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事后
翌日清晨，雨也不知道何时停了，空气显得清新而潮湿，阳光明媚的照在树上，树枝摇曳着，树叶被微风吹得哗啦哗啦作响。
天边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将这个世界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色，如同披上了一件轻薄的纱衣。
赵福花很早就起来熬药做早饭了，今天崔成还要去田里照看庄稼。而且因为昨天的事，崔成还要去处理，毕竟和崔鸿渐有关。
崔鸿渐刚醒就听到赵福花喊道：“鸿儿，快起来了，吃早饭了，咳…咳咳…”一阵咳嗽又响起。
崔鸿渐赶忙起身穿好衣服和鞋出了房门问道：“娘，你熬药了？”
“鸿儿，你放心，我已经吃了，快去洗脸来吃饭了。”
待一家三口吃完饭，崔成就对崔鸿渐说道：“鸿儿，你娘还在生病，要在家养病，你别到处跑，在家好好照顾你娘。”
“我知道的，爹，我会照顾好娘的”崔鸿渐满口答应，崔成听到也安心不少，于是就出门去了。
“娘，我来洗…”崔鸿渐伸手就去拿桌上的碗筷，赵福花笑着的说：“别，等下你把碗都砸了，你去帮娘喂鸡。”
崔鸿渐端着鸡食就去把喂鸡了，喂完后坐在凳子上手撑着下巴看着娘亲洗碗。赵福花看着他这样，笑道：“你出去玩会，别在这里烦我。”
崔鸿渐想了想：“娘，那我出去看会书，中午就回来。”说完回屋拿上书就出门了。
赵福花看着崔鸿渐出门的身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崔鸿渐出了村子先来到那颗老松树下坐了下去开始看书。
看了没一会就开始观察起四周，没有人就朝着巨石方向走去。
崔鸿渐恭敬向巨石行了一礼，轻声喊道：“师父…”，虽没有什么声音回他，崔鸿渐也不着急，靠在巨石一边坐了下去。
“师父，昨天有一个紫衣道士来村子里，他……”崔鸿渐轻声细语的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末了又说了：“他好像是在你，师父…”
从巨石后传出：“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为师的事？”
“他一来就让我爹爹说不了话，他是坏人。爹爹教过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我师父，他是坏人，我当然不告诉他了”崔鸿渐毫不犹豫说道。
孩子的是非观本就奇特，更何况是父母被保护的这么好的崔鸿渐，他觉得师父是好人，所以什么都不会告诉其他人，觉得道士是坏人，所以就撒了慌骗他。
墨玄听着崔鸿渐质朴的言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许久。
“鸿渐，你先回去，晚上我会入梦再与你说，”墨玄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
“好的师父”崔鸿渐再鞠了一躬后说道，然后就朝老松的方向走去。
墨玄看着他走远，站在原地似乎在回忆过往。
崔鸿渐来到老松树下，拿出了太平要术静静的看了起来。
风轻扬起了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时近中午阳光开始变得刺眼，崔鸿渐才从书上移开了眼睛。
“前面是治病的方略，但后面的长生，法力是什么呢，晚上问问师父，这个世上真的有仙人吗？对了，昨天那个道士能让爹说不了话，他可以就是仙人了。”崔鸿渐放下太平要术，心中默默想到。
他看了眼日头，随即起身回到了向家的方向走去。
崔鸿渐回到了家发现崔成也回来了，正在跟赵福花说着话。
“凭当面老爷子的关系应该还可以，鸿儿天资聪颖…”
崔鸿渐进来就只听到了这一句，随后说道：“爹，娘，怎么了，我听到你们在说爷爷和我？”
崔成看了看从外面回来的崔鸿渐，顿了一下说道：“我们家是因为你爷爷在淮南城中当书童而好起来这事你是知道，你爷爷也一直希望后辈儿孙能去考个功名出来。”
崔成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接着说：“我呢，在读书这条道上说什么都不行，你不一样，你天赋好，看的进书，你现在年纪也渐长，我想把你送去孙家的学堂里，让先生们好好教教你，等你长大，不说考个功名回来，也能找个好媳妇。”
崔鸿渐没有想到崔成他们会有这个想法，当即带着哭腔的说道：“唔…爹，你们不要我了吗？我不去，我不去…唔…”。
