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三重恶咒
如果王焱没有说那句“不要做危险的事”，肖璐瑶可能真要像以前一样以身犯险了。
倒不是她真的喜欢“一命换一命”，而是她喜欢每一件事都躬身入局，摸清楚当中的每一个细节，这样如果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就能迎刃而解了。
面对的是王焱的姐夫，肖璐瑶检查得很仔细，发现三头厉鬼张延留下的诅咒不止一处。除了最明显的手腕之外，还有腰和脖子。
也就是说，三头厉鬼的三个头，分别在姐夫身上留下了三个诅咒，均是黑气缠绕，远远看到就会令人汗毛立起。靠近一听，还有笑声。
三种不同的笑声。
一个孩子，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是张延本人。
这也就是肖天师能听一听了，换作普通人，早就像当时王焱公寓里那两位守夜人一样疯疯癫癫了。
“师父，怎么办。”咏月一筹莫展。
她做了力所能及的事，用法术隔绝了风雪。
肖璐瑶没说话，半蹲在车子旁边，小心搭着姐夫的脉搏，再次确认状况。意料之中，黑气没有像平常那样攀上肖璐瑶的手，而是避开了她，只在姐夫身上游动，姐夫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果然和猜测中的一样，如果不是王焱烧毁了生死簿，姐夫的魂魄这会儿大概早就成了黑白无常的囊中之物。
“师父，您小心。”咏月不断驱散着那些黑气。
“你退下吧。”肖璐瑶说。
“等等。”咏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蛊盅，通体暗红，刻以深黑色咒语。
肖璐瑶记得王焱也有一个样子差不多的，说是咏月给的，经常拿出来研究，就问，“这是？”
“这是金蝉。”咏月敲了敲蛊盅，似有什么飞出来落在了姐夫手腕周围，很快，黑气锐减，因为撞击产生的伤口也开始慢慢褪色，“事到如今，只能以毒攻毒了，这小虫子爱干净，会把伤口周围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不要感染了才好。”
肖璐瑶点点头，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几个诅咒上。
去除诅咒的方法无非就是：转移，消灭和驱散。
往常遇到这种情况，肖璐瑶都是先用纸人造出一个当事人的替身，再把诅咒转移到替身上，接着引火焚烧，诅咒便会随着替身的消亡而消失。偶有部分强大的诅咒，就按照这个方法再来一次，多半都能顺利解除。再者，实在是遇到了过于复杂的诅咒，肖璐瑶就会先转移到自己身上，尝尝到底有多厉害，再用法力强行驱散。
驱散诅咒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有个几十年的法力做不到。诅咒既被称为诅咒，自然是在施咒时灌注了很多怨气、怒气和诅咒者的血，一旦成咒，多半不可逆。有的诅咒甚至会有自我意识，目标不死，诅咒不休，强行解咒不可能，只能想办法让诅咒认为已经达到了目的，它才会消失。
可从刚才到现在，肖璐瑶已经造了不知多少个姐夫的替身了，都被那三个诅咒瞬间吞噬殆尽。当肖璐瑶试图触碰，诅咒竟纹丝不动，连殃及她这个旁人都不屑，只要置姐夫一人于死地。
很明显，这是最顽固的恶咒，不会马上取命，但会让你眼睁睁数着死期到来的那一天，姐夫之所以差点丧命，是因为这次的诅咒，是三重叠加。
肖璐瑶清楚，这样的诅咒没法用正常的方法驱散，跟很久之前张延留在她身上的诅咒不同，现在除了用自己作饵，根本别无他法。
可耳边再次回响起了王焱的话：“答应我，不要做危险的事，除非和我一起。”
好吧，听你的。
肖璐瑶终于忍住了想要亲身试一试三重恶咒的冲动。
