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一 消失的人们（上）
【特别说明：支线为本篇的主线之外的故事，同样精彩。】
消失的人们（上）
“那些都市传说原来都是真的”
深夜，月黑风高。
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一辆花花绿绿的旅游大巴，车头大灯孤零零吐着强光，照亮一片荒凉。
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姑娘十分不耐烦地坐在车厢中间的位置，她烟瘾犯了，怎么坐都不舒服，折腾来折腾去，搅得前后座都不得安宁。
坐在她侧后方的朋友A低声说，“安静点。”
和她隔了一条走廊的朋友B也说，“就是啊，你就忍忍吧，实在不行吃口香糖啊。”
姑娘不以为意，尖锐的声音打破车厢里昏昏欲睡的人们，“司机，服务区停车，我快憋不住了！”
见司机不搭理，姑娘干脆站起来，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走到了司机身边，“你是不是没听见？我再说一次，快到服务区了，我要下车！”
“姑娘，下一个服务区还有1个半小时。”司机大叔淡定开车，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谁说的！”姑娘把手机伸到司机面前，“你看前面不就有个服务区吗？还有三公里就到了！”
其他乘客都窃窃私语，指责姑娘没礼貌，就连她的朋友们都在劝她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因为半小时前已经在上一个服务区停过了。
“诶？不对啊？”司机一看导航，皱起了眉。
“怎么不对？”姑娘问。
“这个服务区废弃很多年了，我天天开这条路，导航上是不可能看到它的。”
“不可能！导航上明明有，你自己看！”姑娘根本不信，坚持要在前面的服务区下车。
司机大叔拗不过，生怕姑娘一激动上来抢他的方向盘，只好说，“那就停五分钟啊，你快点，我们还要赶路，不要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姑娘哼了一声，“知道了。”
三公里很快开到，车速慢慢降低。不远处，那个本来废弃了的服务区此时亮着昏暗的灯，连司机大叔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深秋时节，空气很冷。车门一打开姑娘就冻得打了个哆嗦，但烟瘾在即，她懒得回座位拿外套，还没下车就掏出了口袋里的烟，咝一声点燃，痛快抽了一大口，再报复式地吐回车里，差点和前排几个被熏到的乘客吵起来。
“快点快点！厕所就在那边！”司机催她。
姑娘这才慢吞吞下了车，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朝那个亮着灯的厕所走过去。
厕所还挺新的。她心想。又看了看旁边黑漆漆的餐饮区，大概是这个点不营业了吧。
来都来了，姑娘干脆进去上了个厕所，美美地抽了根烟，不够，再来一根，眼看着五分钟马上就要过去了，才优哉游哉地走出厕所。
咦？
这回轮到她发出疑问了。
司机大叔不是说这个服务区废弃了吗？这一眨眼的功夫，这么多大巴车都开进来了。真是的，大叔怕不是老糊涂了吧？姑娘在心里嘲笑着。
如她所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停车场，此时密密麻麻停满了和他们一样的大巴车。
等等。哪一辆是我们的车？
姑娘愣住了。左看右看，绕停车场一周，才终于找到了她刚才坐的那辆大巴，见门开着，就三步并作两步跳了上去，跟司机打招呼，司机不理。
呵。不理就不理。
姑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这些人刚才不是在睡觉吗？短短五分钟就都醒了？怎么全部一动不动地坐着？
懒得理。
姑娘看了前司机的方向，喊，“快开车吧！”
