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忠奸难辨，大伪似真
“陛下，云王后那边约着祭拜天地的时间到了，该去了”
作为服侍两朝天子的奴仆，在案边伺候的李忠看的见少帝的挣扎，他深知这朝堂上的较量，少帝并不占优势，而此时自己必须选择站在天子这边，所以才想出来这个法子帮主子解围。
少帝看了一眼李忠，一字一字的说道：“此间事都交给豹首议罢，摆驾”
“臣等也告退”
大家都明白，国家的事，原本没什么是今天必须要解决的，拖着几天也是无妨的。只不过这次的事确实是非比寻常，但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还轮不到自己急匆匆的冲锋陷阵，少帝交给豹首处理，自己也都听话就好。
李忠和少帝就这么走出了大殿。
大殿的门口铺满了黑灰色的石板，打磨的有如镜面，和大殿整体看起来搭配的非常合适，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走出殿门就能看见金盔金甲的金豹护卫分列两侧，守护着少帝和议事殿里大臣们的安全，为首的正是金豹护卫长韩子天，向下的三百六十五阶梯寓意着帝王和臣子一年都要勤奋理政，再往下是黑盔黑甲的豹国侍卫兵，侍卫兵人数虽然多，但地位不可和金豹护卫相比，因此只能在殿下守卫。两队人马都是由护卫长韩子天统一管控，因此可以说，韩子天一人可决定议事殿里众人的安危，因此责任相当重大。
李忠仔细打量着韩子天，只见他身着金色铠甲，胸前的黑豹头颅彷佛要从铠甲中挣扎出来一般，面目狰狞的让鬼见了都得打一个冷颤，身后的白色披风在风中飘扬，洁白的彷佛和当日效忠陛下的誓言一般纯净，长长的红棕色的头发彷佛擦过油一般，李忠的眼光竟不能从这个英武少年的身上移开，虽然是豹首的大儿子，但已经宣誓用生命的荣耀保卫君主，君主对他的武艺和忠诚也是十分满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保护，这也恰恰证明了对韩家的信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韩子天本人有能力承担这份饱含荣耀的工作。
此时的少帝眼中无神，仿佛还没有从那场争论中回过神来，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军队，自己的人民，自己却无法做主，若是和平下去，自己统一这片大陆的雄心壮志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实现了，毕竟修短有数，祸福无常。
“陛下”李忠轻唤。
少帝缓过神来，嘴中轻吟道“不可战胜，简直是不可战胜”
“李忠，你也看见了，六部卿没有一个为我说句话，甚至无人敢说话，只有你，把我救了出来，我这个少帝不如让给他韩如晦做好了，看他这么大年纪是怎么当‘少帝’的，愿意当这个‘少帝’否？”
李忠虽为奴仆，为人却十分机智，从十一岁跟随大德皇帝，伺候左右，如今三十年的奴仆生活，早锻炼的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也谨慎得多，他深知不能恃宠而骄，更不能干涉内政，在宫中看似受宠的生活，实则是如履薄冰。
豹国皇宫追崇人性化，不对男性奴仆进行阉割，但却是男奴仆伺候皇帝，偶尔也伺候议事的大臣们。女仆人则伺候皇族的女眷们。虽是皇帝贴身内侍，生活确实极尽简约，两件灰色棉衣，三条黑色棉裤，一双鹿皮面棉鞋再加上一些干净的换洗衣裤，就是度过冬天的全部衣物了，这样的简朴生活，品质甚至不如普通的一个女仆，但是李忠酷爱干净，衣服被褥虽然不多，但却是洗换及时，非常干净，自己的居室是大德皇帝钦赐的净安轩，是一套复合院子，院子里种满了梅花，前屋是会客室，后屋是自己的起居室，自己的起居室平时都是房门紧锁，决不允许外人踏入，院子里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院子不大，倒也别致，在宫中也算是仆人之中的顶级待遇了。其他仆人则是十人一屋，想在宫中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更是痴人说梦。
