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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谁在那边?”黑衣人显然也发现了她们,顷刻间便分出一半人朝她们袭来。

    “保护好自己。”姜云昭留下一句话,转身迎了上去,左手握着银剑横着格挡住黑衣人当空劈来的一剑,右手袖中滑出一柄短匕,姜云昭凭借身材小巧的优势,抵着黑衣人的剑贴了上去,伸手极为快准狠的封了对方的喉。

    这一幕当然落在了一直关注着姜云昭的玄英眼中,玄英心中震撼,小姐这功夫,若是与黑衣人单打独斗,何须自己来保护?这想法一瞬而过,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没有再去细想,抽出随身佩剑就与眼前这一半黑衣人缠斗了起来。

    远处的玄衣男子看见姜云昭和玄英,手上招式丝毫不乱,心中却暗自思量这二人是敌是友,不过这念头只是一瞬间,黑衣人越发凛冽的攻势叫他没有时间分神。

    初初对上黑衣人的姜云昭,由于不知晓玄英的身手到底如何,时而会分出心来看顾玄英,几个回合之后见玄英并没有处于下风,于是也不在看她,只专心的对付眼前几人。

    面前的黑衣人招数诡谲,武学路数不似天祁习武之人,而这种打法,姜云昭前世在贵霜王国见过!姜云昭敏锐的嗅到,眼前的黑衣人许是贵霜王国的死士,那这玄衣男子到底是何人,竟引得如此多的贵霜王国死士围追截堵,不置其于死地决不罢休?

    贵霜王国的武学速度极快,但缺点也很明显,他们的武学一旦开打就会空门大开,不过因为他们出手狠辣,通常对手在他们手中过不出五招便会败下阵来,因此,即使空门大开,也不会有人找到这个空缺从而打败他们。

    想要打败贵霜死士,招数和速度要比他们更快才行。

    姜云昭如是想着,后翻身避开身下刺来的一剑,回身脚尖点在对方的剑身上,借力跃起来到黑衣人身后,瞬息,手中银剑加上内力绕过黑衣人的脖颈,带着剑柄发力,快速的解决了此人。

    她前世学的也不是什么给人挠痒痒的武功!

    一刻钟,姜云昭和玄英联手解决了这边最后一个黑衣人,眼看着那玄衣男子的衣衫已被鲜血浸染的分不出原本颜色,姜云昭本想就此离去,但想着如果此时离开,玄衣男子被杀害,那剩下的这些黑衣人回去之后必然会调查自己,如今自己根基尚浅,还不是时候拔尖冒头,为今之计,这人,也只能救了。

    “玄英,一个不留。”

    姜云昭说完率先朝着对玄衣男子劈下当空一剑的黑衣人冲去,手中短匕甩出,正中黑衣人脖颈,鲜血喷涌而出溅了玄衣男子一脸,霎时间便没了气息。那快准狠的手法,让玄衣男子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这边对付玄衣男子的人本就因为要对付姜云昭玄英二人而分出一半,而那一半又尽数被两人斩杀,玄衣男子的武功也不弱,那时剩下的一半人,此刻也就剩下七八个还在对抗。现在又有姜云昭玄英的加入,很快就占了下风,眼见形势不妙,黑衣人踌躇着不在轻易上前,为首看起来是众人头目的男子看着姜云昭道“你是何人?”

    “路过的人。”

    黑衣人“......”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的目标不是你,你若就此离开,我们便放过你。”

    姜云昭看了一眼远处躺了一地可能还热乎的黑衣人尸体,眼中明摆着我不信的意思“我看起来很傻?”

    “........”

    “既然你执意不让开,那就不要怪我们不留情了!”

    姜云昭目光如炬,黑衣人随着头目的最后一个字落下,攻势再起,将三人团团围住。

    玄衣男子和姜云昭、玄英三人背靠着背靠在一起,注视着面前的死士。一边防备一边对姜云昭说“小兄弟,你是为我所累,我拖住他们,你快走!”

