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东边的王，酒入愁肠愁断肠
“再来一杯”粗犷的声音从金树大厅传来，这是树王的标志性嗓音。
金树大厅真可谓金碧辉煌，墙上十二盏琉璃灯都是散射出金色的光，因为树王患有经常性失眠的症状，所以大厅不允许灭灯，晚上喝酒白天睡觉是经常的事，有时候树王抓住一点难得的睡意，就直接在大厅里睡了，才不管是桌子还是地板，拉起一条披在身上的毯子就直接入眠，后来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茉莉王后命人把整个大厅的地板都铺满了厚厚的毛毯，反正自己的丈夫喜欢随意的睡，也只能由着他了。
金树大厅位于金树城邦联合中心的最里边，再靠里则是他和茉莉王后生活居住的的黄金堡，整个黄金城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个物产富饶的城邦，每天从日出开始，商人农民们就开始一天的劳作，整个豹国所需要的粮食有一大半都是从黄金城运出去，粮食是国家的战略物资，所以黄金城除了盛产黄金以外，作为粮食大城也让当地的百姓衣食无忧，丰富的粮食生产基地，以及由粮食而来的美酒、酱油和醋等调味品都深深吸引着全国的商人来此低价进货建厂，这一切可能都和树王自由随性的性格有关，黄金城因为是树王的封地，因此属于特别行政区域，在外面看来黄金城税负极低，比豹首新政规定的标准还低一半，树王讲究与民方便，开放包容的从政风格深受百姓的爱戴，在黄金城办事效率极高，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但实际上只是树王懒得管而已，作为全城的最高行政军事长官，政事都交给蒋子画为首的六部掌印官来管理，六部掌印官有这样的领导，自然也学会了潇洒的风格，所以有时候执政者的不为，反而对治理天下是好事，这可能是执着于努力奋斗造福一方百姓的豹首所不能理解的。
年华易逝，一晃当年的黄袍少年英雄也变成了中年粗汉，建立完飞瀑绝城之后，大德皇帝留下自己来把守豹国的东边，其实这些年，自己也琢磨了不少，一直以来都觉得打天下人人有份，坐天下是自己的哥哥，还把自己留在这陌生的东边，这么多年就连最后一面也不曾相见，这辈子永远活在哥哥的阴影里，这一生算是荒废了，就连自己的王妃心里也都是自己的哥哥，这些年多数时候都是靠酒度日。
近些年这个想法有些动摇了，其实哥哥还是哥哥，有了飞瀑绝城的阻碍，再加上自己的东征军，可以说只要韩如晦他们把西海诸岛和野蛮人部落管好了，自己在这里就是永远的王，永远不用战争的王，安享荣华富贵的王，永远生命都没有威胁的王。换个角度思考，哥哥把危险和困难都扛在肩上，而让自己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这些年把部队都交给金树五卫掌管训练，自己已经清闲的不能再清闲，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一众仆人头戴淡黄色小帽，弯着腰，分别捧着上好的葡萄酒和冰块，急匆匆的从金碧辉煌的大厅的另一头小跑过来，原本仆人的帽子都是树王最喜欢的金黄色，因为年久掉色现在已经变成淡黄色了，衣服则是白色的，茉莉王后觉得这样才能让仆人们保持干净，谁不爱干净从衣服上就能一目了然，茉莉王后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主，和树王真可谓完全相反的性格，很难想象这么多年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树王的性格大大咧咧，日常的生活多亏有茉莉王后，金树大厅处于黄金堡的最中心地带，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保证了树王一家的安全，每夜巡逻的护卫也是当天随机抽取，以免有人暗藏祸心，这些都是茉莉王后的精心设计。