李忠三十年来从未犯错，他深知每次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都是命运给你翻身的机会，抓得住，就荣华富贵，权柄在握。抓不住，就身首异处，粉身碎骨。庆幸的是，大部分机会，或者说是赌博的机会，李忠都能抓住，并且豪赌取胜。不仅如此，李忠还组织起了宫内庞大的关系网，虽生活十分简朴，但却不少敛财，为人极度慷慨，宫中大小侍卫和奴仆几乎没有不受李忠恩惠的，由此可以看出，他敛财的目的就是聚人为己用。
大德皇帝曾对他说“李忠，你是个聪明人，聪明的让我没法杀你，不过你也清楚我的手段，假若一天朝野动荡是因为你，我也早设有层层办法，你是内廷的旋钮，朝廷离不开你，我知道你的伪装，但我也只有对不起你了，我不能让你的野心泛滥起来，那会是这世间的祸患啊。我不杀你是因为皇帝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在身边服侍，你就别上谏给君主了，治理天下你没有这个能力，阴谋诡计成不了大事，切记吧。”一番话说的当年的李忠面红耳赤，跪倒在地无法应对，这个君主竟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多年来在后宫兢兢业业，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却依然逃不过大德皇帝的眼睛，自己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却隐藏的很深，一直以来自己都认为是出身不好，为了父母的丧事，早早的就卖身做了奴隶，才失去了和天下英雄一起上场的机会，现在看来自己却不是像韩如晦那样，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华和九死未悔的勇气，面红耳赤以后再也忍不住留下羞愧的眼泪，在那之后李忠像换了一个人，除了以往的谨慎小心以外，每晚都要进行学习和思考，因为是少帝的仆人，所以很容易得到少帝日常读的书，少帝休息的时候李忠就偷偷拿回去读，早上再偷摸摸的放回去，再后来少帝用不到的书，不读的书他也都纳入自己的书单，寒来暑往宫中的藏书竟然已经全部了然在胸，学到了这片大陆有记录以来所有的历史，知道外来人如何驱赶了原住的野蛮人，天朝和宝国的恩恩怨怨，他深刻的知道，大德皇帝和韩如晦正在创造着历史，他不知道的是这历史必然也会有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时这个接话的难题摆在了面前。或者说，是一个展现自己是一个可靠的奴才的机会摆在了面前。
“豹首为人刚正果毅，在您的领导下，他的才能才得到最大的发挥，有时可能言语激进了一些，但是我听闻历史上的明君都能忍让自己的臣子，君主也因此才显得伟大啊，明君贤臣，这是创造历史的前提条件，如今我豹国都已兼备，想来离伟大复兴不远矣。”
几句话说的少帝哈哈大笑，对李忠的信任也增添了几分，皇帝是不能允许第三个人挑拨离间的，少帝不是昏君，这一点他们主仆都格外清楚，主子实没有必要战胜自己的下属，尤其是忠心耿耿的下属，伴君如伴虎，李忠从一个小奴仆走到今天的后宫总管，这个道理彷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每一顶王冠上都饱含鲜血，没有例外，只不过一些人看不见罢了，少帝这顶王冠也不例外。
“你怎么看这次天朝来犯”
“陛下圣心独照，奴仆不敢乱议论朝政”
“你且说来，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天朝杀过来，你我都是要身首异处的，还分什么主仆，议论还是不议论的，那时候家家户户老百姓茶余饭后都会议论朝政，偏今个你议论不成？”
“既然陛下可以以圣人之君察纳雅言，许我等为国家分忧，那我也不惧生死，试着分析一下”
“说吧”
