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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初次交锋2

    其余众人听到那头面的珍贵时,也是讶异不已。又见刚刚还不被老夫人满意的姜云昭几句话就将火引到了秦佩喻和姜念锦身上,心中对姜云昭也不敢小觑了。

    “体面?”姜周氏冷哼了一声“你是觉得这侯府中只有你一个人能给侯府争光?还是说侯府的体面需要一个庶女去维持了?”

    姜周氏毫不避讳的点破了姜念锦的身份,一时间,姜念锦面上似被火灼烧了般涨红了起来。

    她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身份,虽然母亲还没有被扶正,但是明眼人都知道她的母亲会是未来的侯夫人,所以一直以来,她一直以侯府嫡小姐自居,如今被姜周氏大喇喇的点出来自己的庶出的身份,羞恼之下,哭的更惨了。

    这边秦佩喻也是因为姜周氏这话脸上红白交加,心中又知道姜秉怀很是敬重姜周氏,不敢造次,又看姜周氏是动了真怒,此刻一如既往的做小伏低,任由姜周氏数落自己,但嘴上却丝毫不让步“母亲,您明鉴啊,锦儿虽然是庶出,可也是极爱重侯府的名声的,那宴会到底是各路贵女云集,锦儿也是怕自己一个不得体,让侯府失了脸面,锦儿说不是嫡女,但是也是真真的为侯府着想啊!”

    “秦夫人这话说得不对,”姜云昭再度开口“您出去听听坊间传闻,现下百姓夸的都是十姐姐出落的如何美若天仙,那头面首饰如何的精致华美,如今瞧着是夸赞,若在过些时日呢?”

    再过些时日?秦佩喻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抬眼看向姜周氏,却见姜周氏也是一副思考的模样。

    “坊间传闻愈盛,表面上看十姐姐确实是为侯府争光了,但那宴会做东的是侍郎千金蓝馨月,可如今可有一句传闻是夸赞蓝馨月的?那蓝小姐听闻性子不是很好,保不齐会因为女儿家的嫉妒撺掇蓝康平大人在上朝的时候参父亲一本府中奢靡无度。”

    秦佩喻面色微变,哪能这么严重?

    “金陵遗梦是我娘亲的嫁妆,如今大家只知道那头面华美无比,并不知晓那是御赐之物,可若在假以时日,有识货的人想起了那是先皇后的赏赐,却不在我娘亲手中,而是被戴在了十姐姐的头上,父亲会不会再被参一本嫡庶不分,拿着嫡女的东西分给了庶女?”

    “父亲如今位极人臣,很受陛下重用,可是君心难测,若是陛下有心削减侯府的势力,此事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父亲会不会再被参上一本不敬先皇后,届时,整个侯府都跟着遭殃。”

    此话一出,满是寂静,凭谁也没想到,这背后,竟然还有这么深的祸患。

    “秦夫人,您如今还觉得,十姐姐是为侯府争光吗?”姜云昭停顿了一会儿,在望向秦佩喻的目光是不遮掩的寒冷,就连姜周氏看去都觉得从脚底升起一股冷意。

    随着姜云昭最后一个字落下,姜念锦瘫软在秦佩喻身上,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只是一副头面而已怎么会给侯府惹来这么大祸患,姜念锦觉得姜云昭在危言耸听,可是看老夫人严肃的面孔,和大房三房的不言语,姜念锦心下觉得姜云昭说得可能是真的。“娘...”

    “母亲,坊间只知道锦儿的头面华丽,并不知晓那是御赐之物,况且参加宴会的都是年轻人,有几个会知道这宫中秘事?十二小姐说得是有些耸人听闻了。”秦佩喻安抚着姜念锦,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后背冷汗淋漓,还是硬撑着辩解道。

    纪莹华听到这话却是有些不高兴,什么意思,说她老?霎时不满的撅起了嘴,一旁的姜青梧看见自己娘亲这个小孩子模样,心中有些好笑,面上不显的递给纪莹华一个蜜枣以作安慰。

    “年轻人不知道,可若是回头跟自家父母提起的时候,也不难被认出来。”吃完一颗蜜枣,纪莹华不阴不阳的开口道,丝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的行为是否在落井下石,谁叫她说自己老!

    秦佩喻没有想到纪莹华会开口,还是向着姜云昭,想想自己也没有得罪这个妯娌的地方,她这是为何此刻掺进来一脚。不解又愤恨的眼神斜了纪莹华一眼,转头继续哭诉道“母亲,这事不能怪锦儿啊,十二小姐明知是御赐之物却不告诉锦儿,如今又出来危言耸听,岂不是有故意陷害锦儿之嫌?”

    这边姜青梧扯了扯纪莹华的袖子,摇头示意,这毕竟是二房的事情,如今她们坐在这看热闹已是不太好,母亲还要插一脚进去,总归是不太好的。

    纪莹华哪管得了那么多,她也不是想帮姜云昭,纯粹是因为,秦佩喻刚才是不是说她老?

