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取证遭遇
罗生注视着审问室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贼儿空，眼睛眯了一下又睁开，从腰间摸出对讲机说道：
“陈荣正，收队。”
审问室中。
“收到。”大汉放下对讲机，再看向贼儿空时，脸上的玩味促狭都消失不见，表情严肃方正。
“小子，刚才都是骗你的，不过入室行窃也是违法的知道吗？你就在看守所里好好反省一个月，到时候通知家里人把你领出去。”
说完，陈荣正拿起桌上的笔本快步走了出去。
“骗…骗我的？”贼儿空吸了吸鼻涕，眼睛瞪大，然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小爷…我真是倒霉啊……”
……
陈荣正沿着过廊径直穿过中庭，走出治安局大门，一辆黑色商务车正停在路边。
他直接上了副驾驶，将笔记本递给后座的罗生。
“这是那个小贼的证词，不过好像没什么用。他不像是那个人。”
“他的确不是那个人，不过证词有没有用嘛还不一定。”罗生接过笔记翻看了一下就合上，靠在后座上闭眼说道
陈荣正闻言望向驾驶座的墨镜叔，后者回了他一个不知道的手势。
车里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罗生睁开眼睛，对墨镜叔说道
“去小区”
“收到～，队长。不过开车好累的，叔叔我呀～建议换个人来开，你看行吗～”
“行啊～～”
“………还是算了，叔叔我呀可不想被穿小鞋，有点可怕呢。”
车子迅速启动，向着一个方向融入车流。罗生闭目养神，双手压在一个黄皮纸卷宗上，借着车窗外掠过的光线可以看清封皮上的标题:
新历123年二月七起诡异猝死案调查卷宗。
……
“队长，你真的确定这些案子背后有人捣鬼吗，我是说，有没有可能，这只是巧合？”
三人来到贼儿空昨天光临的小区门口，陈荣正一边向保安出示证件一边问道。
罗生脚步不停，随口回应着
“死者都是猝死可能是巧合，毕竟有钱的肥婆身上有个三高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可一个月七起，都在滨阳路附近，现场采不到任何指纹，还可能是巧合吗？”
陈荣正想了一下，讪讪道
“好像…不太可能。”
“这些叔叔我呀～都不在意，我只想问一下，还有多远，叔叔我有点累了～”
“到了！”
三人来到富婆楼下，向上望去，七楼就是富婆的房子。
陈荣正目测了下高度，咂了咂舌头。
“看不出来那小贼还有点本事！”
“没点本事他就不会干这个活儿，不过多亏了他，那个凶手应该没来的及收拾干净现场，上去再仔细找找，说不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罗生走向电梯，随手按下按钮。
“希望吧。”陈荣正耸耸肩膀，快步跟上。
“不过底下这些人办事也太不靠谱了，要不然我们都不用来这一趟。”他随口抱怨道。
“说的对，要是底下的小伙子能有队长十分之一能干，叔叔我就能安心坐在办公室养生了。话说队长，不考虑一下把叔叔我转成文职人员吗？”墨镜叔拧开保温杯嘬了一口枸杞。
罗生扯了扯嘴角。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还有，不可能。”
“叮——”说着，电梯打开了。
三人走进电梯，刷了七楼的电梯卡，正在电梯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
电梯门重新打开，一个穿黑色羽绒服，戴绒帽，围围巾，戴口罩的男人出现在三人眼前。
男人看到三人似乎有点震惊，愣了一下才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急着回家取点东西，麻烦了！”