“多年的平静被打破，就算要重新谈判，也要先交战，两败俱伤或者说不分胜负才有可能，如若一方节节败退，那无疑这片大陆要走向一统，两军交战，粮草先行，我方粮草充足，这一点不用担心，但是军力上有所不足，绝境长城上有四处城门可让大军通过，如果四处城门一起发难，那我国的兵力肯定不够，因我国还有西海一线以及野蛮人部落需要布防，因此成败在于天朝的兵力实力，天朝若是念念不忘败军之耻，厉兵秣马，则我国危矣，靠树王的东征军绝难以抵挡天朝一个国家的兵力，树王对战争的研读不及豹首的十分之一，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说下去”
“奴仆听说树王几年来不问正事，只顾每天喝酒取乐，恐早不负当年之勇，其实豹首久经战场之人，若有一半概率能战胜天朝他都会豪气冲天，以他的理性来看，少帝您不去战场实在是上上之策，他也许没有，也许三分的把握都没有”
少帝的眉头紧锁，可能自己的确是意气用事了，光凭着一腔热血就以为能征服整片大陆，想着想着，脸上绯红起来，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太少。
可是自己从父皇那学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错改错，但绝不认错。
“战事岂能用概率预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胜率，只要不放弃，运筹帷幄，焉能知道不可反转取胜，这片大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故事还少吗？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绝对的赢家，要是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西海诸神想帮咱们都帮不了了，不是做尽天下极难之事，何以成天下极致之人？”
“陛下的眼界超出凡俗，对战场的看法更是让人心生佩服，大境界，大格局非陛下莫属，奴才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着说着李忠直接给少帝跪了下来，整个身子趴伏在地上，以示彻底臣服之意。
“起来吧！豹首肯定要去的，但愿他们强强联手能抵挡住天朝的攻势，要对他们充满信心，自己的臣子要是都不信任，放眼天下我还能信任谁呢，全国人民上下一心，岂有不能战胜之敌。走吧，虽然没和母亲约定什么祭拜天地，我也想去看看她，顺便在那里吃些东西，宫里的厨师做饭就是没有母亲做的好吃”
大德皇帝在位期间勤奋理政，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吃饭，所以议事殿旁边的宸妃宫改为御膳房了，这样做好的饭菜可以最快的时间送到皇帝嘴边，每顿饭要做八十八道菜，所以厨师的压力还是很大，以防有人放毒，皇帝只在八十八道菜里选三到四道菜吃，而选的过程是随机的，有时候也会只选一道菜。从那时候开始皇帝就基本上只吃御膳房的伙食，少帝从小和王后一起生活，王后喜欢自己闲暇的时候研究美食，所以也不需要别人做饭，这样也把小皇子的嘴养刁了，吃不惯别人做的饭菜也是正常。
李忠没有吃过王后的饭，但看少帝的态度，仿佛比御膳房大师傅们做的还要好，不禁也想尝尝这世间难有的味道。，只是自己没这个福分，宫中都传言王后的一道“笋丁狮子头”妙不可言，原因是王后待下人们仁慈宽厚，经常把自己的菜肴分享给下人们，一而再再而三就有下人传出来菜肴的味道美不可言，李忠不仅想入非非，少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您请，陛下”李忠立马回过神来。
侍卫队跟随者二人的脚步离开这个彷佛有黑云笼罩的皇宫，豹首和六部卿出来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就知道少帝已经离开了，大家不由自主的回想刚才的交锋，没有人为豹首担心，反到是为少帝捏了一把汗，六部卿都是豹首一手提拔，老一辈的都已经随着大德皇帝的去世而归家养老，或者病入膏肓辞世的也有，自然都了解豹首的手段，在豹首和少帝的夹缝里求生存，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虽然每个人嘴上不说，但彼此间都心照不宣，希望能早日从这样的环境中解脱出来。现在回看这个由卡里基石搭建的皇宫，连同黑色阶梯彷佛自然形成的一般，黑的浑然天成，连同大殿左边的钟楼和右边的起伏寺群体建筑，一起形成的建筑群，让所有看见它的人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冬天，真的好长”豹首说。