可眼前，这要怎么办呢。
轰——嘭——
哐——
大雪覆盖的冰路像陷阱，正当一切陷入僵局，不远处的公路上发生了追尾，传来一连串巨大的响声。
姐夫的手被震得动了一下。
接着又动了几下。
肖璐瑶赶紧唤了几声，姐夫紧闭的眼睛想睁开又不能完全睁开，嗫嚅着，“王炀……”
“她没事，你放心，一博会照顾她。”肖璐瑶的声音加了法力，即使听不清也能入心。
姐夫果然露出了笑容，即使是在那样身心俱损的情况之下。肖璐瑶于心不忍，再次尝试替身纸人，这回用上了肖氏金线，但也只多支撑了几秒钟就被诅咒啃得粉碎。黑气像长了眼睛，还有智慧，可以轻易分辨出哪个才是它真正的目标。
雪越来越大，肖璐瑶的心情越来越糟。
她生平第一次恨自己钻研得不够。如果再早一点开始尝试把森森变回人类就好了，也许就能参透厉鬼的弱点，也许就能力挽狂澜，也许……一想到王焱难过的样子，肖璐瑶就浑身发抖，她一拳砸在冰冷的车顶，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
“肖天师……”大概是金蝉蛊起了作用，也因为身体适应了诅咒，姐夫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艰难地跟肖璐瑶说话。
“我在。”肖璐瑶赶紧抬起头。
姐夫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他们。”
肖璐瑶摇头，“这瞒不住。”
“当是我求你，我知道你本事大，或者……当是我欠你的，行么。”
“一定还有办法。”肖璐瑶说。
“其实，我和你父亲有一面之缘。”姐夫从车里摸出烟，好久才点上，手指几乎夹不住，“虽然我不是你们这行的，但你们这行跟钱也分不开。记得是在前几年的时候，集团大楼里发生了怪事，没有今天这个东西那么凶，但也挺头疼。你父亲当时送东西到我们拍卖行来，顺手帮我们解决了问题，之后就有了断断续续的来往。你知道的，和钱有关的事我们都会谨慎，所以我知道你。”
“后来就听一博说到了你。”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个臭屁小子这么崇拜一个人，她说你是个顶级天师，说你说你无所不能，说你真的很特别，说想……跟你在一起。”
听到王焱的名字，肖璐瑶的心情更加难以言喻。什么顶级天师，什么无所不能，关键时刻解决不了问题，那些都是浪得虚名……
见惯各种嘴脸的姐夫当然看得明白肖璐瑶的情绪，舒了口气说，“好久没抽烟了，和炀炀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让抽，这姐弟俩真是一样固执，你……不介意吧，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一博可能没跟你讲过我和炀炀的故事，毕竟他也不知道，但刚才有个人来过了，他本可以不救我。”
肖璐瑶沉声问，“肖赦？”
“呵，是啊。”姐夫无奈笑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吧，但也不是坏人，至少对炀炀不坏，所以我从来没把他当敌人。”
“哦对了，你可能还不完全认识我。”没想到苗疆蛊虫会有奇效，姐夫已经可以坐直了，“其实我也姓王，但不是王焱家的那个王。”
帝都藏龙卧虎，权阀和财阀极多，最低调最有实力的莫过于只在暗中搅动资本的“二王”。一个是王焱家的“王”，另一个大概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代表的“王”，原来“二王”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千丝万缕。