    姜云昭心中有些无语,看也不看他,语气冷漠“若我没被发现,你今日就算死在这里我也不会管,可我被发现了,就算现在走了,他们回去也会调查我,你觉得这些人背后的主子不会再杀我灭口吗?既然明知我也难逃,不如杀光他们,叫他们有来无回!玄英!”

    玄英回头,转身拦住了攻向姜云昭的黑衣人,姜云昭顺势退出黑衣人的包围圈,使出轻功,在竹上借力,朝着前面逃跑的黑衣人追去,黑衣人负伤,姜云昭却没有,几个起落之后就赶超到了黑衣人前面,转身拦住了他。

    “想回去通风报信吗?我以为你们这些贵霜的死士都是没有脑子的。”

    黑衣人眼色一变,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速速让开!”

    姜云昭翻了个白眼,啧,贵霜的死士是只会这一句话吗?

    “想走,也要先问过我的剑。”姜云昭不想再废话,持剑迎了上去。

    那黑衣人本就负伤严重,自然不是姜云昭的对手,没出五招就被姜云昭一箭穿心取了性命。这边解决好,玄英也和玄衣男子联手解决掉了最后一个黑衣人,忙看向姜云昭,发现对方无事,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边玄衣男子见危机已解,终于体力不支顺着树干重重的靠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会后,看着面前打扮俊俏的姜云昭道“今日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不知可否.....”

    姜云昭皱眉,来竹林一趟,容奉没有遇见,却遇见这么件麻烦事,已经够烦了,这男子莫不是还要她帮忙?

    “劳烦小兄弟将我送到明心斋,到时自有重谢。”

    明心斋?京城中名望最盛的医馆,这男子与明心斋有关系?明心斋素有杏林之首之称,做的是悬壶济世的事,如今看来,不止如此啊。

    玄衣男子自然不知道姜云昭心中已经拐了几个弯了,见她不言语,只当她是怕麻烦“小兄弟放心,今日你相救之事,在下必定不会往外吐露半个字。”

    “罢了,就当我积德了。”姜云昭冲玄英招招手,两人合力将玄衣男子扶起来,空出手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片刻,马车就载着满脸焦急的兰时驰了过来,看见姜云昭肩膀上搭着一个男人的手,兰时大骇,马车尚未停稳就跳下来,将姜云昭周身看了个遍,发现她虽然满身是血,但都是别人的,于是也就放下心来,然后就替代姜云昭搀着玄衣男子,看的玄衣男子一脸莫名其妙。

    “这是何人?小...公子,我们要如何安置他?”兰时和玄英在马车夫的帮助下,将玄衣男子扶进了马车。

    “不认识,我们将他送去明心斋就好了。”姜云昭接过兰时递过来的湿帕子擦拭起脸上的血污,心中却在思量,今日没有遇到容奉,离萧惊秋救下容奉的日子没剩几天了,接下来这几日必定要派人好好看看这片林子。可是自己身边会武功的只有玄英,哪里还有多余的人手可派?

    “公子,我们要不要帮他止下血啊?”兰时看着面前几近昏迷的男子,有些担忧,别还没到明心斋,人就先死了,那小姐不就白浪费这一番功夫了。

    闻言,姜云昭看着眼前的男子,会武功的人手.....

    出手点了玄衣男子的几个关键大穴帮他止住了血,姜云昭看着这人“还好吗?”

    玄衣男子清醒过来,虚弱的勾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死不了,多谢小兄弟。”

    “不必谢我,我救你一命,你帮我个忙,我们就算两清。”

    玄衣男子也不是想欠别人人情的人,当下便点头“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我该如何帮你?”

    思虑片刻,姜云昭看着他“纪鱼桑,我只需要你借我几个身手不错的人这几日帮我在这片竹林救个人。”

    玄衣男子听罢皱了下眉。看来今日这两人出现在这竹林确是巧合无疑了,就算救了自己也是因为不想连累他们,而这小兄弟说的是救而不是找也不是寻,说明他要的那个人必定惹了麻烦,这......

