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修行何必西海岛，我心尽处是黄昏
大钟寺内外的设计犹如一个小城邦，占地面积极大，除了中心的大钟寺建筑群外，旁边的街道，商铺一应俱全，其使命在于帮助信众脱离苦海，超脱轮回，进入西海诸神的行列，成为神的办法皆在寺中观心壁上刻着，每月固定日期向民众开放，早已不是什么稀奇之事。
石壁上的内容是从一本古书当中得到，据说是一千万年前，在东方某个古老的文明古国中，有一位长者被帝王追杀，逃命于海上，九死一生中，断断续续漂流到这片大陆，当时这片大陆还是被原始冰人占据，这位长者就传道授业给一些原住民，包括他掌握的一些知识和文化，后面还著书留给后人传播，可以说这片大陆的所有文化，宗教和文化都是从这位长者这里开枝散叶而来。
成神之法奠定了宗教的根本地基，文化等则是民智的开端，甚至国家的政体概念都是出自于这位老先生的书稿，后来融合了其他入侵者带来的宗教文化等知识，才有了今天这片大陆的一切。只是这些都应该保存在天朝的东清教内，不晓得三清教里存着的是一些什么书。
卓瑶在观心走廊上掌着灯，就这么看着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这些成神的方式她从小就听说过，第一幅石壁上刻着一个痩削的人影，身边围绕着五种花朵，这些花朵有的是五个花瓣有的是六朵花瓣，还有一朵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背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太阳的轮廓，由于石壁上的画是从那本书上描摹下来的，而且没有色彩，所以几乎不可能看出是什么花朵。
再向里走，是一副模糊不清，好像被谁可以涂抹过的一副壁画，石壁上描绘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山下有一座敞开的石门，石门里有两个人，仿佛在争论什么，一个人摊开手无奈的解释着，另一个人则是伸出一只手拒绝着对方的想法，背后则是一堆小孩子，围绕在一口大锅周边，在他们脚下则是一圈又一圈的线条，这幅画被人为的毁掉了一部分，卓瑶看着这奇怪的壁画，摸不清头脑，正沉思间，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线条是一种计数方式。”
卓瑶正聚精会神之间，还刚好身处这宗教之地，大晚上被这么一惊，手里的蜡烛都掉了。回过头一看原来是王唯一。王唯一附身捡起来蜡烛，从腰间拿出来火柴盒，那是非常精巧的一种产品，一个带着浮雕的铁盒子，划着了火，点燃了蜡烛。
“我惊着您了吗？夫人”
“噢，王主教，没事的，没有”
“也对，这里充满了西海诸神的庇佑，恐惧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吗？但我听说无魔鬼，就没有神，魔鬼和神是相伴相随的呢，可能，我更多的是敬畏，晚宴结束了吗？”
王主教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想和无聊的人浪费那么长时间，他们还在喝呢，我不喜欢酒精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
“另外，也许最恶的鬼就是我们自己”
卓瑶怂了怂肩，继续看着壁画。
“有什么所得吗？”王主教问道。
“没有，可能是我悟性太低，并未能领会教会的宗旨”
“并不是这样的，这壁画本就是从书上誊刻而来，各种细节都失真且不清晰，再加上本来成神的路就扑朔迷离，怎么能怪你呢”
“那我还是去观心馆读一读经典的典籍，从基础了解起三清教所要散播的教义比较好”
“常规的路是留给常规的人走的，这里面的书籍何止万千，要是不拿紧要的读，可能一生也无所获”。
卓瑶有点惊讶，自己只是随机读一读，了解一下而已，怎的王唯一就认定自己是有所求呢，难道他知道一些秘密不成。
