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章 独立
过完年，进入84年，许小凡年后第一天上班，就被张秀夫叫到办公室里。
许小凡坐下后，张秀夫笑眯眯道“怎么样，年货拿回去你家里人高兴不？”
许小凡笑道“高兴，我爸提着大猪腿高兴坏了，连说：好，好。不过那些海产品我爸不会做，还是我教他怎么弄的”。
年前为了年货问题，张秀夫下了一番力气。不光每人发一百元红包，还到肉联厂定了五十个猪后腿，又联系水产公司定了五十个集装箱，单位每人一份，多余的给友好单位领导送了过去。结果是一片欢腾，皆大欢喜。
高兴之余，也有烦恼。好多人听说他们单位又是红包，又是年货，羡慕的不得了。很多熟人过年期间都去张秀夫家送礼，想让自家儿女去研究院上班，这让他有些烦恼。
过年期间他去大佬家提了不少要求，大佬有选择性的给了他点承诺。
今天一上班，他就急不可耐把许小凡叫过来，准备商量一下今年的工作安排。至于陆雅静，他选择性遗忘，谁让许小凡太能干呢！
张秀夫清清嗓子道“几个事情，一是咱们今年人员会多起来，这个院子房间少，已经不合适这么多人一起办公了，大佬给指定了一处地方，作为咱们新办公场所，位于西城二环外一座五层楼。”
“二是，大佬要求咱们做些学术方面的工作，不要光想着赚钱，既然是文学研究院，学术方面不能丢。我意思是……开个作家培训班，让三个副院长发挥点作用，给抽调过来的作家讲讲课，也好给大佬个交代，我们也顺便多接触些作家，这对我们杂志还是有帮助的”
见许小凡一副恭敬状侧耳倾听，张秀夫继续说道“三是……编制问题……大佬又多用了两个名额，我们自主名额就……三个了”
许小凡还是不吭声，就这么恭敬看着他。
张秀夫见状，叹口气道“你……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许小凡摇摇头说道“没有，一切但凭领导决定，我绝对服从。就一点，我想杂志社还在这里办公为好，因为我们发了三期，留的地址都是这里，仓促搬走不利于杂志平稳发展”。
张秀夫点点头说道“也好，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我再给大佬做做工作，大佬本意是想把这里给工会用的”。
“那么……今年杂志……你有什么计划吗？”张秀夫本来是想让许小凡主动说的，但这小子一直不动声色，最后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杂志今年已经安排差不多了，唯一变数就是人员，既然没有合适人员过来，那我的意思报告文学……就是不再发软文了，有优秀的发一些，没有的话就不发了，今年重点是多发优质小说”许小凡说道。
听到人员，张秀夫有些羞愧，他自己占用了两个名额，本来说是占用一个，但有些事情……
看来只有一招了，那就是放权。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下哪有这好事。
说实在的，许小凡心里确实不高兴，眼看进这么多人，但能帮忙的一个不给。就是再硬关系，再抹不开面子，起码给一个能用之人吧！后勤哪里盛的下那么多人。心里腹诽，但表面文章还要做好。
咳嗽一声，张秀夫敲敲桌子道“研究院搬走，这边后勤留几个人，其余的都随研究院走，需要什么样人员，你自己招，但……没有编制，你以杂志社名义和他们签合同，算合同制人员，福利待遇你自己定，如何？”。
张秀夫终于放出了大招，这让许小凡有些措手不及，立刻站起来说道“真的？”
张秀夫微笑道：“君子一言”
许小凡：“驷马难追”。
然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自主权，让许小凡开心起来，虽然没有编制，但他知道对于那些希望留京的大学生来说，合同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回到办公室和陆雅静一说，陆雅静急忙问道“说没说收入怎么分配？”
许小凡摇摇头。
陆雅静指指他说道“你呀！”说完就跑了出去。
许小凡知道和领导纠缠资金分配少不了扯皮纠纷，所以他故意不提。回来和陆雅静一说，她自会着急。