赵福花赶紧上前抱住了崔鸿渐说：“鸿儿，别哭，你是爹娘的心头肉，爹娘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别乱想，你爹是觉得他本事你学的都差不多了，你又是块读书的料…”
还未等赵福花说完，崔鸿渐就大哭起来，崔成见状也坐不住了，赶紧过来和赵福花一起哄崔鸿渐。
好说歹说一通崔鸿渐才安静下来，“我现在就要去看吗？”崔鸿渐依依不舍的问道。
崔成笑着说：“也要等你母亲身体好了再让你去，爹和娘现在也舍不得你去。”
其实崔成是想崔鸿渐明后天就出发去淮南城的，看着崔鸿渐委屈的哭着，心下不由得一软，于是就说让他等妻子病好再去。
原因有一方面是和崔鸿渐说的一样，崔鸿渐天赋好，自己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了。另一方面，昨天那个道士说的歹人，崔鸿渐撒谎了。
他知道崔鸿渐怕是知道什么，或许还认识那个歹人，且不说那个人是好是坏，万一那个道士又回来怎么办，那个道士的手段他昨天是见识了，神鬼莫测，崔鸿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好的。
崔鸿渐不知道崔成心中所想，想着母亲的病大夫说了也要一年多才能好，他不过六岁，一年已经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于是也没有再哭闹，默默的应下了这件事。
夜晚，月色撩人，星光闪烁。
村里偶尔传出几声犬叫，还有有些许蛐蛐的叫声响起，仿佛在为这个夜晚奏乐一般。
待崔鸿渐睡着后再次来到了哪天的那个梦中。
“师父”
崔鸿渐看着前面的黑袍男子恭敬的叫道。
“鸿渐，你为何想学医？”墨玄的深邃声音响起。
崔鸿渐毫不犹豫的说道：“想给娘亲看病。”
“为何不求我直接治好你娘？”
“我忘了”崔鸿渐不好意思的说道。
崔鸿渐又继续说道：“我也想学医，父亲经常说这世道乱了，病了，我想学医治病救人，也想治治这世道。”
“好”墨玄深深的看了崔鸿渐一眼，知道他现在还不清楚世道是什么意思。
“你可有何疑问？”墨玄接着问道。
“师父，我今天大概把太平要术看完了。”
“真的有药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吗？”
“法力又是什么？”
“成仙是不是就是成为仙人？”
“师父你是不是仙人？昨天的那个道士是不是仙人？”
崔鸿渐连珠炮般的开始询问起了墨玄。
墨玄脸上难得再见到笑容：“你慢慢问，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不用急。”
接着便说道：“这个世上不单单有武夫，还有修炼的练气士，如今也也叫修士，修士入了门，他们的力量就是法力，你口中的仙人，还有你之前喊的高人一般都是修士，修士生命也会随着法力的积累而越发绵长。”
“人间修士则有十二境界分别是：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
“现在和你说这些还早，你还没有踏上修炼之路。”
“鸿渐你若得了长生会如何？”
“嗯…会很难过的，爹娘，师父你们都不在了，就我一个人”崔鸿渐语气轻轻的说道。
“你为何不问我那个道士和我的关系？”
“爷爷和父亲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你也是亲人。”崔鸿渐真诚的回答道。
墨玄盯了崔鸿渐一会，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否出自真心，然后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开口道“七日内不必再来这里，现在我继续教你太平要术。”
墨玄没有再提丹阳子，崔鸿渐也就没有问，开始收敛心神，认真听墨玄讲课。
“虚无自然者，守形洞虚，自然无有奇也，身中照白，上下若玉，无有瑕也。为之积久久，亦度世之术也，此次元气无为象也。”
“积精还自视也，数头发下至足五指，分别形容，身外内莫不毕数，知其意。当常以是为念，不失铢分，此亦小度世之术也，次虚无也。”
………
等墨玄讲要，崔鸿渐又向墨玄请教不懂地方，待墨玄说可以了才想起来告诉墨玄他父母想送他去淮南城孙家读书的的决定。
“知道了，这几日你好生研读太平要术。”墨玄说便一挥衣袖让崔鸿渐离开了这里。
渲染成灰色的云朵轻轻的飘着，露出半轮明月，漫天的星辰闪烁，繁密点缀在夜空上，夜晚的山麓安静下来，只有虫鸣声时不时响起。
