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II 月下狂想曲 第四节
利威尔·加菲尔德出现在了名为死徒的生物面前。
脸上一片祥和，然而他的出现却让这个嗜血成性的生物感到一丝畏惧。
“是你？该死……祸不单行吗？！”
男子一边望着利威尔，一边望着自己被切断的手臂，可不知为何，那条手臂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恢复原状。
他能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剥夺了。
除了“恶魔”以外，圣堂教会不承认任何异端，也绝不认同违背教义的存在。因此，眼前的这个生物无疑是应该消灭的异端。
一步一步趟过满地的鲜血，一步一步地向那个男人逼近。
利威尔微笑着。
“做得不错呀，该死的尸体。哎呀，还从这些人手里保护了这名女孩吗？了不起，了不起，要是这座城市里多一些像你一样的热心市民，想必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更加和谐吧。”
“嘁，你这家伙！”
面对着迎面走来的利威尔，男子一步一步地向后移动。他不是畏惧作为人的利威尔，而是畏惧这位圣堂教会的代行者。
在死徒的世界里，也分位阶等级——利于顶点的则是“死徒二十七祖”，其中的每一位都是可以威胁世界的存在。然而，就算是立于顶点的存在也很难与圣堂教会拉开实力差距，现目前大部分的“祖”都被教会封印或者直接消灭，只留下后继者继续继承名位。
因此，对于身为死徒的男子而言，眼前的利威尔是最大的威胁。
逐步后撤，直到后背贴到了墙壁，他才意识到这条小巷是条死路。
“啊，被玷污而混浊的灵魂啊，愿主宽恕你们的罪过，愿你们的灵魂能得到升华。”
利威尔看似悲伤地在为死者祈祷着，然而他的话语中却并不带有一丝感情。
“别再假惺惺地装好人了！！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怜悯！！”
男子被利威尔激起了自己尚且为“人”时的记忆，即便已经过了百年之久，他也无法忘却那时发生的事情。
拳头紧握。
现在，他恨不得立马上前去用双手撕开那张虚伪的脸。
“确实，出于我的本愿，我恨不得亲手将他们净化，正因为有这样的人才使这个世界变得让人绝望。不过，这也是我的罪过，我竟然会放任你这该死的尸体去伤害人类。”
“哼，哈哈哈！那就让我送你去那个世界，然后你再慢慢地向你的神忏悔吧！！”
男子在一瞬间转退为进，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向着利威尔的方向袭去。
狂乱的风震碎了唯一的光源，本就昏暗的小巷彻底被黑暗笼罩。
四周洒落的血液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开始聚集在男子尚存的手中，血之旋风化作利刃向前突进。
瞄准了人类的要害，他继续向前突进，这一击只要可以击中就势必会摧毁人类的肉体，皎洁的月光洒落，血红色的双瞳发出了骇人的光亮。
然而，利威尔却连闪避的意思都没有，他就这样站在了原地。
在血刃将要触及到利威尔的一瞬间——
“所以，现在我才要开始赎罪。”
话毕，三支箭矢从利威尔的身后射出，以分毫只差擦过了利威尔的身旁射中了突进的猛兽。
箭矢的冲击力直接打消了男子的突进，并让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什么！！不可能！！！”
死徒作为否认人类史，玷污人类世界规则的存在，可以全盘否定人创造的武器又或者是神为人类准备的“宝具”的加护，因此单靠人类所创造的箭矢根本不可能伤及到死徒。
然而，它却做到了。
三支箭矢刺入了男子钢铁般的肌肤，在伤口处开始燃烧着幽冥般的蓝色火焰。
“吸血种固然是强大的，但是，作为代价也会有很多缺点，就比如在拥有净化能力的武器面前会变得十分弱小。”
“啊，啊啊啊！！！！”
第一次，男子感受到了急剧的痛苦。
在快要落地的那一刻，半空中出现了一位身着修女服的少女，提着和身型完全不符的红色双手剑向着男子发起了斩击。
下意识地用手臂进行格挡，但在下一秒与身体分离的前臂则随着溅出的血液滚落到了柏油地面上。
双手剑所挥出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击打在了男子的身上，然后他像皮球似的落在地上又向后方弹起。
“啊——！！”
找准了合适的时机，利威尔抽出了身上所携带的三把剑柄，而后流动魔力在剑柄之上构筑出银白的剑刃。
概念武装“黑键”，作为教会代行者的象征性的驱魔道具，抛弃了物理的强度而着重于对“灵”的干涉力，对于吸血种这样的生物可谓是好用的武器。