肖璐瑶不知姐夫这样说的用意是什么，倒是因为姐夫的话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三头厉鬼最先是肖赦开始炼的，那么炼的过程必然会淬血，能伤到厉鬼的除了更加高明的法术之外，就只有肖赦的血。不管张延变成了什么东西，它始终是鬼，换句话说，只有肖赦能对付三头厉鬼，或者说——
杀了肖赦，三头厉鬼就会不堪一击。
“想什么呢？”姐夫问。把肖璐瑶从这种一闪而过的危险想法当中拉了出来。
“没什么。”肖璐瑶语气极静。
“我还有多久时间。”姐夫接着问。
肖璐瑶重新恢复了镇定，站在漫天大雪中，冰凉的左手握着冰凉的右手，“你还有足够的时间。”
姐夫亲自打了一通电话，王炀放了心。
他自己也放了心。
家庭医生已经到了，随时准备迎接宝宝的出生，没有比肖天师的别墅更安全的地方了。
肖璐瑶载着姐夫疾驰在高速公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太阳洒下淡金色的光，铺在冬天有些肮脏的雪地上，碾过去，就碎了。
车内音箱里是王焱的声音，“师父，在哪。”
“在路上。”肖璐瑶不打算对王焱隐瞒，或者说在听到王焱声音的那一刻就觉得隐瞒不了，心中还产生了一丝想要得到王焱慰藉的冲动。
“去哪儿。”
“去找一个人。”
“谁？”
“一个跟我断绝了关系的人。”
封闭的车厢里安静了三秒，王焱问，“师父，姐夫的情况很严重？”
肖璐瑶不顾姐夫的反对，如实回答王焱，“是。”
“有把握么，师父。”
“没有。”
“没关系师父，你还有我。”
“我知道。”
“那……别委屈了自己。”
听到王焱这句话，肖璐瑶眼睛一热，几乎盈眶，姐夫适时接过就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一博，怎么没见你关心我呢？受委屈的不是我吗？”
王焱嘿嘿笑了两声，“姐夫，你别卖乖了，有我师父在你不能有事。”
“那倒是。”
“好了姐夫，我会帮你照顾好姐姐，你要照顾好我师父啊，但你不能看她，一眼都不能看啊。”
“王焱，你是变态吧。”
“你才知道啊姐夫，你也不赖吧，哈哈……”
很多情绪卷进油门，变成踩下去的速度。这样的气氛忽然令肖璐瑶想大醉一场，那个她曾以为顽劣调皮的男人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了几句不着边的话，不是对她说，却句句都是对她说。
啊，好想好想。
好想现在他就在身边啊。
倒不是她真的喜欢“一命换一命”，而是她喜欢每一件事都躬身入局，摸清楚当中的每一个细节，这样如果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就能迎刃而解了。
面对的是王焱的姐夫，肖璐瑶检查得很仔细，发现三头厉鬼张延留下的诅咒不止一处。除了最明显的手腕之外，还有腰和脖子。
也就是说，三头厉鬼的三个头，分别在姐夫身上留下了三个诅咒，均是黑气缠绕，远远看到就会令人汗毛立起。靠近一听，还有笑声。
三种不同的笑声。
一个孩子，一个女人，还有一个，是张延本人。
这也就是肖天师能听一听了，换作普通人，早就像当时王焱公寓里那两位守夜人一样疯疯癫癫了。
“师父，怎么办。”咏月一筹莫展。
她做了力所能及的事，用法术隔绝了风雪。
肖璐瑶没说话，半蹲在车子旁边，小心搭着姐夫的脉搏，再次确认状况。意料之中，黑气没有像平常那样攀上肖璐瑶的手，而是避开了她，只在姐夫身上游动，姐夫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果然和猜测中的一样，如果不是王焱烧毁了生死簿，姐夫的魂魄这会儿大概早就成了黑白无常的囊中之物。
“师父，您小心。”咏月不断驱散着那些黑气。
“你退下吧。”肖璐瑶说。
“等等。”咏月拿出了一个小小的圆形蛊盅，通体暗红，刻以深黑色咒语。
肖璐瑶记得王焱也有一个样子差不多的，说是咏月给的，经常拿出来研究，就问，“这是？”
