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报仇

    肖泽芒连着几天在系统上写下每天其他人反馈回来的观察日志。

    其中，好几份档案里的人确实有明显的因为帮助而减轻了痛苦，并对他们致以感谢。

    他能支撑下来也就是靠这些显微的数据，只要他一停下来，脑海里总是充斥着那天那些画面，躺在床上的看不见肉脸的尸体。

    他没有去看她的火化，也不在乎她的骨灰。其实这一切在他死的时候就已经不重要了。

    “我如果想报仇是不是很难？”

    这是有一天夜里他对小邵说过的一句话。

    小邵反问他：“你知道是谁让她变成这样的吗？”

    然后他又问：“那么多人，死了还不能安眠。你觉得这仅仅只是一个人所为吗？”

    肖泽芒说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也能感觉到小邵说得话里的冷意。

    所以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呢？

    小邵却对他说：“你知道是谁了又如何？”

    肖泽芒听着他接着讲，自己的思绪也往下走：“我会让他以命相抵。”

    “小孩，你说得话很有魄力，但我不认为你能够做得到，先别反驳我，你的命算什么？你的对手是不是有很多手段让你近不了他的身，甚至，你还有可能因此丧命。”

    五年前，他打出了那个求助电话，而五年后他从未想过求谁。

    大概人只能自救，这是从古至今都不变的定律。

    “你能做好的，就是过好你这一生。”小邵这样对他说。

    屋外很冷，肖泽芒这次要去照顾的是一个小女孩，而他的看护时间缩短了。

    所以他通常深夜里都会出现在大本营，尽自己可能的帮忙做一些事情。

    大本营里，深夜基本上没有人，而多亏了周雅文让他能够自由出入。

    这天他正在看一份报告，关于十八域的老年健康问题。

    其实这部分基本上，没有人能关注到，因为长期的在地下生活，所以十八域里88%的老人都有风湿这类毛病。这些痛苦的折磨着他们。而且这个问题已经越来越严重，逐渐年轻化。一些中年人也出现了这些问题。

    这类问题基本上无解，因为十八域的地理环境就是如此，所以根本没有办法得到改善。

    这天夜里，外面的风很大，而肖泽芒裹着摊子，在沙发里看报告。

    门突然被推开，他看清楚了来的人。

    是姜涛。

    他起身迎着那目光叫了一句：“姜副。”

    没有意料之内的责骂与警告，他只是淡淡开口：“还在忙呢？”

    肖泽芒甚至都想好他会不会怪自己那么晚还在这里逗留，他要怎么解释之类的。

    但对方确实没有说什么，就往楼上走去，好像是专门来拿什么东西的。但肖泽芒看的出来，他似乎有些醉意。

    所以是去喝酒了么？

    又是因为什么才来到这里。

    姜涛往上走去，他有专门的办公室在楼上，他的办公室里有一张床。

    事实上他本来想要在此逗留一夜，但现在看起来似乎不太可能了。

    宿醉确实有些难熬，他只是洗了一把脸，这个情况实在是不适合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