    “看来小兄弟要找的那个人身上有麻烦啊。”玄衣男子的语气非常确定的看向姜云昭。

    姜云昭挑眉“不错。”

    擦好脸,姜云昭随意的靠在车壁上,好整以暇的看着那人“可你不是也有麻烦?能让贵霜出动逾三十名死士追杀,你身上的麻烦不比我要找的那个人小。”

    “你知道贵霜死士?”玄衣男子有些诧异,他还以为眼前的人不过是个武功高强且出身富贵的小公子,没想到,他竟识得贵霜死士。

    姜云昭耸耸肩一摊手“这有何难?”

    玄衣男子挣扎着起身,目光如炬又带上防备的看向姜云昭“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姜云昭毫不畏惧他探究的眼神,浅笑一声“这与你有何关系?你只要回答我帮不帮我就好。”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玄衣男子自然是要报恩的,就算眼前这个小公子一开始并不打算救自己,可是如果暴露了身份,会不会给自家公子惹来麻烦?

    “在下既然要报恩自是不会食言。”

    姜云昭拉过玄英“这是我的人,稍后她会和你一起留在明心斋,你要快速点几个人出来,我要找的人这几天就会出现,耽误不得。”

    玄衣男子哪里见过如此‘挟恩图报’的人,但想着自己不爱欠别人人情,便也答应下来,左右对方不过是借几个身手好的人救个人,想来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

    明心斋

    马车悠悠的停到了明心斋门外,姜云昭将兰时留在车上,自己和玄英扶着受伤的玄衣男子进去了明心斋内,毕竟兰时时常跟在自己身边,若是叫人认出来反倒麻烦,明心斋地处闹市,人多眼杂的,难以避免。

    明心斋的伙计一眼就认出了玄衣男子,惊讶一瞬,又恢复往常,忙迎了上去叫了几个手下将玄衣男子接近了内室,姜云昭刚要跟上去,就被一开始迎上了来的伙计拦住了,伙计温和不容拒绝的看着姜云昭“抱歉,小公子,这边是明心斋的内堂,外人进不得。”

    玄英见状,立马沉了脸色,不满道“我们公子可是救了刚刚那位公子,现在反而被拒之门外,你们明心斋就是这么报恩的?”

    伙计并没有被玄英这番话激怒,反而更加谦逊“小公子救命之恩,明心斋自是不会忘却,我家公子金口玉言,对小公子承诺的事定会做到。”

    姜云昭点点头,拦住了还要开口的玄英,淡淡道“既如此,我便不再叨扰,你家公子是个言而有信的,那我便不多留了。”

    转身姜云昭拉过玄英,叮嘱了她未来几天要做的事,以及容奉的样貌和竹林中他可能出现的位置,交代好后,将兰时买给玄英的衣服递给她,就与玄英道别了。

    明心斋是都城中信誉最盛的医馆,传说明心斋的主人是个女子,叫郗文茵,师承药王谷,而传闻中药王谷可活死人肉白骨,医术极为高明。

    郗文茵甫一出药王谷,就吸引了众多目光,加之其相貌奇美,一时之间,风头无两。

    医者仁心,郗文茵不忍贫苦人家生病的人无处可医,便开了明心斋,又将药王谷的几个师兄妹请来了明心斋,自此,明心斋在京城之中深得人心。

    “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明心斋,刚刚姜云昭进不去的内堂里,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正在给那玄衣男子医治。

    时间太长,伤口的血已经结痂与衣服连在了一起,女子动作缓慢小心翼翼的将其揭开,饶是动作再轻,玄衣男子还是疼的嘶了一声,这动静引来女子一个白眼“我都说了,若是不成便撤回来,你倒好,全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玄衣男子嘿嘿的笑着“底下人拿到了东西,我不亲自把东西带回来,不放心。”