“这是金蝉。”咏月敲了敲蛊盅，似有什么飞出来落在了姐夫手腕周围，很快，黑气锐减，因为撞击产生的伤口也开始慢慢褪色，“事到如今，只能以毒攻毒了，这小虫子爱干净，会把伤口周围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不要感染了才好。”
肖璐瑶点点头，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几个诅咒上。
去除诅咒的方法无非就是：转移，消灭和驱散。
往常遇到这种情况，肖璐瑶都是先用纸人造出一个当事人的替身，再把诅咒转移到替身上，接着引火焚烧，诅咒便会随着替身的消亡而消失。偶有部分强大的诅咒，就按照这个方法再来一次，多半都能顺利解除。再者，实在是遇到了过于复杂的诅咒，肖璐瑶就会先转移到自己身上，尝尝到底有多厉害，再用法力强行驱散。
驱散诅咒不是件容易的事，没有个几十年的法力做不到。诅咒既被称为诅咒，自然是在施咒时灌注了很多怨气、怒气和诅咒者的血，一旦成咒，多半不可逆。有的诅咒甚至会有自我意识，目标不死，诅咒不休，强行解咒不可能，只能想办法让诅咒认为已经达到了目的，它才会消失。
可从刚才到现在，肖璐瑶已经造了不知多少个姐夫的替身了，都被那三个诅咒瞬间吞噬殆尽。当肖璐瑶试图触碰，诅咒竟纹丝不动，连殃及她这个旁人都不屑，只要置姐夫一人于死地。
很明显，这是最顽固的恶咒，不会马上取命，但会让你眼睁睁数着死期到来的那一天，姐夫之所以差点丧命，是因为这次的诅咒，是三重叠加。
肖璐瑶清楚，这样的诅咒没法用正常的方法驱散，跟很久之前张延留在她身上的诅咒不同，现在除了用自己作饵，根本别无他法。
可耳边再次回响起了王焱的话：“答应我，不要做危险的事，除非和我一起。”
好吧，听你的。
肖璐瑶终于忍住了想要亲身试一试三重恶咒的冲动。
可眼前，这要怎么办呢。
轰——嘭——
哐——
大雪覆盖的冰路像陷阱，正当一切陷入僵局，不远处的公路上发生了追尾，传来一连串巨大的响声。
姐夫的手被震得动了一下。
接着又动了几下。
肖璐瑶赶紧唤了几声，姐夫紧闭的眼睛想睁开又不能完全睁开，嗫嚅着，“王炀……”
“她没事，你放心，一博会照顾她。”肖璐瑶的声音加了法力，即使听不清也能入心。
姐夫果然露出了笑容，即使是在那样身心俱损的情况之下。肖璐瑶于心不忍，再次尝试替身纸人，这回用上了肖氏金线，但也只多支撑了几秒钟就被诅咒啃得粉碎。黑气像长了眼睛，还有智慧，可以轻易分辨出哪个才是它真正的目标。
雪越来越大，肖璐瑶的心情越来越糟。
她生平第一次恨自己钻研得不够。如果再早一点开始尝试把森森变回人类就好了，也许就能参透厉鬼的弱点，也许就能力挽狂澜，也许……一想到王焱难过的样子，肖璐瑶就浑身发抖，她一拳砸在冰冷的车顶，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
“肖天师……”大概是金蝉蛊起了作用，也因为身体适应了诅咒，姐夫的脸恢复了一丝血色，艰难地跟肖璐瑶说话。
“我在。”肖璐瑶赶紧抬起头。
姐夫的第一句话是，“不要告诉他们。”
肖璐瑶摇头，“这瞒不住。”
“当是我求你，我知道你本事大，或者……当是我欠你的，行么。”
“一定还有办法。”肖璐瑶说。
“其实，我和你父亲有一面之缘。”姐夫从车里摸出烟，好久才点上，手指几乎夹不住，“虽然我不是你们这行的，但你们这行跟钱也分不开。记得是在前几年的时候，集团大楼里发生了怪事，没有今天这个东西那么凶，但也挺头疼。你父亲当时送东西到我们拍卖行来，顺手帮我们解决了问题，之后就有了断断续续的来往。你知道的，和钱有关的事我们都会谨慎，所以我知道你。”
“后来就听一博说到了你。”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个臭屁小子这么崇拜一个人，她说你是个顶级天师，说你说你无所不能，说你真的很特别，说想……跟你在一起。”