作为服侍两朝天子的奴仆，在案边伺候的李忠看的见少帝的挣扎，他深知这朝堂上的较量，少帝并不占优势，而此时自己必须选择站在天子这边，所以才想出来这个法子帮主子解围。
少帝看了一眼李忠，一字一字的说道：“此间事都交给豹首议罢，摆驾”
“臣等也告退”
大家都明白，国家的事，原本没什么是今天必须要解决的，拖着几天也是无妨的。只不过这次的事确实是非比寻常，但是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还轮不到自己急匆匆的冲锋陷阵，少帝交给豹首处理，自己也都听话就好。
李忠和少帝就这么走出了大殿。
大殿的门口铺满了黑灰色的石板，打磨的有如镜面，和大殿整体看起来搭配的非常合适，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走出殿门就能看见金盔金甲的金豹护卫分列两侧，守护着少帝和议事殿里大臣们的安全，为首的正是金豹护卫长韩子天，向下的三百六十五阶梯寓意着帝王和臣子一年都要勤奋理政，再往下是黑盔黑甲的豹国侍卫兵，侍卫兵人数虽然多，但地位不可和金豹护卫相比，因此只能在殿下守卫。两队人马都是由护卫长韩子天统一管控，因此可以说，韩子天一人可决定议事殿里众人的安危，因此责任相当重大。
李忠仔细打量着韩子天，只见他身着金色铠甲，胸前的黑豹头颅彷佛要从铠甲中挣扎出来一般，面目狰狞的让鬼见了都得打一个冷颤，身后的白色披风在风中飘扬，洁白的彷佛和当日效忠陛下的誓言一般纯净，长长的红棕色的头发彷佛擦过油一般，李忠的眼光竟不能从这个英武少年的身上移开，虽然是豹首的大儿子，但已经宣誓用生命的荣耀保卫君主，君主对他的武艺和忠诚也是十分满意，把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给了他保护，这也恰恰证明了对韩家的信任，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韩子天本人有能力承担这份饱含荣耀的工作。
此时的少帝眼中无神，仿佛还没有从那场争论中回过神来，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军队，自己的人民，自己却无法做主，若是和平下去，自己统一这片大陆的雄心壮志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实现了，毕竟修短有数，祸福无常。
“陛下”李忠轻唤。
少帝缓过神来，嘴中轻吟道“不可战胜，简直是不可战胜”
“李忠，你也看见了，六部卿没有一个为我说句话，甚至无人敢说话，只有你，把我救了出来，我这个少帝不如让给他韩如晦做好了，看他这么大年纪是怎么当‘少帝’的，愿意当这个‘少帝’否？”
李忠虽为奴仆，为人却十分机智，从十一岁跟随大德皇帝，伺候左右，如今三十年的奴仆生活，早锻炼的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也谨慎得多，他深知不能恃宠而骄，更不能干涉内政，在宫中看似受宠的生活，实则是如履薄冰。
豹国皇宫追崇人性化，不对男性奴仆进行阉割，但却是男奴仆伺候皇帝，偶尔也伺候议事的大臣们。女仆人则伺候皇族的女眷们。虽是皇帝贴身内侍，生活确实极尽简约，两件灰色棉衣，三条黑色棉裤，一双鹿皮面棉鞋再加上一些干净的换洗衣裤，就是度过冬天的全部衣物了，这样的简朴生活，品质甚至不如普通的一个女仆，但是李忠酷爱干净，衣服被褥虽然不多，但却是洗换及时，非常干净，自己的居室是大德皇帝钦赐的净安轩，是一套复合院子，院子里种满了梅花，前屋是会客室，后屋是自己的起居室，自己的起居室平时都是房门紧锁，决不允许外人踏入，院子里铺满了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院子不大，倒也别致，在宫中也算是仆人之中的顶级待遇了。其他仆人则是十人一屋，想在宫中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更是痴人说梦。