    “二叔母,”姜羽若听不下去了,如今这是仗着二叔父不在府中,十二小姐没有生母撑腰,就什么都往十二小姐身上推吗?“刚才十二小姐分明说的是,觉得那头面太过贵重,是十小姐用侯府脸面的由头叫十二小姐不得不拿出头面,如今怎还反咬一口?”

    王慧敏听见自家女儿开口,叫了她一声,示意姜羽若不要瞎掺和。而姜羽若一看见母亲的目光,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在继续说些什么。

    “我...”秦佩喻被姜羽若一噎,登时有点说不出话来,狠狠的剜了眼姜羽若,却是再也说不出什么借口了。

    姜周氏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姜云昭,又瞅了瞅跪着的秦佩喻母女“先不说那头面是否是御赐之物,那毕竟是十二小姐生母的嫁妆,十丫头,你千不该万不该打十二丫头的生母嫁妆的主意。”

    “如今是一套头面和步摇,往年我不在府中,可想而知.....”姜周氏见秦佩喻还要开口求情,看也不看她,转头对檀娘吩咐着“这几日带着人,将先夫人的嫁妆清点一下,我记得当初云臻嫁过来的时候,那嫁妆单子还收在我房中吧?”

    “回老夫人,是在的,奴婢都收的好好的。”檀娘一边为姜周氏揉着穴位一边答道。

    “照着单子,去十二小姐院中看看都缺了什么,再看看十小姐院中多了什么,若物件还在,就原样送回十二小姐院子,若是物件已经不在或是损坏了,”看了眼一脸紧张的秦佩喻,姜周氏有些厌弃,收回目光继续道“那便看看那些东西能折成多少银钱,从秦夫人房中出,给十二小姐补齐,不可徇私。”

    此言一出,秦佩喻登时和姜念锦瘫在了一起。

    十年了,她们暗地里从姜云昭院子里拿的没有九成,也有七八成了,如今陡然当着三房所有人的面被揭了出来,叫她颜面尽失不说,还要她还钱!自己这些年来虽说暗地里放印子钱收了不少钱,但是谢云臻的东西个顶个的值钱,自己那点子存银,能抵几个物件?若是要补齐从姜云昭房中拿出来的,就需要掏空自己房中。

    秦佩喻和姜念锦目光如毒蛇般看着姜云昭,这个丫头牙尖嘴利,三言两语就将谢云臻嫁妆的事挑了出来,真真是好本事!

    “一大早上就这么出这么一档子糟心事,都回吧。”姜周氏侧过头不再看众人,一脸疲惫的冲外挥了挥手。

    众人见状,心知此事就算结束了,便起身纷纷告退,秦佩喻和姜念锦也相互搀扶着起身,一脸怨毒的剜了姜云昭一眼,愤恨转身一瘸一瘸的并肩走了出去。

    姜云昭最后起身,还想在冲姜周氏说些什么,就见檀娘冲她摇摇头,便瞬间明了,只好微微福身“祖母且好生歇息,孙女告退。”

    ...

    姜云昭刚踏出寿礼院的院门,就看见了一旁捂着脸靠在秦佩喻怀中的姜念锦,那目光如同毒蛇般猛地看向姜云昭。

    看见秦佩喻和姜念锦这副模样,姜云昭懒得理会,微微福身,便目不斜视的往云桑苑走去。

    而姜念锦却不想放过她,见姜云昭竟对自己视若无睹,心中的火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姜云昭的手臂“妹妹当真是好谋算,三言两语就将局势转变,害我和我娘亲落到这般田地!”

    姜云昭看着抓着自己的那只手,毫不遮掩的皱了眉头,厌恶的一把拨开“十姐姐在说什么,我怎么不懂了?”

    “你休要装,今日之事,难道不是你一手谋划?”姜念锦看着眼前身量尚比自己矮上一些的姜云昭,心中愤恨,余怒之下扬起手就要朝姜云昭的脸上招呼。

    姜云昭没有想到姜念锦竟然敢在寿礼院的门口就对自己动手,正欲后退躲避,转念一想,轻按住了身后欲拦姜念锦的兰时,‘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姜云昭被打得头偏了过去,一缕碎发落在脸前,却也遮不住那登时便浮现的五个清晰的指印。

    “小姐!”兰时和朱夏惊呼着上前,一个查看姜云昭的伤势,一个马上拦住姜念锦,气呼呼的瞪着她。

    秦佩喻也没有想到姜念锦会突然出手,更是阻拦不及,可她在后面看的分明,姜云昭明明是可以躲开锦儿的那一巴掌的,她为何不躲?

    “锦儿,你太冲动了!”秦佩喻低声喝止她,死死拽住姜念锦的手。

    “阿昭,是你姐姐不对,母亲待你姐姐向你赔罪,你莫要往心里去。”秦佩喻到底还是有些理智的,知道这是在寿礼院的门口,不能太过放肆,此刻便装模作样的将自己姿态放的低到尘埃里。

    姜云昭勾唇冷冷笑着,看向秦佩喻“秦夫人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十姐姐打人之事揭过,是还觉得我会像从前一样,咬牙吞下这委屈吗?”