“我只是随便看一看，了解一下，否则明日开始向神祷告，显得太不诚心”。
“喔，是这样吗？，那你的时间还真是紧迫，三清教存在的使命就是为了帮助人们通往成神之路，我看你直接看关键的一区存放的书就好了”。
“多谢你的指点，我正愁不知道从哪了解呢”。
“孩子们都还好吗？一别几年未见，对孩子们十分想念”。
“好，都还好，子天跟随少帝，作为禁军护卫队的首领，子风跟随如晦去了前线征战，小狐狸顽皮，在家玩耍”。
“好，那就好，小狐狸天生聪颖，想必如果乐意，书院里的文理双修满级第二人，就非她莫属了”。
“你太夸奖她了，她只要不在书院里给我惹出什么祸事来，我们全家就都谢天谢地了”。
“多希望小狐狸能一直不用长大，不用了解这世道的黑暗”。
“王主教，这是，为何如此感慨”。
“所谓宗教，如果只求目的，不求结果，那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我从小在天朝就听闻，有德者方能修身成神，难道说这也是谎言？”卓瑶苦笑道。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是真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弱肉强食，你看那画，那是教人成神的法子，说出来你可能会害怕，那就是在一定的年纪，吃一锅用孩子的心肝煮熟的汤，你还觉得所谓的神，是那么和蔼可亲了吗？”
卓瑶闻言，呆立当场，自己从小笃信的善良以及西海的神所代表的一切美好品质都瞬即化为乌有，有一种世界观尽碎的感觉。
“不，可能是有人对神进行了误读，可能有更深一层的意义”
“呵，有什么深意，我告诉你什么是神的思考方式，那就是只要结果，根本不考虑过程和手段，当世最接近成神的完美之人就是豹首，豹首打仗，只要打赢，他会在乎用什么手段吗？这就是因为画师拿错了底稿，这么暴力的画面怎么能展示给世人，因此大主教毁去了这幅壁画，命人刻意涂抹。”
本来卓瑶对他的话是一万个不信，但是结合最近儿童失踪的事件，心头不由得不震惊，恰巧都是丢失十岁的女孩。
“这孩子有要求女孩还是男孩吗？”卓瑶惊恐的问到。
“先吃女孩后吃男孩，男二女八的比例，在三十五岁这一年，吃的越多，成神级别越高，但是二比八的比例不能变，否则容易成魔。”
卓瑶面容失色，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手里掌的蜡烛跌落在地，用手捂住心口，王唯一手里拿着灯，另一只手想上前搀扶她，卓瑶伸手拒绝了他。
“我自己静一静，原谅我的失礼”。卓瑶快步朝观心馆走去。
看着远去的卓瑶，透过一丝微光，王唯一的眼角漏出一丝狡黠神情。
从观心走廊穿过，经过一座桥，到了观心馆，门口有四个白袍卫兵把守，见了卓瑶夫人，都跪下行李，卓瑶扶着门口的一对麒麟石像，大口的呼吸了几口。
“夫人，你还好吧？”
“我没事，没事，把馆内的灯再点亮一些，我看一会”。
“遵命”其中两个卫兵打开馆门，加了几盏灯，径直就退了出来。
卓瑶看着观心馆的布置，心里感慨这建筑的壮观，所有的书柜都嵌在墙壁里，整个墙壁像回环一样绕着馆内中心一层层攀高，虽然只有四层楼的墙壁有书，但是整体建筑比大殿要高上许多。
馆内中心是精致的书桌，用以阅读者使用，一层层分布排列开来，在最上层往下看更是震撼，错落有致的排列，每张桌子都是实木所打造完成，且配备灯盏，供人阅读使用所有灯盏点亮，则馆内犹如白昼。
看来刚才担心看书亮度不够是多余了，第四层则是分为阅读书屋，用玻璃和大厅区分开来，那里的书则是被放置在书架当中，这里的书用浩瀚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这么多年光听说大钟寺如何气势宏伟，包藏万千，却不曾亲自来看一次，一则因为自己出身武将，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看书是绝不可能看书的。
