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线一 消失的人们（中）
消失的人们（中）
肖璐瑶天生爱自由，每一次委托都是旅游。
这三十年来，她经常觉得日子充满了香气，即使最初的味道会随着时间慢慢褪色，但就像香水，中调和尾调往往更加摄人心魄。
就像王焱给他的感觉。
这次旅途有些不同。
买机票的时候肖璐瑶还愣了一下，她实在是不习惯往账号里添加另一个人的身份证信息。
王，焱。
打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肖璐瑶嘴角露出了笑意，被名字的主人看在眼里，“师父，中彩票了？”
“……”
“是不是啊师父？我昨天看你买了大乐透！一共买了100注！我是不是要有新的摩托车了！”
说起来，除了上次驱鬼别人送的摩托车，肖璐瑶又给王焱买了几辆新的，还经常跟他一起改装。
“你哪里看出来我中彩票了？”肖璐瑶问。
“师父，你刚才笑了一下，小小的一下！师父看到钱的时候就会这样！”王焱说。
“小徒弟，你不要一天到晚盯着为师看好不好，为师会害羞的。”肖璐瑶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压根儿看不出来她哪儿害羞了。
“啊？啊……”王焱一边应着一边偷看肖璐瑶的手机屏幕，一副小机灵鬼样儿。
肖璐瑶也就让他看，两人坐在大厅里靠在一起，几个其他徒弟和侍从都在，王焱的脑袋看起来是靠在肖璐瑶肩膀上的，实际还有一段距离，悬空。
“我们去……XSBN？”王焱问。
“嗯。”肖璐瑶在输王焱的身份证。
“飞着去啊？”
“不然呢？”
“我看看……”
王焱迅速点开手机，念着，“飞的话……是接近7个小时的样子，加上来回机场的时间差不多10个小时吧，直达XSBN，但要是晚点……如果坐高铁，是大概11个多小时，先到昆明，再转机去XSBN，时间看起来久，但不会晚点……”
“你想表达什么？”肖璐瑶看了一眼王焱，“是想高铁去是么，行啊，可以。”
“不不不，师父……”
“不什么？买好了。”
“……”
肖璐瑶当着王焱的面把他的身份证默写出来，选车买票一条龙，“好了，明天早上8点出发，今天先把东西收拾好，还有你们——”
肖璐瑶看向咏月和破石，“自己买票。”
两人得令，同时点头。
啊……师父只给我买，不给他们买？师父对我真的很好啊！！王焱很容易自嗨，又乐了，然后听见肖璐瑶说，“机票两千多，高铁商务座快四千，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就收你一万吧。”
“啊？”王焱愣了，“一万？”
“啊，一万。你看，我们的座位在一起。”肖璐瑶凑近王焱，两人只隔了不到一毫米的距离。
“哦……”
在师父迷人香气的驱使下，王焱的脑子又开始飞快地转：虽然高铁去时间久一点，还要转机……哦不，如果不转机的话可以弄辆车去，这样一来和师父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欧天哪，我真是太聪明了，就对肖璐瑶说，“成交！”
破石没看明白，咏月快被这两人腻歪死了。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现，师父原来是这样的师父。
这次去云南，有两个任务。一是带王焱去看看最新一起“消失事件”，二是收到消息，XSBN有一个尸王要出山，肖璐瑶想把它收归麾下。宅子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尸。
第一件事肖璐瑶跟王焱说了。
第二件事没说。
