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家里的便饭
这套房是常林祥不到三年前买的。
地处中原市都市核心区，占据了休闲生活圈内的好位置，属于一片高档社区，尽显现代花园城市的规划理念。
一走进社区大门，就是一片居民文化休闲广场，周围绿树如荫、芳草依依。
沿着宽敞的内部道路行走，私家车络绎不绝地穿行其中，一派富贵气象。
住宅的容积率低于常规，使之更显清新明亮。
小区内部满布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真正体现私家花园及私享天地的概念。
楼高都在30层以上，这在当时并不常见。从百米高处俯瞰城市景色，很多人一辈子都没体会过。
对于郑国宝来说，这里是人间天堂，是过上好生活的极致体验。
他走进其中，惊讶得不敢说话，生怕显得没见识。
然而他的每一个细微眼神和表情，都在出卖他的心。
郑夺看得出父亲的矛盾。
他既向往这样的居住环境，向往被别人也以他自己现在这种目光注视，可心底里，又害怕它成为现实。
他对自己的平庸无法释怀，觉得自己不配。
他现在相信，自己做不到的，儿子一定能做到，儿子将来一定会住进这样的天堂。
只要他愿意，儿子就能让他也住进来，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但他心中的笼子还没完全打开，释放了儿子，还没释放他自己。
想想县城，想想棉纺厂家属院的小屋，想想那个到处都是熟人的生活圈，还是那里更舒适，平庸得心安理得。
当郑夺看见，父亲长长呼出一口气，双肩忽然舒展开，不再那么局促、紧张之后，他就明白，父亲做出了决定，以后再也不会走进这样的地方。
父亲现在表现出的轻松，是一种放弃之后的坦然。
郑夺想起一部电影——《海上钢琴师》。
1900出于对爱情和新生活的向往，决定下船，走出他从出生到成年，一直生活的漂泊之笼。
但走到梯子的一半，他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键盘”太大了，那是给上帝准备的，不是他的，他不配。
然后他就回去了，直到死，再也没离开那艘船。
郑夺想到这里，也就放弃了买房的打算。
如果父亲不需要，他自己就更不需要了。
他对物质享受，本就没有欲望，何况现在还是一个大学生。
从投资的角度看，重生后买房，当然是个好投资，但那是对于一般人而言。
对郑夺，就是浪费机会。
同样多的钱，干点什么都比买房收益率高得多。
何况，他自己并不需要太多钱。
干事业需要钱，但通过股票投资来赚，比炒房更合适。
然后就是融资，实在没辙了，还可以买彩票。
只不过，一个人多次中大奖这种事，能不干，这辈子还是不干了。
进入常林祥家。
房间面积很大，一百五十多平方米，但装修很简谱，比他在家乡县城那个老平房，仅仅高了一个档次而已，并不怎么富丽堂皇。
郑夺非常喜欢，但周闻、薛亚珍就表现出明显的鄙视。
薛亚珍：“啊？常老师，你家里这装潢搞得……也太简单了吧？这哪像你一个大学者的身份啊？”
周闻：“我前年买的那套，比你这个略大一点，家电、家具、装修，花了二十几万，都快赶上一半房价了。家，还是应该，尽量舒适温馨一点吧！”
薛亚珍：“就是！工作了一天，满身疲惫的，回到一个看着就舒服的家，人的精神状态都会不一样。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不放在心上了，不会吵架。”
常林祥提着刚从超级市场买回来的菜，直接去了厨房，声音从那边传回来：“都不用换鞋，在我这里，随便。
“房子嘛，能住就行。我都老了，还能住几年？将来还不都是留给儿孙的。他们爱折腾，以后重新装。
“我退休以后，基本不住这儿，以后都在老家住。”
郑国宝提着鱼、肉等另一部分食材，跟着去了厨房，说道：“常老师说得对，其实住惯了的话，还是老家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金窝银窝，不如……老窝。自己习惯的，才是最舒服的。”
