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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拓跋羽入山学道 小师叔乱闯仙池(二)【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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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灵大陆广袤无边。

    中原之地水土肥美,气候适宜,聚天下人口十之六七。东部多山丘古森,蛇虫遍地。南部多磅礴大山,逶迤难行。西域干旱少水,风沙肆虐。北部乃是苍茫雪原,严寒难忍。

    其中,西北之地多戈壁荒漠,千里赤地,人烟少见。戈壁深处有蚀骨大漠,黑沙起伏绵延数千里,诡异莫测生机全无,人迹罕至。

    大漠深处有一座不归山,山不甚高,横卧数百里,黑石裸露怪石嶙峋,碎峰林立宛如迷宫。

    不归,不归,有来无回。

    传说此山中有幽墟入口,下方乃是幽墟九狱,正是幽魂归处。

    逝者化魂,必入幽墟。

    上古之时,天地本是整体,诸灵皆是长生不死。后天柱崩塌,天地撕裂,分裂成了上地、圣灵大陆、幽墟三部。天地元力溃散,不复原本,久而久之就出现了死亡。此后,神入上地,魂归幽墟,留下人族、妖族、鬼族逐鹿圣灵大地。

    幽魂困于幽墟,自是少有现身大陆。但有上古诸族大能构成的上地神裔,自姈珑娘娘仙逝后,却再也没有降临大地,说来很是奇怪。

    不归山深处,一座巨大的石门嵌在山脚下的山体中。石门中忽而青光闪动,忽而旋转成涡,诡异神秘,难道这便是幽墟之门?

    石门上方,一道挺拔身影负手而立,一身黑色劲装在大风中呼呼作响。

    这人约四十多岁,面容清瘦,目光深邃,遥望着远方长空。

    片刻后,三点青光划破长空,自东南方呼啸而至,落在了他身旁。

    只听一人说道:“呸呸呸...这该死的黑沙暴,呸...窜的我满嘴都是,难受死了!”这人身材中等,一张长脸长的离谱,两颗大眼大的突兀。他落地一阵乱跳,抖落满地沙尘,频频吐着口水。

    又听一人道:“该死的马老二,你委屈什么?我让你往西走,你偏要往北,这可着了道了?该死!”说话者声如洪钟,身形魁梧,虎背熊腰,目如铜铃,一对倒眉炸向双鬓。

    另一人又道:“就是就是,不听大哥的话,你活该。”这人身材瘦小,两只小眼睛滴溜乱转,满目精光。

    长脸马老二道:“窜天鼠,大哥训话你掺和什么,看我把你扔进流沙池里去!”

    瘦小的窜天鼠脖子一缩,抱住高大男子,道:“大哥,快快救我性命!”

    高大男子双目一瞪,厉声道:“马未,你又欺负老三。真不把我牛魁的话放在眼中?”

    长脸马未怒视一眼窜天鼠,悻悻道:“孙进,不是大哥拦着,看我如何整治你。”

    孙进睨视一眼马未,窃声道:“你敢...。”

    马未隐约听在耳中,怒视道:“你看我可敢?”说话间就要走上前去,揪住孙进。

    孙进吓地一跃而起,抓着牛魁的手,喊道:“大哥救我!”

    牛魁看在眼中却是窃笑一声,不见动作。

    孙进惊叫一声,道:“大哥,你...你竟然卖我!”转身跑向黑衣男子身后,道:“苍石护法,救我!”

    黑衣苍石长叹一口气,双手揣袖,默默转过身去。

    孙进眼看失了救命稻草,惊叫一声,道:“我去也!”飞快掠入下方石门,不见了踪影。

    三人见他抱头鼠窜,模样狼狈,皆是哈哈大笑。

    蓦地,苍石问道:“牛魁,此次可有收获?”

    牛魁正色一拜,喜道:“禀护法,总算有点消息了!”

    苍石神情一凛,大喜道:“速速说来!”

    牛魁颔首道:“数月前,我三人在南方大山中偶闻南海灵龟岛上生有异变,便火速赶去。以魂珠探识,在岛上确实探寻到殿下灵息,但并未发现殿下身影。我等一阵搜寻,在孤山下发现一处山洞,洞中只一汪泉水,一座石台再无他物,却遗留有殿下灵息,想来他应是在洞中待过。不远处的密林中,灵息更是强烈,但是......”

    “什么...?”苍石见他话锋急转,匆忙相问。

    牛魁面色一沉,道:“但是,密林中似乎发生过惨烈争斗,方圆数十丈内,树木齐根折断,几乎碎成了粉末。好像是...”他略一思考,又道:“好像魂爆之术造成的......”

    苍石听得‘魂爆之术’四字,身体一颤,似乎要摔倒一般。牛魁急忙上前,搀住他身体,道:“护法莫急......”

    苍石忙抓他手,问道:“怎样?”