墨玄站在石头上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张角，这个孩子还真像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吗？这徒弟我认下了。”
说完墨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天边一轮红日正在冉冉升起，将这个世界镀上了一层淡淡金色，如同披上了一件轻薄的纱衣。
赵福花很早就起来熬药做早饭了，今天崔成还要去田里照看庄稼。而且因为昨天的事，崔成还要去处理，毕竟和崔鸿渐有关。
崔鸿渐刚醒就听到赵福花喊道：“鸿儿，快起来了，吃早饭了，咳…咳咳…”一阵咳嗽又响起。
崔鸿渐赶忙起身穿好衣服和鞋出了房门问道：“娘，你熬药了？”
“鸿儿，你放心，我已经吃了，快去洗脸来吃饭了。”
待一家三口吃完饭，崔成就对崔鸿渐说道：“鸿儿，你娘还在生病，要在家养病，你别到处跑，在家好好照顾你娘。”
“我知道的，爹，我会照顾好娘的”崔鸿渐满口答应，崔成听到也安心不少，于是就出门去了。
“娘，我来洗…”崔鸿渐伸手就去拿桌上的碗筷，赵福花笑着的说：“别，等下你把碗都砸了，你去帮娘喂鸡。”
崔鸿渐端着鸡食就去把喂鸡了，喂完后坐在凳子上手撑着下巴看着娘亲洗碗。赵福花看着他这样，笑道：“你出去玩会，别在这里烦我。”
崔鸿渐想了想：“娘，那我出去看会书，中午就回来。”说完回屋拿上书就出门了。
赵福花看着崔鸿渐出门的身影，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崔鸿渐出了村子先来到那颗老松树下坐了下去开始看书。
看了没一会就开始观察起四周，没有人就朝着巨石方向走去。
崔鸿渐恭敬向巨石行了一礼，轻声喊道：“师父…”，虽没有什么声音回他，崔鸿渐也不着急，靠在巨石一边坐了下去。
“师父，昨天有一个紫衣道士来村子里，他……”崔鸿渐轻声细语的讲述了昨天发生的事，末了又说了：“他好像是在你，师父…”
从巨石后传出：“你为什么没有告诉他为师的事？”
“他一来就让我爹爹说不了话，他是坏人。爹爹教过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我师父，他是坏人，我当然不告诉他了”崔鸿渐毫不犹豫说道。
孩子的是非观本就奇特，更何况是父母被保护的这么好的崔鸿渐，他觉得师父是好人，所以什么都不会告诉其他人，觉得道士是坏人，所以就撒了慌骗他。
墨玄听着崔鸿渐质朴的言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许久。
“鸿渐，你先回去，晚上我会入梦再与你说，”墨玄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些。
“好的师父”崔鸿渐再鞠了一躬后说道，然后就朝老松的方向走去。
墨玄看着他走远，站在原地似乎在回忆过往。
崔鸿渐来到老松树下，拿出了太平要术静静的看了起来。
风轻扬起了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
时近中午阳光开始变得刺眼，崔鸿渐才从书上移开了眼睛。
“前面是治病的方略，但后面的长生，法力是什么呢，晚上问问师父，这个世上真的有仙人吗？对了，昨天那个道士能让爹说不了话，他可以就是仙人了。”崔鸿渐放下太平要术，心中默默想到。
他看了眼日头，随即起身回到了向家的方向走去。
崔鸿渐回到了家发现崔成也回来了，正在跟赵福花说着话。
“凭当面老爷子的关系应该还可以，鸿儿天资聪颖…”
崔鸿渐进来就只听到了这一句，随后说道：“爹，娘，怎么了，我听到你们在说爷爷和我？”
崔成看了看从外面回来的崔鸿渐，顿了一下说道：“我们家是因为你爷爷在淮南城中当书童而好起来这事你是知道，你爷爷也一直希望后辈儿孙能去考个功名出来。”
崔成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然后接着说：“我呢，在读书这条道上说什么都不行，你不一样，你天赋好，看的进书，你现在年纪也渐长，我想把你送去孙家的学堂里，让先生们好好教教你，等你长大，不说考个功名回来，也能找个好媳妇。”
崔鸿渐没有想到崔成他们会有这个想法，当即带着哭腔的说道：“唔…爹，你们不要我了吗？我不去，我不去…唔…”。
赵福花赶紧上前抱住了崔鸿渐说：“鸿儿，别哭，你是爹娘的心头肉，爹娘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别乱想，你爹是觉得他本事你学的都差不多了，你又是块读书的料…”