三把黑键被投掷出去，刺穿了男子的上身，根据投掷技巧而发挥作用的巨大冲击力则让他被击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同样是被赋予了某种魔术效果，他的身体创面处开始燃起幽冥的火焰。
“你们这些混蛋！！对我做了什么！！！啊——！！”
攻击尚未结束，而身为死徒的男子则被固定在了墙上，动弹不得，貌似是被施加了某种效果。
在暗处，另一位同样身着修女服的少女手持着一盏纯黑色的天平，她的双瞳发出了亮光。
最后，从暗处飞奔出的一个身影，宛如死神一般挥动着巨大的银灰色镰刀斩断了男子的下身。
“啊啊——！！”
身体的内容物一下洒落在了柏油路面上，漆黑一片，完全与柏油路面融合在了一起。
“你们竟敢……对我……”
话音刚落，又有三把黑键随着锐利的风刺穿了男子的身体。
“该死的尸体，尸体就不应该说那么多话。那么，该到祈祷的时间了。”
利威尔走到了男子身前有五步的距离，双手抽出了六把黑键。
“我来杀戮，我来拯救，我来伤害，我来治愈。”
一边述说着，一边扔出三把黑键。
“啊——！！！！”
“无人能从我手中逃走，无人能从我的视野离开，使之破灭。”
接着，利威尔又扔出了三把黑键。
“残败之人，衰老之人，皆由我召来。委身于我，师从于我，遵从于我。休憩吧。未忘歌，未忘祈，未忘我。我会轻轻地，让你卸去一切沉重，褪去伪装。于宽恕以报复，于信赖以背叛，对希望以绝望，对光明以黑暗，对生世之物予昏黑之死。安息于吾手——因汝之罪，注膏油且烙印。永恒之命，由死所予……”
死徒的身体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这即是对着灵体会发挥巨大威力的“洗礼咏唱”，受到洗礼咏唱的灵体，会因主之教悔而立刻升华，回归到应当身处的“座”。
在快要消逝的那一刻，男子拼尽了最后的力气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主人！！！臣下无能！！我们来生再见！！哈哈哈哈——！！！”
过往的回忆不停地流转于脑海里，他开始遗忘曾经所爱的一切，开始忘却曾经所憎恶的一切，开始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自愿转生为死徒……
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把黑键击穿了男子的头颅，而后他陷入了永远的沉默。
“宽恕在此，结誓于得以肉身的我——吾主，请怜悯此魂（KirieEleison）。”
象征着主的圣印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由这股神圣的光辉所引导，被净化的迷途灵魂，将会被送到理应身处的地方。
金色的光辉向上漂浮着，渐渐地消逝在了寂静的夜空之中。
……
一段时间后，这条宛如迷宫般的巷弄里回荡着刺耳的警笛声。
由街道进入小巷的入口处停放了三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因为弄出了不小的响动，小巷入口的封锁线外挤满了围观的群众，即便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
一名身披齐脚毛毯的少女在警察的护送下从黑暗的巷弄中走了出来，片刻后，封锁线的边界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喂，这里发生了杀人案，请问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吗？”
“请给我们讲讲发生的事情吧！！”
“你是唯一的目击者吗？”
“……”
不知从何处打探到消息的新闻记者蜂拥而上，丝毫没有在意少女此刻的状态，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文稿是否可以上得了头条新闻。
面对接二连三的提问，少女并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感觉，她的眼神涣散，嘴唇还在不停地哆嗦。
“喂！！这里禁止拍摄！！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作为大人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一名大约40岁左右的警官张开了双臂挡在了少女的面前，尽管这是徒劳的举动，但也让人感到温暖。
然而新闻记者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按下快门，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行为。