司机就像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声也不出，车厢里气氛极度压抑，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蹿进来的冷空气，吹得姑娘后背一阵一阵发凉。
嗡——
手机突然响了。吓一跳。
姑娘拿出手机，发现是坐在她侧后方的朋友A给她发的信息：你在哪里，怎么还不上车？
什么？我不是在车上么？
姑娘回头看了朋友一眼，朋友没有看她，表情十分阴沉，就像没给她发过信息一样。她很不满地对朋友说，“你瞎了？我在车上！”
朋友A依然不看她。
同时，又收到朋友A的信息：喂，说话呀！
姑娘愈发奇怪，盯着朋友A正要再说些什么，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是另一个朋友B打来的。就是一直坐在她旁边的，跟她只隔了一条不足一米宽的走道的那位朋友B。
姑娘下意识接通电话，看向旁边的朋友B，和后排的朋友A一样，朋友B也是木然地看着前方。
“喂你人呢？掉厕所了啊？”手机里响起的，分明就是朋友B的声音，但坐在旁边的朋友B明明没有打电话，明明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啊。
“嗐，我就说她麻烦，你看对吧，害得一车子的人都在等她！”手机里，朋友B对朋友A说。
朋友A附和，“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
正在这时，坐在姑娘旁边的那位“朋友B”突然转过头，死死盯着她，眼神空洞，神情诡异，手机里两位朋友的声音还在响，“喂，你还在吗？又跑去哪里了啊！再不说话我们不等你了啊！”
一瞬间，姑娘觉得从头凉到了脚。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想象一下，你朋友在你身边，什么都没做，你却接到你朋友打来的电话，问你去哪儿了？
手机里，是朋友的声音，眼前，也是朋友的脸。
巨大的恐惧袭来，姑娘的手开始止不住颤抖，一抬头，发现整个车厢的人都在死死盯着她。很多个手机屏幕同时照出很多张阴森的脸，很多道目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在没开灯的昏暗车厢里，把她逼得无处可逃。
就在姑娘要透不过气来时，车门，关了。
车，发动了。
载着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的姑娘，和一车子表情阴郁的“其他乘客”，上路了。
——以上，是《消失的乘客》的故事，来自王焱某天在网上看到的都市传说。
这天，王焱又在翻师父的《诡怪札记》。
喝着师姐亲选的养生茶，借着正午猖狂的阳光，试图缓解那些真实的故事带来的恐惧。
肖璐瑶的手记很厚，写得杂乱无章。
王焱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写的，每次去拿手记的时候都能看到新写的东西。已经解决的委托被标记为绿色，还未解决的委托被标记为红色。而那些想要去探索的事情，则标记为黄色。
可能是看得太投入，王焱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粉色的茶泼到了手记上，赶忙拿起来抖了又抖，却发现手记根本不沾水，茶像珍珠一样从手记的内页里滑落到了地上，一丝痕迹都没留。
待整理干净，王焱发现手记停留在一个没有标记成任何颜色的页面，上面写着——消失的人们。
王焱立刻想起之前看过的《消失的乘客》，随即好奇地翻看这一页的内容。
2018年8月25日中元节消失的小女孩
肖璐瑶如是写——
今天是阴天，不出所料，四处暗沉，那些脏东西像闷了好久却下不出来的雨，都在今天蠢蠢欲动。委托驱鬼的地点在一个小县城的菜市场里。旁边有一所初中。
我很喜欢在中元节出来干活，因为可以碰到很多平时见不到的东西，去年的今天收拾了一只鬼面狐，都说狐是最狡猾的，可以千变万化，但又怎么狡猾得过人心呢。我喜欢雨滴落在鼻尖的感觉，那让我觉得活着。杀狐一定要掏出心脏，趁热，烧成齑粉，这样不会复活。
