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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初次交锋1

    是夜,寂静的树林倏的闪过一道人影。带的庶树枝一阵乱颤,不到片刻,又恢复宁静。

    “主子,事情都办妥了。”

    昏黄的烛光映照下,衣袍华贵的人影背对着黑衣人,手指不断的摩挲着书的边角,不时翻过一页,头也不回的开口“人怎么样了?”

    “回主子,那人中了我的毒镖,不出预料,活不过今晚!”

    衣袍华贵的人闻言笑了起来,将书放到一旁“做得很好,下去领赏吧。”

    “谢主子!”

    ...

    云桑苑

    “小姐啊,这都过了这么久了,您什么时候才把属于您的东西拿回来啊!”朱夏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圆凳上,自顾自的嘟着嘴。

    姜云昭此时刚在兰时的侍候下更完衣,见状宠溺一笑坐到朱夏身边,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怎么啦,是谁惹我们朱夏生气啦。”

    朱夏闻言,更来劲了,给姜云昭倒了杯新茶“您上次借给十小姐的那套头面和首饰,叫十小姐出尽了风头,刚奴婢回来的路上,还听见大房和三房的堂小姐们嚷着要去十小姐的院子去看那首饰呢!可那首饰明明是小姐您的!”

    姜云昭眼波流转,在心中算了下日子“时机就要到了。别心急。”

    朱夏还想再说什么,就听见金素的声音,又听见小姐已经这么说了,只好住口。

    “好啦,我和金素说点事情,你们退下吧。”

    待二人退下后,金素毕恭毕敬的站在姜云昭面前,姜云昭也不心急,抬手叫金素坐“三日已到,你想好了吗,若是想回祖母身旁,等下请安时,我自会和祖母说。”

    金素却没有依言坐下,又听见姜云昭问话,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奴婢愿追随二小姐左右,万死不悔。”

    “只三日而已,你竟说得出万死不悔?太容易表露的真心,是很难让人相信的啊,金素。”姜云昭面上毫无波澜,将茶盏放在桌上,并未叫金素起身。

    “虽三日,但这三日来,奴婢心知小姐在侯府中的处境,奴婢也知小姐要做什么。虽然,奴婢是老夫人指给您的,但是这几日相处下来,小姐您和老夫人一样心善。往后小姐在侯府中做事,身边必须要可靠之人,奴婢愿做小姐身后那个牢靠之人!”

    姜云昭看着金素,眸色不明,良久,她注视着金素的眼睛“我可以信你吗?若是日后你背叛我,又当如何?最亲近信任之人在背后捅的刀子才最痛。”

    “若有那天,奴婢但凭小姐处置!”

    “好,起来吧,从今日开始,你便和兰时朱夏一样是我近身侍候的大丫鬟,我全心信赖你,可若是你日后背叛我,等待你的,会是无尽地狱。”

    姜云昭说这话时,声音冰冷,听的金素浑身一颤,但同时,她又坚定的抬起头“请小姐放心。”

    金素被姜云昭扶起站好后,便犹豫着不知是否要开口,正纠结着,就听姜云昭道“有事就说,不必如此拘谨,你知道的,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金素闻言,呼了一口气“小姐,那日帮您选丫鬟,您后来挑的那几个,看样子不像是安分的,可您为何....”

    “我自然晓得,你没挑到赵嬷嬷想让你挑的,以为揽芳院会妥协吗?还不是会想尽办法往我们院子里插人,倒不如随了她们的心思,看看她们到底想做什么。”姜云昭想到那三个人,唇边绽放一抹冷笑“那三人如今是在做什么?”

    “回小姐,勾莹和宿莺被奴婢安排在外面洒扫,叫松黛的丫头看着还算老实,就安排在外间侍候。内间,还是由奴婢同兰时朱夏一起。”金素低头答着,就算姜云昭没说,那三个人她也会留意的。

    “你做的很好。”姜云昭更加满意金素了,饶是兰时都没有金素细心。“先观察一段时日,看看谁更想邀功,就找个由头把她提上来,若是一直没有动手的机会,揽芳院还会找别的办法的,不如将局面把控在自己手里。”

    “是,小姐。”

    “走吧,去给祖母请安。”

    ...