周闻跟着过去，笑着说：“也对。要是住上好房子，就什么都顺心，家里都不吵架了，那天下的有钱人家，不个个都没矛盾了？那电影电视里演那些豪门恩怨，不都成瞎编的了？谁还能皇帝住得更好？但皇帝家吵架打架，是最凶的。”
薛亚珍往长沙发上一躺，摘掉眼镜，不乐意地说：“这屋里就我一个女人，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就说了一句，你们全都来攻击我了。你们都是社会主义，把我当小资产阶级是吧？”
三个中老年男人都笑了，屋子里飘满了快活的空气。
常林祥说：“小郑没说话，他和你是一伙的！”
薛亚珍半坐起身，拿手在沙发上拍了拍，“小郑，过来，坐！”
郑夺在她身边坐下。
“你再跟我详细说说，后面正式展开研究的话，你有什么更具体的规划没有？”
“首先，当然是选定一种目前最强的毒株，用人工方法，促进它的变异，收集它可能变异的各种可能性。
“这样，我们就能提前掌握到，它在未来的变数。万一真的出现超级病毒，我们就能未雨绸缪。”
薛亚珍颔首微笑，“嗯，不错！然后呢？我们培养出超级病毒之后，就要兵分三路，齐头并进。
“但这三条路，肯定要保持协同和关联，避免各搞各的，最后凑不到一块儿。这方面，你是怎么想的？”
郑夺摇摇头，“我才大一。”
薛亚珍愣了愣，旋即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说，自己还是个学生，准确地说，是个连一天大学课程还没上过的新生，把这么大一个兼具技术性和项目管理性质的高级问题抛给他，实在强人所难，太看得起他了。
她噗嗤一声笑起来，一拳头锤在他肩膀上，力气不大，倒显得亲昵，说：“你呀，太优秀，我都忘了你是新生了。是有点难为你哈！不过我觉得，以你的进步速度，你很快就会知道怎么做。”
三个老男人在厨房里忙了大半个小时，饭菜上桌，有鱼有肉。
周闻问常林祥：“如果这个合作有机会达成，经费方面，您是怎么考虑的？”
地处中原市都市核心区，占据了休闲生活圈内的好位置，属于一片高档社区，尽显现代花园城市的规划理念。
一走进社区大门，就是一片居民文化休闲广场，周围绿树如荫、芳草依依。
沿着宽敞的内部道路行走，私家车络绎不绝地穿行其中，一派富贵气象。
住宅的容积率低于常规，使之更显清新明亮。
小区内部满布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真正体现私家花园及私享天地的概念。
楼高都在30层以上，这在当时并不常见。从百米高处俯瞰城市景色，很多人一辈子都没体会过。
对于郑国宝来说，这里是人间天堂，是过上好生活的极致体验。
他走进其中，惊讶得不敢说话，生怕显得没见识。
然而他的每一个细微眼神和表情，都在出卖他的心。
郑夺看得出父亲的矛盾。
他既向往这样的居住环境，向往被别人也以他自己现在这种目光注视，可心底里，又害怕它成为现实。
他对自己的平庸无法释怀，觉得自己不配。
他现在相信，自己做不到的，儿子一定能做到，儿子将来一定会住进这样的天堂。
只要他愿意，儿子就能让他也住进来，过上不一样的生活。
但他心中的笼子还没完全打开，释放了儿子，还没释放他自己。
想想县城，想想棉纺厂家属院的小屋，想想那个到处都是熟人的生活圈，还是那里更舒适，平庸得心安理得。
当郑夺看见，父亲长长呼出一口气，双肩忽然舒展开，不再那么局促、紧张之后，他就明白，父亲做出了决定，以后再也不会走进这样的地方。
父亲现在表现出的轻松，是一种放弃之后的坦然。
郑夺想起一部电影——《海上钢琴师》。
1900出于对爱情和新生活的向往，决定下船，走出他从出生到成年，一直生活的漂泊之笼。
但走到梯子的一半，他猛然意识到，眼前这个“键盘”太大了，那是给上帝准备的，不是他的，他不配。
然后他就回去了，直到死，再也没离开那艘船。
郑夺想到这里，也就放弃了买房的打算。
如果父亲不需要，他自己就更不需要了。