因为肖璐瑶预感到如果说了，王焱可能会把那个尸王给灭了，毕竟他说过“师父只要有我就够了”这样的话，手里还有一把攻无不破的神弓。
肖璐瑶回想起来，自从王焱登堂入室，她就再也没收过侍从了，无论是鬼、妖、精怪，还是半神，一个都没有，更别提其他徒弟了。
还真是跟为师一样，控制欲爆棚呢。
八点的高铁，肖璐瑶七点半才下楼。
王焱都快急疯了，问，“师父，我们有没有什么传送门之类的道具啊！”
肖璐瑶不慌不忙，嘴里含着一根奶酪棒，终于有了一丝年轻女人的可爱，“你当天师是术士啊？这年头抓鬼又不是古代抓鬼，很多法术用不了了，再说了，咱们得结合高科技。”
王焱吐槽，“难道师父说的高科技就是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拖着行李箱赶高铁？”
“那可不。”
“行吧，我去开摩托车了。”
“站住。”肖璐瑶把奶酪棒从嘴里抽出来，塞进王焱嘴里，“帮我保管一下。”
“……”
肖璐瑶一边撵手指，一边坐到沙发上，“我们半小时后再出门，今天的高铁会晚点。”
“为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了。”
“哦……”
王焱没有再追问，他注意到了肖璐瑶指尖正在流动的金光，一种游刃有余的气韵同时从她眉眼之间溢出来，慵懒且性感。他喜欢肖璐瑶现在的样子，有英气，很恣意，像一个稳操胜券的猎人。
对于王焱来说，征服这样一个女人，比征服成千上万的女人更令他兴奋。
忙完，肖璐瑶想要回她的奶酪棒，王焱不给，去冰箱里拿了另外一根，肖璐瑶不同意，非要王焱嘴里的那根，两人就拉拉扯扯起来。得亏破石和咏月已经带着森森出发了，不然这场面真是人鬼不宜。
森森变成魂体，附着在咏月的项链上。
连机票都省了。
四十分钟后，高铁站。
王焱背着两个背包，站在肖璐瑶身后。
那趟高铁真的晚点了。
候车厅的广播不断喊着：某某某乘客听到广播后请速到B3检票口来，您的家人正在找您……
“师父，是这个原因？”王焱指的是广播。
“没错。”肖璐瑶点头，“跟我来。”
候车厅的墙壁都是宽大的落地窗，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轨道上停靠的即将发车的列车，师徒俩今天要坐的那趟车就在眼前。
因为那位明明上了车却不知去向的乘客，家属在列车上大闹，所以车晚点了。
肖璐瑶拿出一张符纸，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口中念念有词。王焱在旁边看着，觉得这真是跟想象中古代的捉鬼天师唯一吻合的情景了。
十秒钟之后，肖璐瑶停下来，松开手指，符纸从黄底红字变成了绿底红字，悬在空中，从四周开始向中间燃烧，符纸烧尽，红字还在，肖璐瑶像往常那样打了个响指，红字瞬间粉碎，并在它所在位置慢慢勾勒出一个椭圆的形状出来。
王焱看过去，似乎是一面镜子？
不，不是镜子。
王焱很快发现，透过这个椭圆看到的和肉眼看到的，是同一个画面，都是外面的站台，只不过色彩不一样，还多了一些漂浮在空中的魂体。
也就是说——
这是处在同一个地方的两个不同的时空。
“欢迎来到异世界啊，小徒弟。”肖璐瑶说着，往自己和王焱的脑门儿上分别贴了一张符纸，然后拉着王焱一起跨进了那个一人高的椭圆里。
嗞——像奇异博士的法术那样，椭圆的门在两人身后像烟花一样闭合了。过于冰冷的气息激得王焱打了个寒颤，他不由得靠近了肖璐瑶。
贴了符纸，两个活人的气息现在是两只鬼。
两只不起眼的小鬼。
“师父，这就是你在札记里写过的，百鬼夜行那晚贴的去除‘人味’的符纸？”王焱问。
“没错，我家小徒弟就是聪明。”肖璐瑶说。