    郗文茵听着皱起了秀眉,手下暗戳戳的用了些力,不防的玄衣男子疼的龇牙咧嘴,站起来赶紧往后退,郗文茵拿着纱布逼近,玄衣男子不留神踩到地上褪了一半的衣摆,脚底一滑向后摔去,手本能的虚空抓住了一丝衣袖,只听郗文茵惊呼一声就往玄衣男子身上倒去。

    两人以叠罗汉的姿势面对着倒在地上,但是郗文茵却并没有倒在玄衣男子怀中,知道玄衣男子身上有伤,郗文茵怕这一撞把刚刚止住血的伤口在撞破,于是双臂撑开,生生的用手支住了自己的身体。

    玄衣男子缓了一下,见状,急忙将郗文茵扶起“你没事吧?”

    郗文茵轻呼一声“我手好像扭到了。”郗文茵翻过身坐在地上,露出一双素手,手腕处有明显的红肿。

    玄衣男子闻言,赶紧扶着郗文茵坐好,从她的药匣子里翻出跌打的伤药,倒在手心里,搓了搓,轻轻的揉涂在郗文茵手腕处,嗔怪着“总是这样冒冒失失,叫你给我这个伤员治病,这会倒好,屋子里两个伤员了。”

    郗文茵翻了个白眼“你若是听我的话,这屋子里就不会有伤员了,还平白搭了个人情。”说着郗文茵看向门的方向。

    玄衣男子自是知道郗文茵的意思,顺着她也看了眼门外,随意道“无妨,不过是借几个人而已。”

    “可我们不知那小公子是什么身份,别无意中惹上什么麻烦,如今我们需要越低调才好。”

    玄衣男子沉默,静静的将跌打药细心的给郗文茵涂抹好,郗文茵也没有催,知道他是在思考,于是也不再讲话,两个人都是安安静静的为彼此上药,待到郗文茵将最后一圈纱布为玄衣男子缠好打上了结,才听见玄衣男子开口。

    “我亲自带人走一趟还这个人情,以免出什么岔子,这个东西你收好,一定要亲手转交给公子。”说着,玄衣男子怀里掏出一个牛皮制作的信封样的东西,接口处用蜜蜡封住,郗文茵望过去,并无打开过的痕迹。

    “你刚受了伤.....”

    “无碍,有妙手回春的郗大小姐在,在下这点伤晚上就能好。”玄衣男子看着郗文茵将东西收好,有些贱兮兮的看着郗文茵。

    郗文茵再度翻了个白眼,一把将他推出了房间。

    ...

    揽芳院

    “锦儿,明日就是淑妃娘娘的宫宴了,娘亲给你选了几件衣服,你来看看,可还喜欢?”秦佩喻拉着姜念锦来到内室,丫鬟们站成一排,手中举着秦佩喻为姜念锦挑好的衣裙。

    若是从前,姜念锦看见这么一排光鲜亮丽的衣服,定是急不可耐的上前翻看,而今却是改了性子,慢悠悠的走上前去,摸也不摸的过了遍眼,就坐到圆凳上了。

    秦佩喻有些不解“怎么了,锦儿,不喜欢吗?”

    姜念锦摇摇头“太过艳丽了,母亲。”

    这话说得秦佩喻更是不解了,太过艳丽?锦儿从前不就是喜欢这些光鲜亮丽的颜色吗?

    “可你以前.....”

    “以前是以前,”姜念锦放下茶杯,脸上依稀可见些许成熟“如今外面因为蓝小姐的宴会肯定将女儿传的美过花儿去,姜云昭说了,那蓝小姐脾气不好,明日淑妃娘娘的宫宴她必然也会去,之前她做东的踏春宴风头没有比过女儿,明日的宫宴上,定然会打扮的姿容艳丽,女儿这时候穿的清新淡雅些,岂不是更将她衬的落了俗套?”