李忠三十年来从未犯错，他深知每次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都是命运给你翻身的机会，抓得住，就荣华富贵，权柄在握。抓不住，就身首异处，粉身碎骨。庆幸的是，大部分机会，或者说是赌博的机会，李忠都能抓住，并且豪赌取胜。不仅如此，李忠还组织起了宫内庞大的关系网，虽生活十分简朴，但却不少敛财，为人极度慷慨，宫中大小侍卫和奴仆几乎没有不受李忠恩惠的，由此可以看出，他敛财的目的就是聚人为己用。
大德皇帝曾对他说“李忠，你是个聪明人，聪明的让我没法杀你，不过你也清楚我的手段，假若一天朝野动荡是因为你，我也早设有层层办法，你是内廷的旋钮，朝廷离不开你，我知道你的伪装，但我也只有对不起你了，我不能让你的野心泛滥起来，那会是这世间的祸患啊。我不杀你是因为皇帝需要你这样的人才在身边服侍，你就别上谏给君主了，治理天下你没有这个能力，阴谋诡计成不了大事，切记吧。”一番话说的当年的李忠面红耳赤，跪倒在地无法应对，这个君主竟比自己还了解自己。
多年来在后宫兢兢业业，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却依然逃不过大德皇帝的眼睛，自己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却隐藏的很深，一直以来自己都认为是出身不好，为了父母的丧事，早早的就卖身做了奴隶，才失去了和天下英雄一起上场的机会，现在看来自己却不是像韩如晦那样，有着经天纬地之才华和九死未悔的勇气，面红耳赤以后再也忍不住留下羞愧的眼泪，在那之后李忠像换了一个人，除了以往的谨慎小心以外，每晚都要进行学习和思考，因为是少帝的仆人，所以很容易得到少帝日常读的书，少帝休息的时候李忠就偷偷拿回去读，早上再偷摸摸的放回去，再后来少帝用不到的书，不读的书他也都纳入自己的书单，寒来暑往宫中的藏书竟然已经全部了然在胸，学到了这片大陆有记录以来所有的历史，知道外来人如何驱赶了原住的野蛮人，天朝和宝国的恩恩怨怨，他深刻的知道，大德皇帝和韩如晦正在创造着历史，他不知道的是这历史必然也会有自己浓墨重彩的一笔。
此时这个接话的难题摆在了面前。或者说，是一个展现自己是一个可靠的奴才的机会摆在了面前。
“豹首为人刚正果毅，在您的领导下，他的才能才得到最大的发挥，有时可能言语激进了一些，但是我听闻历史上的明君都能忍让自己的臣子，君主也因此才显得伟大啊，明君贤臣，这是创造历史的前提条件，如今我豹国都已兼备，想来离伟大复兴不远矣。”
几句话说的少帝哈哈大笑，对李忠的信任也增添了几分，皇帝是不能允许第三个人挑拨离间的，少帝不是昏君，这一点他们主仆都格外清楚，主子实没有必要战胜自己的下属，尤其是忠心耿耿的下属，伴君如伴虎，李忠从一个小奴仆走到今天的后宫总管，这个道理彷佛是刻在骨子里的。每一顶王冠上都饱含鲜血，没有例外，只不过一些人看不见罢了，少帝这顶王冠也不例外。
“你怎么看这次天朝来犯”
“陛下圣心独照，奴仆不敢乱议论朝政”
“你且说来，说不定过个一年半载，天朝杀过来，你我都是要身首异处的，还分什么主仆，议论还是不议论的，那时候家家户户老百姓茶余饭后都会议论朝政，偏今个你议论不成？”
“既然陛下可以以圣人之君察纳雅言，许我等为国家分忧，那我也不惧生死，试着分析一下”
“说吧”
“多年的平静被打破，就算要重新谈判，也要先交战，两败俱伤或者说不分胜负才有可能，如若一方节节败退，那无疑这片大陆要走向一统，两军交战，粮草先行，我方粮草充足，这一点不用担心，但是军力上有所不足，绝境长城上有四处城门可让大军通过，如果四处城门一起发难，那我国的兵力肯定不够，因我国还有西海一线以及野蛮人部落需要布防，因此成败在于天朝的兵力实力，天朝若是念念不忘败军之耻，厉兵秣马，则我国危矣，靠树王的东征军绝难以抵挡天朝一个国家的兵力，树王对战争的研读不及豹首的十分之一，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说下去”