    秦佩喻一噎,脸色逐渐冷下来“说到底,今日之事皆是由你挑起,如今我愿意给你一个台阶下,你也最好退一步。”

    “若是,我非不下呢?”

    “什么?”

    姜云昭轻轻推开朱夏,亦步亦趋的走向秦佩喻,脸色阴沉的看着对方“十姐姐今日这一巴掌,可要记在心里,来日,必将偿还!”

    说完,不待秦佩喻反应,就转身离去。

    随着众人的逐一离开,门帘被放下,内间铜兽香炉中的熏香丝丝袅袅的升起,满室芬芳,这香是姜云昭拿过来的,闻起来的确有安神镇定之效。祁娘送走了众人,回身到姜周氏身边蹲下轻轻的为其揉着腿,因着刚刚发生的事,屋内众丫鬟,甚至檀娘都不敢轻易出声。

    沉默了许久,姜周氏才缓缓开口“今日之事,檀娘,你们怎么看?”

    祁娘闻言,起身将侍候的四大丫鬟摒退,只留下了四个心腹大丫鬟。

    “奴婢觉得,今日之事,十二小姐实属无辜。”祁娘倒了杯热茶递给姜周氏,檀娘为姜周氏揉着肩膀,斟酌着说道。

    祁娘却并不认同“奴婢倒是不这么觉得,今日之事看似一切自然而然发生,但奴婢总觉得是十二小姐在引导着一切....”

    姜周氏不作反应,转头看向一旁静立的槐泗,心腹之中,檀娘与祁娘与自己一般岁数,看问题难免自封,槐泗是年轻一辈中心思尤为细腻之人,姜周氏想听听槐泗的想法。

    被点到名字,槐泗也不扭捏,上前行了一礼,就被姜周氏制止“私下里,无需这般多礼。”

    “奴婢却是没有关注今日寿礼院的事情,”槐泗温声软语的,却在说无关的事情,但是房中几人都知道槐泗不会平白说这些,都没有打断她。

    “老夫人,咱们已经回府几日了,这几日,奴婢接到金素姐姐的消息,金素姐姐发现十二小姐的吃穿用度比之二等丫鬟还不如,”槐泗此言一出,屋内之人连同姜周氏俱是脸色一变。

    “但是按理说,从前在崇阳老家的时候,老夫人派来京城的人回去都会说十二小姐在京中过的很好,可是如今,十二小姐的境况却并不如当初回禀的人说的那般好。奴婢斗胆猜测,这十年,十二小姐在京中也许并不好过。”

    话音落下,一室寂静。

    “老夫人回府一事,侯府早在几月之前就得到了消息,若是十二小姐有心作假,那也有的是时间。”说话的是莲姑,姜周氏身边四大丫鬟之一。

    槐泗摇摇头“十二小姐一人做得了假,可却不能让全府都陪她作假。据金素姐姐所言,这府中上下,包括秦夫人身边的丫鬟婆子,对十二小姐都不是很恭敬,由此可见,十二小姐与秦夫人并不对付,若是过去十年,秦夫人真的苛待了十二小姐,那,真是积怨颇深了。”

    槐泗话至此,姜周氏也听得明白“若如槐泗所言,今日,阿昭便是在向我们寻求庇护。”

    众人不置可否,一旁的苏檀思忖片刻“若是十二小姐当年真的被苛待,那这十年中为何不书信一封寄到崇阳?”

    “也许是,当初的侯府是秦夫人一手遮天,十二小姐真的是求告无门。”茯苓缓缓开口“老夫人,奴婢少年学医,深谙药理即人心,初回府时,十二小姐曾交给祁娘一个安神香,便是如今屋中燃着的,这安神香祁娘给奴婢检查过,俗语说是药三分毒,而十二小姐这个安神香,药劲强劲却温和,其中一味紫金砂尚未到采摘季节,若要反季使用,便需要有人于温室里细心养护。”

    “十二小姐此番用心,无论是为了得到老夫人的庇护而有意为之还是无意为之,奴婢都觉得十二小姐对老夫人的心不似作假。”

    ...

    云桑苑

    “这是怎么了?”金素看见姜云昭及人回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去,近了看见姜云昭脸上的巴掌印,顿时惊呼了出来。

    朱夏正憋着气呢,见金素问,立马开口,拉着金素将今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与金素。

    兰时任由着朱夏去发泄怒火,扶着姜云昭坐到桌旁,又去柜子里将药膏拿出来轻轻涂在姜云昭脸上,边上药边埋怨“小姐刚刚为何拦下奴婢,就算小姐躲不过去十小姐那一巴掌,奴婢也可以为您挡下!”

    “她是冲我来的,为何叫你来替我挡?”姜云昭看着兰时嗔怪的样子,心中丝丝缕缕的温暖溢了出来“嘶——痛!”

    “还知道痛,小姐刚刚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像知道痛!”

    兰时别过头去,佯装生气的将药膏收好。

    “放心吧,这一巴掌不会白挨的。”姜云昭眯起眼睛,这一幕恰好落入金素眼中,金素突然觉得有人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