二则是一直以为是大德皇帝晚年昏庸糊涂，怎么会投入资金在求神之路上呢，自己对成神之学说不单单是不相信，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怎么也想象不到会建设的如此宏伟壮观，抬头看着馆内的穹顶，在巨大的玻璃下面是吊坠着七彩琉璃宝灯，整个建筑一气呵成，真可谓容纳知识的宝塔，置身于此，给人一种不得不肃然起敬的感觉。比起来国家的理学和文学馆，真不知道要高几个档次。
感慨一番后，卓瑶就开始翻阅书籍，惊奇的发现，这里不单单只有神学，还有很多很多领域的书稿。
以前小的时候就听家里人说过，西海诸神存在的证据之一就是经常有满载的书本典籍的船从西海飘来，漂流到西境的码头，自从两国绝交以后，这样的书籍都保存在了豹国的观心馆，所以才看起来这么壮观。
豹国垄断了这些神创造的书籍，天朝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厉兵秣马要一统这片大陆，也是原因之一。
这些方方面面的典籍，不可能是这片大陆的人能写出来的，也有人说成神之后，顿悟世间万事都是虚妄，唯有对知识，对宇宙真理的探索，才能激发无穷的乐趣，因此每个神都隐居在某个西海岛上思考真理，不与世俗人往来。
这么多的书，从那里看是个难题，卓瑶这才想起来王唯一说的关键一区，那应该就是神学区吧，在三楼的一个角落里看见这一区，比起其他区的书籍要少上很多很多，而且被整理的井然有序，不像其他书籍区，有很多被翻阅的痕迹，有不少书籍被翻乱了，还未来得及整理。
可能大家对于成神之路的兴趣，还不如如何填饱肚子的高，毕竟成神可以明天，明日复明日，今天的饿肚子才是迫不及待要解决的问题。
卓瑶拿起来一本书，上面记载了一些对这片大陆未来发展的思考，也有一部分算是预言，特别留意到一句话“日月合并，入世成神，四州归一，普度众生。”
“难道这片大陆还要再继续分裂成四个州国，不然哪来的归一，现在不过也才是两个国家，哪里来的四个州归一，简直是胡扯，怪不得这部分书没有人感兴趣去读”卓瑶心里想到。
随手又拿起一本，书名叫做《成神录》，卓瑶翻开读到‘世有四万八千处，处处可到极乐门，修行何必西海岛，我心尽处是黄昏。”原来有这么多法门可以助人成神，怪不得百姓们都放弃了修行成神之路，越复杂，选择越多，反而越让人感到迷茫，不得不放弃。
紧接着的一章则写了一些修神之道，和石壁上的出入不大，不过更详细，图画更逼真，因为当时受惊吓，并没有完整的把石壁上的画看完全，现在可以把这些看完全了，但是却都是看不懂，尤其关注的吃人一法，却没有这个法子，难道是王主教骗自己，还是更有别的书来记载这些。
倘若果真如王唯一所说，那岂不是预示要有更多的孩子落入虎口，这个人到底是谁，孩子们的信息又是从哪里泄露出去，一层层迷雾笼罩在心头。
想着这些继续翻看下去，却发现后面被人撕去了几页，最后一页停留在介绍一把武器上，上面写着
“赤火剑，由断剑山庄完成锻造，其于锻造过程，因缘际会融入凤凰王者，通身赤红，削铁如泥，太阳女神之血，可唤凤凰御敌，藏之于西海凤凰岛，待太阳女神取出可用。”看着卓瑶云里雾里。
太阳节，月亮节是这片大陆的两个传统节日，太阳和月亮两位女神也是传说中的人物，难道真的存在吗？
凤凰倒是听说，每四年赶上太阳节前后的某一天，凤凰岛上的凤凰王要独自穿越整个大陆，有很多人都曾目睹过，那是一种神鸟，全身有着华丽的羽毛，有白色也有黑色，自己小时候就经常听乳母提起过，她就曾亲眼目睹过，那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不过也因此有不良歹人总想着法子抓凤凰王，虽然如此危险，但是凤凰王也依然飞行万里，只是没人知道它的飞行线路，也不知道这种传统的目的是什么，有人说是巡视人间，也有人说是寻找太阳女神，但是有关此的典籍卓瑶并没有找到，很有可能在天朝收藏，会不会是皇家的绝密收藏也是未知之谜。