“您已经喝了七瓶了，我尊贵的王”王后说道。
“七瓶？我的酒窖里有的是美酒，我喝到微醺时候才好睡觉”
王后无奈的用手拢了拢身上的紫貂皮大氅。
“什么时候能给这大厅烧一个暖炉，这过不去的冬天，听说天山的水已经冻住了，因为这寒冷的天气，飞瀑绝城的水量已经大大的减少了，现在已经不能阻碍天朝出动部队了，这几天估计就停了，咱们和那边的人就能遥望相见了没准，这消息传到都城，你那小侄子不知道会怎么想”提到小虎，茉莉王后的眼里显现了温柔，这是他和树王的儿子，取名李作虎，孩子从小就温柔体贴，和自己面前这个粗汉一点也不相像，可能暴躁的树王给自己儿子做了反面教材，孩子从小就喜欢跟着军队的王权之叔叔玩，王权之是金树五卫之首，也负责整个军队的训练，为人谨慎内敛，唯有对小虎是亲囊相授，小虎今年十八岁岁，在军队的锻炼学习让他的身材在同龄人中显得魁梧非常，丝毫不亚于其父亲树王年轻之时，武艺在部队也是独当一面，相貌则是继承了夫妻的优点，雄壮且不失俊美，合学里的文学二级和理学八级都已经合格，军学中最感兴趣的行军打仗则是和王叔叔学习，王权之采用的是陪伴式教学，不会一股脑的把知识都传授给小虎，而是经常一起探讨，引导小虎自己去体会、感受战场上的变化无常，小虎就经常和自己说，不喜欢打仗，上战场是生死的大事，除非迫不得已，而能用智谋取得胜利，大大减少伤亡则是最好不过的事，每每听到此，都替孩子的成长而感到欣慰，
树王一声不吭，继续往酒杯里续酒，端起酒杯对准全是水晶石的吊灯，透过酒杯看了看吊灯，没有得到什么稀奇的效果，失望的哼了一声，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
“你有没有把这个严重的消息上传到都城呢，有百姓看见对面的哨兵都安排过来了，走了一圈又回去了，你还在这喝啊喝，我的王”
“报了报了，这消息不过是百姓胡说八道，很早之前就有人把消息装在竹筒子里，不遗余力爬到城上，从飞瀑绝城上方扔出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何必这么紧张。”树王说完又喝了一杯。
“拜托你振作一点，你哥哥把这么重要的城池分封给你，他在西岛成神的话，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吧，你是东征军的领袖，日出的王”
“去他娘的东边的王，老子一点也不在乎，请你不要再我耳边提起他，他是比我强，你最好也成神，去西边什么鬼岛上再续前缘，不过，人家埋葬的地方旁边也不会给你留那么一点点地方的，可怜。让我把你心里的疑问说出来，是不是当年你走的快一点，我哥一见钟情的就是你了，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命”
茉莉王后出奇的冷静，这些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甚至耳朵已经听出了茧子。
“可怜？等天朝的大军顺着停水的飞瀑绝城飞下来，把你的东征军剁成肉酱，把你的子民杀绝的时候，等着街上孩子到处找妈妈的头颅的时候，可能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可怜吧”茉莉王后挑了挑自己的眼，站起身走了几步路，紫貂皮的大氅拖动了起来，回过头看了一眼树王，树王抬起眼看向自己的王后，觉得这个女人的气场彷佛她才是王。
“你可以继续喝，最好去酒窖里喝，这样喝死的时候可以把自己埋进旁边的粮食堆，可能还能吸吸你身上的酒气，救你一命”
“顺便说一下，我才不会爱那个视权利比性命都重要的蠢汉，满心里都是权谋和冷血，你以为一见钟情的是先看见谁，后看见谁吗？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也不会得到幸福，比起见色起意我还是更喜欢长久的品味，比起整个城邦人民的幸福，甚至整个国度的存亡，这个时候还计较什么个人爱不爱的，这样的男人我只能说还没成为真正的男人，我要的丈夫是堂堂的男人，是保境安民，不惜流热血的真男人”
