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信和除恶
帝十五年，十一月，月中，戌时，夜色浓稠似墨。
凉王府，书房。
元启明眼前展开的是一张褶皱的纸条，纸条已经过特殊处理，字迹潦草，显然写字人当初的情绪极其剧烈。
信便是藏于元吉府内，堪舆内司的侦侯所传密信。
案旁火炉已经被绾儿生起，炉火嗡嗡作响。
元启明起身拿起铁壶，灌满水，铁壶是元启明按照记忆特意打造的，很符合自己的需求，将铁壶坐在火炉上。
回到书案，默默地微闭双眼，仰身后靠椅上。
“绾儿，外司多久未有消息了。”
听到王爷询问，绾儿清脆的声音立刻响起。
“上次接到郦先生的书信还是月前呢，想想已经有一个月未有信传回了。”
“道元走了两年了吧。”
“嗯，绾儿还没来王府的时候，郦先生就已经走了，想想确实两年了。月前信上说他行至苍梧绝地，恐难有书信传回，还让王爷切莫过分担忧呢。”
“什么苍梧绝地，不过是人迹罕至罢了。”
“唔，绾儿不太懂……。”
“不太懂多好啊”，元启明心中默默长叹，“煤，石油，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这两样东西吗？”
太尉府，书房。
老态龙钟的宇文博跪坐在案后。
其身前有一封书信，书信的字迹也很潦草，而内容…。
‘南陈新主彻欲整顿朝纲，打压世家权臣。然外权势大，陈皇彻弹压不住，南陈政乱。陈皇彻欲稳京师乱局，调边军入京，陈国边境薄弱。’
以上是南陈使者与元吉密谈所言。
‘元吉阻我大魏渡江南征，此乃投名之状。其与南陈国媾和，欲借南陈刀兵剿灭我南方军力，其中粮草部署，皆被元吉贼子透给南陈。如若南陈国内渐稳，等待我方必是倾天之祸！万望太尉早做决断！’
宇文博双眼微眯，这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同奋发进取的青年。
“南陈国乱，元吉入瓮，哼……。”
与此同时。
皇宫，椒房殿，同样是一纸书信躺在皇后案台上，泥封完好，封缄未露。
皇后打开书信。
果然是。
‘元吉……’
…………
元吉府内，灯火绰绰。
元吉面色苍白，在府中来回踱步，极其惊惧，双手剧烈地颤抖，“他要杀我，他们要杀我…完了，我命休矣！”
元府外，骠骑大将军赵虎，引兵马甲士将元吉府围的水泄不通。
赵虎目露凶戾，他的家族百余口被南陈国皇室所杀，对南陈恨之入骨，日思夜寐，恨不得立刻挥兵南下，杀得南陈皇室尸横遍野。
哪成想就在自己国都脚下，一朝大将军竟然与敌国勾连，想起此事，赵虎心中不禁涌起滔天怒火。
“元吉与陈勾结，欲陷我魏军于险地，将军如忠于我大魏，如记得心中血海深仇，该知如何去做。”
想起清晨自己收到这封书信时的不敢相信，而自己去往太尉府求证之时，太尉的不置可否的态度。
赵虎确实是个莽夫，但不代表真的蠢，领兵包围柱国大将军，一国之大司徒，如若没有人暗中首肯，他岂敢如此莽撞？
“来人，将此物送与司徒大人！”
无兵之将，何以称将！
被送之物正是童天，童帝两位骠骑大将的头颅！此二人替元吉掌管南北禁军，将军轮替之后，被宇文博借口闲置，此时却被赵虎捉走枭首。
府内元吉见到两颗头颅摆在自己眼前，登时面如白纸，随后状若疯癫，大声喝道；“杀！老夫养你们，此时正是你们报效老夫之时！”
府中一众门客、甲士听到命令不做犹豫，皆抽刀奔涌而出，以报恩主之恩。
府外。
“放箭！”
军令如山，沾了灯油的箭如雨般洒下，顷刻间元吉府大火腾起。
瞬间。
惨叫声，哭喊声，大火滋啦声，房木坍塌声，不绝于耳。
此际，如墨夜空，亮如白昼。
正是：“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大火烧了一夜，东方泛白，元吉府竟无一人逃出。
府外站了一夜的赵虎目光中的狠厉消散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赵虎拖着重俞百斤的铠甲缓慢地走进元吉府。
人间炼狱！
赵虎踢着早已没有人形的尸首，面色无一丝不适，随即抬起右手：“回军！”
皇宫，椒房殿，一夜未眠的文皇后脸色没有一丝疲惫。
