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财帛动人心
夜里的白港也很热闹，刘芒两人刚回到“白鲑鱼”没多久，酒馆老板请来的吟游诗人就弹起了三弦琴，伴随着流淌的琴声，一个关于“高个”邓肯的故事被诗人用悠扬的曲调缓缓吟唱出来。
吟游诗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即便对故事不感兴趣，仅仅是听到这美妙的曲调就已经值回票价。
而且显然和刘芒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当吟游诗人的故事结束了第一个段落后，酒馆里的食客们纷纷拍手。
在连续不断地鼓掌声中，吟游诗人摘下头上的帽子，向观众们行了一个繁复的鞠躬礼后，便闪到一个角落开始休息起来。
刘芒抿了一口酒，“他这是结束了么？”
作为半个本地人的凯文回答道，“没有，照例他会休息几分钟，然后接着之前的内容继续表演。”
“那你之前听过这个故事没？”
“高个子邓肯爵士的故事，我小时候就听过。他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伊耿五世国王时期的御林铁卫队长，是一个骑士典范。每一个想要成为骑士的少年都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
“这样啊……那刚才故事里说的那个七子审判是什么鬼？”
“七子审判……”凯文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要怎么说呢？就是当别人指控你犯下什么罪行，而你又坚决否认时，被指控的人可以提出举行比武审判，让七神来决定你是否有罪。一般的比武审判是一对一，由指控者和被指控者或者他们的代理骑士进行决斗，以决定胜败。如果其中任何一方觉得不公平，还可以将比武审判升级成七子审判，规则和比武审判一样，胜者胜，败者败。”
“那伟大的七神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呢？”
“当然是庇护无辜之人啊。”
刘芒闻言嗤之以鼻，“所以说打赢了就是受七神庇护的无辜者，输了就是无可争辩的罪人。呵，那岂不是说谁块头大，功夫好，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反正比武审判别人也赢不了他。”
凯文想了下，“好像是啊……”
这时候坐在隔壁桌的一个大胡子老哥回过头来对刘芒说，“小伙子，你把领主老爷们想得也太蠢了。如果是证据确凿的案子，犯人就算提出比武审判的要求，也不会被允许的。只有那种事实模糊不清，或者犯人虽然犯下罪行但也情有可原的案子，才会被允许进行比武审判。”
原来是这样子，刘芒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和稀泥呗！
“谢谢啊，老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没事，我还有。”老哥举起自己的杯子，果然里面还有大半杯酒在晃荡。
再一次谢过这个为他热心解惑的老哥，刘芒接着对凯文说道，“也就是说比武审判是在七神的注视下进行的咯？但是你之前跟我说北境信奉的是旧神。”
“白港和北境其他地方不一样，曼德勒家族本来就是南方人，而且往来白港的南方人很多，所以这里信仰七神的人远远多于信仰旧神的人。”
刘芒思索着，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去这里的七神圣堂看一下。
既然骑士的身份一时半会儿还甩不掉，不如多了解一些七神信仰的教义，将其坐实算了。
这时候，吟游诗人再一次登场，在观众们的欢呼声再一次开始表演起来。
第二天上午，刘芒和凯文穿戴整齐，来到前一天和汤姆约定的地方。
今天小汤姆不但没有推着他那辆冒着黑烟的小破车，还特意穿上了一身干净衣服。虽然衣服打满了补丁，但显然是特意收拾过了一番。
见到自己的雇主，小汤姆抚胸行礼，“早安，学士。”
“早安，小汤姆。”
“学士先生今天想去哪里呢？”
“带我们去看看白港的七神圣堂，我们想去祷告一下。”
“愿七神保护你，学士。我们白港最大的七神圣堂就在内港那边，叫做雪圣堂……”
在小汤姆絮絮叨叨的介绍里，刘芒游览了用白石砌成的雪圣堂，又看过其他几个小一些的社区圣堂后，刘芒就把凯文打发去寻找开往临冬城的商船。
他自己则在小汤姆的带领下来到了银匠们聚集的银匠街。
