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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1.穿越满天黄沙的狂教士

    沙城的东面有着一个沙漠,沙漠常年黄沙弥漫,为了抵御黄沙,城镇修有高高的围墙,但还是难以抵御黄沙的侵蚀。

    据传穿越沙漠,便可以得到神赐的宝藏,那是冒险者的传说,但却从没有一个冒险家穿过那个沙漠,即便有无数冒险家为此丢掉了性命。

    在满天黄沙中,如果内心有着一点点的依恋,或者哪一只脚用力踩的深了一点,或者踩的浅了一点,都会绕着某个中心画圆,最好运的情况,不过是返回城镇,至于穿过去,却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狂教士总是去教别人真理,却从不听别人说教,或是被他人怂恿,或是自己想验证所求的一切,决定踏上这段旅程。

    狂教士进入黄沙之中,在众生的遥望中,失去了身影,狂教士看着周围的满天黄沙,却心如止水,冷静的像是沉入了海底。

    狂教士脱掉了鞋,感受着黄沙带来的温热,黄沙中潜藏着蝎子甚至毒蛇等危险的动物,传说也有吸血的植物,但所有动物的活动,必然会有痕迹,与其忽视这些痕迹,等着动物上门,倒不如脱掉鞋子,感受这些痕迹,狂教士心想着。

    狂教士看着满天黄沙,找不到一点点出路,因为周围完全一样,眼睛也就失去了作用,而风向又时刻在变,原地也不适合久留。

    狂教士想了想,直接闭上了眼睛,说到,“与其眼睛干燥到流泪,不如保存身上的水分。”狂教士抿了抿嘴,将上下嘴唇相互盖住,心到,“闭上眼睛虽然考验心性,但对我来说却不过小小的磨砺。”

    狂教士闭上了眼睛,耳朵中也只有呼呼的风声,还有沙砾打在脸上的刺痛,以及身体带来的燥热,狂教士感受着,不断对自己进行着指点,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办,那种情况又怎么办,而他自己又像是个学生,乖乖的听着自己讲课,又绝对的遵守着。

    狂教士闭上眼睛,好似枯燥都离自己远去,满天的黄沙都淡化了,黄沙铺面以及身上的刺痛,都触动不了狂教士的神经。

    他只有脚下的路,至于周围的天上的,他完全没了兴趣,他的注意力全在脚上,顶多用鼻子嗅着空气的湿度,他并非在寻找水源,而是在尽可能的远离,沙漠中的水源是动物的天堂,周围里里外外都有动物聚集着,虽然湿润是美好的,但也绝对是危险的。

    “如果内心有着对于水的渴望,便会下意识的聚集过去,而那儿也有太多危险动物依靠本能聚集着。”传教士想着,绕开了前路,用脚细细感受着蛇虫爬过的痕迹。

    那些痕迹是有指向的,而在另一边,可能会遇到他更多的同类,传教士又改了个方向,绕了一下。

    他终于停下脚步,立在黄沙的漩涡中感受着什么,然后心到,“沙漠的风向是不断变化的,但大概的气压确实有指向的,而这个季节总有黄沙吹过城镇。”传教士闭上眼睛,细细的计算着。

    然后心到,“右手边的气压总的来说微弱一分,所以应该往左手边走。”狂教士伸出左手,给了自己个请的动作,然后优雅的微微颔首,按照左手的指使,往前走着。

    狂教士感受着脚下有微弱的动静,那是沙漠的深处有条蛇在穿行着,狂教士停下了脚步,等待着蛇穿行而过,心到,“只要我像个没有生命的木头人,就不会引起它的注意。”

    狂教士等了好一阵,感受了下周围的风向,又默默的算了会,调整了下前进的方向,向着远方疾行而去,没有一丝丝的犹豫。

    “在这样的满天黄沙中,可以原地踏步,但绝对不能停留太久,如果停留太久,就很容易被掩埋,再也出不去。”狂教士心想着,也跟着不断的行动着。

    狂教士走着走着,不知走了多久,似乎走了很久,又似乎才刚刚起步,传教士想了想,心到,“这种怀疑的心理,往往导致太多念头的产生,不同的念头相互碰撞,或者之间出现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就更容易引起信念上的松动。”

    狂教士点评着自己这样的心理状态,没有想着自己的这种心理有多么的不好,而是在努力着与自己各种心理和谐相处,尽量减少矛盾,如果出现某种矛盾,也会尽量协调,而非一点点的积压着。