    牛魁道:“我等在村中搜寻时,忽见两人落在岛上,便藏了气息,暗中观察。就听一人说:‘该死的浑道人,还是让他跑了,摄灵珠就这么丢了。若不是慕容无神插手....哎,天不佑我啊!’另一人说:‘瘦子,事已至此,我们还来此地做甚?’那人说:‘那妖孽在此处不知修了多少年,洞中必有宝物,我二人快快搜寻一番。’那两人从装束气息看来应是魔尊信徒,出自魔教。二从洞中出来,一无所获,咒骂一阵匆忙离去了。”

    苍石大喜道:“既然圣灵珠现世,想必殿下已然复活了!”

    “是,我三人也是这般想的。据那两人所说,圣灵珠应是被浑道人夺取,带去了燃犀谷。这浑道人属下倒是听闻过,是天门宗真字辈的弟子。我等随即赶往燃犀谷,得知他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数日前已经离去......”

    “孩子......?”苍石惊疑一声,看向牛魁。

    牛魁道:“是。”

    苍石急忙问道:“后来如何,可曾追上浑道人?”

    牛魁继续道:“我等一路北向,寻了数日却不见他二人踪影,只得赶到天门山麓下打探,并未得知浑道人回山。后来,我三人商定,我在附近探查,二弟沿官道向南搜寻,三弟御空向南。如此过了七八日,那日傍晚大雨磅礴,二弟三弟匆匆赶回,仍是一无所获。正当我等一筹莫展之时,南方夜空中一道微弱灵光隐约闪现,似是天门宗徽。不久后,魂珠忽然亮起,魂珠乃是殿下生前遗留之物,它有所感应,想必殿下离我等不远。我等便在魂珠指引下,向南方寻去。”

    “可曾见到殿下......?”苍石立刻大喜,急切相问。

    牛魁摇摇头道:“这...尚不可知。”他见苍石不明所以,继续道:“我等以魂珠指引,赶到了一处破庙处。彼时,天门宗掌门秦无尘和诸峰座首皆在庙中,我三人只得远远相望。一个时辰后,天门宗人离去,我三人前去庙内查看。院内满目疮痍,残垣断壁,大殿内血污满地已经干涸,应是不久前发生了惨烈大战。”

    苍石听到此处,面色阴沉,神情复杂。

    牛魁继续道:“几日后,我等潜入天门宗探查,得知那日雨夜在破庙中‘浑道人’宋真如在庙中遭遇魔教邱怀风,他舍身诛杀了那老鬼,保下了两个孩子的性命。其中那少年就在浑道人师承一脉听云峰,名叫拓跋羽。”

    苍石听到此处面色稍舒,默念道:“拓跋羽...”

    牛魁道:“是。但天门宗防卫严密,我三人不得太过深入,只得在附近徘徊。但是流连数月,竟是再未见得魂珠显灵,这才匆匆赶回复命。”他望着苍石神色,试探道:“护法,你说那拓跋羽是不是...?”

    苍石沉思片刻,抬头远望,双目难掩兴奋,道:“十之七八。即使不是,他与殿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渊源,恐怕圣灵珠也在那拓跋羽身上。我族历数代苦等,守望数千年,终将迎来曙光!”

    牛魁、马未闻言,相视一眼,皆是大喜过望。

    牛魁道:“那...?”

    苍石摆手道:“不急,拓跋羽身在天门宗,应不会有所闪失。待下方诸事处理妥当,我等再动身前往。走,我已备了好酒,今日要大醉一场!”三人起身没入下方石门。

    天门宗,听云峰。

    别院后方的一处竹林中,拓跋羽双目微闭挺身静立。忽然,他猛地睁眼,瞬身掠出一丈,稍一停顿,腾身跃起两米多高,揽过一根翠竹,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在地上又是一个瞬身,沉肩撞在一颗小树上,小树猛烈摇晃,枯黄树叶落了满地。他顺势双手后抓,握住树身弓身向前,小树根部土壤立时突起。眼见就要破土而出时,拓跋羽立刻收了气势立身站住。

    他浅出一口气,回转身来,拍着小树,笑道:“树兄,对不住啦,我这就帮你复原。哈哈...”伸脚将小树根部土壤踩的结结实实。不过,看地上封土颇新,应该不是第一次,想来这小树真是命运坎坷。做完这一切,他拎起地上的一捆柴火,向别院走去。

    他走了两步,一侧头,正瞧见旭日越过山头,将光芒洒向大地。阳光照在他周遭的翠竹上,映着晶莹晨露,熠熠生光。

    “哈,真好看!”他感叹一声,不再停留。

    日升日落,转眼间已到深秋,拓跋羽到天门宗已经近四个月时间。

    三个月前,大师兄孙无为传了他入门功法。待到他可自行运转体内灵力之后,二师兄蒋无成又教了他一套灵技:灵猿击,正是他方才操练之术。灵猿击共九式,乃伏蛰、飞穿、移山、腾凌、立围、揽月、破邪、负日、神降。招式大开大合,环环相扣,攻守兼备。

    这数月中,他早间练习灵猿击,晚间修习“混元化灵决”,乐此不疲。二者相补互济,确实让他精进破快。经过数月修炼,灵猿击已耍的行云流水,虽不能说贯通,却已有几分融会。而“混元化灵决”起灵一阶,已然完成,可以修行炼体一阶了。他第一次做起灵阶修行,就在孙无为传功那晚。初次修炼时,他并未能将吸纳的灵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已是用了三个时辰,而今,起灵一周只需一个时辰。