他对物质享受，本就没有欲望，何况现在还是一个大学生。
从投资的角度看，重生后买房，当然是个好投资，但那是对于一般人而言。
对郑夺，就是浪费机会。
同样多的钱，干点什么都比买房收益率高得多。
何况，他自己并不需要太多钱。
干事业需要钱，但通过股票投资来赚，比炒房更合适。
然后就是融资，实在没辙了，还可以买彩票。
只不过，一个人多次中大奖这种事，能不干，这辈子还是不干了。
进入常林祥家。
房间面积很大，一百五十多平方米，但装修很简谱，比他在家乡县城那个老平房，仅仅高了一个档次而已，并不怎么富丽堂皇。
郑夺非常喜欢，但周闻、薛亚珍就表现出明显的鄙视。
薛亚珍：“啊？常老师，你家里这装潢搞得……也太简单了吧？这哪像你一个大学者的身份啊？”
周闻：“我前年买的那套，比你这个略大一点，家电、家具、装修，花了二十几万，都快赶上一半房价了。家，还是应该，尽量舒适温馨一点吧！”
薛亚珍：“就是！工作了一天，满身疲惫的，回到一个看着就舒服的家，人的精神状态都会不一样。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也不放在心上了，不会吵架。”
常林祥提着刚从超级市场买回来的菜，直接去了厨房，声音从那边传回来：“都不用换鞋，在我这里，随便。
“房子嘛，能住就行。我都老了，还能住几年？将来还不都是留给儿孙的。他们爱折腾，以后重新装。
“我退休以后，基本不住这儿，以后都在老家住。”
郑国宝提着鱼、肉等另一部分食材，跟着去了厨房，说道：“常老师说得对，其实住惯了的话，还是老家好。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金窝银窝，不如……老窝。自己习惯的，才是最舒服的。”
周闻跟着过去，笑着说：“也对。要是住上好房子，就什么都顺心，家里都不吵架了，那天下的有钱人家，不个个都没矛盾了？那电影电视里演那些豪门恩怨，不都成瞎编的了？谁还能皇帝住得更好？但皇帝家吵架打架，是最凶的。”
薛亚珍往长沙发上一躺，摘掉眼镜，不乐意地说：“这屋里就我一个女人，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我就说了一句，你们全都来攻击我了。你们都是社会主义，把我当小资产阶级是吧？”
三个中老年男人都笑了，屋子里飘满了快活的空气。
常林祥说：“小郑没说话，他和你是一伙的！”
薛亚珍半坐起身，拿手在沙发上拍了拍，“小郑，过来，坐！”
郑夺在她身边坐下。
“你再跟我详细说说，后面正式展开研究的话，你有什么更具体的规划没有？”
“首先，当然是选定一种目前最强的毒株，用人工方法，促进它的变异，收集它可能变异的各种可能性。
“这样，我们就能提前掌握到，它在未来的变数。万一真的出现超级病毒，我们就能未雨绸缪。”
薛亚珍颔首微笑，“嗯，不错！然后呢？我们培养出超级病毒之后，就要兵分三路，齐头并进。
“但这三条路，肯定要保持协同和关联，避免各搞各的，最后凑不到一块儿。这方面，你是怎么想的？”
郑夺摇摇头，“我才大一。”
薛亚珍愣了愣，旋即听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说，自己还是个学生，准确地说，是个连一天大学课程还没上过的新生，把这么大一个兼具技术性和项目管理性质的高级问题抛给他，实在强人所难，太看得起他了。
她噗嗤一声笑起来，一拳头锤在他肩膀上，力气不大，倒显得亲昵，说：“你呀，太优秀，我都忘了你是新生了。是有点难为你哈！不过我觉得，以你的进步速度，你很快就会知道怎么做。”
三个老男人在厨房里忙了大半个小时，饭菜上桌，有鱼有肉。
周闻问常林祥：“如果这个合作有机会达成，经费方面，您是怎么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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