“叫你们停下没有听见吗！！你们再这样我就可以控告你们妨碍公务，把你们全都带回去！！”
愤怒地吼叫着，雄厚的声音响亮地几乎盖过了现场所有人的气场，也正因为这一声怒吼让局势得到了控制。
目送着少女乘上救护车离开过后，小巷里走出来一位年轻的警察。
“驹原警部，鉴识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部接过了鉴识报告，而后走进了凶杀现场，紧接着，那些新闻记者又变得沸腾了起来。
昏暗的小巷里充斥着无比刺鼻的铁锈气味，警方的照明灯照亮了那条没有光亮的小巷——
五具被破坏地惨不忍睹的遗骸就躺在柏油地面上，地上除了早已干涸的血液就只有遗落的非法武器和老式灯泡的碎片。
“怎么样，阳辉？有什么进展吗？”
名为阳辉的年轻警官用一只手捂着鼻子走向了驹原警部。
“嗯——前辈，根据鉴识人员的报告，这起案件和之前的那几起一样，是不可能的犯罪……”
“嘁，又来了吗？难道我们还遇到鬼了不成？”
“现场只留下了五名被害者和那位少女的指纹。但是，我想这样的惨状不可能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学生做得出来的，很显然她也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
“嗯……那这把手枪呢？看现场报告发现了灯泡的玻璃碎片，是被子弹击穿的吗？”
“不，鉴识人员检查过了，那把手枪并没有击发的痕迹，而且我们检查过灯泡的玻璃罩，它的接触平面非常平整，玻璃罩就像是直接从上面拧下来的一样。”
驹原警部抬头望向了那个离地面有三米高的路灯，周围没有一点能够垫脚的东西。
“那，附近有监控摄像头可以看吗？”
“很遗憾，前辈，因为这附近是混混们的活动区域，所以这附近也没有监控摄像头。”
“是吗……”
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驹原警部转身离开了现场。从业二十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连续凶杀案——完全找不到线索证明凶手的身份，并且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换言之，即是完美犯罪。这是对他警察生涯的一个巨大挑战。
回到了小巷的入口，驹原警部仰望着星空中的那轮圆月点燃了一根香烟。
“呼——，看来我真是遇见鬼了……”
突然，他感受到了什么，凭借着数十年当警察的直觉望向了人群中。
环顾四周，那个让驹原警部提起注意的人已经不见了。
“是错觉吗……”
驹原警部又吸了一口烟，而后便把香烟扔在了地上用脚将其踩灭。
画面跳转——
一位棕色长发的少女行走在深夜繁华的街道上。她穿着学校的制服，右腿上系着绷带，左手提着一个吉他形状的箱子，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围巾，左脸还贴着一块纱布。
面无表情，眼神涣散而空洞。
少女蓦地回过头，她的双瞳看起来是如此的深邃。
脸上一片祥和，然而他的出现却让这个嗜血成性的生物感到一丝畏惧。
“是你？该死……祸不单行吗？！”
男子一边望着利威尔，一边望着自己被切断的手臂，可不知为何，那条手臂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恢复原状。
他能隐约感觉到自己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剥夺了。
除了“恶魔”以外，圣堂教会不承认任何异端，也绝不认同违背教义的存在。因此，眼前的这个生物无疑是应该消灭的异端。
一步一步趟过满地的鲜血，一步一步地向那个男人逼近。
利威尔微笑着。
“做得不错呀，该死的尸体。哎呀，还从这些人手里保护了这名女孩吗？了不起，了不起，要是这座城市里多一些像你一样的热心市民，想必这个世界将会变得更加和谐吧。”
“嘁，你这家伙！”
面对着迎面走来的利威尔，男子一步一步地向后移动。他不是畏惧作为人的利威尔，而是畏惧这位圣堂教会的代行者。
在死徒的世界里，也分位阶等级——利于顶点的则是“死徒二十七祖”，其中的每一位都是可以威胁世界的存在。然而，就算是立于顶点的存在也很难与圣堂教会拉开实力差距，现目前大部分的“祖”都被教会封印或者直接消灭，只留下后继者继续继承名位。
因此，对于身为死徒的男子而言，眼前的利威尔是最大的威胁。
逐步后撤，直到后背贴到了墙壁，他才意识到这条小巷是条死路。
“啊，被玷污而混浊的灵魂啊，愿主宽恕你们的罪过，愿你们的灵魂能得到升华。”