    寿礼院

    刚走到寿礼院的院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声声笑语,姜云昭脚步不停的进了屋子,屋内三房的人也已经到的七七八八了,刚开口请完安,就见姜周氏冲她招招手“昭儿过来。”

    姜云昭刚坐定听见姜周氏叫,又起身来到姜周氏身边坐下,甫一坐定,姜周氏就拉过姜云昭的手“再有五日,便是淑妃娘娘举办的踏青宴,各处适龄的女儿家都要参加,你可准备好了衣裳首饰?”

    姜云昭低下头,在心底冷笑一声,终于等到了。

    “回..回祖母,孙女还未曾准备衣裳首饰。”姜云昭羞愧的垂下头,脸涨的通红,手指也不自觉的拧着衣摆。

    这幅样子落在姜周氏眼中很是奇怪,拧着眉问道“未曾?昭儿啊,不是祖母说你,这宫中宴会多少贵女巴不得求一封入宫的帖子都求不到,你怎么如此不上心,可是往常宴会去多了,竟不把宫宴当回事了?”

    此言一出,秦佩喻心中警铃大作,淑妃娘娘的宫宴的事,自己还没有告诉姜云昭,原想着等距离宴会有个一两天的时候再和姜云昭说,就算老夫人回来为姜云昭撑腰,也离宴会没几日了,赶制衣裳确实来不及,到时就算姜云昭想去,也来不及了,而自己顶多落个埋怨,届时随意找个事情太多忙忘记了的由头就过去了,没想到姜周氏刚刚还在和众人说老家的趣事,这姜云昭一来,就扯回宫宴的事上了。

    再者姜周氏刚刚回京,当年也是对姜周氏派来查看姜云昭过得如何的人做了假,如今自是不知道过去十年姜云昭在侯府中过得什么日子,如今这样说,怕是还以为姜云昭在府中过得不错。

    “母亲说的是,阿昭这孩子是不懂事,不过前些时日我已经派下面的人带了京城中最好的绣娘来为昭丫头裁制新衣,算起来,这几日就该做成了。尚来得及赴宫宴。”思及此,秦佩喻不待姜云昭开口就截了姜云昭的话头,言语间听起来是埋怨,却让人觉得满满的宠溺。

    秦佩喻叫人给姜云昭做衣服的事情,姜周氏是知道的,又听见秦佩喻这样说,就更以为是姜云昭自己不把宫宴放在眼里,心头变更及觉得姜云昭不懂事,当下也觉得秦佩喻这个媳妇做事还是蛮妥帖的。

    “是呀,祖母,锦儿前些时日夜送了十二妹妹好些首饰呢,是十二妹妹自己不戴。祖母可莫要觉得是母亲不上心。”姜念锦适时的插话,姜周氏顿时觉得当初让她颇为满意的谢云臻的女儿,怎么是这么个德行。

    姜云昭听着这母女二人一唱一和,冷眼看过去,这院子里,她们只手遮天的时候太久了,一切,都是时候了。

    秦佩喻看到姜云昭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感,但是观姜云昭又没有多余的动作,便觉得是自己想多了,这边刚放下心来,就听见一直未开口的姜云昭委屈的声音。

    “祖母,非是孙女不将宫宴放在眼里,实在是孙女没有去过那些个宴会,孙女实在不知去宴会要注意什么,且,孙女并不知晓要去赴宫宴的事啊。”

    姜云昭这话一出,屋内众人面上都不淡定了,怎么回事?堂堂平南候府正儿八经嫡出的小姐,竟然没去过宴会?说出去叫人笑掉大牙,这怎么可能?遑论淑妃娘娘的宫宴,姜云昭居然不知道?

    秦佩喻心道不好,这下可知道自己刚刚那阵没来由的不安是为何了,见姜周氏目光阴恻恻的看向自己,忙开口道“淑妃娘娘的宫宴,是妾还没来得及派人告诉十二小姐,不过,前些时日十二小姐不是还去了户部侍郎蓝大人的千金蓝馨月的踏春宴了吗?”