被师父夸，王焱很开心，想笑但笑不出来，符纸弱化了一切正面法术，包括古玉。所以，之前几乎没体会过的恐怖感觉正在侵袭王焱的大脑。跟着师父学了这么久，他还没同时见过这么多面目狰狞的鬼，窃窃私语声，尖笑声，还有许多分辨不出来的腌臜声音，像一把锯子，缓慢而持续地割着王焱的神经。
“别怕，我在。”肖璐瑶握住了王焱的手。
源源不断的暖意从肖璐瑶的手心传达过来，王焱这才稳了稳神，开始观察这个瘆人的地方。
异世界里满是游荡的鬼魂，有人，有动物。有的有脑袋，有的没有眼睛；有的在铁轨边重复奔跑，似乎在追赶决意离开的恋人，有的生前是贼，口袋里永远装不住钱，放进去就掉到地上；还有鬼商贩在吆喝着卖东西，兽血、纸钱、毒虫，人骨首饰，阴森森的武器，什么都卖。
原来这里，和人世一模一样。
王焱注意到了不远处一黑一白两个背影，都戴着高高的帽子，比正常的鬼魂高出一大截。在这两个身影中间，有一个“人”。
之所以说是人，是因为王焱感觉到他身上还残留着阳气，但……王焱突然反应过来，“师父，这该不会就是广播里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吧？”
“对，就是那个人。”肖璐瑶说。
“那……他是死了？”王焱问。
“死了。”
“那……他身边的是？”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和师父一起绕到那三个身影附近，王焱紧紧拉着肖璐瑶的手，壮着胆子看向那一黑一白二位。白色那位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笑嘻嘻的，黑色那位帽子上写的是“天下太平”，愁眉苦脸。两位都生得英俊无比，手里都拿着一根长长的棒子。
且脸色煞白。
王焱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俩难道是……？！
没来得及细想，王焱被肖璐瑶拉着走上了前。
这时，肖璐瑶忽然撕下了贴在额头上的符纸，四周所有的鬼一瞬间停下来，接着疯狂四散逃跑。
只听肖璐瑶笑着跟白色的那位打招呼说，“唷，好久不见啊，谢七爷。”
肖璐瑶天生爱自由，每一次委托都是旅游。
这三十年来，她经常觉得日子充满了香气，即使最初的味道会随着时间慢慢褪色，但就像香水，中调和尾调往往更加摄人心魄。
就像王焱给他的感觉。
这次旅途有些不同。
买机票的时候肖璐瑶还愣了一下，她实在是不习惯往账号里添加另一个人的身份证信息。
王，焱。
打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肖璐瑶嘴角露出了笑意，被名字的主人看在眼里，“师父，中彩票了？”
“……”
“是不是啊师父？我昨天看你买了大乐透！一共买了100注！我是不是要有新的摩托车了！”
说起来，除了上次驱鬼别人送的摩托车，肖璐瑶又给王焱买了几辆新的，还经常跟他一起改装。
“你哪里看出来我中彩票了？”肖璐瑶问。
“师父，你刚才笑了一下，小小的一下！师父看到钱的时候就会这样！”王焱说。
“小徒弟，你不要一天到晚盯着为师看好不好，为师会害羞的。”肖璐瑶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压根儿看不出来她哪儿害羞了。
“啊？啊……”王焱一边应着一边偷看肖璐瑶的手机屏幕，一副小机灵鬼样儿。
肖璐瑶也就让他看，两人坐在大厅里靠在一起，几个其他徒弟和侍从都在，王焱的脑袋看起来是靠在肖璐瑶肩膀上的，实际还有一段距离，悬空。
“我们去……XSBN？”王焱问。
“嗯。”肖璐瑶在输王焱的身份证。
“飞着去啊？”
“不然呢？”
“我看看……”