    这时,狂教士又感受到了水的湿润,他曾数次感受过水的湿润,然后都选择了错过,因为那只是一个小小的水潭,有太多危险,却没有一丁点机会。

    但是现在感受到的铺面而来的湿润,却是代表着一个不小的水池,狂教士思考着,心到,“这儿虽然也有危险,但同样是个不错的补给点,有危险但可以接受。”

    狂教士认真的确认脚下的路,每一步都走得异常的谨慎,这时狂教士感受到周围有人活动的痕迹,睁开了眼睛,注意到远处有个草屋,然后走了过去。

    狂教士轻轻的推开了门,门内的茅草床上躺着个老者,在吃力的喘息着,时不时的咳嗽几声,老者张开浑浊的双眼,那是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眼睛上面似乎覆盖着一层白膜,瞳孔涣散没有焦距。

    老者注意到狂教士,努力让眼睛恢复焦距,老者长了张嘴,发出沙哑刺耳的声音,却听不清在表达什么,狂教士没有着急,但见老者有点着急,走进了几分,然后说着自己一路的经历,还有城镇如今的情况。

    老者闭目用力的听着,似乎怕错过每一个字,在努力的用尽全身的力气,听着这似乎天籁的声音,老者太长时间没说话了,也太长时间没听到人说话了,甚至有点忘了自己作为人的身份,只是像个卑微的老狗,在苟延残喘着。

    老者咳嗽了一声,狂教士连忙递过了水壶,轻柔的扶起老者,缓缓的将水倒进老者的口中,老者安静的喝了一会,呼吸匀称了一些。

    老者指了指一边,那是一团干燥的肉块,不知放了多久,也不知是什么肉,那是老者一直留着舍不得吃的食物,也是老者能够坚持下来的精神依托。

    狂教士沉默了,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说到,“我出去一阵,过一会回来。”怕老者以为自己已经离去,将水壶放在了老者怀里。

    老者点了点头,又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过了多久,老者闻到了煮肉的味道,“那似乎是蛇肉。”老者咂了咂嘴,回忆着什么。

    狂教士用破烂的铁碗给老者盛了一整碗,而碗里的肉在狂教士的刻意而为下,煮烂了一些,以图减少老者的肠胃负担。

    老者使出全身的力气,坐直了身体,然后大口的吃了起来,老者连吃带喝,在昏昏沉沉中没了呼吸,狂教士将老者静静的放在茅草床上,陪着老者过了一夜,狂教士不停的说着什么,似乎是说给老者听,试图让老者已经沉寂的心,能够再次的热闹起来。

    狂教士将老者安葬了,又将房间收拾了一下,在一块石头上刻了一些故事,描绘着老者的往事,给老者简单的做了个碑文。

    狂教士感受着路上光滑的凹痕,那是老者爬进爬出留下的痕迹,那是硬生生用身体磨出来的光滑,而凹痕的另一边只是一堆杂草,而那却是老者必须精打细算来维持生计的口粮。

    狂教士沉默着,用小刀将杂草割了一堆,并没有伤及杂草的根部,然后用杂草将这一路铺平,缅怀着这条求生之路。

    狂教士走了,只带走了一壶水,补充了几顿蛇肉,毫不留恋的走了,狂教士想起老者浑浊的眼睛,在离开之后,连忙闭上了双眼。

    狂教士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嗅到了泥土的腥味,睁开眼睛,看到了远处逐渐茂密的草地,而远处的草地,待着一个老者,似乎正在等待着自己。

    待狂教士靠近,老者感叹到,“你成功走穿了这条路,多年来你是唯一的一个。”

    狂教士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些什么,没有期待,没有遗憾,那是一种坦然自若的淡然。

    “你是靠什么信念,或者通过相信什么,走过了这漫长的一路?”老者有些好奇的问到。

    “为什么一定要依靠什么?莫非一定要扶着墙才能行走,墙总是有尽头的,那尽头又依靠什么?干脆从开始便断绝依靠。”狂教士解释着,对此行的一路,有着强烈的感怀。

    见老者点了点头,狂教士接着说到,“至于相信什么,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什么,我自己教我自己,我自己遵从我所教,自己给自己改错,自己验证自己的错漏,又何须相信什么。”

    狂教士摇了摇头,甚至觉得老者的问题有点莫名其妙,似乎这样的问题本就不该存在,甚至有点不在意。

    老者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到,“原来还可以这样吗?自教自学,似乎里面有着自信,又跟自信毫无干系。”

    老者摇头失笑,赞叹连连,说到,“那我所留就跟你没关系了,而你也未必在乎,倒是显得我自作多情了。”老者摆了摆衣袖,说不上的洒脱,然后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