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冲突的预兆
露娜在行驶的车辆中缓缓苏醒，她感觉浑身都是痛的，对奇迹售卖店内后续的情况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了。自然不清楚碧翠丝究竟意欲何为。
当初碧翠丝找到露娜的时候，只是单纯地想要获得有关庄老板的一些情报。但是这个傻乎乎的女孩以为双方是一伙的，便在得知对方身份的时候将自己的来历全盘托出。
她看到完好无损，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的碧翠丝，心里很不是滋味。
碧翠丝肯定已经获得了庄老板的帮助，接下来就要准备带着影月教派重归法尔兰，开始对三大月教的复仇。
露娜不是狂信徒，却也认为自己应该为了大祭司的升格而付出生命，不应为了求生而叛教。
圣女是极其荣耀的身份，她将融入大祭司的血肉，与大祭司融为一体，共同升格为苍白之月代行者。这具由无数人的生命共同铸就的半神之躯，依旧会走在归源的路上，最终成为伟大的苍白之月的一部分。
她的生命本该伟大而荣耀，她的灵魂本应纯净且高尚……
她与她的父亲一样，无法对苍月教派产生怨恨。
如今自省，是否只能感叹凡人的求生欲望是何等的卑劣而顽固。
“醒了？”
“接下来是要开始向法尔兰复仇吗？”
碧翠丝微笑着，眼睛微不可察地瞟了司机一眼，说道：“当然，我等影月教派蛰伏千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作为叛教者，你应该也很乐意看到苍月教派被覆灭吧？”
露娜淡然一笑，她决定贯彻自己，为卑劣的求生行径而赎罪。
“不，我并不恨苍月教派，我对苍白之月的虔诚是无比真实的。月之心仍在我的体内跳动，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露娜的一番话，让车上的另外两人心情大变。
碧翠丝对露娜是有些许好感的，在她经由庄老板的开导重拾隐藏多年的真实想法，这种好感便愈发强烈。
两人都是叛教者，都是为了生存而背叛。
但如今，露娜却说自己仍旧心系教派，尊崇苍月。
虽然是一厢情愿，但碧翠丝也感到丝丝怒火。
她又瞟了司机一眼，发现司机的脸上有明显的青筋：作为影月教派的一员，司机已然怒不可遏，若非教主还没有任何表示，他已经停下车冲过来将露娜给掐死了。
司机那毫不遮掩的怒意自然是被露娜看在眼里。
她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就再没可能有活下去的可能。她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打算辩解什么，只是扭过头看向窗外，希望能看苍白之月最后一眼。
但现在悬挂在天空的，是猩红之月，赤色的光芒在卡姆兰的霓虹灯火下显得是那么黯淡。
在法尔兰，一切人造光源都是对月神的亵渎。但这里是伊修特，是卡姆兰，终究不是月神的国度。
回到影月教派的总部，露娜便立刻变成了阶下囚。
碧翠丝召集影月教派高层，宣布自己通过解读《原初之月》原籍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并决定正式带领影月教派反攻法尔兰。
教派高层感受到了碧翠丝的强大，她确确实实地完成了进一步的升格，已然是福音使徒级别。在高端战力上，影月教派已经有了和苍月教派叫板的实力。
复仇的狂热瞬间在整个教派中蔓延。
至于沦为囚徒的露娜，并没有被处死，她还有其他的作用。
很快，在这群活了不知几千年的高层老家伙的安排下，影月教派迅速地从卡姆兰的下水道系统中向伊修特西境转移。
碧翠丝坐在自己的专车上，窗外卡姆兰的霓虹华彩映入她的眸子。七彩的光带是那么美丽，远胜过高天之上的月光。
月亮是那么冰冷，但电灯的光芒却让她感受到温暖。
她会抛弃愚昧的教徒，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回到这座城市。
法尔兰东部，是苍月教派的统治范围。
圣城涅尔缇斯中，大祭司霍普兰德正在福博斯大教堂中为信徒传道解惑。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和善，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他的身形高大挺拔，洁白的修士服一尘不染，并且一年四季都是这般严谨认真的形象。
霍普兰德是苍月教派中最受人爱戴和尊敬的月之大祭司，也是除教皇外，肉身最接近完美月之壳的人。没错，他的心脏还在露娜的胸腔中跳动。