“皇后陛下，元吉已死。”
“嗯，北军是否妥当？”
“回陛下，掌司大人的大公子，勇猛非常，已持兵符，接管北军。”
掌司即是元莫问，替皇帝掌管皇庄司，其大公子元子成有勇有谋，乃一时将才。
“皇后陛下，掌司大人现在是不是……。”
“放肆！”
文皇后凤眼微睁，天威怒吒。
“是，皇后陛下。”对面的大太监诚惶诚恐。
“退下吧…。”
“是。”
“等等。”
文皇后拿起昨夜绣衣使者送来的密信，这上面详实的记载了，元吉与南陈勾结的过程，并且对于南陈国内紊乱，边军回撤也做了详细说明。
她当然知道这分情报得重要性，目色复杂，但最后终于还是理性占了上风。
“将上面所述，以密信形势送与各大将军及开府将军府上。”
太尉府。
老人睡眠变少，尤其胸有沟壑者，更难有安稳睡眠，早早苏醒的宇文太尉已经坐在中堂书房。
正有下人来报。
“太尉……。”
刚一开口便被阻止。
“不必说了，下去吧。”
“是，太尉。”
“等等，收集粮食以备明年抗灾之用，事情到何地步了？”
“回太尉，解允大人并无懈怠，只是阻力颇大。”
宇文博一听便知问题所在，“哼，有些家族不分是非，当我北国如南国般忌惮他们吗，持我兵符给解允一只兵马，我看哪家敢囤积居奇！不事生产的蠹物，不如贱民！”
下人走后，宇文博揉着眉心，站起身，走向一堵柜子，取出一紫檀木箱。
打开箱子看去，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张黑色信笺与一块绣衣软布。
拧着苍老的眉头，喟然长叹，“魏国皇族气数未尽啊。”
随后又唤来府内亲卫，交代道：
“将信中所述送往各将军府。”
与此同时。
皇城郊外，三个黑影急速狂奔。中间的事一位黄脸老者，旁边两位身穿家丁服饰，正一边一个架着他奔跑。显然，几人狂奔已经有些时间，此时都已体力不支，尤其中间那位黄脸老者更是喘气都困难。
“大将军，万万不能在歇了，还请速速离开，天亮之后，京师附近百姓繁多，我们难以隐藏，不再安全，速速离开才是！”
那黄脸老者听到这话，连声附和。
“对对对，不能歇息，可是小兄弟，老夫实在跑不动了，二位小兄弟可否背老夫一程，二位的活命大恩，老夫定有重谢！”
此人正是柱国大将军元吉！此时他竟然于烈火中逃出生天。
昨夜。
大火熊熊，浓烈的黑烟与剧烈的高温，让这位柱国大将军几近绝望。
及至大火蔓延，这将军突然放声大哭，冲出府外，跪在紧闭的府门旁，“罪人元吉求将军扰我一命，钱，地，女人，只要将军饶了我，都是你的！”
这位往日居高在上的将军此时匍匐在地如同一条死犬。
然而门外无丝毫回应，绝望的元吉，摇着被火燎焦的满头灰色头发，不停地磕头恳求。
正在这时，府内地面突然涌动。
“砰！”
石板掀飞，一个身穿府内家丁服饰的人跳了出来，随后又跟着跳出一人，二人顶着烈火在府内搜寻许久，终于找到跪在地上的元吉，立即上前。
“将军，我们来救你了！
…………
灰朦的晨光映照下，一夜苍老许多的元吉，脸上满是逃脱升天的庆幸。
东方朝阳将起，生命之周始于此刻撰写出命运之滑稽。
“杀我元吉者，非你宇文博，更非你蠢虎，哈哈哈哈哈！”
元吉肆意狂笑，便如他曾经杀死无辜百姓，看他们无助哀嚎时的志得意满。
此时远方似有影影绰绰的灰影晃动，两个家丁服饰的汉子默默对视一眼。
“大将军，接下来不用担心了，我们兄弟二人使命完成，会有人继续送您上路。”
“你们！”
元吉听罢心脏骤然一紧，忙收起得意的笑，伸手呼唤二人，可是二人如鬼魅般消失在朦胧的晨光中，再也没有回头。
突然，元吉只觉身后丝丝凉意窜起，猛地转过身来。随即一双眼睛瞪地突出眼眶，他只觉耳边传来无数愤怒的骂声，凄惨的叫声，如锁魂之音，慢慢将其围拢。
人影渐渐清晰，那是数十或麻木，或愤怒，或是不甘，或刻骨仇恨的脸庞。
“元吉，还我孩儿命来！”
“元吉，畜生东西，我要生食了你！”
“元吉……！”
元吉肝胆剧烈，没有一丝力气逃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围住自己，咬裂自己的皮肤，撕掉自己的肉，咬断自己筋。
而自己除了哀嚎，也只有哀嚎，整个郊外的清晨，此方天地，充斥着无比凄惨的哀嚎！
…………
