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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破杀局

    果不其然,雪姨娘简直乐疯了,接二连三得到好消息。虽然她一开始还有些怀疑高阳治的死讯,但是在得知里面隐隐传出王夫人的哭声和有着华服的男子进入了碧霄园后,便不再怀疑了。因为不是谁都能穿丝质华服的!城里有资格穿丝质华衣的除了越国公外,还有刺史、太守、都尉等人,尤其是其中的刺史张释之。

    张释之出身山阴张氏,山阴张氏与会稽王氏齐名,两家多有来往,互通有无。他与的王夫人曾在总角之年见过一面,自此对王夫人爱慕难舍。王夫人嫁入越国公府后,他便进入仕途,直至成为越地刺史。刺史说白了,就是各国王对下属诸侯的一种监视、制约手段。因而张释之与越国公多有冲突,但碍于面子,也没有正当的理由,越国公一直没有对刺史真正发难过。

    雪姨娘难掩兴奋,但出于谨慎,只是悄悄差人去快马禀报越国公。同时,让自己这边的人点起火把,封住了四下出入口,不放一人出去!势必要把这顶绿帽给越国公戴正了。

    这时候戌时刚过了一会了,越国公的部队在永安城外百里驻扎,越国公本人身着金盔金甲,带着亲卫正在巡视兵营;公国府内的房间里,高阳治、王夫人和王思骢、玉环四人一脸坏笑,精细地推演着事情的发展,定下接下来的每一句对话和说话时的表情。

    在王思骢的推算中,丑时一刻越国公才会赶到,所以大家还有接近三个时辰时间,可以休息一会。但几人哪里睡得着。王夫人反复跟王思骢对着“口供”,中间还会穿插家常,问问这大半年来父亲母亲的情况,聊聊自己嫁妆里的田庄、店铺情况等等。

    高阳治则钻进玉环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翻起了刚刚王夫人拿出来的那几本册了,书里有字有图,可是他不认识字,只好让玉环帮忙读,都是些市井传奇志怪,比如仙族仙人不仅寿命绵长,还可以修炼仙法玄通,使用起来毁城灭地;什么凡人武道之路坎坷,江湖成名高手如何如何、一流高手怎样怎样,最强的宗师境界云云;元神术法秘而不传,各元神术法门派的登桥仙人传说又如何实力惊人。八卦野史,不一而足。高阳治还随口问了一些关于国公的事情,玉环一一作答。

    很快时间差不多到了,四人前往后园的厅堂,开始各自站位,酝酿情绪,等待暴风雨的到来。果然子时刚过,就听见外面开始喧哗,王思骢暗暗腹诽道:“不知道这一趟跑死了几匹战马?”众人在屋内听到一阵马蹄声,然后战马嘶鸣,“咔”一声后厅堂的门向内倒下,被直立的战马一脚踹开,马上有个金甲骑士。这是自王夫人有了身孕后,四年来他第一踏进这个园子。

    外面火把通明,将厅堂照得透亮,厅堂内的几个人赶紧开始“表演”,高阳治立马缩到玉环怀里放声大哭,玉环顺势抱紧了高阳治跪倒在地上。王夫人嘤咛一声,然后从椅子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上还是流露惊恐,看着这个托付终身却与她毫无感情的男人,眼泪簌簌而下。王思骢像是真的被吓坏了,手里的茶碗一下就掉了,然后颤巍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凝神看了马背上的男子一会,直到看清后才扑通一声跪倒;

    只见站马上坐着一个全身覆着金甲的男人,甲胄上满是血迹,男人睥睨地扫视了一下屋内,又回头看了一眼外面正在赶来的雪姨娘一众人,才跳下马。身后马上有甲士跑来牵走了马匹退至小湖对面。高阳治偷眼观瞧,这个男人身材十分高大健壮,目测有两米,金甲染血,金盔装饰犄角,十分可怖。