白港不但是一个商业发达的港口城市，辖区内又颇多银矿，而银矿通常又会伴生金矿，因此这里的金银加工与兑换业务十分发达。
来到这个街区之后，汤姆的神色和动作明显拘谨了许多。
毕竟这边已经属于内港区域，不仅在街角站岗的卫兵数量明显多了起来，来往行人的衣着也都光鲜亮丽。
而衣衫褴褛的小汤姆一看就知道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低等人，如果不是有刘芒带着汤姆，现在汤姆很可能已经被捏着脖子轰出去了。
“嘿，小子，站直了。虽然只有一天，但你现在也是我的随从，怎么能这么一副畏缩的样子！”
虽然话语有些严厉，但是口气却不重，汤姆闻言站直了身体，神色也松弛了许多。
刘芒满意地搓搓他的脑袋，“好样的，很有精神。”
接着他就走进一个银匠铺。
装着粗铁栅栏的柜台后坐着一个皮肤松弛、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叮叮当当的敲打着面前的细银条。
刘芒问候到，“老板？”
老头闻言停下手里的活计，“有什么事情么？”
“你这里可以将外国金币兑换成金龙么？”
“哪里的金币？”
“你自己看吧。”
刘芒把从艾泽拉斯带过来的一枚金币递给老板，老板接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说到，“一般的金币，和金龙都有固定的兑换价。但是你这个金币，我没有见过。我能看看它的成色么？”
“请便。”
老头拿起一把小小的锉子在金币的边缘锉下一点金粉，又把天平拿过来称量了一下，最后把金币递回给刘芒，“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一个半金龙收。”
“如果量大呢？”
“量大的话，还会便宜一点。你知道的，毕竟物以稀为贵。”
“好，我再考虑考虑。”
接着刘芒转身离开，又去了其他几家铺子。
等把街面上的银匠铺子都跑了一遍后，刘芒发现兑换价格都差不多。
其中开价最高的，也就给开到1.7个金龙换一个艾泽拉斯金币。
虽然没有太多的溢价，但是考虑到未来花钱时候的方便，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开价最高的这一家，并且约定在隔天上午把剩下的金币都带过来，一次性全部换成金龙。
离开银匠街，在回鱼王广场的路上，刘芒问汤姆，“汤姆，我现在只有凯文一个学生，还差一个会赶马车的仆役。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给我打杂？”
汤姆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啊，啊，我，我不会赶马车。”
“不会可以学。”
汤姆毕竟年纪小了，也许是对这种突然的展开接受不能，纠结了半天后，还是没有答应，而是问到，“学士，我能考虑一下么？”
“当然可以，你可以明天告诉我你的决定。”
“好的，我明天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两天的相处下来，刘芒已经能够确认汤姆是一个机灵又勇敢而且内心仍然纯净的小孩。
而且汤姆的经历，让刘芒不由得想起自己一个叫做吉米仔的朋友。
吉米仔小时候是个小贩，因为没有靠山，经常被黑社会欺负。
后来，为了不被欺负，他加入了黑社会组织和连胜，一点点的往上爬，最后竟成了话事人，但是他的内心也被蒙上了黑色的淤泥，永远失去了自由。
回到酒馆跟凯文汇合之后，刘芒和他说了这件事情，凯文也不反对。
像导师这样强大而高贵的圣骑士，只有自己一个侍从，而没有贴身仆人，也确实不像话。
“对了，找船的事情怎么样了？”
“去临冬城的船挺多的，我问了一下，最快的明天就可以出发，船票是一个金龙两个人，包吃住，行程大概十天。”
“一个金龙……”
刘芒算了算，差不多一天三个银鹿左右，倒是也不贵。
“行，明天就走吧。明早把行李带上，接上汤姆我们就直接出发离开。”
可是计划总比不上变化快，第二天当刘芒再一次来到和汤姆约定的地方时，在那里等着的不是汤姆，而是另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和汤姆的年纪差不多，但是面相看上去少了一些单纯，多了一些市侩。
当看到刘芒走过来，小男孩便谄笑着迎上来，“学士，我叫艾伯特，是汤姆的弟弟。汤姆今天生病了，让我来接替他给你带路。”
弟弟？刘芒一抬眉，“他跟你说今天我们要去哪里了么？”
“是的，唐德利恩先生家的银匠铺。”
唐德利恩……这确实是昨天约好和他交易的银匠铺。可是自己已经认识路了啊？
他突然有些担心汤姆。
“走吧。”
