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身患癔症的公主
《原初之月》是月教的无上典籍，三大月教都在暗中收集原籍残本，相互之间也为了争夺残本而不时地发生冲突，为的就是率先将原籍拼凑出来，证明自己的正统。
露娜作为苍月教派的圣女，地位虽说不上显赫，但也绝对不低。而她只有在特殊的节日里才能被允许短时间观摩残本的抄录版本。
地位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精神壁障的强度。
伟大的知识是凡人难以理解的，也不能去理解的。
露娜作为拥有“月之心”这类月神受肉的伪月之壳，也无法全神贯注地阅读抄录版本超过一小时。
在她的强烈的好奇与恐惧中，碧翠丝取出一把浑身漆黑的匕首，轻轻剖开自己的左腕。伤口没有鲜血流出，而是一片仿佛虚无的黑暗。
随后一颗不断变化的墨色结晶从中飘出，散发着强烈的不详。
露娜不禁后退一步，躲到了碧翠丝身后。
庄祁梦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是发现这个结晶会吸收光线，整间店铺都暗淡了几分。
见庄祁梦没有任何反应，碧翠丝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那悠久的，难以理解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中不断回荡，穿过耳膜，在颅腔中激荡。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翻涌的呓语突然间消失，世界清净。
露娜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点，心脏的跳动频率也随之减缓。
那墨色结晶像花一般缓缓绽放，当花朵完全开放之时，花蕊处的一块石板便彻底显露。随着石板失去墨色结晶的束缚，更加杂乱而疯狂的呓语传来，随着在这方空间的不断反射，声音逐渐增大，最后便如同嘶吼与惨叫一般令人胆寒。
直接的感官刺激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其造成的精神冲击。
露娜胸腔中的月之心像是听到了征召，兴奋起来，一时间心率超过了300，还在不断地攀升。她只觉得体内有股力量，要将她撕扯，炸裂。她七窍流血，呼吸困难，眼睛向上翻到了极限。
碧翠丝也表情痛苦，赶紧张开了结界，隔绝影响。
有了结界的保护，露娜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不过依旧处于痛苦的状态。
至于端坐于柜台之后的庄祁梦，依旧是表情淡然。
他完全没有感到任何的奇异之处，没有呓语，没有嘶吼，没有精神冲击，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板。
轻轻伸手，石板便飞到了庄祁梦的手中。
在碧翠丝极度惊骇的注视下，庄祁梦直接裸手抓住了石板，然后翻来覆去的摆弄，甚至在字刻上抚摸。
“看起来是个有年份的古物。”
卖了肯定能赚很多钱。
当然后面那句是在心里说的，可不能让人设崩塌。
有年份的古物？仅此而已？
庄祁梦的话语几乎让碧翠丝的世界观破碎。
这一小块石板，就足以让三大月教大打出手。
没有在意碧翠丝精彩的表情，庄祁梦开始试着解读石板上的内容。
他调用店铺内的奇迹之力，原本对于他来说与鬼画符无异的远古禁忌字符慢慢地变得可以理解，认知。接着他尝试将这个文字念出，但是声带根本无法发出脑海中的声音。再次调动奇迹之力，诡谲无比的声音从喉头发出。
即使有结界的庇护，碧翠丝也是猛然呕出一大口鲜血，至于她身后的露娜，已经昏迷，全身肌肤丝丝裂开，鲜血汩汩而出。若是任由庄祁梦继续念诵下去，露娜马上就要爆体而亡，碧翠丝也会在不久后步其后尘。
“庄老板，请不要将石板上的内容念出来！”
她已经是在恳求，完全没了作为教主的自傲和威严。她能理解，对方是在对先前自己的无礼试探进行惩罚。
注意到两个女孩状态不对，庄祁梦这才停下，顺便将石板送回到墨晶花朵上。
碧翠丝赶紧念诵收容的咒语，花瓣逐一合拢，最后变回原样。这时，碧翠丝的感觉才好了不少，不过后续症状并没有完全消除，她的体表出现了丝丝黑色的纹路，那是影月的污秽。
庄祁梦一抬手，那枚黑色的结晶便飞到了手中。他端详了一会儿，便将结晶随手丢到柜台上，当做一个桌上摆件。
柜台旁的光芒被吸收，庄祁梦几乎彻底融入了浅浅的黑暗中。碧翠丝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而后恭顺地低下了头。
“你想要的奇迹，是影月教派壮大，然后剿灭三大月教，成为月教正统，是吗？”
庄祁梦想要进行最后的确认。
但此时的碧翠丝已经浑身冷汗。