看了这么多真假难辨的书籍，唯一最大的收获便是儿童失踪案百分之百与某个三十五岁的意欲成神之人有着关系。卓瑶回寝室休息，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可怕，自己已经卷入了非常凶险的案件当中，想抽身亦不可能，闭上眼脑海中皆是那些失踪的儿童父母的殷切期盼眼神，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告诉他们孩子被吃的真相，卓瑶彻夜难眠，流下了热泪。
石壁上的内容是从一本古书当中得到，据说是一千万年前，在东方某个古老的文明古国中，有一位长者被帝王追杀，逃命于海上，九死一生中，断断续续漂流到这片大陆，当时这片大陆还是被原始冰人占据，这位长者就传道授业给一些原住民，包括他掌握的一些知识和文化，后面还著书留给后人传播，可以说这片大陆的所有文化，宗教和文化都是从这位长者这里开枝散叶而来。
成神之法奠定了宗教的根本地基，文化等则是民智的开端，甚至国家的政体概念都是出自于这位老先生的书稿，后来融合了其他入侵者带来的宗教文化等知识，才有了今天这片大陆的一切。只是这些都应该保存在天朝的东清教内，不晓得三清教里存着的是一些什么书。
卓瑶在观心走廊上掌着灯，就这么看着早已不是秘密的秘密，这些成神的方式她从小就听说过，第一幅石壁上刻着一个痩削的人影，身边围绕着五种花朵，这些花朵有的是五个花瓣有的是六朵花瓣，还有一朵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背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太阳的轮廓，由于石壁上的画是从那本书上描摹下来的，而且没有色彩，所以几乎不可能看出是什么花朵。
再向里走，是一副模糊不清，好像被谁可以涂抹过的一副壁画，石壁上描绘的是一座巨大的山，山下有一座敞开的石门，石门里有两个人，仿佛在争论什么，一个人摊开手无奈的解释着，另一个人则是伸出一只手拒绝着对方的想法，背后则是一堆小孩子，围绕在一口大锅周边，在他们脚下则是一圈又一圈的线条，这幅画被人为的毁掉了一部分，卓瑶看着这奇怪的壁画，摸不清头脑，正沉思间，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线条是一种计数方式。”
卓瑶正聚精会神之间，还刚好身处这宗教之地，大晚上被这么一惊，手里的蜡烛都掉了。回过头一看原来是王唯一。王唯一附身捡起来蜡烛，从腰间拿出来火柴盒，那是非常精巧的一种产品，一个带着浮雕的铁盒子，划着了火，点燃了蜡烛。
“我惊着您了吗？夫人”
“噢，王主教，没事的，没有”
“也对，这里充满了西海诸神的庇佑，恐惧可以出现在任何地方，但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是吗？但我听说无魔鬼，就没有神，魔鬼和神是相伴相随的呢，可能，我更多的是敬畏，晚宴结束了吗？”
王主教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想和无聊的人浪费那么长时间，他们还在喝呢，我不喜欢酒精的感觉，哪怕只有一点点。”
“另外，也许最恶的鬼就是我们自己”
卓瑶怂了怂肩，继续看着壁画。
“有什么所得吗？”王主教问道。
“没有，可能是我悟性太低，并未能领会教会的宗旨”
“并不是这样的，这壁画本就是从书上誊刻而来，各种细节都失真且不清晰，再加上本来成神的路就扑朔迷离，怎么能怪你呢”
“那我还是去观心馆读一读经典的典籍，从基础了解起三清教所要散播的教义比较好”
“常规的路是留给常规的人走的，这里面的书籍何止万千，要是不拿紧要的读，可能一生也无所获”。
卓瑶有点惊讶，自己只是随机读一读，了解一下而已，怎的王唯一就认定自己是有所求呢，难道他知道一些秘密不成。
“我只是随便看一看，了解一下，否则明日开始向神祷告，显得太不诚心”。
“喔，是这样吗？，那你的时间还真是紧迫，三清教存在的使命就是为了帮助人们通往成神之路，我看你直接看关键的一区存放的书就好了”。
“多谢你的指点，我正愁不知道从哪了解呢”。
“孩子们都还好吗？一别几年未见，对孩子们十分想念”。