罗生眯了下眼，没说话。
“嗨，不就坐个电梯吗，多大点事儿，不用这么客气。”陈荣生不在意地摆摆手。
“嗯，对对对。”男人连连点头。
“咳咳，叔叔我插个嘴吧，朋友，你是住哪层的，快按电梯呗，叔叔这中年人的腰快站不住了。”墨镜叔靠在角落幽幽说道。
“哦，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电梯都忘记刷了。对不住，对不住，我其实是住在八楼的。”说着，他背对着三人刷了八楼的电梯卡。
电梯徐徐上升，一时之间也没人说话，沉默的气氛弥漫着。
“叮——”七楼到了。
三人走出电梯，脚下铺着大理石的过道光可鉴人，两边的墙上均匀挂着些字画和艺术品。过道中央靠左一扇门赫然在目，那就是富婆家。
站在电梯口，罗生却没急着动身，他右手摸着下巴，眯眼思忖了一下，忽然对大汉说道:
“陈荣正，带好对讲机，走楼梯去八楼口待命，五分钟和我通信一次。”
“明白了，队长。”陈荣正深深看了眼罗生，扭头走向了楼梯口。
“好可怕呦～”墨镜叔若有所思。
“不过不用叔叔我去就行。”
两人戴上手套鞋套，打开门进去。
迎面的是衣帽间，仔细查看，没有发现异常，都是些诸如貂皮、豹纹，金银首饰，钢丝球之类符合富婆爱好的东西。
再向里走就是宽敞的客厅，大概有40平，地上铺着深棕色木地板，四处点缀着一些绿植和花卉，中间一张波西米亚风的地毯，旁边就是富婆猝死的沙发。
罗生一边缓缓踱步，一边环视周围。
沙发有凹痕，是富婆坐的位置。烟灰缸摆满烟蒂，却是细支女士香烟。茶几上立着两个杯子，但杯子上没有指纹。茶几下，沙发底，只有长长几根卷曲的毛发，嗯…是富婆的。
罗生摇摇头，略过客厅，径直走向阳台。
阳台外栏上印着浅浅一层脚印，是那个小偷的，他没有在意。阳台两侧各摆放一盆绿植，长势喜人，此时正在阳光下肆意伸展着枝条。突然，他目光一凝。
“哗啦啦”，一阵风吹过，枝叶发出轻响，而细细观察却能发现，绿植中间的枝叶有些断折的痕迹。
罗生蹲下身，右手探入绿植丛中细细翻找，片刻后一节粗梗烟蒂被取了出来。
“找到你了！”罗生露出笑容，缓缓起身，从腰间拿出证物袋，将烟蒂装了进去。
刚从找到证据的惊喜中清醒，罗生就发现了不对劲，心开始往下沉。五分钟已经过去，陈荣生却没有与他通信。还有刚才和他一起进来的墨镜叔也不见了踪影。远处车水马龙，楼底人影三三两两，而七楼却死一般寂静。
罗生绷紧神经，身体微曲，右手缓缓按在腰间，那里有一把9毫米转轮手枪，六发子弹。以他的射击水准，寻常三五个人根本无法近身。
他慢慢将手枪抽出枪套，‘咔哒’一声，保险打开。双手握紧握把，静步走向大门。
罗生的眼睛紧紧盯着黑色的大门，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觉向他袭来，似乎黑色的门变成了恶魔的血口，后面直通恐怖的地狱。他的身体轻轻战栗，好像心底有个声音在悲鸣，哀求他不要靠近。但另一种更强烈的冲动促使着他继续接近大门。
他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但现在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了。他的两个下属目前状况不明，作为队长，他必须一探究竟。
远离阳台，鼎沸的人声渐渐远离，走到客厅中央，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遁入幽冥。汗水顺着额头鬓角滑落，从眼睑脸颊流淌，他却不敢擦拭。
双手死死握住枪柄，青筋暴起。
终于，大门到了。
罗生慢慢用脊背贴住门板，手枪举至下颌，缓缓侧头看向猫眼，没有人影。他不敢放松，左手松开枪柄，轻轻握住门把。