他发现陆雅静对金钱很敏感，且不拒绝。就如过年前他给了陆雅静两千块钱，她收的心安理得，一点羞涩感觉都没有。
其实陆雅静这脾气也好，起码他不担心两人以后关系破裂会走到难以收拾地步。
过了一会儿，陆雅静得意洋洋回来了，冲看着她的许小凡“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呆子，光知道要人，没钱你能养得起人吗！傻瓜一个”。
许小凡撇撇嘴道“少废话，快说结果”。
陆雅静哼着小曲，慢条斯理说道“每期两万，不论以后发行数量，怎么样，本姑娘交涉的不赖吧！”
许小凡点头说道“不赖，超过我预期了，下来咱俩该研究招人问题了”
“会计一个，出纳一个，这是必须的，你拿财权我不放心……主要是怕你事儿多，顾不过来”见陆雅静瞪他，他赶紧转变口风。
于是两人嘀嘀咕咕开始计划以后杂志发展大计……
许小凡：“我看院长意思杂志这边以后就是你我负责了，他挂主编名，以后重心不会在杂志这边”
“既然咱俩负责杂志工作，咱们就要好好捋捋杂志以后该如何整”
陆雅静：“是呀，已经发行了三期，算是打出了第一枪，但算不算打响我不敢肯定，相比《当代》几十万发行量，咱们这杂志就和闹着玩一样，我觉得……咱们就是一草台班子”
许小凡“扑哧”一声笑道“话不好听，但很形象。所以我们更应该仔细考虑，我们现在比不了那些成立早，有靠山的杂志，但我们也有优势”
“我们的优势就是“有闯劲”杀出条血路来，占得一席之地。其实报告文学植入广告，别的杂志肯定也明白，但像这类软文人家不屑发表，因为人家后台硬，不需要创收来维持杂志运转”
陆雅静：“是的，人家更在意杂志内涵，更注重现实。人家杂志影响力大，向各地方作协约稿，地方作协都把各自台柱子写的好作品交给杂志发表。我们呢……不怕你笑话，我开始也向那些成名作家发出过约稿，现实是……没一个搭理咱们的！”
许小凡：“哎……这就是我们的现实啊！如果不是我写的那几篇文章还能看，我们现在的处境怕是会更难”
陆雅静翻个白眼道“是呀！你厉害，读者来信批评最多的就是你写的那个红楼梦文章”
许小凡笑道“我那文章确实不太适合现在发表，但……适合创造“热点”。这点院长就比你明白，院长也是考虑好久才决定下来的，他说：表扬是热点，批评同样也是热点，只有成为热点，读者才会知道咱们杂志名字”
陆雅静哼哼道“我可听院长说过，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这样栽赃院长，不怕我告发吗！”
许小凡“呵呵”两声“敢告就狠狠“收拾”你”。他把“狠狠”两个字加了重音。
陆雅静想到自己某处上次的疼痛……脸一红，啐道“不正经的玩意，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吧！”
许小凡挺直身板，看着陆雅静说道“今年稿子重点……向所有知道联系方式的三流作家约稿，从大批三流作家作品中挑出一流作品发表，这就是我的想法！”
其实这也是他无奈之下的选择，有点名气作家没人看的上他们杂志。好在杂志发行了几期，起码在市场上反响还不错，这点对那些怀有文学梦的潜在作家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一个星期后，文学研究院搬走了，杂志社留守不动。
许小凡清点一下人员，只有八个员工。除了他和陆雅静，还有电话员收发两人，门卫一人，后勤三人包括一个厨子。
许小凡思索一会儿，来到陆雅静办公室。
张秀夫搬走后，陆雅静自觉把她办公桌搬了进去，她要独自霸占这正房三间。其实还有个说不得原因，正房隔间有张床……可以……那什么，休息！
许小凡还在东厢房，原来西厢房是会议室，许小凡计划改为编辑部，为以后增加人手办公准备。一进倒座房还是后勤和食堂。这小两进院子对杂志社来说非常合适。
“人手问题刻不容缓，你去还是我去？”进屋，许小凡就对陆雅静说道。
陆雅静正趴在桌子上按计算器，听许小凡说的话，头都不抬道“我去，京大副校长和我公公是同乡，去找他事情会顺利点”。
“那……会计……找了么？”
这下陆雅静停下来，抬头斜眼看着他微笑说道“还真没发现，你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小肚鸡肠，我掌管资金犯了你什么忌，三番五次催”。