树王微微一笑，又干了杯酒，自言自语。
“我爱这个女人就像鲨鱼爱鲜血”。
斗兽场上的风，吹动黄金豹的旗帜，这片能容纳三万两千八百人同时观看的大型广场可谓气势恢宏，中间的区域用于勇士们与野兽的搏斗，巨大的场地，能容纳几千头最雄壮的狮子，一层一层的观众席则用于为自己心中的勇士摇旗呐喊，这片广场的年龄比树王的年纪还要大，还是修建于天朝统一中州大陆之时，这些年虽然经历风吹雨打，但也经历了很多缝缝补补，所以外观样貌还算过得去，今天是个大晴天，斗兽场上挤满了城邦里的百姓，广场中心则搭建起了高高的台面，原来是树王今日来此动员全城的百姓，因此大家都来一睹这位心中父母官的形象。
树王走着黄金色的楼梯，缓步到台面中央，四顾全城的百姓，台面下则是层层的部队，是茉莉皇后吩咐小虎做的准备，树王表示让他们滚远一点，自己的百姓怎么可能伤害自己，他们对自己充满了爱戴。虽然如此，为保万全，小虎还是紧跟着父亲左右，不过今天这场面，小虎从来没有经历过，一时间也心慌意乱，不知所醋，只能扶剑而立在台下。
树王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果然都安静了下来，全场只有风吹旗帜的声音，广场的设立采取了回声加强的技术，因此只要树王拿着扩音器演讲，全场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见。
“今天我们大家聚在这里，一定要感恩西海的诸神，保佑我们，让我们生活过的富足”
“但是今天，倘若有人不再让我们过好日子，想要侵犯我们，那我们要怎么办？”树王大声的呼喊到
“怎么办？，我们要拱手让出我们辛勤劳作种出的粮食吗？”
“要交出我们的儿女，为奴为仆吗？”
广场的人民已经开始暴躁起来，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有的甚至漏出了半个膀子，磨刀霍霍，已经要开始和敌人搏斗的架势。
“绝不能答应，西海诸神在上，我李孤鸿发誓，要用生命保护这片土地的人民”
“谁来欺负我的人民，我就要他死无全尸”
“我的勇士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杀吗”
“杀，杀，杀”广场上人声鼎沸，大家群情激愤。
树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在这里大家对他是无比的信任，这次动员大会结果他早已心知肚明，为了人民的战士，人民最终也会和他站在一起，他一直坚信这个，哪怕最大的三清教从小给他洗脑，他也不信什么西海诸岛的神能左右得了这个世界，他尊敬那个带给这片大陆一切的老先生，但是他只感受过人民的力量，比起虚无缥缈的神，他更愿意相信人民的力量。
金属城邦中年轻的小伙们都纷纷参加到东征军的队伍中来，三万东征军很快就扩充到六万五千人，树王并不打算带着所有部队一起奔赴铁树湾，他把六万五千人分为三队，一队开往铁树湾，一队留在黄金城邦训练，另一队留在黄金城邦守城。原三万东征军分为两队，两万五千人的部队直接开赴铁树湾，剩下的部队留守城中，其中三千守护城防，以防出征在外，根据地被偷袭或者发生什么以外，另外两千负责训练新招纳的新兵，树王深切的明白，战场上不是靠意气用事就能胜利的，还是要仔仔细细备战训练才可以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场。
幸好城邦中不缺金银铜铁等，多锻造出一些铠甲也不是难事，都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树王作为全域东部的门户联邦城市掌舵者，深切的明白这次出征的意义，韩如晦九成会亲自率兵前来，从兴城过来有一月的路程，自己必须先行率兵前往铁树湾，这次树王两万部队前后分为十个纵队，每个纵队单独配备后勤部，自己管自己的军粮伙食，这样也不怕有人劫粮了，其实这里担心防范的还是一些盗贼团伙，天朝的军队最多只是在飞瀑绝城脚下，绝不可能在自己进军的路上前来劫粮草，虽然说随着新政的推行，豹国已经越来富强，人民也愈来愈安居乐业，但有一些死心不改的前朝余孽，还在暗中组织一些无家无业的社会闲散人员进行打家劫舍，尤其是在伊城和乌海城之间，这使得树王也不能太大意，韩如晦带兵应该是会从乌海城经过，想到这树王倒是替豹首紧张了一下。