    “而且我们前些日子刚在祖母面前犯下大错,更要谨言慎行,说到底,姜云昭才是平南候府正儿八经的嫡出小姐,若是叫祖母看见我穿的太过艳丽,恐于母亲夺回掌家大权不利!”

    秦佩喻听着,仿若拨云见日,同时欣喜于姜念锦一夕之间竟思虑如此周全,又听见那句‘姜云昭才是正儿八经的嫡小姐,心中有些愤愤’。紧挨着姜念锦坐下,摸摸她的脑袋“我的锦儿,如今可真是心思细腻。是娘不争气,那谢氏死了许久,娘亲还没有正式成为平南候夫人,是娘亲拖累了你。”

    姜念锦浅笑了下,眼中爬上一丝狠辣“娘亲说这些做什么,左右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你我母女联手,姜云昭身后不过就祖母一个老婆子,父亲虽然也疼她,但父亲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在府中,她拿什么和咱们斗?这次若不是姜云昭骤然变性,让我们母女在祖母面前如此丢脸,锦儿如今或许还是从前的骄纵性子,说起来,我还要谢谢姜云昭。”

    一番话说的秦佩喻茅塞顿开,是了,时间还有很多,姜云昭如今左不过只有一个老虔婆护着,虽说自己没有了掌家权,但是论起来,平南候府的女主人还是她,在这平南候府的后院,姜云昭还能翻出了天去?自己的担心真是多余,明明之前想的很清楚,如今怎么又钻起了牛角尖呢。

    想通了这些,秦佩喻不在去想这些破事,一味心思的想着明天的宫宴“素的也有,不过母亲怕你不喜欢,所以做的少些。”言罢,秦佩喻吩咐丫鬟去拿。

    姜念锦也不再提,随母亲去摆弄衣裙,左右眼前又不能马上弄死姜云昭,还是先把明日的宫宴的事情考虑好,宫宴,好多王公贵族都会来,届时若能结识些勋贵,凭她平南候府嫡女的身份,难道还嫁不到个好人?

    此时的姜念锦好像忘记了,秦佩喻还没有扶正,而她,也不过是个世家看不上的庶女罢了。

    ...

    云桑苑

    “明日就这一身了,金素你去收好。”姜云昭看着选定的衣裙,无所谓的摆摆手,旋即歇到了美人榻上。

    “小姐,明日可是您第一次参加宫宴,您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朱夏端着煨了一天的鸡汤,殷殷的递给姜云昭,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眼中分明写着‘快夸我’。

    姜云昭实在受不了朱夏的可爱,浅尝了一口,眼中发亮,惊喜的看一眼朱夏,复又喝了一勺“天哪朱夏,这是你做的汤嘛,真好喝,看来让你去小厨房学习厨艺,是正确的。”

    朱夏被夸第一句的时候就乐得嘴快要咧到脑袋后了,此时又听到姜云昭如此说,拍着胸脯,歪着脑袋洋洋得意道“那是,朱夏我的手艺,如今在小厨房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金素恰好收完衣裳走进来,看到朱夏的样子,忍不住打趣“今日是谁在小厨房搞了一脸灰呀。”

    朱夏瞬间脸红,回身与金素闹作一团。

    兰时呵呵的笑着,看着姜云昭把那一碗鸡汤喝的见底,忙接过碗递给丫头拿下去。

    “小姐明日,带几个丫头去赴宴?”兰时一边为姜云昭捏着腿,一边问道。

    姜云昭倒是还没有考虑这个问题,闻言将书放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脑袋思考着。烛光跳跃着,映出墙上一抹残影,那背影看上去沉稳内敛,让人有种莫名沉静下来的力量。

    “朱夏陪我去吧。”

    啊?正在打闹的朱夏闻言回头愣住,自己陪小姐去?自己能行吗?那里是皇宫,要是给小姐丢脸怎么办?

    “小姐,奴婢怕给小姐丢脸.....”