‘吱嘎～’，门应声缓缓打开。
罗生迅速后退两步站定，枪口稳稳指向门露出的空隙。一秒，两秒……十五秒过去，门口没有动静。
深吸一口气，罗生猛的拉开大门，‘砰’，门板撞在墙上，声音响彻整个七楼。
‘呼——’
突然，一股风声袭来，一根短棍撕破空气拉出残影，迎着罗生的脑袋狠狠抽过来，罗生瞳孔瞬间缩至针尖大小。
‘咚——！！！’
………
“陈荣正，收队。”
审问室中。
“收到。”大汉放下对讲机，再看向贼儿空时，脸上的玩味促狭都消失不见，表情严肃方正。
“小子，刚才都是骗你的，不过入室行窃也是违法的知道吗？你就在看守所里好好反省一个月，到时候通知家里人把你领出去。”
说完，陈荣正拿起桌上的笔本快步走了出去。
“骗…骗我的？”贼儿空吸了吸鼻涕，眼睛瞪大，然后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又止不住的往下流。
“小…小爷…我真是倒霉啊……”
……
陈荣正沿着过廊径直穿过中庭，走出治安局大门，一辆黑色商务车正停在路边。
他直接上了副驾驶，将笔记本递给后座的罗生。
“这是那个小贼的证词，不过好像没什么用。他不像是那个人。”
“他的确不是那个人，不过证词有没有用嘛还不一定。”罗生接过笔记翻看了一下就合上，靠在后座上闭眼说道
陈荣正闻言望向驾驶座的墨镜叔，后者回了他一个不知道的手势。
车里安静了下来。
不一会儿，罗生睁开眼睛，对墨镜叔说道
“去小区”
“收到～，队长。不过开车好累的，叔叔我呀～建议换个人来开，你看行吗～”
“行啊～～”
“………还是算了，叔叔我呀可不想被穿小鞋，有点可怕呢。”
车子迅速启动，向着一个方向融入车流。罗生闭目养神，双手压在一个黄皮纸卷宗上，借着车窗外掠过的光线可以看清封皮上的标题:
新历123年二月七起诡异猝死案调查卷宗。
……
“队长，你真的确定这些案子背后有人捣鬼吗，我是说，有没有可能，这只是巧合？”
三人来到贼儿空昨天光临的小区门口，陈荣正一边向保安出示证件一边问道。
罗生脚步不停，随口回应着
“死者都是猝死可能是巧合，毕竟有钱的肥婆身上有个三高什么的再正常不过了。可一个月七起，都在滨阳路附近，现场采不到任何指纹，还可能是巧合吗？”
陈荣正想了一下，讪讪道
“好像…不太可能。”
“这些叔叔我呀～都不在意，我只想问一下，还有多远，叔叔我有点累了～”
“到了！”
三人来到富婆楼下，向上望去，七楼就是富婆的房子。
陈荣正目测了下高度，咂了咂舌头。
“看不出来那小贼还有点本事！”
“没点本事他就不会干这个活儿，不过多亏了他，那个凶手应该没来的及收拾干净现场，上去再仔细找找，说不定有什么遗漏的地方。”罗生走向电梯，随手按下按钮。
“希望吧。”陈荣正耸耸肩膀，快步跟上。
“不过底下这些人办事也太不靠谱了，要不然我们都不用来这一趟。”他随口抱怨道。
“说的对，要是底下的小伙子能有队长十分之一能干，叔叔我就能安心坐在办公室养生了。话说队长，不考虑一下把叔叔我转成文职人员吗？”墨镜叔拧开保温杯嘬了一口枸杞。
罗生扯了扯嘴角。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还有，不可能。”
“叮——”说着，电梯打开了。
三人走进电梯，刷了七楼的电梯卡，正在电梯即将关闭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了进来。
电梯门重新打开，一个穿黑色羽绒服，戴绒帽，围围巾，戴口罩的男人出现在三人眼前。
男人看到三人似乎有点震惊，愣了一下才说道:
“不好意思啊，我急着回家取点东西，麻烦了！”
罗生眯了下眼，没说话。
“嗨，不就坐个电梯吗，多大点事儿，不用这么客气。”陈荣生不在意地摆摆手。
“嗯，对对对。”男人连连点头。