金树大厅真可谓金碧辉煌，墙上十二盏琉璃灯都是散射出金色的光，因为树王患有经常性失眠的症状，所以大厅不允许灭灯，晚上喝酒白天睡觉是经常的事，有时候树王抓住一点难得的睡意，就直接在大厅里睡了，才不管是桌子还是地板，拉起一条披在身上的毯子就直接入眠，后来随着天气越来越冷，茉莉王后命人把整个大厅的地板都铺满了厚厚的毛毯，反正自己的丈夫喜欢随意的睡，也只能由着他了。
金树大厅位于金树城邦联合中心的最里边，再靠里则是他和茉莉王后生活居住的的黄金堡，整个黄金城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个物产富饶的城邦，每天从日出开始，商人农民们就开始一天的劳作，整个豹国所需要的粮食有一大半都是从黄金城运出去，粮食是国家的战略物资，所以黄金城除了盛产黄金以外，作为粮食大城也让当地的百姓衣食无忧，丰富的粮食生产基地，以及由粮食而来的美酒、酱油和醋等调味品都深深吸引着全国的商人来此低价进货建厂，这一切可能都和树王自由随性的性格有关，黄金城因为是树王的封地，因此属于特别行政区域，在外面看来黄金城税负极低，比豹首新政规定的标准还低一半，树王讲究与民方便，开放包容的从政风格深受百姓的爱戴，在黄金城办事效率极高，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但实际上只是树王懒得管而已，作为全城的最高行政军事长官，政事都交给蒋子画为首的六部掌印官来管理，六部掌印官有这样的领导，自然也学会了潇洒的风格，所以有时候执政者的不为，反而对治理天下是好事，这可能是执着于努力奋斗造福一方百姓的豹首所不能理解的。
年华易逝，一晃当年的黄袍少年英雄也变成了中年粗汉，建立完飞瀑绝城之后，大德皇帝留下自己来把守豹国的东边，其实这些年，自己也琢磨了不少，一直以来都觉得打天下人人有份，坐天下是自己的哥哥，还把自己留在这陌生的东边，这么多年就连最后一面也不曾相见，这辈子永远活在哥哥的阴影里，这一生算是荒废了，就连自己的王妃心里也都是自己的哥哥，这些年多数时候都是靠酒度日。
近些年这个想法有些动摇了，其实哥哥还是哥哥，有了飞瀑绝城的阻碍，再加上自己的东征军，可以说只要韩如晦他们把西海诸岛和野蛮人部落管好了，自己在这里就是永远的王，永远不用战争的王，安享荣华富贵的王，永远生命都没有威胁的王。换个角度思考，哥哥把危险和困难都扛在肩上，而让自己远离这些是是非非，这些年把部队都交给金树五卫掌管训练，自己已经清闲的不能再清闲，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一众仆人头戴淡黄色小帽，弯着腰，分别捧着上好的葡萄酒和冰块，急匆匆的从金碧辉煌的大厅的另一头小跑过来，原本仆人的帽子都是树王最喜欢的金黄色，因为年久掉色现在已经变成淡黄色了，衣服则是白色的，茉莉王后觉得这样才能让仆人们保持干净，谁不爱干净从衣服上就能一目了然，茉莉王后是个极其爱干净的主，和树王真可谓完全相反的性格，很难想象这么多年两个人是怎么相处的，树王的性格大大咧咧，日常的生活多亏有茉莉王后，金树大厅处于黄金堡的最中心地带，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卫保证了树王一家的安全，每夜巡逻的护卫也是当天随机抽取，以免有人暗藏祸心，这些都是茉莉王后的精心设计。
“您已经喝了七瓶了，我尊贵的王”王后说道。
“七瓶？我的酒窖里有的是美酒，我喝到微醺时候才好睡觉”
王后无奈的用手拢了拢身上的紫貂皮大氅。
