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鬼唱戏
“初一哥！”
一大早，东子就从后面一片小竹林的小路跑下来，
而我此时正在一堆玉米杆面前抱玉米杆准备去喂牛，
爷爷一大早说有事就出去了，男祖祖去林祖祖家了，只剩女祖祖和我在家，
一些活自然我要做呢，山上大部分娃都会给家里帮忙，做些家里活。
“啷个了？”
我抱着玉米杆回头看着跑过来的东子，
“去看戏不？初一哥，今晚河底下有个戏班子来唱戏”
东子一脸兴奋的看着我说道，
“就我们俩个？”
“红姐，多娃他们也去，山上好多大人也准备去呢”
东子也抱上一捆玉米杆跟着我，嘴上不停说着。
“我要问问祖祖呢，而且我还要喂猪，晒谷子”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摇头道。
“没事，就这些活而已，我们下午才去，还早呢”
“我帮你就是了”
东子轻松的说道，抱着玉米杆飞快的跑到拴着的水牛面前，
“是东子啊，一会吃饭啊”
女祖祖从灶房出来看见东子，脸上笑着。
“哎，要得，谢谢兰祖祖。”
“哎，初一哥，你把上次讲的故事再接着给我讲讲呗！”
东子看见我转身向猪圈去，连忙追上来，
男祖祖说要教给我他的本事，但什么也没有让我学，每天就是都要给我讲个故事，
地龙，背尸，迁坟，捞尸，山野精怪……
故事很吸引人，每次我听的时候都很认真，只不过有时候男祖祖讲的很逼真，我感觉就像他亲身经历了一样。
同时自然也成了在东子他们面前显摆的本事，经常也给他们讲。
“不记得了”
我随口回了一句，将从菜园子摘的烂菜那些的扔进猪圈。
“好吧，下午咱们得可早点去，听说要去的人很多嘞”
见我没有说，东子也没有多大失望，又转眼提起看戏的事，
那个时候整个山上还没有电视机，人们晚上吃了饭最多就是唠几句嗑就睡觉了。
因此一般有什么大事或者热闹很多人都会去看。
我和东子这些小孩自然是看不懂戏的，但我们喜欢热闹。
“吃饭了”
“哎，好”
“走走走，吃饭”
……
一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和东子就去了村中间的大柏树下等着，
我们村里有很多老树，至少都是上百年了，
尤其是村口村中村尾有三颗大柏树，两个人都抱不过来。
而且村里人也从来不砍这些叔，尤其是这三颗柏树。
甚至一到过年的时候，烧纸有些人还给这三颗大柏树烧纸。
很快，多娃鑫娃就来了，但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红姐才一路跑过来的。
红姐的爸妈也出去打工了，爷爷婆婆年纪也很大了，因此红姐经常要帮家里干活。
天黑也没有事，我们上学经常走夜路，因此也没啥。
本来大人真先爷他们叫我们一起走，但我们为了等红姐因此没有跟大人一起。
加上我们经常往河底下跑，整个山上山下河底下也都差不多认识，
真先爷他们也都没说啥，只是让到了给他们说一下。
“快走快走！说不定好戏已经开场了，我感觉我都听见唢呐锣鼓声了”
东子打着火把一直往前冲，不时回头催促我们，脸上带着兴奋，
“哪有声音？东子你耳朵出毛病了哦”
多娃还停下专门听了一下，
“咱们是不是不知道在哪里唱？”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嗨，一到河底下听着声音就找着了，还需要问？”
东子接过话，不以为然说道。
我们走的是新大路，上次和东子碰见骨头的那条路。
东子倒是感觉忘了，但我每次走过去不由得感觉凉飕飕的。
“哎，好像真的有声音了唉！”
旁边红姐突然开口到，停了下来仔细听，
听到红姐的话，我也停下来仔细一听，
一开始只有风声，树叶晃动的声音，但很快就听见远方传来细微的锣鼓镲声，还有咿呀咿呀的戏腔。
“我也听见了”
“看样子不远了！”
很快我们几人脸上露出一抹激动，加快了脚步。
顺着声音摸过去，戏腔声锣鼓声越来越大，
只不过路倒是越来越差，直接由大路变成小路，而且荒草很深，几乎连小路都快掩盖了。
“我怎么感觉不强是？”
“怎么会选在这里？”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借着火光，前面小路在荒草的掩盖下一直通往前面一片竹林，而竹林后面有着微弱的火光，
一阵冷风吹过，竹叶飒飒作响，不由得瘆人的慌。
“终于到了”
东子一脸埋怨的表情，将身上的杂草拍干净，
“怎么没人？”红姐此时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戏台，有些惊异道，
听到红姐的话，这时我们才反应过来看向那个戏台，
只见一块长方形一样的高台，三面围着玉米杆稻草堆起来的草屏，
戏台里面的三面挂着白色的纸，两面挂着马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看上去有些让人心惊的慌。
台下放着几条黑色的长板凳，两边点着白色的蜡烛，却没有一个人。
台上倒是有两个人在唱，一身戏袍，就是没有看见敲锣打鼓的人，但锣鼓镲唢呐声确依然有！
我依稀记得那时听见的两句，
“东风沉醉黄藤酒，往事如烟不可追………”
“初一哥，这…这”
东子身子有些打哆嗦的退了回来，目光惊恐的看着远处戏台，
台上那两人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依然自顾自的唱着，