腾！朝阳跳起，这才是生命之初始！
凉王府，书房。
元启明眼前展开的是一张褶皱的纸条，纸条已经过特殊处理，字迹潦草，显然写字人当初的情绪极其剧烈。
信便是藏于元吉府内，堪舆内司的侦侯所传密信。
案旁火炉已经被绾儿生起，炉火嗡嗡作响。
元启明起身拿起铁壶，灌满水，铁壶是元启明按照记忆特意打造的，很符合自己的需求，将铁壶坐在火炉上。
回到书案，默默地微闭双眼，仰身后靠椅上。
“绾儿，外司多久未有消息了。”
听到王爷询问，绾儿清脆的声音立刻响起。
“上次接到郦先生的书信还是月前呢，想想已经有一个月未有信传回了。”
“道元走了两年了吧。”
“嗯，绾儿还没来王府的时候，郦先生就已经走了，想想确实两年了。月前信上说他行至苍梧绝地，恐难有书信传回，还让王爷切莫过分担忧呢。”
“什么苍梧绝地，不过是人迹罕至罢了。”
“唔，绾儿不太懂……。”
“不太懂多好啊”，元启明心中默默长叹，“煤，石油，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这两样东西吗？”
太尉府，书房。
老态龙钟的宇文博跪坐在案后。
其身前有一封书信，书信的字迹也很潦草，而内容…。
‘南陈新主彻欲整顿朝纲，打压世家权臣。然外权势大，陈皇彻弹压不住，南陈政乱。陈皇彻欲稳京师乱局，调边军入京，陈国边境薄弱。’
以上是南陈使者与元吉密谈所言。
‘元吉阻我大魏渡江南征，此乃投名之状。其与南陈国媾和，欲借南陈刀兵剿灭我南方军力，其中粮草部署，皆被元吉贼子透给南陈。如若南陈国内渐稳，等待我方必是倾天之祸！万望太尉早做决断！’
宇文博双眼微眯，这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唯有一双眼睛清澈，如同奋发进取的青年。
“南陈国乱，元吉入瓮，哼……。”
与此同时。
皇宫，椒房殿，同样是一纸书信躺在皇后案台上，泥封完好，封缄未露。
皇后打开书信。
果然是。
‘元吉……’
…………
元吉府内，灯火绰绰。
元吉面色苍白，在府中来回踱步，极其惊惧，双手剧烈地颤抖，“他要杀我，他们要杀我…完了，我命休矣！”
元府外，骠骑大将军赵虎，引兵马甲士将元吉府围的水泄不通。
赵虎目露凶戾，他的家族百余口被南陈国皇室所杀，对南陈恨之入骨，日思夜寐，恨不得立刻挥兵南下，杀得南陈皇室尸横遍野。
哪成想就在自己国都脚下，一朝大将军竟然与敌国勾连，想起此事，赵虎心中不禁涌起滔天怒火。
“元吉与陈勾结，欲陷我魏军于险地，将军如忠于我大魏，如记得心中血海深仇，该知如何去做。”
想起清晨自己收到这封书信时的不敢相信，而自己去往太尉府求证之时，太尉的不置可否的态度。
赵虎确实是个莽夫，但不代表真的蠢，领兵包围柱国大将军，一国之大司徒，如若没有人暗中首肯，他岂敢如此莽撞？
“来人，将此物送与司徒大人！”
无兵之将，何以称将！
被送之物正是童天，童帝两位骠骑大将的头颅！此二人替元吉掌管南北禁军，将军轮替之后，被宇文博借口闲置，此时却被赵虎捉走枭首。
府内元吉见到两颗头颅摆在自己眼前，登时面如白纸，随后状若疯癫，大声喝道；“杀！老夫养你们，此时正是你们报效老夫之时！”
府中一众门客、甲士听到命令不做犹豫，皆抽刀奔涌而出，以报恩主之恩。
府外。
“放箭！”
军令如山，沾了灯油的箭如雨般洒下，顷刻间元吉府大火腾起。
瞬间。
惨叫声，哭喊声，大火滋啦声，房木坍塌声，不绝于耳。
此际，如墨夜空，亮如白昼。
正是：“须臾四面火光来，欲下回梯梯又摧，烟中大叫犹求救，梁上悬尸已作灰！”
大火烧了一夜，东方泛白，元吉府竟无一人逃出。
府外站了一夜的赵虎目光中的狠厉消散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气，赵虎拖着重俞百斤的铠甲缓慢地走进元吉府。
人间炼狱！
赵虎踢着早已没有人形的尸首，面色无一丝不适，随即抬起右手：“回军！”
皇宫，椒房殿，一夜未眠的文皇后脸色没有一丝疲惫。
“皇后陛下，元吉已死。”
“嗯，北军是否妥当？”
“回陛下，掌司大人的大公子，勇猛非常，已持兵符，接管北军。”