    秦佩喻这话一出,姜念锦坐不住了,那宴会是蓝馨月的没错,只是那帖子却是邀请的侯府嫡小姐姜云昭。而自己则是瞒着母亲借姜云昭的名头去赴的宴。

    那户部侍郎蓝康平是刚刚提上来的,对京城贵女尚不熟悉,那场踏春宴也是借着宴会的名头来结交各家小姐的。而蓝康平虽然是刚提上来的正四品文官,但是蓝家却出了个贤妃蓝娴淑,且生养了十皇子萧书文和十二公主萧晏如,所以蓝家的地位就跟着水涨船高,一时也是炙手可热。

    这宴会既是要结交世家贵女,自然也只有嫡出的身份才能去得了,姜念锦的身份虽然勉强说得上是嫡出,但到底秦佩喻还没有被扶正,算不得正经八百的嫡出,而姜念锦又想着这宴会不止有贵女,一些世家公子自然也会去,所以就冒用姜云昭的名头赴了宴会,而这事是瞒着秦佩喻的,原本想着也没有多大事,只是今日竟然被自己的母亲翻出来了,姜念锦直觉自己有些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了。

    “秦夫人说得这是什么话?那蓝小姐的宴会明明是十姐姐去的,秦夫人怎的说成是我?外面如今将十姐姐传的天仙似的,秦夫人难道不知晓?”姜云昭面上委屈,声音虽低,却又恰到好处的让这屋子里的人都听见。

    “十二妹妹莫要胡说,我可是去问过你的,是你说身子不好我才自己去的。怎么如今反而怪起我了?”姜念锦故意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心中却在庆幸还好自己那日问了一句,这姜云昭真当自己没留后手吗?

    这边听着三人的唇枪舌战,姜周氏有些不耐烦了,低吼了句“到底怎么回事?”

    秦佩喻听完姜云昭的话,就已经明白了那蓝小姐的宴会是怎么回事了,自己是知晓自家女儿的脾性的,定是这丫头又借着姜云昭的名头去出席那宴会还没告诉自己了。

    “那日,孙女收到蓝小姐的请帖,想着十二妹妹大病初愈,想叫上十二妹妹一起去透透气,可是十二妹妹当时便拒绝了我,”姜念锦见老夫人似动了真怒,忙抢在姜云昭前面将事情定了性“孙女不知,十二妹妹今日为何这么说我。”

    我叫你了,你不去,如今还反咬一口,任谁都会向着自己的吧。姜念锦心中暗暗盘算着,可是她忘记了姜云昭还什么都没说呢。

    姜云昭瘪嘴,眼中泪光凝聚“十姐姐,你.......”

    姜周氏看着姜云昭委屈巴巴的样子,心中着实不忍,到底自己很喜欢她的娘亲,这孩子年纪还小,就算真的错了还能纠正回来,若是真受了委屈,她也是不依的“昭儿,到底怎么回事?”

    “祖母,”姜云昭说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这一跪,眼泪也跟着滑了下来,那泪珠真是砸进了姜周氏的心坎里,正要伸手扶姜云昭起来,就听见姜云昭抽泣着说“十姐姐那日,倒是和我提了一句说几日后是蓝小姐的踏春宴,但是并没有叫孙女一同去,且那日十姐姐来我的院子里,分明是来和我借首饰的!”

    怎么又扯出来借首饰?姜周氏此时有些头疼,而下首的大房和三房的女眷都有些看热闹的样子,并未有一个告退,一个个屁股如同粘在了椅子上一样,乐呵呵的看着面前这场大戏。姜周氏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檀娘见状忙上前帮姜周氏揉着双侧穴道。

    姜念锦听着姜云昭的话,简直要呕出血来,自己明明叫过她的!她在说谎!

    “十二妹妹你说什么呢!我明明叫过你的啊,是你推诿说身子不好,就不去了。那日在场的丫鬟都听见了,是吧牧珠?”姜念锦回头揪着牧珠,牧珠也赶紧附和着姜念锦的话,证明姜念锦说的是真的。

    “牧珠是十姐姐的贴身丫鬟,自然向着十姐姐讲话,她的话,如何能信?”姜云昭咬着唇,泪眼汪汪,却倔强着不让眼泪在落下,这模样落在刚睁眼的姜周氏眼中,让姜周氏不禁想起谢云臻,叹了口气。

    “借首饰又是什么事?”缓了一会儿,姜周氏淡淡开口,却并未再问踏春宴的事。刚才缓了一下,姜周氏心中闪过疑惑,按理说,姜念锦的吃穿用度与嫡女一样,怎么还要去昭儿院子里借首饰?

    “是...是孙女觉得既然要去参加蓝小姐的宴会,自然要穿戴的得体一些,不能给侯府丢脸,便去找十二妹妹借了几个首饰来。”姜念锦面上这么说,心中犯了嘀咕,老太婆怎么问起了首饰?