没错，她内心的真正所求绝不是这个。这个奇迹，不过是自己作为影月教主的台面话，而她真心所想的，只有自己的生存。
影月教派远离故土，在这方对月完全没有半点尊崇之意的土地上，想要发展，难于登天。若是返回故国，一旦有所暴露，面对的便是灭顶之灾。
如今影月教派的教徒，都是一群极端的狂信徒，为了侍奉那虚无缥缈的影月，他们用尽一切禁忌手段延长生命，只为夺回故国的那一刻。
禁忌的生命带来的只有疯狂和偏执，本就扭曲的灵魂随着寿命的延续变得愈发疯癫和可怖。
在这种环境出生的碧翠丝，必须爬上高位，才能不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生下自己后又成为延续生命仪式的祭品，化作了那已然与怪物无异的父亲的血肉。
碧翠丝相信，庄老板是看穿了自己虚妄的伪装，长年的扮演一度让她将教主这一身份信以为真。她确实渴求复仇，但对象不是三大月教，而是自己所处的影月教派。
在庄老板眼里，奇迹没有阵营之分，没有对错之别，只有真实与虚妄。虚妄的奇迹，便是黄粱一梦。
“庄老板，请原谅我的虚伪，也同时谢谢你让我看清虚与实。我真正渴求的奇迹，是影月教派的覆灭！”
那双真诚的眸子中，燃起了复仇之火。
庄祁梦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谢我？为什么？
他知道面对神秘莫测的上位者时，一些过于聪明的人会对上位者的言行举止进行过度解读，并为其赋予重要意义，紧接着将上位者神化。但过度解读也是有逻辑关联的，回顾对话是能够抓住其逻辑判断的蛛丝马迹。
但现在，庄祁梦完全不明白前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就像是做一些晦涩难懂，莫名其妙的阅读理解。即使结合上下文，自己也看不出半点端倪。当然也有庄祁梦本身比较愚笨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不理解就不理解吧。他不过是一介商人，没必要去了解客人买了商品之后打算拿去干什么。毕竟你根本没法知晓，卖出去的丝袜到底是穿在了腿上还是套在了头上。
“既然这是你发自内心的诉求，那我便将这奇迹售于你。”
庄祁梦轻轻挥手，一只绯红的蝴蝶轻盈地飞到碧翠丝身边。碧翠丝灵感大作，理解了蝴蝶的用法。她伸出手，蝴蝶便轻轻地落在了白皙的手背上，然后融化为一摊红色的液体，浸入皮肤，在手背上化作一只鲜红的蝴蝶纹章。
海量的信息入脑，碧翠丝的双眼不受控的上蹿下跳。片刻后，她终于将蝴蝶中的信息和力量消化完毕。
接下来，便要运用这股力量，这份知识，启动影月教派的覆灭计划。
露娜作为苍月教派的圣女，地位虽说不上显赫，但也绝对不低。而她只有在特殊的节日里才能被允许短时间观摩残本的抄录版本。
地位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精神壁障的强度。
伟大的知识是凡人难以理解的，也不能去理解的。
露娜作为拥有“月之心”这类月神受肉的伪月之壳，也无法全神贯注地阅读抄录版本超过一小时。
在她的强烈的好奇与恐惧中，碧翠丝取出一把浑身漆黑的匕首，轻轻剖开自己的左腕。伤口没有鲜血流出，而是一片仿佛虚无的黑暗。
随后一颗不断变化的墨色结晶从中飘出，散发着强烈的不详。
露娜不禁后退一步，躲到了碧翠丝身后。
庄祁梦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只是发现这个结晶会吸收光线，整间店铺都暗淡了几分。
见庄祁梦没有任何反应，碧翠丝开始念诵古老的咒语。那悠久的，难以理解的声音在小小的空间中不断回荡，穿过耳膜，在颅腔中激荡。
伴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翻涌的呓语突然间消失，世界清净。
露娜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一点，心脏的跳动频率也随之减缓。
那墨色结晶像花一般缓缓绽放，当花朵完全开放之时，花蕊处的一块石板便彻底显露。随着石板失去墨色结晶的束缚，更加杂乱而疯狂的呓语传来，随着在这方空间的不断反射，声音逐渐增大，最后便如同嘶吼与惨叫一般令人胆寒。
直接的感官刺激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其造成的精神冲击。
露娜胸腔中的月之心像是听到了征召，兴奋起来，一时间心率超过了300，还在不断地攀升。她只觉得体内有股力量，要将她撕扯，炸裂。她七窍流血，呼吸困难，眼睛向上翻到了极限。
碧翠丝也表情痛苦，赶紧张开了结界，隔绝影响。
有了结界的保护，露娜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不过依旧处于痛苦的状态。
至于端坐于柜台之后的庄祁梦，依旧是表情淡然。