    男人一边慢慢往里走一边摘下装饰有诡异饰品得头盔,露出一张长着络腮胡但不掩英武的脸,没有兽耳而是正常的人耳,脸上有带着疲惫但表情却满是戏谑,似乎对当下的情形不太满意。王夫人、王思骢和玉环齐声道:“祝贺国公爷凯旋!”“哐”一声,越国公把头盔丢到屋当中的桌子上,沉重的头盔边缘显然十分锋利,因为头盔一下嵌进了酸枝木做的桌子里,而不是在桌子上弹跳。一套好看的划花白釉茶具立马被头盔压成齑粉,高阳治心想在他那个时代起码得值几十万吧。

    越国公拉了个凳子过来,大马金刀地坐在厅堂中间,又扫视了一圈屋子内,确认再没有其他人,问到:“夫人跟大舅兄在此作甚?”王夫人听着冷冰冰的问话,想起多年的苦日子,眼泪不住扑簌扑簌流下来,戚戚哀哀地说:“今天上午治儿说要去看荷花摘莲蓬吃,妾身就差了玉环带下人陪着去,没想成治儿在湖边摔了一跤,虽然没有落水,但也着实吓得不轻。就叫府里的医师来看,没想成医师说治儿不成了,潇湘馆里的神医也这么说,吓得我六神无主。不多时雪姐姐就带着她楼里下人侍卫堵了我园子里的门,说是我王家害死了国公爷的骨肉。妾身一个妇人,早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幸亏玉环提醒,说我王家供奉的真人有秘丹,可以还魂。这不就遣人去我兄长处求药。兄长听说治儿出事了,着急忙慌带着药就来了,还没到治儿就自己醒了。”

    王思骢配合得摊开手露出一个用腊封着得药丸。王夫人一口气说了许多话,有点喘不过气,但见到雪姨娘已在湖中的曲桥上了,就赶忙接着说:“待到兄长一到,雪姐姐却说我园里来了奸夫,引了府里的兵围了我这园子。兄长出不去又害怕,其他下人丫鬟都被打出去了,我们四个人只好待在一起等着国公爷回来救命。”说完又开始轻轻啜泣,今天前半天确实把王夫人这个千金小姐吓到了,加上所托非人的坚酸,越哭越委屈,开始动了真情。

    这时正好雪姨娘也到了,被一众婆子丫鬟簇拥着,笑盈盈得迈进厅堂。雪姨娘内里穿的是开胸衫,下束罗裙,外罩淡青色秀缠枝纹褙子,清雅脱俗,配上她精致典雅的脸庞,真真如仙女下凡,光芒四射。她看到里面的情形,指着里头除越国公外,唯一一个成年男性,夹着声音说:“国公爷,就是他,这就是奸夫,奸夫淫妇还害了公爷的骨肉……”说到一半,却看到高阳治正怯生生地缩在玉环的怀里,不由得止住话语,一脸疑惑,心想:“这贱种不是死了吗?”

    越国公转头看着雪姨娘,指着王思骢介绍到:“这是夫人的亲兄长,会稽王氏族人,是永安城里十三行的行首,虽非勋贵,身份却也是十分尊贵的。”依旧面无表情,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王思骢起身拱手施礼,雪姨娘一下愣住了,身后的婆子丫鬟听见这话知道事情不对,自己主子的算盘打错了,接下去的热闹就不是自己能听的了,赶紧退走。

    趁着这会功夫,高阳治跳出玉环温软的怀抱,掏出几颗莲子,一瘸一拐地跑向自己的“父亲”,一瘸一拐不是装的,但也不是真的瘸了,只是缩在玉环怀里久了腿麻了。“少女的怀里真是好啊。”高阳治边跑边想。到了国公面前,他伸出小手递给父亲莲子,一面奶声奶气地说:“治儿贺爹爹凯旋,祝爹爹连胜不败!”