    秦佩喻见状伺机开口“母亲,锦儿这么做也是为了侯府的脸面。”

    “十姐姐说的是,孙女也觉得不能失了侯府的脸面,所以十姐姐借首饰的时候,孙女并未推辞,只是十姐姐上来就点名要了那套金陵遗梦的头面和一支步摇,孙女觉得有些过于贵重,只要不失身份就好,可是十姐姐执意说,这是为侯府增光的事情,叫孙女不要因为一时小气折了侯府的颜面,平白叫人笑话,孙女无法,只得将那头面借给了十姐姐。”演戏,谁不会?既然你要演,我就陪你演,看谁演的过谁。姜云昭心中冷意翻涌。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心中想着,便也问出来了“我何时说过这话?十二妹妹莫要血口喷人!”姜念锦此刻脸上有些许狰狞,这分明是诬陷,正要继续发作,就被秦佩喻扯了扯袖子,这才没有继续发火。

    这边姜周氏示意檀娘将姜云昭扶起来坐好,脑海中却觉得金陵遗梦这四个字有些熟悉,却是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名字。这边正思考着,就听得下首一道轻呼响起,抬眸望去,就见三房夫人纪莹华一脸震惊“老三媳妇,你可是想起什么了?”

    纪莹华轻呼一下马上噤声,却还是将屋中众人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了,面上微红,正为自己失了仪态而感到羞愧,又听老夫人如此问,不敢耽搁,忙道“媳妇不知是否是媳妇知道的那个,不敢妄言。”

    “这是家里,有什么说就是了。”

    得到姜周氏应允,纪莹华整理了一下思绪,娓娓开口“媳妇尚未出阁之时,曾听闻,有一年贵霜王国来我朝进贡之时,曾向已故的林皇后进献过一颗硕大的蓝宝石,林皇后命宫中巧匠制成了精美的头面,取名金陵遗梦。那头面极为精致好看,林皇后舍不得戴,却也不舍得将其锁进库房落灰,便日日摆在宫中欣赏,听闻好多嫔妃都想和林皇后讨得那头面,林皇后都没有割爱。”

    秦佩喻和姜念锦对视一眼,俱是不知这头面怎么又和已故的林皇后扯上了关系,但是心中隐隐不安,既是林皇后的东西,怎么又出现在姜云昭手里?

    “后来适逢一位大将军胜仗归来,陛下奖赏了大将军,林皇后说那位将军夫人容貌妍丽,刚好衬的起金陵遗梦,就将金陵遗梦赐给了将军夫人,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奖赏。后来那金陵遗梦又被将军夫人作为嫁妆添给了自己的女儿......那位将军,便是忠勇公谢州,而将军夫人的女儿,便是......”

    纪莹华说着看向姜云昭,她虽然没有明说将军女儿是谁,但是谢州的名字一出来,众人已然心知肚明,姜念锦和秦佩喻没有想到,那金陵遗梦的来头竟然那么大,此时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而众人望向秦佩喻母女二人的眼神神色各异,金陵遗梦,御赐之物,姜念锦可真敢要。

    姜念锦一把抓住秦佩喻的袖子,用眼神向秦佩喻求救。秦佩喻此刻也额头冒冷汗,轻轻拍了拍姜念锦的手,安抚着,心中却在思考怎么办。

    “将军夫人的女儿,便是谢云臻,也就是先平南候夫人啊......”姜周氏缓缓开口,说到最后,长长的舒了口气,目光看向姜云昭,却又仿佛透过她再看另一个人。

    “母亲,锦儿年纪还小,并不知晓那头面是云臻姐姐的嫁妆,更不知道那是先皇后赏赐之物,锦儿只是觉得那头面好看,戴出去会给侯府争光,所以才......”

    秦佩喻话还没说完,姜周氏便喝止了她,浑浊的眼睛此刻锐利如鹰。看的秦佩喻一抖,顺着就椅子跪了下去“母亲,锦儿真的不知道,只是想为侯府争光,若是锦儿知道那是御赐之物,断不敢戴出去招摇的啊!”

    姜念锦看母亲跪了下去,也跟在秦佩喻身后跪了下去,眼泪顺着脸颊滑落“祖母明鉴,孙女若是知晓是先皇后赏赐,孙女万万不敢开口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