郊和村镇接合的地带，有一条静静的小河。
每隔些年月，上游总会发洪水。
这里的水位也会随之高涨，漫出来，淹没农田。
政府就在小河两岸修建了长达数十公里的堤坝，也成了一道景观。
夏小溪用自己的双腿，从村子里跑出来。
天色暗了，公交车也停运了。
她就继续跑，跑了十几公里，到达这里，再也跑不动了。
来到河堤上坐下，吃着随夜幕一起降临的晚风，凉飕飕的，非常难受。
她跑得浑身是汗，头发和衣裤全都湿透了，像淋了雨一样，贴在身上。
冷风一吹，容易着凉。
于是她开始头疼、发抖，没法再往前跑了。
好在附近有一个公共电话亭，她有电话卡，本子上有郑夺的号码。
郑夺开着“小绿”赶来，看见她一个人愣愣地站在河堤上。
样子倒是很像一个要轻生的人，但不可能，河堤离水还有几十米远。
他爬上河堤，走到她身边，直接问：“上车，还是再呆会儿？”
他不问缘由，而是马上交给她一个任务——做决定。
只有理智思考，才能让人摆脱情绪的纠缠。
她痴痴地看着他不近人情的脸，不得不开始思考：
现在上车的话，他会送自己回村还是去厂里宿舍？当然是厂里宿舍。
去了宿舍，要做什么？当然是先洗澡换衣服，免得生病。
换了衣服之后，应该要吃饭。
那么吃饭的时候，可以对他倾诉自己的委屈吗？
如果是去餐馆吃饭，旁边有人，自己哭出来，多难看。
那在这里继续呆一会儿？只有两个人，说什么都可以。
但继续呆，就真的要着凉了。
想了这么多，她发现，自己没那么伤心了，至少此时此刻是的。
“去车里。”她的头低得快要断掉似的，声音也小得像蚊子。
他转身往堤坝下面走，她就跟上去。
他没有往大荣涂料厂开，而是去了县里一家勉强上点档次的宾馆。
即使放在2001年，也顶多是个二星级，但再怎么也比厂里的宿舍舒适多了。
更好一点的酒店也有，但太远了，条件也就刚够三星级，不值得跑。
“你带身份证了吗？”
夏小溪有点愕然，目光呆滞，略显惊慌，不自觉地加重了呼吸，用机械的动作，把自己的整个背包都递了过去，不敢说话。
郑夺接过包，感觉非常轻。
拉开拉链就找。
包里只有两三件夏装，还有内裤和胸罩，都是她从厂里带回家去的，都还没取出来过。
他在最下面，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学生证、大学录取通知书、小本子、圆珠笔。
“一间大床房”他把身份证递给前台，交钱开房。
前台服务员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们，然后开始登记，找钥匙。
夏小溪心中惴惴不安，“大床房？是让我一个人睡，还是他要和我睡？那怎么行呢？我该怎么办？先要问清楚吧？
“可怎么问呢？问清楚了，真的是要那个的话……他帮了这么多忙……没关系，如果他要和我上床，我也愿意。
“说明他是喜欢我的。嗯，就这样！他不喜欢说，什么都是直接做。
“哎呀，那我们要不要用那个……叫什么来着？突然想不起来了，什么套？”
“你上去吧！”正在她一个人埋头苦思，刚刚拿定主意，准备现身的时候，郑夺把房门钥匙、押金条和她自己的背包都递了过去。
她突然有些失望，木然地一一接过来，用鼻音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洗完澡，头发要吹干。我在这儿等你。”
“哦！”
前台服务员也都有点失望，斜眼瞄着夏小溪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感慨：“这脸蛋儿、这细腰长腿的，这个男的居然不动心！
“瞧人家小妹那可怜的样，他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石头人啊？
“诶？人呢？
“居然还骗人，说等人家，转脸就走。
“肯定是早就得手了，今天不是来占便宜，而是来甩人的。说不定……小妹怀了？男的要跑？
“嗐——这种人，该千刀万剐！”
没事干的服务员，一个人正构想着千般剧情，心里把郑夺鄙视了千百遍，却又看见人家回来了。
“有开水吗？”
“啊？有！你要喝水是吧？等等，我给你拿个杯子！”
一杯滚烫的开水摆在郑夺面前，他捏着杯沿，小心地端起，走到大厅等待区坐下。
放下杯子，同时从兜里拿出一盒感冒清热颗粒，放在茶几上。
然后，犹如瞬间石化一般，一动不动地坐着，静静等待。
夏小溪上楼，洗漱很快，生怕郑夺久等。
她本打算不吹头发，马上下楼，一想起对方还特意交代，要吹干头发，霎时间，觉得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哗哗的热风从吹风机里滚滚冲出，她对着镜子，观看自己的胴体，羞红了脸。
“我刚才都在想些什么呀？我怎么变得自作多情起来了？
“哎呀，刚才我还让他翻我的包，怎么这么傻呀？我应该自己把身份证那找出来，怎么能让一个男生看见我的胸罩内裤呢？
“这下何止看见，摸都摸过了。羞死了，等下见到他……哎呀！”
吹干了头发，穿内衣裤的时候，总觉得，穿上了一双温暖的手，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郑夺以为是推销保险或者理财的，直接挂了。
然后对荣祥说：“公司拿不出多余的钱，来做新领域的研发，而且这跟当前的涂料业务，没一点关系。
“先谈吧，真能立项，钱的问题，一定有办法解决。”