于是在小男孩的带领下，刘芒和凯文穿街走巷，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刘芒突然停住脚步，问到，“这是走错路了吧？”
小男孩回过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转身跑远。
接着，从小巷子的两头走出七八个手持短刀斧子的男子，而在前天踹到汤姆摊子的混混赫然也在其中。
吟游诗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即便对故事不感兴趣，仅仅是听到这美妙的曲调就已经值回票价。
而且显然和刘芒一样想法的不在少数，当吟游诗人的故事结束了第一个段落后，酒馆里的食客们纷纷拍手。
在连续不断地鼓掌声中，吟游诗人摘下头上的帽子，向观众们行了一个繁复的鞠躬礼后，便闪到一个角落开始休息起来。
刘芒抿了一口酒，“他这是结束了么？”
作为半个本地人的凯文回答道，“没有，照例他会休息几分钟，然后接着之前的内容继续表演。”
“那你之前听过这个故事没？”
“高个子邓肯爵士的故事，我小时候就听过。他是坦格利安家族的伊耿五世国王时期的御林铁卫队长，是一个骑士典范。每一个想要成为骑士的少年都是听着他的故事长大的。”
“这样啊……那刚才故事里说的那个七子审判是什么鬼？”
“七子审判……”凯文挠挠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要怎么说呢？就是当别人指控你犯下什么罪行，而你又坚决否认时，被指控的人可以提出举行比武审判，让七神来决定你是否有罪。一般的比武审判是一对一，由指控者和被指控者或者他们的代理骑士进行决斗，以决定胜败。如果其中任何一方觉得不公平，还可以将比武审判升级成七子审判，规则和比武审判一样，胜者胜，败者败。”
“那伟大的七神在里面起到什么作用呢？”
“当然是庇护无辜之人啊。”
刘芒闻言嗤之以鼻，“所以说打赢了就是受七神庇护的无辜者，输了就是无可争辩的罪人。呵，那岂不是说谁块头大，功夫好，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反正比武审判别人也赢不了他。”
凯文想了下，“好像是啊……”
这时候坐在隔壁桌的一个大胡子老哥回过头来对刘芒说，“小伙子，你把领主老爷们想得也太蠢了。如果是证据确凿的案子，犯人就算提出比武审判的要求，也不会被允许的。只有那种事实模糊不清，或者犯人虽然犯下罪行但也情有可原的案子，才会被允许进行比武审判。”
原来是这样子，刘芒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和稀泥呗！
“谢谢啊，老哥，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没事，我还有。”老哥举起自己的杯子，果然里面还有大半杯酒在晃荡。
再一次谢过这个为他热心解惑的老哥，刘芒接着对凯文说道，“也就是说比武审判是在七神的注视下进行的咯？但是你之前跟我说北境信奉的是旧神。”
“白港和北境其他地方不一样，曼德勒家族本来就是南方人，而且往来白港的南方人很多，所以这里信仰七神的人远远多于信仰旧神的人。”
刘芒思索着，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去这里的七神圣堂看一下。
既然骑士的身份一时半会儿还甩不掉，不如多了解一些七神信仰的教义，将其坐实算了。
这时候，吟游诗人再一次登场，在观众们的欢呼声再一次开始表演起来。
第二天上午，刘芒和凯文穿戴整齐，来到前一天和汤姆约定的地方。
今天小汤姆不但没有推着他那辆冒着黑烟的小破车，还特意穿上了一身干净衣服。虽然衣服打满了补丁，但显然是特意收拾过了一番。
见到自己的雇主，小汤姆抚胸行礼，“早安，学士。”
“早安，小汤姆。”
“学士先生今天想去哪里呢？”
“带我们去看看白港的七神圣堂，我们想去祷告一下。”
“愿七神保护你，学士。我们白港最大的七神圣堂就在内港那边，叫做雪圣堂……”
在小汤姆絮絮叨叨的介绍里，刘芒游览了用白石砌成的雪圣堂，又看过其他几个小一些的社区圣堂后，刘芒就把凯文打发去寻找开往临冬城的商船。
他自己则在小汤姆的带领下来到了银匠们聚集的银匠街。
白港不但是一个商业发达的港口城市，辖区内又颇多银矿，而银矿通常又会伴生金矿，因此这里的金银加工与兑换业务十分发达。
来到这个街区之后，汤姆的神色和动作明显拘谨了许多。
毕竟这边已经属于内港区域，不仅在街角站岗的卫兵数量明显多了起来，来往行人的衣着也都光鲜亮丽。