到了委托的地方，学生们刚好下晚自习，在光亮的大路上三三两两走着，我好像没有过这样的时刻，只在百鬼夜行的时候扮过鬼，用符咒消除人的气味，和它们开开心心玩儿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手里的酒坛已经空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了百鬼不侵的体质。
有大路自然就有小路，那个菜市场要从小路走，我过去的时候空无一人，没有路灯，地上堆满垃圾，两边是居民楼，一楼都改造成了摊位，白天买菜，晚上闭门。
我注意到路中间有一个澡盆那么大的坑，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压碎了，走的人多了就残破不堪了。坑里装满了水，当晚有月亮，月亮落到水里。
令我非常不舒服的是，水坑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不清长相，低着头，头发垂到水坑上方，就那么死死盯着水面，一言不发。在漆黑一片的小路上，这个画面颇为诡异，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吓破了胆。
我走过去，小女孩一动不动，我经过她，她依然一动不动，我走出去一段距离，她还在原地，像中邪了一样看着水坑，看月亮，也看自己。我知道，她是人。
四周也没有任何鬼气。
我没有再管小女孩，直奔我的目标：屠宰场。那里有一只由许多死去动物的执念形成的怨鬼，酬金很高，我很乐意，为了以绝后患，还卖了一道符给他们，可以管个一两年，之后他们还得找我，符的价格就要翻倍。
后来我特意打听了一下，意料之中的，第二天，那个水坑边的小女孩，不见了。
看到这里，王焱很疑惑。
那小女孩应该是中邪了，师父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直接离开了？不对，如果她中邪了，不会没有任何鬼气才对。为什么说“意料之中”？
带着疑问，王焱继续往下翻。
结果发现在这篇“消失的人们”的手记里，师父记录了好几个类似的事件，每一件都只描述了经过和结果，没有说原因。
这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啊？”
不知何时，肖璐瑶来了，给王焱续了一杯热茶，扫了一眼他正在看的东西。
“嗯，看不明白。”王焱老实回答，接过肖璐瑶亲手斟的茶，不忘触碰她的指尖。
自从那晚在鬼市牵了手，两人之间亲密了很多，王焱的攻势也愈发猛烈。肖璐瑶没有拒绝，一举一动都让王焱感觉到慎重，也就享受暧昧，静待把师父揽进怀里，为所欲为的那一天。
“那你准备准备，跟我出去一趟。”肖璐瑶说。
王焱呷了一大口茶，“去哪儿？”
肖璐瑶笑得神秘，“去给你解谜。”
消失的人们（上）
“那些都市传说原来都是真的”
深夜，月黑风高。
高速公路上行驶着一辆花花绿绿的旅游大巴，车头大灯孤零零吐着强光，照亮一片荒凉。
一位打扮时髦的年轻姑娘十分不耐烦地坐在车厢中间的位置，她烟瘾犯了，怎么坐都不舒服，折腾来折腾去，搅得前后座都不得安宁。
坐在她侧后方的朋友A低声说，“安静点。”
和她隔了一条走廊的朋友B也说，“就是啊，你就忍忍吧，实在不行吃口香糖啊。”
姑娘不以为意，尖锐的声音打破车厢里昏昏欲睡的人们，“司机，服务区停车，我快憋不住了！”
见司机不搭理，姑娘干脆站起来，在摇摇晃晃的车厢中走到了司机身边，“你是不是没听见？我再说一次，快到服务区了，我要下车！”
“姑娘，下一个服务区还有1个半小时。”司机大叔淡定开车，这样的人他见多了。
“谁说的！”姑娘把手机伸到司机面前，“你看前面不就有个服务区吗？还有三公里就到了！”
其他乘客都窃窃私语，指责姑娘没礼貌，就连她的朋友们都在劝她不要这么不讲道理，因为半小时前已经在上一个服务区停过了。
“诶？不对啊？”司机一看导航，皱起了眉。
“怎么不对？”姑娘问。
“这个服务区废弃很多年了，我天天开这条路，导航上是不可能看到它的。”
“不可能！导航上明明有，你自己看！”姑娘根本不信，坚持要在前面的服务区下车。