利威尔看似悲伤地在为死者祈祷着，然而他的话语中却并不带有一丝感情。
“别再假惺惺地装好人了！！你们这些人根本不懂得什么是怜悯！！”
男子被利威尔激起了自己尚且为“人”时的记忆，即便已经过了百年之久，他也无法忘却那时发生的事情。
拳头紧握。
现在，他恨不得立马上前去用双手撕开那张虚伪的脸。
“确实，出于我的本愿，我恨不得亲手将他们净化，正因为有这样的人才使这个世界变得让人绝望。不过，这也是我的罪过，我竟然会放任你这该死的尸体去伤害人类。”
“哼，哈哈哈！那就让我送你去那个世界，然后你再慢慢地向你的神忏悔吧！！”
男子在一瞬间转退为进，以不可思议的力量和速度向着利威尔的方向袭去。
狂乱的风震碎了唯一的光源，本就昏暗的小巷彻底被黑暗笼罩。
四周洒落的血液受到了某种力量的影响开始聚集在男子尚存的手中，血之旋风化作利刃向前突进。
瞄准了人类的要害，他继续向前突进，这一击只要可以击中就势必会摧毁人类的肉体，皎洁的月光洒落，血红色的双瞳发出了骇人的光亮。
然而，利威尔却连闪避的意思都没有，他就这样站在了原地。
在血刃将要触及到利威尔的一瞬间——
“所以，现在我才要开始赎罪。”
话毕，三支箭矢从利威尔的身后射出，以分毫只差擦过了利威尔的身旁射中了突进的猛兽。
箭矢的冲击力直接打消了男子的突进，并让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什么！！不可能！！！”
死徒作为否认人类史，玷污人类世界规则的存在，可以全盘否定人创造的武器又或者是神为人类准备的“宝具”的加护，因此单靠人类所创造的箭矢根本不可能伤及到死徒。
然而，它却做到了。
三支箭矢刺入了男子钢铁般的肌肤，在伤口处开始燃烧着幽冥般的蓝色火焰。
“吸血种固然是强大的，但是，作为代价也会有很多缺点，就比如在拥有净化能力的武器面前会变得十分弱小。”
“啊，啊啊啊！！！！”
第一次，男子感受到了急剧的痛苦。
在快要落地的那一刻，半空中出现了一位身着修女服的少女，提着和身型完全不符的红色双手剑向着男子发起了斩击。
下意识地用手臂进行格挡，但在下一秒与身体分离的前臂则随着溅出的血液滚落到了柏油地面上。
双手剑所挥出的巨大冲击力直接击打在了男子的身上，然后他像皮球似的落在地上又向后方弹起。
“啊——！！”
找准了合适的时机，利威尔抽出了身上所携带的三把剑柄，而后流动魔力在剑柄之上构筑出银白的剑刃。
概念武装“黑键”，作为教会代行者的象征性的驱魔道具，抛弃了物理的强度而着重于对“灵”的干涉力，对于吸血种这样的生物可谓是好用的武器。
三把黑键被投掷出去，刺穿了男子的上身，根据投掷技巧而发挥作用的巨大冲击力则让他被击飞到了身后的墙壁上。
同样是被赋予了某种魔术效果，他的身体创面处开始燃起幽冥的火焰。
“你们这些混蛋！！对我做了什么！！！啊——！！”
攻击尚未结束，而身为死徒的男子则被固定在了墙上，动弹不得，貌似是被施加了某种效果。
在暗处，另一位同样身着修女服的少女手持着一盏纯黑色的天平，她的双瞳发出了亮光。
最后，从暗处飞奔出的一个身影，宛如死神一般挥动着巨大的银灰色镰刀斩断了男子的下身。
“啊啊——！！”
身体的内容物一下洒落在了柏油路面上，漆黑一片，完全与柏油路面融合在了一起。
“你们竟敢……对我……”
话音刚落，又有三把黑键随着锐利的风刺穿了男子的身体。
“该死的尸体，尸体就不应该说那么多话。那么，该到祈祷的时间了。”
利威尔走到了男子身前有五步的距离，双手抽出了六把黑键。
“我来杀戮，我来拯救，我来伤害，我来治愈。”
一边述说着，一边扔出三把黑键。
“啊——！！！！”
“无人能从我手中逃走，无人能从我的视野离开，使之破灭。”
接着，利威尔又扔出了三把黑键。
“残败之人，衰老之人，皆由我召来。委身于我，师从于我，遵从于我。休憩吧。未忘歌，未忘祈，未忘我。我会轻轻地，让你卸去一切沉重，褪去伪装。于宽恕以报复，于信赖以背叛，对希望以绝望，对光明以黑暗，对生世之物予昏黑之死。安息于吾手——因汝之罪，注膏油且烙印。永恒之命，由死所予……”
死徒的身体开始发生剧烈的变化，这即是对着灵体会发挥巨大威力的“洗礼咏唱”，受到洗礼咏唱的灵体，会因主之教悔而立刻升华，回归到应当身处的“座”。
在快要消逝的那一刻，男子拼尽了最后的力气仰天长啸——
“哈哈哈哈————！！主人！！！臣下无能！！我们来生再见！！哈哈哈哈——！！！”
过往的回忆不停地流转于脑海里，他开始遗忘曾经所爱的一切，开始忘却曾经所憎恶的一切，开始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自愿转生为死徒……
不过，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一把黑键击穿了男子的头颅，而后他陷入了永远的沉默。
