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立道
时近午时，在匆忙的官道间，一少年一驴的身影缓缓走入天县。
天水县看上去比淮南城大太多了，却给人一种萧条之感，路边尽是一些乞讨之人，还有一些拿着刀剑盯着崔鸿渐。
几日前，崔鸿渐也有遇到过这些所谓的侠客，毕竟是修道之人，用了几个小法术把他们吓退了。
平武郡离都城建康更近，没有越来越繁华，反而越来越衰败，才出门的那几天，遇到乞讨的人，崔鸿渐还有钱给钱，有粮给粮，但是越来越多乞讨的人越来越多。
在此之前，有一个和崔瑶一样的小妹妹过来乞讨，崔鸿渐把食物给她之后，比那个小妹妹大的孩子就来抢她手上的，更有甚者直接来抢崔鸿渐的粮食，当然后面也被崔鸿渐吓退。
崔鸿渐不明白怎么陈国突然就民不聊生了，一路走来，打家劫舍的，有的地方百姓饿的都吃树皮了，城中大户和官员仍然声色犬马。
在崔鸿渐还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后面的那些游侠儿，看到崔鸿渐既无人跟随，还敢在哪里发呆，拎着刀就向崔鸿渐砍去。
崔鸿渐手中掐起印法，正要打出之际，一把朴刀出现在崔鸿渐面前。
砰的一声，两刀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那人手中的大砍刀被击飞了出去。
“左岸！”游侠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饶了我，我现在就走。”游侠儿哀求道。
左岸看着对方脸上恐惧的神情，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我说过，你们不得在天水县方圆十里内劫人，既然动手了，就死吧！”说完，左岸手中朴刀横扫过去鲜血满地。
崔鸿渐看着来人不过二三十岁，高鼻阔嘴，下颔有一小撮短须，一脸威严肃穆，身着红衣外套着暗金色的皮甲，手中一柄朴刀，看上去甚是威风凛凛。
“小娃娃，你不怕？”
崔鸿渐听到后默默摇了摇头。
突然左岸将手中朴刀挥出，刀停在崔鸿渐眼前。
左岸看着崔鸿渐面无惧色，心下惊奇，于是问道：“你看上不过十一二岁，你家大人呢？”
“学生崔鸿渐，是去钟离书院求学的，父母在家未和我同来。”崔鸿渐看出来他是官府的人，语气虽得体，但神态上却没有多恭敬。
“好胆识，去钟离书院，那你就已经考上秀才了？年纪轻轻的但是好学识。”左岸并没有因为崔鸿渐的表现而生气，反而开朗的大笑起来。
“左将军为何只管天水县方圆十里的游侠儿？”
“我是天水县的总捕头，我职权只有天水县方圆十里。”左岸严肃的回了崔鸿渐的问话。
“十里外便无人可管了吗？”
“我无能为力！”左岸颇为泄气的说道。
崔鸿渐还要再问什么，就被左岸挥手打断了：“能看的出来你是个善人，但这些还不是你应该管的事，你才来天水县，没有住处吧，去我那住一晚吧，有什么想问晚上边吃边说。”
也没有等崔鸿渐同意，便自顾自的向天水县内走去，崔鸿渐想了想，也就跟着他。
左岸把崔鸿渐带到一处院子，不怎么大，院子角落边有一颗快要枯死的老树，院子里到处是风吹落来的叶子，院中有两间瓦房，一些锻炼的石墩，再无其他。
“我经常不回家，在外办公，无妻无子，你先就将就的住下吧，我去府衙交差。”左岸说完就出去了。
崔鸿渐看着凌乱的住处，把门关上后，从怀中拿出几颗黄豆，口中念出法决，抬手一挥，三个黄巾力士出现。但见他们面如红玉，须似皂绒。仿佛有一丈身材，纵横有千斤气力。黄巾侧畔，金环日耀喷霞光；绣袄中间，铁甲霜铺吞月影。
然后崔鸿渐竟然让他们开始打扫起来，黄巾力士本是坛前护法，每来世上就为降魔，被崔鸿渐召唤出来打扫真是大材小用。
将近黄昏，左岸拎着肉菜，和两坛酒回来，踏进门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家。
“兄弟，这是你做的？”
虽然动手的是黄巾力士，但用的是自己的法力，和自己动手做的没什么差别，也就点了点头，没说其他的。
“兄弟可真的厉害啊，来…来来吃东西。”
“左捕头…”
左岸摆了摆手：“我比你痴长几岁，你喊我兄长，我挥刀向你，你面无惧色那刻起，我心里就认定你这兄弟了，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怎么会，既然如此鸿渐恭敬不如从命，兄长…”
“好好好，既然你都敢独自出门求学，酒也应该敢喝吧？”左岸拿了一坛酒递给了崔鸿渐。
崔鸿渐接过酒和左岸碰了一碗。
“兄长身在朝廷，可知为何如今民生凋敝？”
“朝廷建国不久，世家又不肯出力，鸿渐我看你如此年轻就考上秀才，必然学识不凡，朝廷的未来在于你们，百姓的未来也在你们。”
崔鸿渐默然，然后和左岸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酒。
左岸喝醉后被崔鸿渐扶回了屋，自己用冷水洗漱了一下，也就清醒了，醉意也被法力化去。