还未等赵福花说完，崔鸿渐就大哭起来，崔成见状也坐不住了，赶紧过来和赵福花一起哄崔鸿渐。
好说歹说一通崔鸿渐才安静下来，“我现在就要去看吗？”崔鸿渐依依不舍的问道。
崔成笑着说：“也要等你母亲身体好了再让你去，爹和娘现在也舍不得你去。”
其实崔成是想崔鸿渐明后天就出发去淮南城的，看着崔鸿渐委屈的哭着，心下不由得一软，于是就说让他等妻子病好再去。
原因有一方面是和崔鸿渐说的一样，崔鸿渐天赋好，自己已经教不了他什么了。另一方面，昨天那个道士说的歹人，崔鸿渐撒谎了。
他知道崔鸿渐怕是知道什么，或许还认识那个歹人，且不说那个人是好是坏，万一那个道士又回来怎么办，那个道士的手段他昨天是见识了，神鬼莫测，崔鸿渐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好的。
崔鸿渐不知道崔成心中所想，想着母亲的病大夫说了也要一年多才能好，他不过六岁，一年已经是很长很长的时间了，于是也没有再哭闹，默默的应下了这件事。
夜晚，月色撩人，星光闪烁。
村里偶尔传出几声犬叫，还有有些许蛐蛐的叫声响起，仿佛在为这个夜晚奏乐一般。
待崔鸿渐睡着后再次来到了哪天的那个梦中。
“师父”
崔鸿渐看着前面的黑袍男子恭敬的叫道。
“鸿渐，你为何想学医？”墨玄的深邃声音响起。
崔鸿渐毫不犹豫的说道：“想给娘亲看病。”
“为何不求我直接治好你娘？”
“我忘了”崔鸿渐不好意思的说道。
崔鸿渐又继续说道：“我也想学医，父亲经常说这世道乱了，病了，我想学医治病救人，也想治治这世道。”
“好”墨玄深深的看了崔鸿渐一眼，知道他现在还不清楚世道是什么意思。
“你可有何疑问？”墨玄接着问道。
“师父，我今天大概把太平要术看完了。”
“真的有药能让人长生不死的吗？”
“法力又是什么？”
“成仙是不是就是成为仙人？”
“师父你是不是仙人？昨天的那个道士是不是仙人？”
崔鸿渐连珠炮般的开始询问起了墨玄。
墨玄脸上难得再见到笑容：“你慢慢问，我一个一个的回答你，不用急。”
接着便说道：“这个世上不单单有武夫，还有修炼的练气士，如今也也叫修士，修士入了门，他们的力量就是法力，你口中的仙人，还有你之前喊的高人一般都是修士，修士生命也会随着法力的积累而越发绵长。”
“人间修士则有十二境界分别是：筑基、开光、融合、心动、金丹、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洞虚、大乘、渡劫。”
“现在和你说这些还早，你还没有踏上修炼之路。”
“鸿渐你若得了长生会如何？”
“嗯…会很难过的，爹娘，师父你们都不在了，就我一个人”崔鸿渐语气轻轻的说道。
“你为何不问我那个道士和我的关系？”
“爷爷和父亲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你也是亲人。”崔鸿渐真诚的回答道。
墨玄盯了崔鸿渐一会，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否出自真心，然后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开口道“七日内不必再来这里，现在我继续教你太平要术。”
墨玄没有再提丹阳子，崔鸿渐也就没有问，开始收敛心神，认真听墨玄讲课。
“虚无自然者，守形洞虚，自然无有奇也，身中照白，上下若玉，无有瑕也。为之积久久，亦度世之术也，此次元气无为象也。”
“积精还自视也，数头发下至足五指，分别形容，身外内莫不毕数，知其意。当常以是为念，不失铢分，此亦小度世之术也，次虚无也。”
………
等墨玄讲要，崔鸿渐又向墨玄请教不懂地方，待墨玄说可以了才想起来告诉墨玄他父母想送他去淮南城孙家读书的的决定。
“知道了，这几日你好生研读太平要术。”墨玄说便一挥衣袖让崔鸿渐离开了这里。
渲染成灰色的云朵轻轻的飘着，露出半轮明月，漫天的星辰闪烁，繁密点缀在夜空上，夜晚的山麓安静下来，只有虫鸣声时不时响起。
墨玄站在石头上低沉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张角，这个孩子还真像你，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是吗？这徒弟我认下了。”
说完墨玄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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