掌司即是元莫问，替皇帝掌管皇庄司，其大公子元子成有勇有谋，乃一时将才。
“皇后陛下，掌司大人现在是不是……。”
“放肆！”
文皇后凤眼微睁，天威怒吒。
“是，皇后陛下。”对面的大太监诚惶诚恐。
“退下吧…。”
“是。”
“等等。”
文皇后拿起昨夜绣衣使者送来的密信，这上面详实的记载了，元吉与南陈勾结的过程，并且对于南陈国内紊乱，边军回撤也做了详细说明。
她当然知道这分情报得重要性，目色复杂，但最后终于还是理性占了上风。
“将上面所述，以密信形势送与各大将军及开府将军府上。”
太尉府。
老人睡眠变少，尤其胸有沟壑者，更难有安稳睡眠，早早苏醒的宇文太尉已经坐在中堂书房。
正有下人来报。
“太尉……。”
刚一开口便被阻止。
“不必说了，下去吧。”
“是，太尉。”
“等等，收集粮食以备明年抗灾之用，事情到何地步了？”
“回太尉，解允大人并无懈怠，只是阻力颇大。”
宇文博一听便知问题所在，“哼，有些家族不分是非，当我北国如南国般忌惮他们吗，持我兵符给解允一只兵马，我看哪家敢囤积居奇！不事生产的蠹物，不如贱民！”
下人走后，宇文博揉着眉心，站起身，走向一堵柜子，取出一紫檀木箱。
打开箱子看去，里面躺着的赫然是一张黑色信笺与一块绣衣软布。
拧着苍老的眉头，喟然长叹，“魏国皇族气数未尽啊。”
随后又唤来府内亲卫，交代道：
“将信中所述送往各将军府。”
与此同时。
皇城郊外，三个黑影急速狂奔。中间的事一位黄脸老者，旁边两位身穿家丁服饰，正一边一个架着他奔跑。显然，几人狂奔已经有些时间，此时都已体力不支，尤其中间那位黄脸老者更是喘气都困难。
“大将军，万万不能在歇了，还请速速离开，天亮之后，京师附近百姓繁多，我们难以隐藏，不再安全，速速离开才是！”
那黄脸老者听到这话，连声附和。
“对对对，不能歇息，可是小兄弟，老夫实在跑不动了，二位小兄弟可否背老夫一程，二位的活命大恩，老夫定有重谢！”
此人正是柱国大将军元吉！此时他竟然于烈火中逃出生天。
昨夜。
大火熊熊，浓烈的黑烟与剧烈的高温，让这位柱国大将军几近绝望。
及至大火蔓延，这将军突然放声大哭，冲出府外，跪在紧闭的府门旁，“罪人元吉求将军扰我一命，钱，地，女人，只要将军饶了我，都是你的！”
这位往日居高在上的将军此时匍匐在地如同一条死犬。
然而门外无丝毫回应，绝望的元吉，摇着被火燎焦的满头灰色头发，不停地磕头恳求。
正在这时，府内地面突然涌动。
“砰！”
石板掀飞，一个身穿府内家丁服饰的人跳了出来，随后又跟着跳出一人，二人顶着烈火在府内搜寻许久，终于找到跪在地上的元吉，立即上前。
“将军，我们来救你了！
…………
灰朦的晨光映照下，一夜苍老许多的元吉，脸上满是逃脱升天的庆幸。
东方朝阳将起，生命之周始于此刻撰写出命运之滑稽。
“杀我元吉者，非你宇文博，更非你蠢虎，哈哈哈哈哈！”
元吉肆意狂笑，便如他曾经杀死无辜百姓，看他们无助哀嚎时的志得意满。
此时远方似有影影绰绰的灰影晃动，两个家丁服饰的汉子默默对视一眼。
“大将军，接下来不用担心了，我们兄弟二人使命完成，会有人继续送您上路。”
“你们！”
元吉听罢心脏骤然一紧，忙收起得意的笑，伸手呼唤二人，可是二人如鬼魅般消失在朦胧的晨光中，再也没有回头。
突然，元吉只觉身后丝丝凉意窜起，猛地转过身来。随即一双眼睛瞪地突出眼眶，他只觉耳边传来无数愤怒的骂声，凄惨的叫声，如锁魂之音，慢慢将其围拢。
人影渐渐清晰，那是数十或麻木，或愤怒，或是不甘，或刻骨仇恨的脸庞。
“元吉，还我孩儿命来！”
“元吉，畜生东西，我要生食了你！”
“元吉……！”
元吉肝胆剧烈，没有一丝力气逃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围住自己，咬裂自己的皮肤，撕掉自己的肉，咬断自己筋。
而自己除了哀嚎，也只有哀嚎，整个郊外的清晨，此方天地，充斥着无比凄惨的哀嚎！
…………
腾！朝阳跳起，这才是生命之初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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