    姜云昭定定的看着朱夏,沉静的眸子中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温柔的开口“不怕,有小姐在。明日就你随我去,时候不早了,金素,你陪朱夏去歇息吧。”

    金素闻言看向姜云昭,点头道“好。”

    “金素姐姐,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宫呢.....”朱夏一回到房中就拉着金素坐到床沿上“我要是不小心给小姐惹祸了怎么办?”

    金素自然是知晓姜云昭是什么意思,朱夏性格冒失,若不抓紧敲打,恐会坏事,明日进宫实为历练朱夏。

    “别怕,只要你谨言慎行,不要冲撞了宫里的贵人,是不会给小姐惹麻烦的。”金素抚上朱夏的肩膀,以作宽慰。

    朱夏紧张的摆弄的袖口,语气中听的出她的忐忑“可是,若是有人欺负小姐,我顶撞了她,这也算冲撞贵人吗?”

    金素知道,朱夏小孩心性,平时万事有自己和兰时为小姐考虑,突然叫朱夏担此重任,她紧张也是正常的“小姐很厉害的,才不会被人占了嘴上便宜,可若是那人对小姐动手,那我们做奴婢的便是拼死也不能让人打了小姐,要知道,小姐可是平南候府正经的嫡出大小姐,打了小姐,就是打了平南候府的脸,不过咱们侯府的地位摆在那里,不会有人这么蠢,敢当众打小姐的。”

    “我自是知道要护着小姐,可是,我.....我就是紧张,那金素姐姐,我应该注意什么?”

    “多注意身边可疑之人,万不要被不认识的人将小姐叫走,不可离开小姐身侧,即便是小姐叫你去做事,也要确保小姐处于安全的环境中,若是小姐真的发生了什么,一定要去找淑妃娘娘,咱们侯爷在朝中深得皇上信任,淑妃娘娘定不会让小姐在她的宫宴上出事。”

    金素思考着所有可能遇见的情况,继续道“明日,漪澜院那位也会去,前次,她被侯爷罚的跪了祠堂,心中定然咽不下这口气,保不齐会在宫宴上做手脚。”

    朱夏听的一脸震惊“十小姐?在宫宴上做手脚?不会吧,十小姐哪里会有这么大胆子?那里可是皇宫啊。”

    金素凝重的看着朱夏“凡事都要考虑到,多注意些十小姐总是没错的。”

    朱夏点点头,亦是一脸的凝重,只不过还是有些不相信姜念锦敢在皇宫害自己小姐。

    金素看着她,知晓朱夏在想什么,这丫头,万事都流于脸上,这可不好。

    “朱夏,你说咱们奴婢,最重要的是什么?”

    朱夏一时不解金素的意思,但还是回答她“自然是主子,咱们在侯府为婢,万事以小姐为先,小姐好了,咱们底下这些奴婢才有好日子过。”

    “是的,但是我们侍候小姐自然是要为小姐分忧,对不对?”

    “这是自然,我是省得的,金素姐姐,你说这个做什么?”

    金素微不可察的叹口气“可若是我们无法为小姐分忧,万事不能为小姐思虑周全,有一日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小姐陷入险境,那可怎么办?”

    朱夏愣住,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导致小姐陷入险境?“那真是.....万死难辞其咎。”

    “是了,如今侯府中秦夫人势大,小姐根基尚浅,能为小姐分忧的只有你我和兰时,可若是有一天,我和兰时都不在了,只剩下你在小姐身边,你还是如今这幅懵懂的样子,叫小姐怎么办?生死攸关之际,难道你要为小姐拖后腿吗?”

    “当然不会!”未等金素话音落下,朱夏就大声反驳“我自然不会拖小姐后腿!”不知是被金素说中了还是怎样,朱夏显得有些生气。

    “可这些日子下来,难道不是小姐处处不和你计较,所以你才可以过得无忧无虑吗?”金素一改刚才的温柔知性,言语犀利直戳朱夏内心防线“你当自己也是侯府小姐吗?”