常林祥一脸困惑，不明白郑夺为何如此胸有成竹，难道家里有矿？
手机再次振动，显示同一个号码。
郑夺稍加思索，按下了接听键，“您好！”
“……”那一头传来的，只有哭声。
“夏小溪？”仅从哭泣声，郑夺听不出对方是谁，但猜得到。
自己的电话号码，没几个熟人知道，女人，就只有一个。
不是电话推销员，就只能是她。
城郊和村镇接合的地带，有一条静静的小河。
每隔些年月，上游总会发洪水。
这里的水位也会随之高涨，漫出来，淹没农田。
政府就在小河两岸修建了长达数十公里的堤坝，也成了一道景观。
夏小溪用自己的双腿，从村子里跑出来。
天色暗了，公交车也停运了。
她就继续跑，跑了十几公里，到达这里，再也跑不动了。
来到河堤上坐下，吃着随夜幕一起降临的晚风，凉飕飕的，非常难受。
她跑得浑身是汗，头发和衣裤全都湿透了，像淋了雨一样，贴在身上。
冷风一吹，容易着凉。
于是她开始头疼、发抖，没法再往前跑了。
好在附近有一个公共电话亭，她有电话卡，本子上有郑夺的号码。
郑夺开着“小绿”赶来，看见她一个人愣愣地站在河堤上。
样子倒是很像一个要轻生的人，但不可能，河堤离水还有几十米远。
他爬上河堤，走到她身边，直接问：“上车，还是再呆会儿？”
他不问缘由，而是马上交给她一个任务——做决定。
只有理智思考，才能让人摆脱情绪的纠缠。
她痴痴地看着他不近人情的脸，不得不开始思考：
现在上车的话，他会送自己回村还是去厂里宿舍？当然是厂里宿舍。
去了宿舍，要做什么？当然是先洗澡换衣服，免得生病。
换了衣服之后，应该要吃饭。
那么吃饭的时候，可以对他倾诉自己的委屈吗？
如果是去餐馆吃饭，旁边有人，自己哭出来，多难看。
那在这里继续呆一会儿？只有两个人，说什么都可以。
但继续呆，就真的要着凉了。
想了这么多，她发现，自己没那么伤心了，至少此时此刻是的。
“去车里。”她的头低得快要断掉似的，声音也小得像蚊子。
他转身往堤坝下面走，她就跟上去。
他没有往大荣涂料厂开，而是去了县里一家勉强上点档次的宾馆。
即使放在2001年，也顶多是个二星级，但再怎么也比厂里的宿舍舒适多了。
更好一点的酒店也有，但太远了，条件也就刚够三星级，不值得跑。
“你带身份证了吗？”
夏小溪有点愕然，目光呆滞，略显惊慌，不自觉地加重了呼吸，用机械的动作，把自己的整个背包都递了过去，不敢说话。
郑夺接过包，感觉非常轻。
拉开拉链就找。
包里只有两三件夏装，还有内裤和胸罩，都是她从厂里带回家去的，都还没取出来过。
他在最下面，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学生证、大学录取通知书、小本子、圆珠笔。
“一间大床房”他把身份证递给前台，交钱开房。
前台服务员用异样的目光打量他们，然后开始登记，找钥匙。
夏小溪心中惴惴不安，“大床房？是让我一个人睡，还是他要和我睡？那怎么行呢？我该怎么办？先要问清楚吧？
“可怎么问呢？问清楚了，真的是要那个的话……他帮了这么多忙……没关系，如果他要和我上床，我也愿意。
“说明他是喜欢我的。嗯，就这样！他不喜欢说，什么都是直接做。
“哎呀，那我们要不要用那个……叫什么来着？突然想不起来了，什么套？”
“你上去吧！”正在她一个人埋头苦思，刚刚拿定主意，准备现身的时候，郑夺把房门钥匙、押金条和她自己的背包都递了过去。
她突然有些失望，木然地一一接过来，用鼻音发出一声轻轻的“嗯！”
“洗完澡，头发要吹干。我在这儿等你。”
“哦！”
前台服务员也都有点失望，斜眼瞄着夏小溪远去的背影，心里暗暗感慨：“这脸蛋儿、这细腰长腿的，这个男的居然不动心！
“瞧人家小妹那可怜的样，他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石头人啊？
“诶？人呢？
“居然还骗人，说等人家，转脸就走。
“肯定是早就得手了，今天不是来占便宜，而是来甩人的。说不定……小妹怀了？男的要跑？
“嗐——这种人，该千刀万剐！”
没事干的服务员，一个人正构想着千般剧情，心里把郑夺鄙视了千百遍，却又看见人家回来了。
“有开水吗？”
“啊？有！你要喝水是吧？等等，我给你拿个杯子！”
一杯滚烫的开水摆在郑夺面前，他捏着杯沿，小心地端起，走到大厅等待区坐下。
放下杯子，同时从兜里拿出一盒感冒清热颗粒，放在茶几上。
然后，犹如瞬间石化一般，一动不动地坐着，静静等待。
夏小溪上楼，洗漱很快，生怕郑夺久等。
她本打算不吹头发，马上下楼，一想起对方还特意交代，要吹干头发，霎时间，觉得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
哗哗的热风从吹风机里滚滚冲出，她对着镜子，观看自己的胴体，羞红了脸。
“我刚才都在想些什么呀？我怎么变得自作多情起来了？
“哎呀，刚才我还让他翻我的包，怎么这么傻呀？我应该自己把身份证那找出来，怎么能让一个男生看见我的胸罩内裤呢？
“这下何止看见，摸都摸过了。羞死了，等下见到他……哎呀！”
吹干了头发，穿内衣裤的时候，总觉得，穿上了一双温暖的手，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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