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愣愣有些出神。
“鸿渐，你可有什么理想？”墨玄的声音在他身后突然响起。
“师父，你出关了？我不清楚…”崔鸿渐迷茫的回复墨玄。
“从未问过你有何理想，有何目标，因为你那个时候太小了，没有见过这大千世界，现在你已经见过一部分了，那么鸿渐，你的现在有什么理想？”
崔鸿渐没有说话，墨玄也没有再出声打扰崔鸿渐，在他身后静静的陪着他。
大约一个时辰后，崔鸿渐眼中的迷茫消退。
“师父，我去学堂读书，想完成爷爷的遗愿，我爹娘的愿望考上秀才，去钟离书院求学，是想出来看看书中所说的世界…”
“但，这些…这些事只是我一时的想法而已，我其实没有什么理想，不，我还不知道我有什么理想…”
“我在崔家村，并没有感受到世道的大乱，直到我来到外面的世界，我才终于明白，一直以来，我所看见的和我接触的世界。都位于被保护下的鸡蛋壳中。”
墨玄没有打断崔鸿渐，他知道这个时候崔鸿渐只需要自己陪着，让他去明悟自身的道。
“我这段时间看见太多的生死离别，家破人亡，我…我要改变这世间的一切，我要这人世间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
崔鸿渐没有看到墨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吗？张角他将继承你遗志…”
崔鸿渐体内的法力在随着他说的话开始快速的涌动了起来，在丹田位置不断聚集，逐渐开始凝实。
“我希望国家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而剥夺……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力，亦有幸福的权力。”
法力在经脉内不停的运转，崔鸿渐的精气神都聚集于丹田天地间灵气也开始汇聚，变成一股股液态的法力将崔鸿渐丹田慢慢的撑大。
当这些法力的数量超过丹田所能容纳的极限时，便开始转化成更高一个形态的固态。
海量的液态法力逐渐转化为一点尘埃般大小的颗粒，然后这些颗粒开始汇聚，一粒黄豆大小般的金丹出现在了崔鸿渐的丹田中。
这金丹虽然只是初步形成，但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却是极快，随着纳入的灵气越来越多，那粒金丹也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稳定了下来。
金丹境成，道成。
天水县看上去比淮南城大太多了，却给人一种萧条之感，路边尽是一些乞讨之人，还有一些拿着刀剑盯着崔鸿渐。
几日前，崔鸿渐也有遇到过这些所谓的侠客，毕竟是修道之人，用了几个小法术把他们吓退了。
平武郡离都城建康更近，没有越来越繁华，反而越来越衰败，才出门的那几天，遇到乞讨的人，崔鸿渐还有钱给钱，有粮给粮，但是越来越多乞讨的人越来越多。
在此之前，有一个和崔瑶一样的小妹妹过来乞讨，崔鸿渐把食物给她之后，比那个小妹妹大的孩子就来抢她手上的，更有甚者直接来抢崔鸿渐的粮食，当然后面也被崔鸿渐吓退。
崔鸿渐不明白怎么陈国突然就民不聊生了，一路走来，打家劫舍的，有的地方百姓饿的都吃树皮了，城中大户和官员仍然声色犬马。
在崔鸿渐还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后面的那些游侠儿，看到崔鸿渐既无人跟随，还敢在哪里发呆，拎着刀就向崔鸿渐砍去。
崔鸿渐手中掐起印法，正要打出之际，一把朴刀出现在崔鸿渐面前。
砰的一声，两刀相撞发出刺耳的声音，那人手中的大砍刀被击飞了出去。
“左岸！”游侠看着眼前的男子，脸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饶了我，我现在就走。”游侠儿哀求道。
左岸看着对方脸上恐惧的神情，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我说过，你们不得在天水县方圆十里内劫人，既然动手了，就死吧！”说完，左岸手中朴刀横扫过去鲜血满地。
崔鸿渐看着来人不过二三十岁，高鼻阔嘴，下颔有一小撮短须，一脸威严肃穆，身着红衣外套着暗金色的皮甲，手中一柄朴刀，看上去甚是威风凛凛。
“小娃娃，你不怕？”
崔鸿渐听到后默默摇了摇头。
突然左岸将手中朴刀挥出，刀停在崔鸿渐眼前。
左岸看着崔鸿渐面无惧色，心下惊奇，于是问道：“你看上不过十一二岁，你家大人呢？”
“学生崔鸿渐，是去钟离书院求学的，父母在家未和我同来。”崔鸿渐看出来他是官府的人，语气虽得体，但神态上却没有多恭敬。
“好胆识，去钟离书院，那你就已经考上秀才了？年纪轻轻的但是好学识。”左岸并没有因为崔鸿渐的表现而生气，反而开朗的大笑起来。
“左将军为何只管天水县方圆十里的游侠儿？”