他完全没有感到任何的奇异之处，没有呓语，没有嘶吼，没有精神冲击，对于他来说，这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板。
轻轻伸手，石板便飞到了庄祁梦的手中。
在碧翠丝极度惊骇的注视下，庄祁梦直接裸手抓住了石板，然后翻来覆去的摆弄，甚至在字刻上抚摸。
“看起来是个有年份的古物。”
卖了肯定能赚很多钱。
当然后面那句是在心里说的，可不能让人设崩塌。
有年份的古物？仅此而已？
庄祁梦的话语几乎让碧翠丝的世界观破碎。
这一小块石板，就足以让三大月教大打出手。
没有在意碧翠丝精彩的表情，庄祁梦开始试着解读石板上的内容。
他调用店铺内的奇迹之力，原本对于他来说与鬼画符无异的远古禁忌字符慢慢地变得可以理解，认知。接着他尝试将这个文字念出，但是声带根本无法发出脑海中的声音。再次调动奇迹之力，诡谲无比的声音从喉头发出。
即使有结界的庇护，碧翠丝也是猛然呕出一大口鲜血，至于她身后的露娜，已经昏迷，全身肌肤丝丝裂开，鲜血汩汩而出。若是任由庄祁梦继续念诵下去，露娜马上就要爆体而亡，碧翠丝也会在不久后步其后尘。
“庄老板，请不要将石板上的内容念出来！”
她已经是在恳求，完全没了作为教主的自傲和威严。她能理解，对方是在对先前自己的无礼试探进行惩罚。
注意到两个女孩状态不对，庄祁梦这才停下，顺便将石板送回到墨晶花朵上。
碧翠丝赶紧念诵收容的咒语，花瓣逐一合拢，最后变回原样。这时，碧翠丝的感觉才好了不少，不过后续症状并没有完全消除，她的体表出现了丝丝黑色的纹路，那是影月的污秽。
庄祁梦一抬手，那枚黑色的结晶便飞到了手中。他端详了一会儿，便将结晶随手丢到柜台上，当做一个桌上摆件。
柜台旁的光芒被吸收，庄祁梦几乎彻底融入了浅浅的黑暗中。碧翠丝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而后恭顺地低下了头。
“你想要的奇迹，是影月教派壮大，然后剿灭三大月教，成为月教正统，是吗？”
庄祁梦想要进行最后的确认。
但此时的碧翠丝已经浑身冷汗。
没错，她内心的真正所求绝不是这个。这个奇迹，不过是自己作为影月教主的台面话，而她真心所想的，只有自己的生存。
影月教派远离故土，在这方对月完全没有半点尊崇之意的土地上，想要发展，难于登天。若是返回故国，一旦有所暴露，面对的便是灭顶之灾。
如今影月教派的教徒，都是一群极端的狂信徒，为了侍奉那虚无缥缈的影月，他们用尽一切禁忌手段延长生命，只为夺回故国的那一刻。
禁忌的生命带来的只有疯狂和偏执，本就扭曲的灵魂随着寿命的延续变得愈发疯癫和可怖。
在这种环境出生的碧翠丝，必须爬上高位，才能不像自己的母亲一样，生下自己后又成为延续生命仪式的祭品，化作了那已然与怪物无异的父亲的血肉。
碧翠丝相信，庄老板是看穿了自己虚妄的伪装，长年的扮演一度让她将教主这一身份信以为真。她确实渴求复仇，但对象不是三大月教，而是自己所处的影月教派。
在庄老板眼里，奇迹没有阵营之分，没有对错之别，只有真实与虚妄。虚妄的奇迹，便是黄粱一梦。
“庄老板，请原谅我的虚伪，也同时谢谢你让我看清虚与实。我真正渴求的奇迹，是影月教派的覆灭！”
那双真诚的眸子中，燃起了复仇之火。
庄祁梦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谢我？为什么？
他知道面对神秘莫测的上位者时，一些过于聪明的人会对上位者的言行举止进行过度解读，并为其赋予重要意义，紧接着将上位者神化。但过度解读也是有逻辑关联的，回顾对话是能够抓住其逻辑判断的蛛丝马迹。
但现在，庄祁梦完全不明白前后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就像是做一些晦涩难懂，莫名其妙的阅读理解。即使结合上下文，自己也看不出半点端倪。当然也有庄祁梦本身比较愚笨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不理解就不理解吧。他不过是一介商人，没必要去了解客人买了商品之后打算拿去干什么。毕竟你根本没法知晓，卖出去的丝袜到底是穿在了腿上还是套在了头上。
“既然这是你发自内心的诉求，那我便将这奇迹售于你。”
庄祁梦轻轻挥手，一只绯红的蝴蝶轻盈地飞到碧翠丝身边。碧翠丝灵感大作，理解了蝴蝶的用法。她伸出手，蝴蝶便轻轻地落在了白皙的手背上，然后融化为一摊红色的液体，浸入皮肤，在手背上化作一只鲜红的蝴蝶纹章。
海量的信息入脑，碧翠丝的双眼不受控的上蹿下跳。片刻后，她终于将蝴蝶中的信息和力量消化完毕。
接下来，便要运用这股力量，这份知识，启动影月教派的覆灭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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