“奴仆听说树王几年来不问正事，只顾每天喝酒取乐，恐早不负当年之勇，其实豹首久经战场之人，若有一半概率能战胜天朝他都会豪气冲天，以他的理性来看，少帝您不去战场实在是上上之策，他也许没有，也许三分的把握都没有”
少帝的眉头紧锁，可能自己的确是意气用事了，光凭着一腔热血就以为能征服整片大陆，想着想着，脸上绯红起来，看来自己还是太年轻了，经历的太少。
可是自己从父皇那学的第一件事就是知错改错，但绝不认错。
“战事岂能用概率预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胜率，只要不放弃，运筹帷幄，焉能知道不可反转取胜，这片大陆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故事还少吗？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绝对的赢家，要是我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那西海诸神想帮咱们都帮不了了，不是做尽天下极难之事，何以成天下极致之人？”
“陛下的眼界超出凡俗，对战场的看法更是让人心生佩服，大境界，大格局非陛下莫属，奴才佩服的五体投地”说着说着李忠直接给少帝跪了下来，整个身子趴伏在地上，以示彻底臣服之意。
“起来吧！豹首肯定要去的，但愿他们强强联手能抵挡住天朝的攻势，要对他们充满信心，自己的臣子要是都不信任，放眼天下我还能信任谁呢，全国人民上下一心，岂有不能战胜之敌。走吧，虽然没和母亲约定什么祭拜天地，我也想去看看她，顺便在那里吃些东西，宫里的厨师做饭就是没有母亲做的好吃”
大德皇帝在位期间勤奋理政，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吃饭，所以议事殿旁边的宸妃宫改为御膳房了，这样做好的饭菜可以最快的时间送到皇帝嘴边，每顿饭要做八十八道菜，所以厨师的压力还是很大，以防有人放毒，皇帝只在八十八道菜里选三到四道菜吃，而选的过程是随机的，有时候也会只选一道菜。从那时候开始皇帝就基本上只吃御膳房的伙食，少帝从小和王后一起生活，王后喜欢自己闲暇的时候研究美食，所以也不需要别人做饭，这样也把小皇子的嘴养刁了，吃不惯别人做的饭菜也是正常。
李忠没有吃过王后的饭，但看少帝的态度，仿佛比御膳房大师傅们做的还要好，不禁也想尝尝这世间难有的味道。，只是自己没这个福分，宫中都传言王后的一道“笋丁狮子头”妙不可言，原因是王后待下人们仁慈宽厚，经常把自己的菜肴分享给下人们，一而再再而三就有下人传出来菜肴的味道美不可言，李忠不仅想入非非，少帝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您请，陛下”李忠立马回过神来。
侍卫队跟随者二人的脚步离开这个彷佛有黑云笼罩的皇宫，豹首和六部卿出来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子，就知道少帝已经离开了，大家不由自主的回想刚才的交锋，没有人为豹首担心，反到是为少帝捏了一把汗，六部卿都是豹首一手提拔，老一辈的都已经随着大德皇帝的去世而归家养老，或者病入膏肓辞世的也有，自然都了解豹首的手段，在豹首和少帝的夹缝里求生存，每天都活的战战兢兢，虽然每个人嘴上不说，但彼此间都心照不宣，希望能早日从这样的环境中解脱出来。现在回看这个由卡里基石搭建的皇宫，连同黑色阶梯彷佛自然形成的一般，黑的浑然天成，连同大殿左边的钟楼和右边的起伏寺群体建筑，一起形成的建筑群，让所有看见它的人都要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冬天，真的好长”豹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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