“我是天水县的总捕头，我职权只有天水县方圆十里。”左岸严肃的回了崔鸿渐的问话。
“十里外便无人可管了吗？”
“我无能为力！”左岸颇为泄气的说道。
崔鸿渐还要再问什么，就被左岸挥手打断了：“能看的出来你是个善人，但这些还不是你应该管的事，你才来天水县，没有住处吧，去我那住一晚吧，有什么想问晚上边吃边说。”
也没有等崔鸿渐同意，便自顾自的向天水县内走去，崔鸿渐想了想，也就跟着他。
左岸把崔鸿渐带到一处院子，不怎么大，院子角落边有一颗快要枯死的老树，院子里到处是风吹落来的叶子，院中有两间瓦房，一些锻炼的石墩，再无其他。
“我经常不回家，在外办公，无妻无子，你先就将就的住下吧，我去府衙交差。”左岸说完就出去了。
崔鸿渐看着凌乱的住处，把门关上后，从怀中拿出几颗黄豆，口中念出法决，抬手一挥，三个黄巾力士出现。但见他们面如红玉，须似皂绒。仿佛有一丈身材，纵横有千斤气力。黄巾侧畔，金环日耀喷霞光；绣袄中间，铁甲霜铺吞月影。
然后崔鸿渐竟然让他们开始打扫起来，黄巾力士本是坛前护法，每来世上就为降魔，被崔鸿渐召唤出来打扫真是大材小用。
将近黄昏，左岸拎着肉菜，和两坛酒回来，踏进门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家。
“兄弟，这是你做的？”
虽然动手的是黄巾力士，但用的是自己的法力，和自己动手做的没什么差别，也就点了点头，没说其他的。
“兄弟可真的厉害啊，来…来来吃东西。”
“左捕头…”
左岸摆了摆手：“我比你痴长几岁，你喊我兄长，我挥刀向你，你面无惧色那刻起，我心里就认定你这兄弟了，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怎么会，既然如此鸿渐恭敬不如从命，兄长…”
“好好好，既然你都敢独自出门求学，酒也应该敢喝吧？”左岸拿了一坛酒递给了崔鸿渐。
崔鸿渐接过酒和左岸碰了一碗。
“兄长身在朝廷，可知为何如今民生凋敝？”
“朝廷建国不久，世家又不肯出力，鸿渐我看你如此年轻就考上秀才，必然学识不凡，朝廷的未来在于你们，百姓的未来也在你们。”
崔鸿渐默然，然后和左岸一碗接着一碗的喝着酒。
左岸喝醉后被崔鸿渐扶回了屋，自己用冷水洗漱了一下，也就清醒了，醉意也被法力化去。
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愣愣有些出神。
“鸿渐，你可有什么理想？”墨玄的声音在他身后突然响起。
“师父，你出关了？我不清楚…”崔鸿渐迷茫的回复墨玄。
“从未问过你有何理想，有何目标，因为你那个时候太小了，没有见过这大千世界，现在你已经见过一部分了，那么鸿渐，你的现在有什么理想？”
崔鸿渐没有说话，墨玄也没有再出声打扰崔鸿渐，在他身后静静的陪着他。
大约一个时辰后，崔鸿渐眼中的迷茫消退。
“师父，我去学堂读书，想完成爷爷的遗愿，我爹娘的愿望考上秀才，去钟离书院求学，是想出来看看书中所说的世界…”
“但，这些…这些事只是我一时的想法而已，我其实没有什么理想，不，我还不知道我有什么理想…”
“我在崔家村，并没有感受到世道的大乱，直到我来到外面的世界，我才终于明白，一直以来，我所看见的和我接触的世界。都位于被保护下的鸡蛋壳中。”
墨玄没有打断崔鸿渐，他知道这个时候崔鸿渐只需要自己陪着，让他去明悟自身的道。
“我这段时间看见太多的生死离别，家破人亡，我…我要改变这世间的一切，我要这人世间既无剥削压迫，也无饥寒病灾，更无诈骗偷盗，人人自由幸福。”
崔鸿渐没有看到墨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神色：“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吗？张角他将继承你遗志…”
崔鸿渐体内的法力在随着他说的话开始快速的涌动了起来，在丹田位置不断聚集，逐渐开始凝实。
“我希望国家之法，为生民而立；不因高贵容忍，不因贫穷而剥夺……我希望这世间，再无压迫束缚，凡生于世，都能有活着的权力，亦有幸福的权力。”
法力在经脉内不停的运转，崔鸿渐的精气神都聚集于丹田天地间灵气也开始汇聚，变成一股股液态的法力将崔鸿渐丹田慢慢的撑大。
当这些法力的数量超过丹田所能容纳的极限时，便开始转化成更高一个形态的固态。
海量的液态法力逐渐转化为一点尘埃般大小的颗粒，然后这些颗粒开始汇聚，一粒黄豆大小般的金丹出现在了崔鸿渐的丹田中。
这金丹虽然只是初步形成，但吸纳天地灵气的速度却是极快，随着纳入的灵气越来越多，那粒金丹也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稳定了下来。
金丹境成，道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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