“好，都还好，子天跟随少帝，作为禁军护卫队的首领，子风跟随如晦去了前线征战，小狐狸顽皮，在家玩耍”。
“好，那就好，小狐狸天生聪颖，想必如果乐意，书院里的文理双修满级第二人，就非她莫属了”。
“你太夸奖她了，她只要不在书院里给我惹出什么祸事来，我们全家就都谢天谢地了”。
“多希望小狐狸能一直不用长大，不用了解这世道的黑暗”。
“王主教，这是，为何如此感慨”。
“所谓宗教，如果只求目的，不求结果，那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我从小在天朝就听闻，有德者方能修身成神，难道说这也是谎言？”卓瑶苦笑道。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是真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弱肉强食，你看那画，那是教人成神的法子，说出来你可能会害怕，那就是在一定的年纪，吃一锅用孩子的心肝煮熟的汤，你还觉得所谓的神，是那么和蔼可亲了吗？”
卓瑶闻言，呆立当场，自己从小笃信的善良以及西海的神所代表的一切美好品质都瞬即化为乌有，有一种世界观尽碎的感觉。
“不，可能是有人对神进行了误读，可能有更深一层的意义”
“呵，有什么深意，我告诉你什么是神的思考方式，那就是只要结果，根本不考虑过程和手段，当世最接近成神的完美之人就是豹首，豹首打仗，只要打赢，他会在乎用什么手段吗？这就是因为画师拿错了底稿，这么暴力的画面怎么能展示给世人，因此大主教毁去了这幅壁画，命人刻意涂抹。”
本来卓瑶对他的话是一万个不信，但是结合最近儿童失踪的事件，心头不由得不震惊，恰巧都是丢失十岁的女孩。
“这孩子有要求女孩还是男孩吗？”卓瑶惊恐的问到。
“先吃女孩后吃男孩，男二女八的比例，在三十五岁这一年，吃的越多，成神级别越高，但是二比八的比例不能变，否则容易成魔。”
卓瑶面容失色，吓得向后退了几步，手里掌的蜡烛跌落在地，用手捂住心口，王唯一手里拿着灯，另一只手想上前搀扶她，卓瑶伸手拒绝了他。
“我自己静一静，原谅我的失礼”。卓瑶快步朝观心馆走去。
看着远去的卓瑶，透过一丝微光，王唯一的眼角漏出一丝狡黠神情。
从观心走廊穿过，经过一座桥，到了观心馆，门口有四个白袍卫兵把守，见了卓瑶夫人，都跪下行李，卓瑶扶着门口的一对麒麟石像，大口的呼吸了几口。
“夫人，你还好吧？”
“我没事，没事，把馆内的灯再点亮一些，我看一会”。
“遵命”其中两个卫兵打开馆门，加了几盏灯，径直就退了出来。
卓瑶看着观心馆的布置，心里感慨这建筑的壮观，所有的书柜都嵌在墙壁里，整个墙壁像回环一样绕着馆内中心一层层攀高，虽然只有四层楼的墙壁有书，但是整体建筑比大殿要高上许多。
馆内中心是精致的书桌，用以阅读者使用，一层层分布排列开来，在最上层往下看更是震撼，错落有致的排列，每张桌子都是实木所打造完成，且配备灯盏，供人阅读使用所有灯盏点亮，则馆内犹如白昼。
看来刚才担心看书亮度不够是多余了，第四层则是分为阅读书屋，用玻璃和大厅区分开来，那里的书则是被放置在书架当中，这里的书用浩瀚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这么多年光听说大钟寺如何气势宏伟，包藏万千，却不曾亲自来看一次，一则因为自己出身武将，从小就喜欢舞刀弄枪，看书是绝不可能看书的。
二则是一直以为是大德皇帝晚年昏庸糊涂，怎么会投入资金在求神之路上呢，自己对成神之学说不单单是不相信，甚至可以说是深恶痛绝。怎么也想象不到会建设的如此宏伟壮观，抬头看着馆内的穹顶，在巨大的玻璃下面是吊坠着七彩琉璃宝灯，整个建筑一气呵成，真可谓容纳知识的宝塔，置身于此，给人一种不得不肃然起敬的感觉。比起来国家的理学和文学馆，真不知道要高几个档次。
感慨一番后，卓瑶就开始翻阅书籍，惊奇的发现，这里不单单只有神学，还有很多很多领域的书稿。