听到王焱的名字，肖璐瑶的心情更加难以言喻。什么顶级天师，什么无所不能，关键时刻解决不了问题，那些都是浪得虚名……
见惯各种嘴脸的姐夫当然看得明白肖璐瑶的情绪，舒了口气说，“好久没抽烟了，和炀炀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让抽，这姐弟俩真是一样固执，你……不介意吧，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一博可能没跟你讲过我和炀炀的故事，毕竟他也不知道，但刚才有个人来过了，他本可以不救我。”
肖璐瑶沉声问，“肖赦？”
“呵，是啊。”姐夫无奈笑笑，“这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吧，但也不是坏人，至少对炀炀不坏，所以我从来没把他当敌人。”
“哦对了，你可能还不完全认识我。”没想到苗疆蛊虫会有奇效，姐夫已经可以坐直了，“其实我也姓王，但不是王焱家的那个王。”
帝都藏龙卧虎，权阀和财阀极多，最低调最有实力的莫过于只在暗中搅动资本的“二王”。一个是王焱家的“王”，另一个大概就是眼前这个男人所代表的“王”，原来“二王”之间的关系竟然如此千丝万缕。
肖璐瑶不知姐夫这样说的用意是什么，倒是因为姐夫的话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三头厉鬼最先是肖赦开始炼的，那么炼的过程必然会淬血，能伤到厉鬼的除了更加高明的法术之外，就只有肖赦的血。不管张延变成了什么东西，它始终是鬼，换句话说，只有肖赦能对付三头厉鬼，或者说——
杀了肖赦，三头厉鬼就会不堪一击。
“想什么呢？”姐夫问。把肖璐瑶从这种一闪而过的危险想法当中拉了出来。
“没什么。”肖璐瑶语气极静。
“我还有多久时间。”姐夫接着问。
肖璐瑶重新恢复了镇定，站在漫天大雪中，冰凉的左手握着冰凉的右手，“你还有足够的时间。”
姐夫亲自打了一通电话，王炀放了心。
他自己也放了心。
家庭医生已经到了，随时准备迎接宝宝的出生，没有比肖天师的别墅更安全的地方了。
肖璐瑶载着姐夫疾驰在高速公路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太阳洒下淡金色的光，铺在冬天有些肮脏的雪地上，碾过去，就碎了。
车内音箱里是王焱的声音，“师父，在哪。”
“在路上。”肖璐瑶不打算对王焱隐瞒，或者说在听到王焱声音的那一刻就觉得隐瞒不了，心中还产生了一丝想要得到王焱慰藉的冲动。
“去哪儿。”
“去找一个人。”
“谁？”
“一个跟我断绝了关系的人。”
封闭的车厢里安静了三秒，王焱问，“师父，姐夫的情况很严重？”
肖璐瑶不顾姐夫的反对，如实回答王焱，“是。”
“有把握么，师父。”
“没有。”
“没关系师父，你还有我。”
“我知道。”
“那……别委屈了自己。”
听到王焱这句话，肖璐瑶眼睛一热，几乎盈眶，姐夫适时接过就要一发不可收拾的情绪，“一博，怎么没见你关心我呢？受委屈的不是我吗？”
王焱嘿嘿笑了两声，“姐夫，你别卖乖了，有我师父在你不能有事。”
“那倒是。”
“好了姐夫，我会帮你照顾好姐姐，你要照顾好我师父啊，但你不能看她，一眼都不能看啊。”
“王焱，你是变态吧。”
“你才知道啊姐夫，你也不赖吧，哈哈……”
很多情绪卷进油门，变成踩下去的速度。这样的气氛忽然令肖璐瑶想大醉一场，那个她曾以为顽劣调皮的男人在电话那头笑着，说了几句不着边的话，不是对她说，却句句都是对她说。
啊，好想好想。
好想现在他就在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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