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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图穷匕见

    打笑二衡之时,天空不知不觉染上了赤橙之色。

    二人不约而同地盘坐起来。李二衡看着旁边跟自己姿势相仿的李序,不由得摇了摇头,觉着自己想多了,序哥这么有钱的人,怎么会偷学自己《天养篇》的坐姿呢?

    而李序则是一本正经的望着西方的太阳,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等待,等待日落西山。

    鸟鸣随着炊烟渐渐远去,李序又进入了自己的脑海,《周易》翻页,却什么也没有显示,李序再看,发现自己又看到了夕阳,让李序回忆起来那日梦里老头传授的手法与口诀,便开始了模仿跟近。

    是风,李序感觉到了,他唤来了风,风迎面,进入了自己的心扉,载着灵魂中并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出来,顺着手臂的一条经络,从沿途的穴位中散逸出来,从上到下,有些灼热,不知燃烧了些什么。

    李序从回味中醒了过来,看见二衡也在变化手法,嘴里喊着那句中二的口诀,好似要成神一样,也没说话,默默地等着二衡结束。

    黄昏引墨,天空暗淡了下来,二衡也收起了自己的手法。李序欲要吃饭,却因粮食只够二人一顿作罢,相约明日饭后去镇上兑换银两,便草草睡下。

    李序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月亮,在地球外孤独徘徊,寂寞寒冷,直到有一日遇见了像哥哥一样温暖的太阳,才发觉自己并不孤单。

    ...

    明月经天,李序从舒服如斯的睡眠中醒过来,不再寒冷。

    这次观日东升李序发现只要自己一心一意就能进入脑海的空间,看到那些平时看不到的奇观,有了一种理解万物的感觉。

    各种手法口诀都十分顺利的进行开展,直至结束。这次李序并没有等二衡结束,而是添水烧火,开始他的应界第一炊。

    饭后,二衡告知了李章树要去镇里买粮食后,便与李序向着刘石镇的方向前进,一路十分顺利,没有碰见土匪,一个多时辰都在路上,这么久的地奔这让李序十分怀念前世的车辆,虽然遍野坑洼的现状压住了李序发明创造的心但是又让李序修炼的心思更加坚定下来。

    刘石镇看起来大一些,周边的房屋跟李家村的相比差别不大,向里望有几户人家修有楼阁。镇上就是不一样,好多人进行买卖。人多就是好,人一旦多了起来,地方自然就繁荣了起来了。

    二人并没有直接去兑换银两,而是找了一个小的茶水摊歇息了起来,一人来一碗水,在垂柳下坐着,四下无人,喊老板过来打听钱庄的消息。

    “老伯,咱刘石镇有没有钱庄啊?”

    “你这问的太巧了,前几天还没有,今日便是李氏钱庄分店开业的日子,要不是我这还有生意,我也要去捧场,听说镇长姥爷都过去了。”

    李序心里激动地不行了,李氏钱庄不就正好是自己那一百两银票的钱庄吗,看来自己的主角光环已经开始发挥作用了。

    倒是二衡问了一句:“不知这李家钱庄是哪个李家开的?”

    “还能是哪个啊,就是给咱卫国打下天下的靖安侯啊,据说李家管事要在咱们这建商队,为了方便又建了钱庄,以后我这茶水摊都要挣大钱了...”

    “这不是有土匪吗,过路就十五取一有多少商队肯来呀,这能建成吗?”