许小凡“呵呵”一声，说道“规矩，懂不懂，别看现在你能理清账目，等半年后你就会发现，有心无力……”
“算了，随你吧！不过最好招个专业会计，你可以兼任出纳。”
陆雅静一听，觉得这个办法还差不多。她是真舍不得放弃掌握金钱机会，穷怕了！
许小凡坐下后，张秀夫笑眯眯道“怎么样，年货拿回去你家里人高兴不？”
许小凡笑道“高兴，我爸提着大猪腿高兴坏了，连说：好，好。不过那些海产品我爸不会做，还是我教他怎么弄的”。
年前为了年货问题，张秀夫下了一番力气。不光每人发一百元红包，还到肉联厂定了五十个猪后腿，又联系水产公司定了五十个集装箱，单位每人一份，多余的给友好单位领导送了过去。结果是一片欢腾，皆大欢喜。
高兴之余，也有烦恼。好多人听说他们单位又是红包，又是年货，羡慕的不得了。很多熟人过年期间都去张秀夫家送礼，想让自家儿女去研究院上班，这让他有些烦恼。
过年期间他去大佬家提了不少要求，大佬有选择性的给了他点承诺。
今天一上班，他就急不可耐把许小凡叫过来，准备商量一下今年的工作安排。至于陆雅静，他选择性遗忘，谁让许小凡太能干呢！
张秀夫清清嗓子道“几个事情，一是咱们今年人员会多起来，这个院子房间少，已经不合适这么多人一起办公了，大佬给指定了一处地方，作为咱们新办公场所，位于西城二环外一座五层楼。”
“二是，大佬要求咱们做些学术方面的工作，不要光想着赚钱，既然是文学研究院，学术方面不能丢。我意思是……开个作家培训班，让三个副院长发挥点作用，给抽调过来的作家讲讲课，也好给大佬个交代，我们也顺便多接触些作家，这对我们杂志还是有帮助的”
见许小凡一副恭敬状侧耳倾听，张秀夫继续说道“三是……编制问题……大佬又多用了两个名额，我们自主名额就……三个了”
许小凡还是不吭声，就这么恭敬看着他。
张秀夫见状，叹口气道“你……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许小凡摇摇头说道“没有，一切但凭领导决定，我绝对服从。就一点，我想杂志社还在这里办公为好，因为我们发了三期，留的地址都是这里，仓促搬走不利于杂志平稳发展”。
张秀夫点点头说道“也好，留下来就留下来吧！我再给大佬做做工作，大佬本意是想把这里给工会用的”。
“那么……今年杂志……你有什么计划吗？”张秀夫本来是想让许小凡主动说的，但这小子一直不动声色，最后还是憋不住问了出来。
“杂志今年已经安排差不多了，唯一变数就是人员，既然没有合适人员过来，那我的意思报告文学……就是不再发软文了，有优秀的发一些，没有的话就不发了，今年重点是多发优质小说”许小凡说道。
听到人员，张秀夫有些羞愧，他自己占用了两个名额，本来说是占用一个，但有些事情……
看来只有一招了，那就是放权。既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天下哪有这好事。
说实在的，许小凡心里确实不高兴，眼看进这么多人，但能帮忙的一个不给。就是再硬关系，再抹不开面子，起码给一个能用之人吧！后勤哪里盛的下那么多人。心里腹诽，但表面文章还要做好。
咳嗽一声，张秀夫敲敲桌子道“研究院搬走，这边后勤留几个人，其余的都随研究院走，需要什么样人员，你自己招，但……没有编制，你以杂志社名义和他们签合同，算合同制人员，福利待遇你自己定，如何？”。
张秀夫终于放出了大招，这让许小凡有些措手不及，立刻站起来说道“真的？”
张秀夫微笑道：“君子一言”
许小凡：“驷马难追”。
然后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自主权，让许小凡开心起来，虽然没有编制，但他知道对于那些希望留京的大学生来说，合同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回到办公室和陆雅静一说，陆雅静急忙问道“说没说收入怎么分配？”
许小凡摇摇头。
陆雅静指指他说道“你呀！”说完就跑了出去。
许小凡知道和领导纠缠资金分配少不了扯皮纠纷，所以他故意不提。回来和陆雅静一说，她自会着急。
他发现陆雅静对金钱很敏感，且不拒绝。就如过年前他给了陆雅静两千块钱，她收的心安理得，一点羞涩感觉都没有。