    朱夏张张嘴,却不知改说什么。

    是呀,从小到大,都是兰时处处为小姐排忧解难,自己更多的是陪小姐嬉戏,直到先夫人离世,自己随小姐一同被秦夫人弃在偏僻院子里,自己似乎也从没有为小姐解忧过,她一直以为自己只要陪小姐玩就好,分忧的事情自有兰时去做,而今老夫人又将金素指给小姐,自己更不用去想那些事情,可若是有一天兰时和金素都不在呢?自己可以担起为小姐分忧,或是出谋划策的大任吗?

    朱夏看了看金素,一瞬间泪水涌上眼眶“我没有把自己当成侯府小姐,从小,我一直以为我只需要陪小姐玩就好了.....”

    金素有些不忍,可是有些话不直接点破,朱夏是不可能想明白的,但看见朱夏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软了口气“今时不同往日,从前小姐可能只要你陪她玩就好,但是如今的小姐,却是需要有人成为她的心腹,朱夏,你不小了,小姐拿你当小孩,宠着你,可你却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一味的天真下去,不然,总有一日,也许你会连累小姐。我如今跟你说这些,全是因为明日的宫宴,原我想陪小姐去,可是小姐说朱夏没见过宫里的稀奇菜,带你去长长见识,回来给小姐做更多好吃的菜,才叫你一同前去。可我实在担心你会出什么岔子,朱夏,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朱夏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了,心中知道金素说这些是为自己好,擦了一把眼泪点点头“金素姐姐,我省得了,你放心,今日你的话,我会牢牢记在心中!”

    金素闻言,露出一丝宽慰的笑容,本身就比朱夏高的她,伸手揉了揉朱夏的头“你不怪我说话太直接就好,快去洗把脸,早些歇息,明日可不要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平白叫人说小姐苛待咱们。”

    朱夏点头,自去外面打水洗脸了。

    金素看着她出门,终于松了一口气,坐在床沿上,脑海中浮现出姜云昭从府外回来时和自己说的话。

    小姐本意是想让自己叮嘱朱夏,可是几日观察下来,朱夏完全就是孩童心性,若不下猛药说几句狠话,怎么可能短时间让朱夏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希望明日小姐的计划别出岔子。

    “小姐想好了,明日真的要带朱夏去宫宴?”兰时侍候着姜云昭换下衣裙,还是有些担忧的问。

    姜云昭点头“放心,明日一定不会出纰漏,这对于朱夏是好事。”

    兰时虽然知道小姐要对朱夏下猛药,可....“可是小姐也不能.....”

    “兰时,”姜云昭打断道,语气温柔却不容质疑“你我朱夏,从我娘亲去世后便相依为命,从前是我不懂事,只知吃喝玩乐,可如今不同了,秦佩喻这些年来是怎么对我的,你一清二楚,如今我不想再被秦佩喻拿捏于手中,想要做的事自是需要你和朱夏还有金素协助,金素是祖母身边的人,其心是否真诚归顺与我,尚不可知,但她做事稳重,至今未作出伤害我的事,姑且我暂信于她。”

    “除却金素,你做事我是放心的,可是朱夏太过孩童心性,这本不是坏事,可这里是侯府,太过天真的人是会被吃干抹净的,而我身边往后的日子会很艰险,明日之事一过,若是她还是这样,我会除去她的奴籍,为她寻个好人家,再给她几间铺子,让她安稳度日,左右,是不会叫她留在我身边了。”

    “你若觉得我不顾多年主仆情谊也好,觉得我心狠也罢,我的身边,太过危险,离开我,也许对你,对朱夏都是一条好路。”

    兰时怎会如姜云昭那么说一般想,这么多年,自己小姐过的什么日子,她心中门儿清,小姐前路艰难,朱夏若是明日一遭后,还是没有半点变化,那么,放她离开,也许是对朱夏最好的一条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