王焱迅速点开手机，念着，“飞的话……是接近7个小时的样子，加上来回机场的时间差不多10个小时吧，直达XSBN，但要是晚点……如果坐高铁，是大概11个多小时，先到昆明，再转机去XSBN，时间看起来久，但不会晚点……”
“你想表达什么？”肖璐瑶看了一眼王焱，“是想高铁去是么，行啊，可以。”
“不不不，师父……”
“不什么？买好了。”
“……”
肖璐瑶当着王焱的面把他的身份证默写出来，选车买票一条龙，“好了，明天早上8点出发，今天先把东西收拾好，还有你们——”
肖璐瑶看向咏月和破石，“自己买票。”
两人得令，同时点头。
啊……师父只给我买，不给他们买？师父对我真的很好啊！！王焱很容易自嗨，又乐了，然后听见肖璐瑶说，“机票两千多，高铁商务座快四千，看在你是我徒弟的份上，就收你一万吧。”
“啊？”王焱愣了，“一万？”
“啊，一万。你看，我们的座位在一起。”肖璐瑶凑近王焱，两人只隔了不到一毫米的距离。
“哦……”
在师父迷人香气的驱使下，王焱的脑子又开始飞快地转：虽然高铁去时间久一点，还要转机……哦不，如果不转机的话可以弄辆车去，这样一来和师父单独相处的时间就更多了，欧天哪，我真是太聪明了，就对肖璐瑶说，“成交！”
破石没看明白，咏月快被这两人腻歪死了。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发现，师父原来是这样的师父。
这次去云南，有两个任务。一是带王焱去看看最新一起“消失事件”，二是收到消息，XSBN有一个尸王要出山，肖璐瑶想把它收归麾下。宅子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尸。
第一件事肖璐瑶跟王焱说了。
第二件事没说。
因为肖璐瑶预感到如果说了，王焱可能会把那个尸王给灭了，毕竟他说过“师父只要有我就够了”这样的话，手里还有一把攻无不破的神弓。
肖璐瑶回想起来，自从王焱登堂入室，她就再也没收过侍从了，无论是鬼、妖、精怪，还是半神，一个都没有，更别提其他徒弟了。
还真是跟为师一样，控制欲爆棚呢。
八点的高铁，肖璐瑶七点半才下楼。
王焱都快急疯了，问，“师父，我们有没有什么传送门之类的道具啊！”
肖璐瑶不慌不忙，嘴里含着一根奶酪棒，终于有了一丝年轻女人的可爱，“你当天师是术士啊？这年头抓鬼又不是古代抓鬼，很多法术用不了了，再说了，咱们得结合高科技。”
王焱吐槽，“难道师父说的高科技就是睡到日上三竿，然后拖着行李箱赶高铁？”
“那可不。”
“行吧，我去开摩托车了。”
“站住。”肖璐瑶把奶酪棒从嘴里抽出来，塞进王焱嘴里，“帮我保管一下。”
“……”
肖璐瑶一边撵手指，一边坐到沙发上，“我们半小时后再出门，今天的高铁会晚点。”
“为什么？”
“等会儿就知道了。”
“哦……”
王焱没有再追问，他注意到了肖璐瑶指尖正在流动的金光，一种游刃有余的气韵同时从她眉眼之间溢出来，慵懒且性感。他喜欢肖璐瑶现在的样子，有英气，很恣意，像一个稳操胜券的猎人。
对于王焱来说，征服这样一个女人，比征服成千上万的女人更令他兴奋。
忙完，肖璐瑶想要回她的奶酪棒，王焱不给，去冰箱里拿了另外一根，肖璐瑶不同意，非要王焱嘴里的那根，两人就拉拉扯扯起来。得亏破石和咏月已经带着森森出发了，不然这场面真是人鬼不宜。
森森变成魂体，附着在咏月的项链上。
连机票都省了。
四十分钟后，高铁站。
王焱背着两个背包，站在肖璐瑶身后。
那趟高铁真的晚点了。
候车厅的广播不断喊着：某某某乘客听到广播后请速到B3检票口来，您的家人正在找您……
“师父，是这个原因？”王焱指的是广播。
“没错。”肖璐瑶点头，“跟我来。”