“什么时候能给这大厅烧一个暖炉，这过不去的冬天，听说天山的水已经冻住了，因为这寒冷的天气，飞瀑绝城的水量已经大大的减少了，现在已经不能阻碍天朝出动部队了，这几天估计就停了，咱们和那边的人就能遥望相见了没准，这消息传到都城，你那小侄子不知道会怎么想”提到小虎，茉莉王后的眼里显现了温柔，这是他和树王的儿子，取名李作虎，孩子从小就温柔体贴，和自己面前这个粗汉一点也不相像，可能暴躁的树王给自己儿子做了反面教材，孩子从小就喜欢跟着军队的王权之叔叔玩，王权之是金树五卫之首，也负责整个军队的训练，为人谨慎内敛，唯有对小虎是亲囊相授，小虎今年十八岁岁，在军队的锻炼学习让他的身材在同龄人中显得魁梧非常，丝毫不亚于其父亲树王年轻之时，武艺在部队也是独当一面，相貌则是继承了夫妻的优点，雄壮且不失俊美，合学里的文学二级和理学八级都已经合格，军学中最感兴趣的行军打仗则是和王叔叔学习，王权之采用的是陪伴式教学，不会一股脑的把知识都传授给小虎，而是经常一起探讨，引导小虎自己去体会、感受战场上的变化无常，小虎就经常和自己说，不喜欢打仗，上战场是生死的大事，除非迫不得已，而能用智谋取得胜利，大大减少伤亡则是最好不过的事，每每听到此，都替孩子的成长而感到欣慰，
树王一声不吭，继续往酒杯里续酒，端起酒杯对准全是水晶石的吊灯，透过酒杯看了看吊灯，没有得到什么稀奇的效果，失望的哼了一声，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
“你有没有把这个严重的消息上传到都城呢，有百姓看见对面的哨兵都安排过来了，走了一圈又回去了，你还在这喝啊喝，我的王”
“报了报了，这消息不过是百姓胡说八道，很早之前就有人把消息装在竹筒子里，不遗余力爬到城上，从飞瀑绝城上方扔出来，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何必这么紧张。”树王说完又喝了一杯。
“拜托你振作一点，你哥哥把这么重要的城池分封给你，他在西岛成神的话，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吧，你是东征军的领袖，日出的王”
“去他娘的东边的王，老子一点也不在乎，请你不要再我耳边提起他，他是比我强，你最好也成神，去西边什么鬼岛上再续前缘，不过，人家埋葬的地方旁边也不会给你留那么一点点地方的，可怜。让我把你心里的疑问说出来，是不是当年你走的快一点，我哥一见钟情的就是你了，我告诉你，这就是你的命”
茉莉王后出奇的冷静，这些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了，甚至耳朵已经听出了茧子。
“可怜？等天朝的大军顺着停水的飞瀑绝城飞下来，把你的东征军剁成肉酱，把你的子民杀绝的时候，等着街上孩子到处找妈妈的头颅的时候，可能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可怜吧”茉莉王后挑了挑自己的眼，站起身走了几步路，紫貂皮的大氅拖动了起来，回过头看了一眼树王，树王抬起眼看向自己的王后，觉得这个女人的气场彷佛她才是王。
“你可以继续喝，最好去酒窖里喝，这样喝死的时候可以把自己埋进旁边的粮食堆，可能还能吸吸你身上的酒气，救你一命”
“顺便说一下，我才不会爱那个视权利比性命都重要的蠢汉，满心里都是权谋和冷血，你以为一见钟情的是先看见谁，后看见谁吗？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也不会得到幸福，比起见色起意我还是更喜欢长久的品味，比起整个城邦人民的幸福，甚至整个国度的存亡，这个时候还计较什么个人爱不爱的，这样的男人我只能说还没成为真正的男人，我要的丈夫是堂堂的男人，是保境安民，不惜流热血的真男人”
树王微微一笑，又干了杯酒，自言自语。
“我爱这个女人就像鲨鱼爱鲜血”。