司机大叔拗不过，生怕姑娘一激动上来抢他的方向盘，只好说，“那就停五分钟啊，你快点，我们还要赶路，不要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姑娘哼了一声，“知道了。”
三公里很快开到，车速慢慢降低。不远处，那个本来废弃了的服务区此时亮着昏暗的灯，连司机大叔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深秋时节，空气很冷。车门一打开姑娘就冻得打了个哆嗦，但烟瘾在即，她懒得回座位拿外套，还没下车就掏出了口袋里的烟，咝一声点燃，痛快抽了一大口，再报复式地吐回车里，差点和前排几个被熏到的乘客吵起来。
“快点快点！厕所就在那边！”司机催她。
姑娘这才慢吞吞下了车，在寒风中缩了缩脖子，朝那个亮着灯的厕所走过去。
厕所还挺新的。她心想。又看了看旁边黑漆漆的餐饮区，大概是这个点不营业了吧。
来都来了，姑娘干脆进去上了个厕所，美美地抽了根烟，不够，再来一根，眼看着五分钟马上就要过去了，才优哉游哉地走出厕所。
咦？
这回轮到她发出疑问了。
司机大叔不是说这个服务区废弃了吗？这一眨眼的功夫，这么多大巴车都开进来了。真是的，大叔怕不是老糊涂了吧？姑娘在心里嘲笑着。
如她所见，刚才还空无一人的停车场，此时密密麻麻停满了和他们一样的大巴车。
等等。哪一辆是我们的车？
姑娘愣住了。左看右看，绕停车场一周，才终于找到了她刚才坐的那辆大巴，见门开着，就三步并作两步跳了上去，跟司机打招呼，司机不理。
呵。不理就不理。
姑娘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发现气氛有些不对。这些人刚才不是在睡觉吗？短短五分钟就都醒了？怎么全部一动不动地坐着？
懒得理。
姑娘看了前司机的方向，喊，“快开车吧！”
司机就像没听到一样，头也不回，声也不出，车厢里气氛极度压抑，伴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蹿进来的冷空气，吹得姑娘后背一阵一阵发凉。
嗡——
手机突然响了。吓一跳。
姑娘拿出手机，发现是坐在她侧后方的朋友A给她发的信息：你在哪里，怎么还不上车？
什么？我不是在车上么？
姑娘回头看了朋友一眼，朋友没有看她，表情十分阴沉，就像没给她发过信息一样。她很不满地对朋友说，“你瞎了？我在车上！”
朋友A依然不看她。
同时，又收到朋友A的信息：喂，说话呀！
姑娘愈发奇怪，盯着朋友A正要再说些什么，手机突然有电话进来。是另一个朋友B打来的。就是一直坐在她旁边的，跟她只隔了一条不足一米宽的走道的那位朋友B。
姑娘下意识接通电话，看向旁边的朋友B，和后排的朋友A一样，朋友B也是木然地看着前方。
“喂你人呢？掉厕所了啊？”手机里响起的，分明就是朋友B的声音，但坐在旁边的朋友B明明没有打电话，明明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啊。
“嗐，我就说她麻烦，你看对吧，害得一车子的人都在等她！”手机里，朋友B对朋友A说。
朋友A附和，“真是的，每次都这样！”
！！？？
正在这时，坐在姑娘旁边的那位“朋友B”突然转过头，死死盯着她，眼神空洞，神情诡异，手机里两位朋友的声音还在响，“喂，你还在吗？又跑去哪里了啊！再不说话我们不等你了啊！”
一瞬间，姑娘觉得从头凉到了脚。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想象一下，你朋友在你身边，什么都没做，你却接到你朋友打来的电话，问你去哪儿了？
手机里，是朋友的声音，眼前，也是朋友的脸。
巨大的恐惧袭来，姑娘的手开始止不住颤抖，一抬头，发现整个车厢的人都在死死盯着她。很多个手机屏幕同时照出很多张阴森的脸，很多道目光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在没开灯的昏暗车厢里，把她逼得无处可逃。
就在姑娘要透不过气来时，车门，关了。
车，发动了。
载着连哭喊声都发不出来的姑娘，和一车子表情阴郁的“其他乘客”，上路了。