候车厅的墙壁都是宽大的落地窗，从里面可以看到外面轨道上停靠的即将发车的列车，师徒俩今天要坐的那趟车就在眼前。
因为那位明明上了车却不知去向的乘客，家属在列车上大闹，所以车晚点了。
肖璐瑶拿出一张符纸，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口中念念有词。王焱在旁边看着，觉得这真是跟想象中古代的捉鬼天师唯一吻合的情景了。
十秒钟之后，肖璐瑶停下来，松开手指，符纸从黄底红字变成了绿底红字，悬在空中，从四周开始向中间燃烧，符纸烧尽，红字还在，肖璐瑶像往常那样打了个响指，红字瞬间粉碎，并在它所在位置慢慢勾勒出一个椭圆的形状出来。
王焱看过去，似乎是一面镜子？
不，不是镜子。
王焱很快发现，透过这个椭圆看到的和肉眼看到的，是同一个画面，都是外面的站台，只不过色彩不一样，还多了一些漂浮在空中的魂体。
也就是说——
这是处在同一个地方的两个不同的时空。
“欢迎来到异世界啊，小徒弟。”肖璐瑶说着，往自己和王焱的脑门儿上分别贴了一张符纸，然后拉着王焱一起跨进了那个一人高的椭圆里。
嗞——像奇异博士的法术那样，椭圆的门在两人身后像烟花一样闭合了。过于冰冷的气息激得王焱打了个寒颤，他不由得靠近了肖璐瑶。
贴了符纸，两个活人的气息现在是两只鬼。
两只不起眼的小鬼。
“师父，这就是你在札记里写过的，百鬼夜行那晚贴的去除‘人味’的符纸？”王焱问。
“没错，我家小徒弟就是聪明。”肖璐瑶说。
被师父夸，王焱很开心，想笑但笑不出来，符纸弱化了一切正面法术，包括古玉。所以，之前几乎没体会过的恐怖感觉正在侵袭王焱的大脑。跟着师父学了这么久，他还没同时见过这么多面目狰狞的鬼，窃窃私语声，尖笑声，还有许多分辨不出来的腌臜声音，像一把锯子，缓慢而持续地割着王焱的神经。
“别怕，我在。”肖璐瑶握住了王焱的手。
源源不断的暖意从肖璐瑶的手心传达过来，王焱这才稳了稳神，开始观察这个瘆人的地方。
异世界里满是游荡的鬼魂，有人，有动物。有的有脑袋，有的没有眼睛；有的在铁轨边重复奔跑，似乎在追赶决意离开的恋人，有的生前是贼，口袋里永远装不住钱，放进去就掉到地上；还有鬼商贩在吆喝着卖东西，兽血、纸钱、毒虫，人骨首饰，阴森森的武器，什么都卖。
原来这里，和人世一模一样。
王焱注意到了不远处一黑一白两个背影，都戴着高高的帽子，比正常的鬼魂高出一大截。在这两个身影中间，有一个“人”。
之所以说是人，是因为王焱感觉到他身上还残留着阳气，但……王焱突然反应过来，“师父，这该不会就是广播里一直在找的那个人吧？”
“对，就是那个人。”肖璐瑶说。
“那……他是死了？”王焱问。
“死了。”
“那……他身边的是？”
“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和师父一起绕到那三个身影附近，王焱紧紧拉着肖璐瑶的手，壮着胆子看向那一黑一白二位。白色那位帽子上写着“一见生财”，笑嘻嘻的，黑色那位帽子上写的是“天下太平”，愁眉苦脸。两位都生得英俊无比，手里都拿着一根长长的棒子。
且脸色煞白。
王焱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俩难道是……？！
没来得及细想，王焱被肖璐瑶拉着走上了前。
这时，肖璐瑶忽然撕下了贴在额头上的符纸，四周所有的鬼一瞬间停下来，接着疯狂四散逃跑。
只听肖璐瑶笑着跟白色的那位打招呼说，“唷，好久不见啊，谢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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