“咳咳，叔叔我插个嘴吧，朋友，你是住哪层的，快按电梯呗，叔叔这中年人的腰快站不住了。”墨镜叔靠在角落幽幽说道。
“哦，对对对，你看我这记性，电梯都忘记刷了。对不住，对不住，我其实是住在八楼的。”说着，他背对着三人刷了八楼的电梯卡。
电梯徐徐上升，一时之间也没人说话，沉默的气氛弥漫着。
“叮——”七楼到了。
三人走出电梯，脚下铺着大理石的过道光可鉴人，两边的墙上均匀挂着些字画和艺术品。过道中央靠左一扇门赫然在目，那就是富婆家。
站在电梯口，罗生却没急着动身，他右手摸着下巴，眯眼思忖了一下，忽然对大汉说道:
“陈荣正，带好对讲机，走楼梯去八楼口待命，五分钟和我通信一次。”
“明白了，队长。”陈荣正深深看了眼罗生，扭头走向了楼梯口。
“好可怕呦～”墨镜叔若有所思。
“不过不用叔叔我去就行。”
两人戴上手套鞋套，打开门进去。
迎面的是衣帽间，仔细查看，没有发现异常，都是些诸如貂皮、豹纹，金银首饰，钢丝球之类符合富婆爱好的东西。
再向里走就是宽敞的客厅，大概有40平，地上铺着深棕色木地板，四处点缀着一些绿植和花卉，中间一张波西米亚风的地毯，旁边就是富婆猝死的沙发。
罗生一边缓缓踱步，一边环视周围。
沙发有凹痕，是富婆坐的位置。烟灰缸摆满烟蒂，却是细支女士香烟。茶几上立着两个杯子，但杯子上没有指纹。茶几下，沙发底，只有长长几根卷曲的毛发，嗯…是富婆的。
罗生摇摇头，略过客厅，径直走向阳台。
阳台外栏上印着浅浅一层脚印，是那个小偷的，他没有在意。阳台两侧各摆放一盆绿植，长势喜人，此时正在阳光下肆意伸展着枝条。突然，他目光一凝。
“哗啦啦”，一阵风吹过，枝叶发出轻响，而细细观察却能发现，绿植中间的枝叶有些断折的痕迹。
罗生蹲下身，右手探入绿植丛中细细翻找，片刻后一节粗梗烟蒂被取了出来。
“找到你了！”罗生露出笑容，缓缓起身，从腰间拿出证物袋，将烟蒂装了进去。
刚从找到证据的惊喜中清醒，罗生就发现了不对劲，心开始往下沉。五分钟已经过去，陈荣生却没有与他通信。还有刚才和他一起进来的墨镜叔也不见了踪影。远处车水马龙，楼底人影三三两两，而七楼却死一般寂静。
罗生绷紧神经，身体微曲，右手缓缓按在腰间，那里有一把9毫米转轮手枪，六发子弹。以他的射击水准，寻常三五个人根本无法近身。
他慢慢将手枪抽出枪套，‘咔哒’一声，保险打开。双手握紧握把，静步走向大门。
罗生的眼睛紧紧盯着黑色的大门，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感觉向他袭来，似乎黑色的门变成了恶魔的血口，后面直通恐怖的地狱。他的身体轻轻战栗，好像心底有个声音在悲鸣，哀求他不要靠近。但另一种更强烈的冲动促使着他继续接近大门。
他感觉自己的状态有些不对，但现在不是细究这些的时候了。他的两个下属目前状况不明，作为队长，他必须一探究竟。
远离阳台，鼎沸的人声渐渐远离，走到客厅中央，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遁入幽冥。汗水顺着额头鬓角滑落，从眼睑脸颊流淌，他却不敢擦拭。
双手死死握住枪柄，青筋暴起。
终于，大门到了。
罗生慢慢用脊背贴住门板，手枪举至下颌，缓缓侧头看向猫眼，没有人影。他不敢放松，左手松开枪柄，轻轻握住门把。
‘吱嘎～’，门应声缓缓打开。
罗生迅速后退两步站定，枪口稳稳指向门露出的空隙。一秒，两秒……十五秒过去，门口没有动静。
深吸一口气，罗生猛的拉开大门，‘砰’，门板撞在墙上，声音响彻整个七楼。
‘呼——’
突然，一股风声袭来，一根短棍撕破空气拉出残影，迎着罗生的脑袋狠狠抽过来，罗生瞳孔瞬间缩至针尖大小。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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