斗兽场上的风，吹动黄金豹的旗帜，这片能容纳三万两千八百人同时观看的大型广场可谓气势恢宏，中间的区域用于勇士们与野兽的搏斗，巨大的场地，能容纳几千头最雄壮的狮子，一层一层的观众席则用于为自己心中的勇士摇旗呐喊，这片广场的年龄比树王的年纪还要大，还是修建于天朝统一中州大陆之时，这些年虽然经历风吹雨打，但也经历了很多缝缝补补，所以外观样貌还算过得去，今天是个大晴天，斗兽场上挤满了城邦里的百姓，广场中心则搭建起了高高的台面，原来是树王今日来此动员全城的百姓，因此大家都来一睹这位心中父母官的形象。
树王走着黄金色的楼梯，缓步到台面中央，四顾全城的百姓，台面下则是层层的部队，是茉莉皇后吩咐小虎做的准备，树王表示让他们滚远一点，自己的百姓怎么可能伤害自己，他们对自己充满了爱戴。虽然如此，为保万全，小虎还是紧跟着父亲左右，不过今天这场面，小虎从来没有经历过，一时间也心慌意乱，不知所醋，只能扶剑而立在台下。
树王举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大家果然都安静了下来，全场只有风吹旗帜的声音，广场的设立采取了回声加强的技术，因此只要树王拿着扩音器演讲，全场的每一个角落都能听见。
“今天我们大家聚在这里，一定要感恩西海的诸神，保佑我们，让我们生活过的富足”
“但是今天，倘若有人不再让我们过好日子，想要侵犯我们，那我们要怎么办？”树王大声的呼喊到
“怎么办？，我们要拱手让出我们辛勤劳作种出的粮食吗？”
“要交出我们的儿女，为奴为仆吗？”
广场的人民已经开始暴躁起来，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有的甚至漏出了半个膀子，磨刀霍霍，已经要开始和敌人搏斗的架势。
“绝不能答应，西海诸神在上，我李孤鸿发誓，要用生命保护这片土地的人民”
“谁来欺负我的人民，我就要他死无全尸”
“我的勇士们，你们愿意和我一起杀吗”
“杀，杀，杀”广场上人声鼎沸，大家群情激愤。
树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在这里大家对他是无比的信任，这次动员大会结果他早已心知肚明，为了人民的战士，人民最终也会和他站在一起，他一直坚信这个，哪怕最大的三清教从小给他洗脑，他也不信什么西海诸岛的神能左右得了这个世界，他尊敬那个带给这片大陆一切的老先生，但是他只感受过人民的力量，比起虚无缥缈的神，他更愿意相信人民的力量。
金属城邦中年轻的小伙们都纷纷参加到东征军的队伍中来，三万东征军很快就扩充到六万五千人，树王并不打算带着所有部队一起奔赴铁树湾，他把六万五千人分为三队，一队开往铁树湾，一队留在黄金城邦训练，另一队留在黄金城邦守城。原三万东征军分为两队，两万五千人的部队直接开赴铁树湾，剩下的部队留守城中，其中三千守护城防，以防出征在外，根据地被偷袭或者发生什么以外，另外两千负责训练新招纳的新兵，树王深切的明白，战场上不是靠意气用事就能胜利的，还是要仔仔细细备战训练才可以应对瞬息万变的战场。
幸好城邦中不缺金银铜铁等，多锻造出一些铠甲也不是难事，都说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树王作为全域东部的门户联邦城市掌舵者，深切的明白这次出征的意义，韩如晦九成会亲自率兵前来，从兴城过来有一月的路程，自己必须先行率兵前往铁树湾，这次树王两万部队前后分为十个纵队，每个纵队单独配备后勤部，自己管自己的军粮伙食，这样也不怕有人劫粮了，其实这里担心防范的还是一些盗贼团伙，天朝的军队最多只是在飞瀑绝城脚下，绝不可能在自己进军的路上前来劫粮草，虽然说随着新政的推行，豹国已经越来富强，人民也愈来愈安居乐业，但有一些死心不改的前朝余孽，还在暗中组织一些无家无业的社会闲散人员进行打家劫舍，尤其是在伊城和乌海城之间，这使得树王也不能太大意，韩如晦带兵应该是会从乌海城经过，想到这树王倒是替豹首紧张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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