“宽恕在此，结誓于得以肉身的我——吾主，请怜悯此魂（KirieEleison）。”
象征着主的圣印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由这股神圣的光辉所引导，被净化的迷途灵魂，将会被送到理应身处的地方。
金色的光辉向上漂浮着，渐渐地消逝在了寂静的夜空之中。
……
一段时间后，这条宛如迷宫般的巷弄里回荡着刺耳的警笛声。
由街道进入小巷的入口处停放了三辆警车和一辆救护车，因为弄出了不小的响动，小巷入口的封锁线外挤满了围观的群众，即便现在已经是深夜时分。
一名身披齐脚毛毯的少女在警察的护送下从黑暗的巷弄中走了出来，片刻后，封锁线的边界就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喂，这里发生了杀人案，请问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吗？”
“请给我们讲讲发生的事情吧！！”
“你是唯一的目击者吗？”
“……”
不知从何处打探到消息的新闻记者蜂拥而上，丝毫没有在意少女此刻的状态，他们只在乎自己的文稿是否可以上得了头条新闻。
面对接二连三的提问，少女并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感觉，她的眼神涣散，嘴唇还在不停地哆嗦。
“喂！！这里禁止拍摄！！她还只是个孩子，你们作为大人就没有一点同情心吗？！！”
一名大约40岁左右的警官张开了双臂挡在了少女的面前，尽管这是徒劳的举动，但也让人感到温暖。
然而新闻记者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按下快门，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行为。
“叫你们停下没有听见吗！！你们再这样我就可以控告你们妨碍公务，把你们全都带回去！！”
愤怒地吼叫着，雄厚的声音响亮地几乎盖过了现场所有人的气场，也正因为这一声怒吼让局势得到了控制。
目送着少女乘上救护车离开过后，小巷里走出来一位年轻的警察。
“驹原警部，鉴识结果已经出来了。”
这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警部接过了鉴识报告，而后走进了凶杀现场，紧接着，那些新闻记者又变得沸腾了起来。
昏暗的小巷里充斥着无比刺鼻的铁锈气味，警方的照明灯照亮了那条没有光亮的小巷——
五具被破坏地惨不忍睹的遗骸就躺在柏油地面上，地上除了早已干涸的血液就只有遗落的非法武器和老式灯泡的碎片。
“怎么样，阳辉？有什么进展吗？”
名为阳辉的年轻警官用一只手捂着鼻子走向了驹原警部。
“嗯——前辈，根据鉴识人员的报告，这起案件和之前的那几起一样，是不可能的犯罪……”
“嘁，又来了吗？难道我们还遇到鬼了不成？”
“现场只留下了五名被害者和那位少女的指纹。但是，我想这样的惨状不可能是一个十多岁的女学生做得出来的，很显然她也是这起事件的受害者。”
“嗯……那这把手枪呢？看现场报告发现了灯泡的玻璃碎片，是被子弹击穿的吗？”
“不，鉴识人员检查过了，那把手枪并没有击发的痕迹，而且我们检查过灯泡的玻璃罩，它的接触平面非常平整，玻璃罩就像是直接从上面拧下来的一样。”
驹原警部抬头望向了那个离地面有三米高的路灯，周围没有一点能够垫脚的东西。
“那，附近有监控摄像头可以看吗？”
“很遗憾，前辈，因为这附近是混混们的活动区域，所以这附近也没有监控摄像头。”
“是吗……”
深吸了一口气，而后驹原警部转身离开了现场。从业二十多年来，他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连续凶杀案——完全找不到线索证明凶手的身份，并且让凶手继续逍遥法外。
换言之，即是完美犯罪。这是对他警察生涯的一个巨大挑战。
回到了小巷的入口，驹原警部仰望着星空中的那轮圆月点燃了一根香烟。
“呼——，看来我真是遇见鬼了……”
突然，他感受到了什么，凭借着数十年当警察的直觉望向了人群中。
环顾四周，那个让驹原警部提起注意的人已经不见了。
“是错觉吗……”
驹原警部又吸了一口烟，而后便把香烟扔在了地上用脚将其踩灭。
画面跳转——
一位棕色长发的少女行走在深夜繁华的街道上。她穿着学校的制服，右腿上系着绷带，左手提着一个吉他形状的箱子，脖子上系着一条鲜艳的红色围巾，左脸还贴着一块纱布。
面无表情，眼神涣散而空洞。
少女蓦地回过头，她的双瞳看起来是如此的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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