    越国公面色不变,一把举起高阳治,问:“吾这个样子你不怕?”高阳治一脸天真地回答:“这又不是爹爹的血,怕什么?”国公微微点头以示鼓励,顺着问:“那你知道这是谁的血?”主角顺势坐在国公的腿上,说:“这是外敌蜥人的血,爹爹杀敌无数,保卫中洲东南沿海,是顶天立地得大英雄!”雪姨娘听了心中暗骂:“这贱种什么时候这么油嘴滑舌了?”,表情难看。

    越国公接着问:“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吗?”高阳治一脸稚气,但难掩怒容,五官都皱到了一起:“知道!今天我求娘亲让我出园子,我想去看荷花摘莲蓬,爹爹又打了胜仗,连胜不败,跟湖里的荷花一样,年年开年年艳。”

    王夫人跪行疾步,忙抢着说:“小孩子不懂怎么比喻,还望国公爷见谅。”越国公则是大手一挥道:“童言无忌,无需在意,况且治儿也是好心,希望越地、希望吾常胜不败,况且这比喻吾觉得甚好!”转脸又对高阳治问到:“别光顾着拍爹马屁,那后来呢?”

    高阳治接着说道:“后来在湖边,也不知道怎么了我腿一软就摔了一跤,幸好玉环姐姐扶了一把,不然我就得跌倒湖里去,然后我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再后来,雪姨娘带人过来围了园子,就把我吵醒了。”越国公瞥了远处跪趴在地上的玉环,又转过头去盯着雪姨娘,眉头紧皱,显然是不悦了。他军中养着阴人方士,知道这是阴人的阴术在作怪。雪姨娘正欲开口辩驳,越国公冷冷地哼了一声,阻止了她。

    雪姨娘不明白为什么就这样失去主动权,为什么事情开始被被反转,不过好在他们没有直接证据。两只手死死攥紧一块锦帕,脑中急转,想要寻找破局之法。高阳治不给国公跟雪姨娘反应的时间,假装被这声冷哼吓哭了,挤着眼泪说:“爹爹不要生气,治儿以后再也不出园子了,爹爹不要怪娘亲,都是治儿胡闹,吵着要去看荷花的,爹爹,治儿知道错了……”越说哭得越大声。王思骢也赶忙跪下,不住得咚咚磕头,哭丧道:“国公爷,都是我王家的不好,王家没有教好女儿,差点害得国公爷失了骨肉……”。王夫人则瘫坐在地上,痴痴得流着眼泪,道:“是妾身的错,只求国公爷只责罚我一人,不要累及我父兄。治儿他如今得了登桥仙人的眷顾,求国公爷能养他到及冠。”

    雪姨娘整个人都傻了,对方把自己的计划算得一清二楚,句句诛心,言言封口,事情的发展已经完全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样了。一盏茶以前自己还以为能把王夫人按在地上摩擦,甚至能把庞大的王家拖下水,可现在,他们把自己话都说了,把自己的路都堵死了,自己却连话都插不上,心中开始后悔没听母亲的劝,还是心急了啊。

    凄凄婉婉的哭声中,越国公消化着信息,心念转动,幽幽地说:“不干你们的事。”轻轻抱起主角转身走到门口,喊了一声:“阿六,你过来看看。”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将从堂屋外飞奔过来,银盔银甲,在火把的映照下像是一团火,二三百米的距离四五步就到了,高阳治心惊:“这身上的武功该有多非凡啊,一身铠甲怎么样也得五六十斤了,加上腰后横插的两把剑,左侧的佩刀和背上的巨弩,一身负重可能达百斤了。”