讲经堂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面容衰败，身形佝偻的老人走了进来，静静地站在门旁等待。霍普兰德瞥了老人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讲经。
待天空中苍白之月落下，腥红之月升上天空，讲经才结束。教徒们纷纷表达对霍普兰德的感激和尊敬，然后才离开。
这时，讲经堂中只剩下了两人。
“有什么事吗？”
霍普兰德一边收拾书本，一边问道。
“尊敬的大祭司，我们发现了影月教派的残党，正在伊修特的西部边境聚集。”老人回答。
霍普兰德眉头一挑，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影月教派的残部果然躲在伊修特，不过千年过去了，他们只会更加虚弱……看来影月教派被人当枪使了，对方有多少人，这个情报还有谁知道？”
“大祭司，这应该是第一手情报，影月教派的人数正在持续增加，不过根据推测，不会超过一千人。”
霍普兰德稍作思考，微微一笑道：“那你现在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教皇吧，由他来处理这件事。”
老人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大祭司大人，对方只有一千人，凭借我们的力量，应当是能轻易消灭的。您希望成为教皇，这可是难得的宣传机会啊。”
“相信我的判断，去把消息告诉教皇吧。”
“可是……”
霍普兰德突然睁开了微眯的眼睛，如玉石般纯白的双眼散发出无比寒冷的气息。
“克雷格，我的判断无需质疑。”他的语气依旧温和。
名为克雷格的老人赶紧颤抖着点点头，说道：“是，我这就去。”
在被彻底冻成尸体之前，克雷格赶紧转身离开。
霍普兰德收拾好了书本笔记，闲庭信步地走到讲经堂外的花园中，看向了东方。
“那里有一股我看不透的力量，不知道教皇米索特大人是否能看穿呢？”
一声轻笑在风中融化，消失不见。
五公里外，圣塞勒涅大教堂。
这是圣城涅尔缇斯的中心，有着极端恢弘甚至称得上夸张的建筑规模。其中的拜月圣堂更是高达1157米，像是一尊巨人一般耸立在涅尔缇斯中。
拜月圣堂的顶层，是苍月教派规模最大，布置最为精密的祭坛，为的便是最终的升格仪式。
一位满头银丝，身着宽大教袍的瘦弱少年站在祭坛的边缘。高处冷风猎猎，吹起少年闪烁着点点微光的长发，有如漫天星辰。
他便是苍月教派的教皇米索特，拥有着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月之壳。
米索特也面朝东方，不过他看的不是伊修特，而是东部的福博斯大教堂。
两双纯白的月之眼隔着五公里遥遥相望。
当初碧翠丝找到露娜的时候，只是单纯地想要获得有关庄老板的一些情报。但是这个傻乎乎的女孩以为双方是一伙的，便在得知对方身份的时候将自己的来历全盘托出。
她看到完好无损，脸上还带着些许笑意的碧翠丝，心里很不是滋味。
碧翠丝肯定已经获得了庄老板的帮助，接下来就要准备带着影月教派重归法尔兰，开始对三大月教的复仇。
露娜不是狂信徒，却也认为自己应该为了大祭司的升格而付出生命，不应为了求生而叛教。
圣女是极其荣耀的身份，她将融入大祭司的血肉，与大祭司融为一体，共同升格为苍白之月代行者。这具由无数人的生命共同铸就的半神之躯，依旧会走在归源的路上，最终成为伟大的苍白之月的一部分。
她的生命本该伟大而荣耀，她的灵魂本应纯净且高尚……
她与她的父亲一样，无法对苍月教派产生怨恨。
如今自省，是否只能感叹凡人的求生欲望是何等的卑劣而顽固。
“醒了？”
“接下来是要开始向法尔兰复仇吗？”
碧翠丝微笑着，眼睛微不可察地瞟了司机一眼，说道：“当然，我等影月教派蛰伏千年，等的就是这一刻。作为叛教者，你应该也很乐意看到苍月教派被覆灭吧？”
露娜淡然一笑，她决定贯彻自己，为卑劣的求生行径而赎罪。
“不，我并不恨苍月教派，我对苍白之月的虔诚是无比真实的。月之心仍在我的体内跳动，这便是最好的证明。”
露娜的一番话，让车上的另外两人心情大变。
碧翠丝对露娜是有些许好感的，在她经由庄老板的开导重拾隐藏多年的真实想法，这种好感便愈发强烈。
两人都是叛教者，都是为了生存而背叛。
但如今，露娜却说自己仍旧心系教派，尊崇苍月。
虽然是一厢情愿，但碧翠丝也感到丝丝怒火。
她又瞟了司机一眼，发现司机的脸上有明显的青筋：作为影月教派的一员，司机已然怒不可遏，若非教主还没有任何表示，他已经停下车冲过来将露娜给掐死了。
司机那毫不遮掩的怒意自然是被露娜看在眼里。
她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之后，就再没可能有活下去的可能。她没有再说什么，也不打算辩解什么，只是扭过头看向窗外，希望能看苍白之月最后一眼。