而衣衫褴褛的小汤姆一看就知道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低等人，如果不是有刘芒带着汤姆，现在汤姆很可能已经被捏着脖子轰出去了。
“嘿，小子，站直了。虽然只有一天，但你现在也是我的随从，怎么能这么一副畏缩的样子！”
虽然话语有些严厉，但是口气却不重，汤姆闻言站直了身体，神色也松弛了许多。
刘芒满意地搓搓他的脑袋，“好样的，很有精神。”
接着他就走进一个银匠铺。
装着粗铁栅栏的柜台后坐着一个皮肤松弛、头发花白的老者，正叮叮当当的敲打着面前的细银条。
刘芒问候到，“老板？”
老头闻言停下手里的活计，“有什么事情么？”
“你这里可以将外国金币兑换成金龙么？”
“哪里的金币？”
“你自己看吧。”
刘芒把从艾泽拉斯带过来的一枚金币递给老板，老板接过去仔细端详了一下，说到，“一般的金币，和金龙都有固定的兑换价。但是你这个金币，我没有见过。我能看看它的成色么？”
“请便。”
老头拿起一把小小的锉子在金币的边缘锉下一点金粉，又把天平拿过来称量了一下，最后把金币递回给刘芒，“如果你愿意，我可以用一个半金龙收。”
“如果量大呢？”
“量大的话，还会便宜一点。你知道的，毕竟物以稀为贵。”
“好，我再考虑考虑。”
接着刘芒转身离开，又去了其他几家铺子。
等把街面上的银匠铺子都跑了一遍后，刘芒发现兑换价格都差不多。
其中开价最高的，也就给开到1.7个金龙换一个艾泽拉斯金币。
虽然没有太多的溢价，但是考虑到未来花钱时候的方便，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开价最高的这一家，并且约定在隔天上午把剩下的金币都带过来，一次性全部换成金龙。
离开银匠街，在回鱼王广场的路上，刘芒问汤姆，“汤姆，我现在只有凯文一个学生，还差一个会赶马车的仆役。你有没有兴趣跟着我，给我打杂？”
汤姆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啊，啊，我，我不会赶马车。”
“不会可以学。”
汤姆毕竟年纪小了，也许是对这种突然的展开接受不能，纠结了半天后，还是没有答应，而是问到，“学士，我能考虑一下么？”
“当然可以，你可以明天告诉我你的决定。”
“好的，我明天一定给你一个答复。”
两天的相处下来，刘芒已经能够确认汤姆是一个机灵又勇敢而且内心仍然纯净的小孩。
而且汤姆的经历，让刘芒不由得想起自己一个叫做吉米仔的朋友。
吉米仔小时候是个小贩，因为没有靠山，经常被黑社会欺负。
后来，为了不被欺负，他加入了黑社会组织和连胜，一点点的往上爬，最后竟成了话事人，但是他的内心也被蒙上了黑色的淤泥，永远失去了自由。
回到酒馆跟凯文汇合之后，刘芒和他说了这件事情，凯文也不反对。
像导师这样强大而高贵的圣骑士，只有自己一个侍从，而没有贴身仆人，也确实不像话。
“对了，找船的事情怎么样了？”
“去临冬城的船挺多的，我问了一下，最快的明天就可以出发，船票是一个金龙两个人，包吃住，行程大概十天。”
“一个金龙……”
刘芒算了算，差不多一天三个银鹿左右，倒是也不贵。
“行，明天就走吧。明早把行李带上，接上汤姆我们就直接出发离开。”
可是计划总比不上变化快，第二天当刘芒再一次来到和汤姆约定的地方时，在那里等着的不是汤姆，而是另一个不认识的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和汤姆的年纪差不多，但是面相看上去少了一些单纯，多了一些市侩。
当看到刘芒走过来，小男孩便谄笑着迎上来，“学士，我叫艾伯特，是汤姆的弟弟。汤姆今天生病了，让我来接替他给你带路。”
弟弟？刘芒一抬眉，“他跟你说今天我们要去哪里了么？”
“是的，唐德利恩先生家的银匠铺。”
唐德利恩……这确实是昨天约好和他交易的银匠铺。可是自己已经认识路了啊？
他突然有些担心汤姆。
“走吧。”
于是在小男孩的带领下，刘芒和凯文穿街走巷，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
刘芒突然停住脚步，问到，“这是走错路了吧？”
小男孩回过头，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转身跑远。
接着，从小巷子的两头走出七八个手持短刀斧子的男子，而在前天踹到汤姆摊子的混混赫然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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