    只见这名小将跑到国公身前,抱拳施礼道:“小公子莫怕。”说完就拔出腰后一把窄剑,剑一出鞘,满屋生起银灿灿的闪光,这柄剑靠近高阳治,银光就更盛了,甚至压过了一园子的火把光。然后小将无声一剑虚空斩落,银光变暗了一些。看到这个结果,小将反手就把剑插回了剑鞘,出剑时无声,入鞘时反倒有一声清亮的剑鸣,随后厅堂里的光一下就暗了下去,变回了黄红色。最后,小将在越国公耳边低语几句,便退下了。

    雪姨娘从小将奔来时就抬起了头,见到这样的结果,吃惊不已。当初越国公筑求仙台,花重金请来符箓门老祖黄仙平,为高阳瑜开智。开智后便也是这样的场面。赶忙膝行几步抱住国公的腿,声泪俱下,生怕自己儿子失了宠爱。越国公佯装生气,欲一脚踹开雪姨娘,偷偷低声对雪姨娘说道:“吾是为了瑜儿好。”王夫人赶忙上前劝道:“公爷别动怒,雪姐姐她肯定不会对治儿这么狠心的,还请公爷再好好查一查……”

    越国公一把将高阳治塞到王夫人怀里,大喝道:“行了,不要再说了!吾族高阳氏夺嫡的传统已有数千年,早年因治儿年幼,故吾还未曾宣布。但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当大家已经知道这事了。今日的胜负已决,萧萧赢了,清儿你输了。赢了要赏,输了就得罚,萧萧你是先定赏还是先定罚?”

    高阳治心中庆幸便宜舅舅的科普,知道这是勋贵家里选择优秀继承人的夺嫡“游戏”。王夫人赶忙下拜正色道:“请为治儿请一个老师,今日吕老神仙梦中为治儿开智,要赶紧给他多学点。”越国公诧异,随后面露一丝喜色:“治儿,梦到登桥仙了?老神仙都跟你说了什么啊?”

    高阳治脑子飞快运转,觉得这时候得说点小孩不知道的事情才行,于是就笑着对国公说:“老神仙要爹爹赏娘亲个女儿。”越国公一听,哈哈大笑:“果然是老神仙来开智了,好好好,吾一定给治儿遍访名师。”王夫人脸色绯红,不敢接话,心中暗骂真是不正经的老神仙。

    高阳治接着道:“父亲,我不要名师,我要名将教我,书我自己能看懂。”国公难为到:“名将是有,但是都在边关戍卫,哪有功夫教你?”王夫人怯生生道:“国公爷不就是不世出的名将吗?”高阳治赶紧打断:“父亲是不世出的帅才,刚刚那位银盔银甲的将军就很不错,儿子想让他当老师,求父亲成全。”

    国公凝思一会,对外面大声喝道:“阿六,你过来。”门外又是一阵盔甲碰撞的脆响,小将跨过曲桥,单膝跪在门外,唱了一声喏。国公对他说道:“阿六,吾儿瞧上你的本事了,想跟你学一学,你可愿意教导?”只见银甲小将赶紧摘下头盔,露出一张长满胡须的脸,头发草草得束着,两只犬耳贴在发鬓边,脸上有两道深深的疤痕,一道从左边眉毛一直到上嘴唇,上嘴唇被豁开了,一道在右脸颊上,削去了一块肉,显得右脸比左脸小了一块,但是依旧可以看得出原本他长得很清秀。

    小将低头,不敢犹豫,答道:“承蒙公子看得上阿六,阿六愿意将毕生所学相授。”国公转过脸对着主角说:“他叫吴文起,是我八个亲卫旌长之一,排行第六。”又转过脸去对着吴文起,“你顶阿四的班,提前在府上护卫。”吴文起又唱了一声喏,退下了。

    国公又坐下了,对着王夫人说道:“萧萧,你说怎么罚清儿呢?”王夫人淡淡地看了眼雪姨娘,不咸不淡地说:“雪姐姐深得公爷欢心,妾身怎么敢罚狠了,就让她在楼里闭门一年吧。”高阳治赶紧抢道:“今年该母亲去巡察庄子店铺了,爹爹已经离开治儿大半年了,母亲一去又要大半年,治儿年幼不能随往又想念母亲舍不得母亲走。不如让雪姨娘替母亲去吧。”