但现在悬挂在天空的，是猩红之月，赤色的光芒在卡姆兰的霓虹灯火下显得是那么黯淡。
在法尔兰，一切人造光源都是对月神的亵渎。但这里是伊修特，是卡姆兰，终究不是月神的国度。
回到影月教派的总部，露娜便立刻变成了阶下囚。
碧翠丝召集影月教派高层，宣布自己通过解读《原初之月》原籍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并决定正式带领影月教派反攻法尔兰。
教派高层感受到了碧翠丝的强大，她确确实实地完成了进一步的升格，已然是福音使徒级别。在高端战力上，影月教派已经有了和苍月教派叫板的实力。
复仇的狂热瞬间在整个教派中蔓延。
至于沦为囚徒的露娜，并没有被处死，她还有其他的作用。
很快，在这群活了不知几千年的高层老家伙的安排下，影月教派迅速地从卡姆兰的下水道系统中向伊修特西境转移。
碧翠丝坐在自己的专车上，窗外卡姆兰的霓虹华彩映入她的眸子。七彩的光带是那么美丽，远胜过高天之上的月光。
月亮是那么冰冷，但电灯的光芒却让她感受到温暖。
她会抛弃愚昧的教徒，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回到这座城市。
法尔兰东部，是苍月教派的统治范围。
圣城涅尔缇斯中，大祭司霍普兰德正在福博斯大教堂中为信徒传道解惑。
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面容和善，始终保持着完美的微笑。他的身形高大挺拔，洁白的修士服一尘不染，并且一年四季都是这般严谨认真的形象。
霍普兰德是苍月教派中最受人爱戴和尊敬的月之大祭司，也是除教皇外，肉身最接近完美月之壳的人。没错，他的心脏还在露娜的胸腔中跳动。
讲经堂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一个面容衰败，身形佝偻的老人走了进来，静静地站在门旁等待。霍普兰德瞥了老人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讲经。
待天空中苍白之月落下，腥红之月升上天空，讲经才结束。教徒们纷纷表达对霍普兰德的感激和尊敬，然后才离开。
这时，讲经堂中只剩下了两人。
“有什么事吗？”
霍普兰德一边收拾书本，一边问道。
“尊敬的大祭司，我们发现了影月教派的残党，正在伊修特的西部边境聚集。”老人回答。
霍普兰德眉头一挑，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影月教派的残部果然躲在伊修特，不过千年过去了，他们只会更加虚弱……看来影月教派被人当枪使了，对方有多少人，这个情报还有谁知道？”
“大祭司，这应该是第一手情报，影月教派的人数正在持续增加，不过根据推测，不会超过一千人。”
霍普兰德稍作思考，微微一笑道：“那你现在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教皇吧，由他来处理这件事。”
老人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大祭司大人，对方只有一千人，凭借我们的力量，应当是能轻易消灭的。您希望成为教皇，这可是难得的宣传机会啊。”
“相信我的判断，去把消息告诉教皇吧。”
“可是……”
霍普兰德突然睁开了微眯的眼睛，如玉石般纯白的双眼散发出无比寒冷的气息。
“克雷格，我的判断无需质疑。”他的语气依旧温和。
名为克雷格的老人赶紧颤抖着点点头，说道：“是，我这就去。”
在被彻底冻成尸体之前，克雷格赶紧转身离开。
霍普兰德收拾好了书本笔记，闲庭信步地走到讲经堂外的花园中，看向了东方。
“那里有一股我看不透的力量，不知道教皇米索特大人是否能看穿呢？”
一声轻笑在风中融化，消失不见。
五公里外，圣塞勒涅大教堂。
这是圣城涅尔缇斯的中心，有着极端恢弘甚至称得上夸张的建筑规模。其中的拜月圣堂更是高达1157米，像是一尊巨人一般耸立在涅尔缇斯中。
拜月圣堂的顶层，是苍月教派规模最大，布置最为精密的祭坛，为的便是最终的升格仪式。
一位满头银丝，身着宽大教袍的瘦弱少年站在祭坛的边缘。高处冷风猎猎，吹起少年闪烁着点点微光的长发，有如漫天星辰。
他便是苍月教派的教皇米索特，拥有着有史以来最为“年轻”的月之壳。
米索特也面朝东方，不过他看的不是伊修特，而是东部的福博斯大教堂。
两双纯白的月之眼隔着五公里遥遥相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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