以前小的时候就听家里人说过，西海诸神存在的证据之一就是经常有满载的书本典籍的船从西海飘来，漂流到西境的码头，自从两国绝交以后，这样的书籍都保存在了豹国的观心馆，所以才看起来这么壮观。
豹国垄断了这些神创造的书籍，天朝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厉兵秣马要一统这片大陆，也是原因之一。
这些方方面面的典籍，不可能是这片大陆的人能写出来的，也有人说成神之后，顿悟世间万事都是虚妄，唯有对知识，对宇宙真理的探索，才能激发无穷的乐趣，因此每个神都隐居在某个西海岛上思考真理，不与世俗人往来。
这么多的书，从那里看是个难题，卓瑶这才想起来王唯一说的关键一区，那应该就是神学区吧，在三楼的一个角落里看见这一区，比起其他区的书籍要少上很多很多，而且被整理的井然有序，不像其他书籍区，有很多被翻阅的痕迹，有不少书籍被翻乱了，还未来得及整理。
可能大家对于成神之路的兴趣，还不如如何填饱肚子的高，毕竟成神可以明天，明日复明日，今天的饿肚子才是迫不及待要解决的问题。
卓瑶拿起来一本书，上面记载了一些对这片大陆未来发展的思考，也有一部分算是预言，特别留意到一句话“日月合并，入世成神，四州归一，普度众生。”
“难道这片大陆还要再继续分裂成四个州国，不然哪来的归一，现在不过也才是两个国家，哪里来的四个州归一，简直是胡扯，怪不得这部分书没有人感兴趣去读”卓瑶心里想到。
随手又拿起一本，书名叫做《成神录》，卓瑶翻开读到‘世有四万八千处，处处可到极乐门，修行何必西海岛，我心尽处是黄昏。”原来有这么多法门可以助人成神，怪不得百姓们都放弃了修行成神之路，越复杂，选择越多，反而越让人感到迷茫，不得不放弃。
紧接着的一章则写了一些修神之道，和石壁上的出入不大，不过更详细，图画更逼真，因为当时受惊吓，并没有完整的把石壁上的画看完全，现在可以把这些看完全了，但是却都是看不懂，尤其关注的吃人一法，却没有这个法子，难道是王主教骗自己，还是更有别的书来记载这些。
倘若果真如王唯一所说，那岂不是预示要有更多的孩子落入虎口，这个人到底是谁，孩子们的信息又是从哪里泄露出去，一层层迷雾笼罩在心头。
想着这些继续翻看下去，却发现后面被人撕去了几页，最后一页停留在介绍一把武器上，上面写着
“赤火剑，由断剑山庄完成锻造，其于锻造过程，因缘际会融入凤凰王者，通身赤红，削铁如泥，太阳女神之血，可唤凤凰御敌，藏之于西海凤凰岛，待太阳女神取出可用。”看着卓瑶云里雾里。
太阳节，月亮节是这片大陆的两个传统节日，太阳和月亮两位女神也是传说中的人物，难道真的存在吗？
凤凰倒是听说，每四年赶上太阳节前后的某一天，凤凰岛上的凤凰王要独自穿越整个大陆，有很多人都曾目睹过，那是一种神鸟，全身有着华丽的羽毛，有白色也有黑色，自己小时候就经常听乳母提起过，她就曾亲眼目睹过，那是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的景象。
不过也因此有不良歹人总想着法子抓凤凰王，虽然如此危险，但是凤凰王也依然飞行万里，只是没人知道它的飞行线路，也不知道这种传统的目的是什么，有人说是巡视人间，也有人说是寻找太阳女神，但是有关此的典籍卓瑶并没有找到，很有可能在天朝收藏，会不会是皇家的绝密收藏也是未知之谜。
看了这么多真假难辨的书籍，唯一最大的收获便是儿童失踪案百分之百与某个三十五岁的意欲成神之人有着关系。卓瑶回寝室休息，躺在床上，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越想越觉得可怕，自己已经卷入了非常凶险的案件当中，想抽身亦不可能，闭上眼脑海中皆是那些失踪的儿童父母的殷切期盼眼神，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告诉他们孩子被吃的真相，卓瑶彻夜难眠，流下了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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