    雪姨娘跪在地上,脸色一动,想要拒绝,又有些犹豫,想了会,决定接下这个差事,便不再言语。越国公从夺嫡的血海里杀出来,哪里不知道自己嫡子的想法,赞许道:“你人小鬼大,吾知你心思,便成全了你。”说罢还刮了一下高阳治的鼻子。

    转头跟雪姨娘说:“你用了阴术,杀招已出却没有取胜,得重罚。带你母亲一起去,明日就出发!”雪姨娘也唱了声喏,却不离去,似还在等待什么。国公瞪着她说:“萧萧,替吾卸甲!”雪姨娘听后,只好悻悻离去。

    下人们立马开始忙碌起来,准备宵夜,准备洗澡水,也有下人引王思骢去园子里的客房;下人们安排完一切,退出后宅,只留下贴身的侍女们伺候,亲卫们在园子外远远护卫;王夫人起身替国公脱去甲胄,国公道:“夫人,吾先去沐浴。”说吧往澡室走去。玉环领着高阳治也往外走,走过王夫人面前时,高阳治一把扯去王夫人披着的褙子,露出胸衣,对着王夫人说:“娘亲,快跟上呀!”王夫人啐了一口:“老神仙都教了你些什么呀?”红着脸赤着脚跟了上去。

    国公和王夫人从澡池到前堂,从前堂到凉亭,一直到天空露白,国公才抱着瘫软的王夫人回房歇息,但也没能休息多久,又开始有所动作。

    高阳治看着玉环,贱贱地说“玉环姐姐,看来今晚只能你跟我睡一屋了。”玉环不懂这里的意思,只道是主角累了一夜要人哄,正好自己也不太明白刚刚发生的一切,就领着主角往前园的房间走去,一路上走过游廊,有淅沥沥的水声,原来是引了山里的泉水浇灌在游廊顶上降温,真是奢华无比。

    玉环问高阳治今晚到底怎么回事,高阳治便一一解释:“雪姨娘用了手段将我弄晕,无论我是否因此死去,都不是她的真实目的,因为只要我娘还在,就可以继续威胁到她跟她儿子。我娘背后又有会稽王氏支持,不断了王家的支持,很难撼动我娘的地位。所以我就猜她要拉王家下水,突破口就在你身上。她把你捉去就会有办法让你说出她想听的话。”玉环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高阳治继续道:“我们要取胜最难的地方在于没有证据,所以只能创造证据。但如果说因为我醒了而放弃,她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只能将计就计,打压她的风头。所以就有了丝质华服这一招,不知道为什么效果会这么好,雪姨娘一下就上钩了,这倒有点出乎我的意料。”玉环其实是知道内情的,她听王夫人说起过,但也只好默不作声,继续听下去。

    高阳治看出了玉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变化,知道有隐情,但也没有询问,只是继续解释:“雪姨娘一旦上钩了,她的动机就暴露了。动机暴露了,我爹自然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而且事情也不会仅仅就被定性为误会,而是诬陷主母。最后才是关键,舅舅说起‘夺嫡游戏’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觉得要好好利用这次胜利。于是就有了雪姨娘代替我娘去巡田庄和商铺的事,这个差事是肥差,很诱人,雪姨娘肯定觊觎国公府的财权,自然就会上钩。而我们需要的是她不在国公府,我们就可以好好准备,扳回多年以来的劣势,甚至挖好坑等她来跳。”

    听完解释玉环突然觉得这三岁小孩莫非是被某个老妖怪夺舍了,步步算计,下饵钓鱼,直言不敢跟他一个房睡了。主角调侃到:“玉环姐姐,我才三岁,还小,你怕什么。”玉环觉得似乎是这个道理,但哪里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