其实陆雅静这脾气也好，起码他不担心两人以后关系破裂会走到难以收拾地步。
过了一会儿，陆雅静得意洋洋回来了，冲看着她的许小凡“哼”了一声说道“你这呆子，光知道要人，没钱你能养得起人吗！傻瓜一个”。
许小凡撇撇嘴道“少废话，快说结果”。
陆雅静哼着小曲，慢条斯理说道“每期两万，不论以后发行数量，怎么样，本姑娘交涉的不赖吧！”
许小凡点头说道“不赖，超过我预期了，下来咱俩该研究招人问题了”
“会计一个，出纳一个，这是必须的，你拿财权我不放心……主要是怕你事儿多，顾不过来”见陆雅静瞪他，他赶紧转变口风。
于是两人嘀嘀咕咕开始计划以后杂志发展大计……
许小凡：“我看院长意思杂志这边以后就是你我负责了，他挂主编名，以后重心不会在杂志这边”
“既然咱俩负责杂志工作，咱们就要好好捋捋杂志以后该如何整”
陆雅静：“是呀，已经发行了三期，算是打出了第一枪，但算不算打响我不敢肯定，相比《当代》几十万发行量，咱们这杂志就和闹着玩一样，我觉得……咱们就是一草台班子”
许小凡“扑哧”一声笑道“话不好听，但很形象。所以我们更应该仔细考虑，我们现在比不了那些成立早，有靠山的杂志，但我们也有优势”
“我们的优势就是“有闯劲”杀出条血路来，占得一席之地。其实报告文学植入广告，别的杂志肯定也明白，但像这类软文人家不屑发表，因为人家后台硬，不需要创收来维持杂志运转”
陆雅静：“是的，人家更在意杂志内涵，更注重现实。人家杂志影响力大，向各地方作协约稿，地方作协都把各自台柱子写的好作品交给杂志发表。我们呢……不怕你笑话，我开始也向那些成名作家发出过约稿，现实是……没一个搭理咱们的！”
许小凡：“哎……这就是我们的现实啊！如果不是我写的那几篇文章还能看，我们现在的处境怕是会更难”
陆雅静翻个白眼道“是呀！你厉害，读者来信批评最多的就是你写的那个红楼梦文章”
许小凡笑道“我那文章确实不太适合现在发表，但……适合创造“热点”。这点院长就比你明白，院长也是考虑好久才决定下来的，他说：表扬是热点，批评同样也是热点，只有成为热点，读者才会知道咱们杂志名字”
陆雅静哼哼道“我可听院长说过，这话可是你说的，你这样栽赃院长，不怕我告发吗！”
许小凡“呵呵”两声“敢告就狠狠“收拾”你”。他把“狠狠”两个字加了重音。
陆雅静想到自己某处上次的疼痛……脸一红，啐道“不正经的玩意，别开玩笑了，说正事吧！”
许小凡挺直身板，看着陆雅静说道“今年稿子重点……向所有知道联系方式的三流作家约稿，从大批三流作家作品中挑出一流作品发表，这就是我的想法！”
其实这也是他无奈之下的选择，有点名气作家没人看的上他们杂志。好在杂志发行了几期，起码在市场上反响还不错，这点对那些怀有文学梦的潜在作家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一个星期后，文学研究院搬走了，杂志社留守不动。
许小凡清点一下人员，只有八个员工。除了他和陆雅静，还有电话员收发两人，门卫一人，后勤三人包括一个厨子。
许小凡思索一会儿，来到陆雅静办公室。
张秀夫搬走后，陆雅静自觉把她办公桌搬了进去，她要独自霸占这正房三间。其实还有个说不得原因，正房隔间有张床……可以……那什么，休息！
许小凡还在东厢房，原来西厢房是会议室，许小凡计划改为编辑部，为以后增加人手办公准备。一进倒座房还是后勤和食堂。这小两进院子对杂志社来说非常合适。
“人手问题刻不容缓，你去还是我去？”进屋，许小凡就对陆雅静说道。
陆雅静正趴在桌子上按计算器，听许小凡说的话，头都不抬道“我去，京大副校长和我公公是同乡，去找他事情会顺利点”。
“那……会计……找了么？”
这下陆雅静停下来，抬头斜眼看着他微笑说道“还真没发现，你一个大老爷们这么小肚鸡肠，我掌管资金犯了你什么忌，三番五次催”。
许小凡“呵呵”一声，说道“规矩，懂不懂，别看现在你能理清账目，等半年后你就会发现，有心无力……”
“算了，随你吧！不过最好招个专业会计，你可以兼任出纳。”
陆雅静一听，觉得这个办法还差不多。她是真舍不得放弃掌握金钱机会，穷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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