    “这老头我就不清楚了,反正阵势都摆出来了,我觉着建一定要建的。”

    几人真在谈话的同时,便有几人骑马扬尘而来,大声宣告着:“今日起所有镇民不得外出,不然一律视为土匪。”

    几人听到相望,皆笑了笑,相谈就此作罢。

    摊主要收摊回家,说两碗水他请了,使得李序二人不得不尽快离开。

    “二衡,所有人不得外出,你有什么去处吗?”李序仰天长叹,自己咋就碰见了这门子事,真有些喜极而泣之感。

    “还真有一个,我婶子的弟弟在镇上开着一个医馆,我父亲当年就是要找他。”

    看着街上驱逐摊主的家丁,人人都急着往家赶,李序决定先去二衡舅舅家,而后再考虑兑换银两的事,毕竟钱庄现在可能也没有心情招待服务,万一走漏了风声,眼前这些凶狠的家丁一定会来找麻烦,银子又这么重。

    特殊时刻,二人空手去了那医馆,医馆看起来挺大的,但是空空荡荡,好多处都落了灰尘,二衡的舅舅热情的招待二人,给二人安排了两间房子。

    其人名叫周阿峻,跟周阿蓉的名字一听就是一个人起的,周家的医馆原来是名声远扬的一家医馆,可惜周阿峻的父亲外出就诊时,顺手救了一名江洋大盗,反遭其杀害。是李章树等跑趟的把周大夫的尸首送了回来。周阿峻的母亲伤心过度,随之而去。

    又是一个悲惨的故事,李序感觉这个时代的治安好像真的有些差。不是失踪就是杀害,南边老虎北面土匪的。百姓命苦,这个时代看来是没有大治也。

    医馆后的院子也很大,还有一处凉亭,周阿峻就是在凉亭处招待二人吃饭,也是较稀粗面糊糊,经交谈李序知道了周阿峻的老婆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听语气应该是夫妻不和所致,李序身为客人也不好打听人家的家事,就在一旁陪听。

    饭后二衡抢着收拾,李序则主动与周阿峻说起话来:“周大夫最近的生意好像不红火呀,我看医馆里的桌子都落灰了。”

    “唉,别说了,最近那靖国公的人宣扬要在这建钱庄,方便其商队运行,往后镇上就要繁荣了,开始我也是高兴,但是没高兴几天就有人来医馆要买下我这个医馆,只给我十两银子,要知道我爹买下这块地就十两银,再算上房子和药材就二十两不止呀,再说这是父辈留下的基业,又怎能到我手里断送,卖掉是万万不可的。”

    周阿峻好像又想到了什么:“这几天总有恶霸在医馆门前阻止病人进医馆就诊,再加上我的医术不精,老病号都让恶霸赶走了,爹的人情到现在也没剩多少了,这医馆就一天不如一天了,张珍也受不了这个气,回娘家去了。”

    李序发现杜甫的三吏三别当真是唐代对百姓的真实写照,以前觉着大家都认为是真的就是真的,现在是自己亲身经历到那就是真的。

    这时,外面又响起了叫骂声,医馆的门咚咚响,这声音断然与凶恶挂钩。周阿峻没打算躲起来,当即就开了门,正面面对那些人。

    然而开门之后入眼的竟然是一位书生打扮的人,双手在袖子里圈着,嘴里挂着笑,笑里藏着刀,显然来者不善。

    周阿峻竟然先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刘管家所来何事—”

    那刘管家直接打断了周阿峻的问候,冷笑道:“听闻周大夫要转让你这门面,老爷让我前来问问,你父亲的债是不是有钱还了?”说罢双手就抽出来,递给了周阿峻一张欠条。

    李序瞄了一眼,看见借银十两的字样,想着又是利益伤人。

    “不可能,当初我爹的确借了刘老爷的银子,但是我爹救了刘夫人一命后刘老爷就说过一笔勾销了,哪里还有债务,你这分明是吃里扒外,刘老爷知道了你一定不会好过的。”周阿峻语气很急,听起来是有些急中之智的。

    “哪里来的狡辩,我看你是想赖账!”刘管家明显被点中了心思,刚要发怒却又忍了下来,“这些年来这十两算上利息就有五十二两,我看你这医馆从里到外最多也就这个数,今天老子我心情好,不打算让周大夫自己给自己疗伤,明日我再过来,你今天就好好想想吧!”说罢转身扬袖,带着恶奴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