——以上，是《消失的乘客》的故事，来自王焱某天在网上看到的都市传说。
这天，王焱又在翻师父的《诡怪札记》。
喝着师姐亲选的养生茶，借着正午猖狂的阳光，试图缓解那些真实的故事带来的恐惧。
肖璐瑶的手记很厚，写得杂乱无章。
王焱甚至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写的，每次去拿手记的时候都能看到新写的东西。已经解决的委托被标记为绿色，还未解决的委托被标记为红色。而那些想要去探索的事情，则标记为黄色。
可能是看得太投入，王焱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粉色的茶泼到了手记上，赶忙拿起来抖了又抖，却发现手记根本不沾水，茶像珍珠一样从手记的内页里滑落到了地上，一丝痕迹都没留。
待整理干净，王焱发现手记停留在一个没有标记成任何颜色的页面，上面写着——消失的人们。
王焱立刻想起之前看过的《消失的乘客》，随即好奇地翻看这一页的内容。
2018年8月25日中元节消失的小女孩
肖璐瑶如是写——
今天是阴天，不出所料，四处暗沉，那些脏东西像闷了好久却下不出来的雨，都在今天蠢蠢欲动。委托驱鬼的地点在一个小县城的菜市场里。旁边有一所初中。
我很喜欢在中元节出来干活，因为可以碰到很多平时见不到的东西，去年的今天收拾了一只鬼面狐，都说狐是最狡猾的，可以千变万化，但又怎么狡猾得过人心呢。我喜欢雨滴落在鼻尖的感觉，那让我觉得活着。杀狐一定要掏出心脏，趁热，烧成齑粉，这样不会复活。
到了委托的地方，学生们刚好下晚自习，在光亮的大路上三三两两走着，我好像没有过这样的时刻，只在百鬼夜行的时候扮过鬼，用符咒消除人的气味，和它们开开心心玩儿了一晚上。醒来的时候手里的酒坛已经空了，从那时候起我就有了百鬼不侵的体质。
有大路自然就有小路，那个菜市场要从小路走，我过去的时候空无一人，没有路灯，地上堆满垃圾，两边是居民楼，一楼都改造成了摊位，白天买菜，晚上闭门。
我注意到路中间有一个澡盆那么大的坑，大概是被什么东西压碎了，走的人多了就残破不堪了。坑里装满了水，当晚有月亮，月亮落到水里。
令我非常不舒服的是，水坑旁边站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看不清长相，低着头，头发垂到水坑上方，就那么死死盯着水面，一言不发。在漆黑一片的小路上，这个画面颇为诡异，如果是普通人，恐怕早就吓破了胆。
我走过去，小女孩一动不动，我经过她，她依然一动不动，我走出去一段距离，她还在原地，像中邪了一样看着水坑，看月亮，也看自己。我知道，她是人。
四周也没有任何鬼气。
我没有再管小女孩，直奔我的目标：屠宰场。那里有一只由许多死去动物的执念形成的怨鬼，酬金很高，我很乐意，为了以绝后患，还卖了一道符给他们，可以管个一两年，之后他们还得找我，符的价格就要翻倍。
后来我特意打听了一下，意料之中的，第二天，那个水坑边的小女孩，不见了。
看到这里，王焱很疑惑。
那小女孩应该是中邪了，师父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直接离开了？不对，如果她中邪了，不会没有任何鬼气才对。为什么说“意料之中”？
带着疑问，王焱继续往下翻。
结果发现在这篇“消失的人们”的手记里，师父记录了好几个类似的事件，每一件都只描述了经过和结果，没有说原因。
这是为什么？
“想不明白啊？”
不知何时，肖璐瑶来了，给王焱续了一杯热茶，扫了一眼他正在看的东西。
“嗯，看不明白。”王焱老实回答，接过肖璐瑶亲手斟的茶，不忘触碰她的指尖。
自从那晚在鬼市牵了手，两人之间亲密了很多，王焱的攻势也愈发猛烈。肖璐瑶没有拒绝，一举一动都让王焱感觉到慎重，也就享受暧昧，静待把师父揽进怀里，为所欲为的那一天。
“那你准备准备，跟我出去一趟。”肖璐瑶说。
王焱呷了一大口茶，“去哪儿？”
肖璐瑶笑得神秘，“去给你解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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