    数日前,众人考他功课时,皆是惊喜不已。惊的是,他修行之快,已经远超出众人同期。喜的是,听云峰出了个天资卓越的弟子,后继有人了。欢喜过后,众人自是心生疑虑,几番探识,却并未发现他有任何不妥。遂当是听云峰历代先师保佑,宋真如慧眼识珠,香火得到了传承。

    拓跋羽更是兴奋异常。因为,依照五位师侄所讲,最多三五年,他便能破了御灵阶,御物飞行,修行初成了。他自是不在意什么御物飞行,这不过是修行中必经的一阶。他所想是,一定要尽快修行大成,便可出山历世,斩妖除魔了。届时,一定寻得那魔教妖孽,报得大仇,以慰师父和爹妈在天之灵。

    他欢喜跳跃一路小跑,刚进别院大门,正见师嫂乔慧走出听云轩,向伙房走来。而诸位师兄和五位师侄自是还在黄粱梦中,非等到乔慧提着棍棒逐一问候,方能起来。

    乔慧看到他提着柴火回来,喜笑颜开,说道:“羽儿真是贴心,又这般勤奋,不像那几个懒虫!”她走到拓跋羽跟前,接过柴火,抬手为他擦去额头汗水,满眼尽是疼爱。她从来不喊拓跋羽的大名,总以羽儿呼唤,似是对待孩子一般。

    拓跋羽腼腆一笑,道:“嫂嫂哪里话,羽儿顺手捡来,都是应该做的,我来帮你烧饭!”

    “好!”乔慧欢笑一声,引着拓跋羽,二人朝伙房走去。

    拓跋羽来到山上数月,早已和听云峰众人相处的亲如一家,尤其对这位清丽贤惠的师嫂感到格外亲切。一来,师嫂对他关怀备至,很是照顾。二来,爹妈早逝,他总是在这位温婉体贴的师嫂身上看到妈妈的影子,心中很是亲近。

    在天门宗其他几脉中,烧饭浆洗之事多是门下弟子的差事,师尊长辈少有亲为。而在听云峰上,从来都是乔慧主持,依她的话说:“男人家哪能整天围着厨房转?再说,男子邋里邋遢,做出来的饭,我可吃不得!”

    二人入了伙房,各自忙碌起来,乔慧淘米切菜,拓跋羽捡柴生火。

    忽地,拓跋羽问道:“嫂嫂,我有一事想要问你。”

    乔慧侧首看向他,说道:“何事?”

    拓跋羽道:“嫂嫂可认识观霞峰的座首?”

    乔慧惊奇道:“你是说花无双师姐?”

    拓跋羽喜道:“是啊,你可认识?”

    乔慧微笑答道:“何止认识。”她走到锅台边,又道:“嫂嫂我原本就是观霞峰弟子,无双师姐是我大师姐,我二人自小一起入山拜师修行,亲如姐妹。后来我嫁给你大师兄,这才来了听云峰。怎么,你有事?”她起锅烧油,待油温刚好,放入生肉香料,又倒入新鲜笋片,翻炒起来。

    拓跋羽正是想询问龙瑶儿之事,得知乔慧与花无双这般熟识,一时只顾开心,竟忘了正事。

    她看拓跋羽不做声响,忙问道:“羽儿,到底何事?”

    拓跋羽脸上一红,忙道:“哦,是这样,嫂嫂与花座首这么熟识,能不能问一下与我一起入山的龙瑶儿,现在怎么样?”

    乔慧心领神会,噗嗤一笑,说道:“哦,原来是想那小丫头了啊?!”

    拓跋羽羞得面红耳赤,道:“哪有?嫂嫂不要调戏羽儿。那天在火神庙,他叔叔也被妖孽害死,我是想她肯定也很伤心,我们一起死里逃生,又同是一起入山,自然该关心她一下。”他神情紧张,支支吾吾说了一串。

    乔慧面色一凛,道:“是啊,我前些日子去过观霞峰,听师姐说起过。那丫头天资极好,是棵上好的苗子,师姐对她很是疼爱。还说她自小父母双亡,是有他叔父带大,现在叔父也去了,她孤单一人,确实可怜。”她顿了顿首,忽然问道,:“羽儿,改日嫂嫂带你去观霞峰见她可好?”

    拓跋羽猛地站起身来,答应道:“好啊!”忽地,他发现乔慧正一脸坏笑的看着他,随即讪笑一声坐下身去,装模作样的烧起火来。

    说话间,早饭已经收拾妥当,他趁机说道:“嫂嫂,我去喊师兄吃饭。”刚站起身来,就被乔慧制止,就见她提起擀面杖,已然出了门,向着听云轩走去。

    片刻后,一声哀嚎自屋内响起,就见孙无为衣衫不整的从中跑了出来。然后,就是五位师侄的求饶声、嚎叫声,伴着孙无为呼喊两位师弟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