只看的见他们的背影，
“灰子，我们是不是遇见鬼了？”
红姐声音有些颤抖着，饶是她最大但却是吓得最惨的一个，浑身哆嗦的多到我们四个背后。
“我们只是走错了路，打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大喊一声，直接把旁边几人吓了一哆嗦，红姐直接瘫倒在地。
“初一哥，你疯了！”
“灰子，快别喊！”
东子他们一脸惊恐的小声说道！眼中露出慌乱，
然而我像没有听见一样，努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惊恐，再次开口大喊一声：
“我们只是走错了路！打扰了！”
以前经历的那些，加上经常走夜路和男祖祖经常吓我，此时我的胆子异常比较大！
男祖祖说过，人惧鬼三分，鬼惧人七分！
所以真的碰见了的时候，不要怂，
要先吼三声！一为了提胆镇定，
二是有可能能被迷了魂，现在所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自己被迷在里面了，
但吼几声如果旁边刚好有人，就可能会过来看看，
三是三吼认为可以使精气神处于充沛状态，使自身人气加重，与一很像！但更玄一点。
然而那两个戏台上的人依然背对着我们，在哪里唱着戏，
见此，我猛的转身，拉着东子他们，赶紧喊了一声“跑”
这一声似乎给他们提了神一样，我们几个人撒丫子拼命的朝原路跑回去。
一路上疯狂只看着路，埋头跑！
然而耳边的戏声却一直环绕在耳边，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惊悚的发现那戏台还在我们背后，依然是之前那么远，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内心不断的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但身子的哆嗦却是停不下来。
突然间，我好像看见了那两个人转过头，
白面红腮，两双桃花眼，明明没有看着自己，但我却感觉被注视着，
那一刻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心脏忽然一绞一样，抽疼，
接着直接两眼一黑，只感觉自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昏到前，我隐约看见那两个“人”嘴角含笑，耳边传来那两句：
“东风沉醉黄藤酒，往事如烟不可追……”
等我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旁边女祖祖守着，
一脸的担忧着急，那双干皱的手不停的摸着我的脸或额头。
“灰娃！你醒了！”
女祖祖一脸高兴，忧愁的表情瞬间退去，
“老头！快来！”
“听见了听见了！”
女祖祖才喊一句，男祖祖就抽着烟进来了，一脸严肃，
“怎么样？”
男祖祖坐下来便问道，
“还…还好”
“说说吧，怎么跑到坟林湾去了？”
男祖祖抽着烟，两个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坟林湾是山下李家村埋葬的地方，据说很早以前就有几座孤坟，用石头垒的，后面也就选做葬地了，
靠近新大路，修新大路的时候迁的坟也都是迁到那里去了，
听男祖祖提起，我脑子里又出现那晚的场景，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将那晚的事说了出来，
“鬼唱戏！”
男祖祖嘴里蹦出三个字来，脸上闪过一丝难看，
最后男祖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匆匆出门了。
最后是从女祖祖嘴里我才知道我昏了一天多，
那天晚上真先爷他们直到戏看完了也没有等到我们，以为我们到了忘跟他们说了。
便到处找人问，山上山下河底下人都很熟，基本也都知道我们，结果一问纷纷表示没看见，
一下子真先爷几个人都脸色一变，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多娃圆娃的爷爷纯先爷和金先爷连忙顺着马桑坡那条小路回山上看看，真先爷和由先爷，夫先爷几个人顺着新大路回去，
但回到山上，找了几遍没有，这下几个大人慌了，连忙去找治先爷，同时也去叫男祖祖和爷爷他们，
女祖祖说那晚上整个山上和河底下都是红红的一片，好多人打着火把找我们，
那个时候人们都很热心，一听丢人这么大的事，很多人都没有睡觉来帮忙找人。
幸亏真先爷一直记得当时东子说要走大路，反复带人顺着大路找来找去，
最后一个山下李家村的老人说大路旁边还有个地方没有找——坟林湾！
当时所有人感觉不可能，我们又没有病，大晚上的怎么可能往坟林跑！
但是持着不放过，真先爷还是带了几个人进去找，
真先爷他们是从新开辟的小路进去坟林湾，
而后面根据我们说的，男祖祖说那是好久以前进入坟林湾的路，但是一进去就是要绕过那几座老坟，
抬棺不好抬，因此后面新开了一条路，自然而然那几座孤坟就成了坟林湾最里面的几座坟，
很久没人再去了，以前进去的时候山下的人可能还会烧点纸钱，但后面没有再管了，
据说那几座坟上野草乱长，刺林茂密，很荒凉！
真先爷他们往里面走了好几米都没有看见人，便准备退了，
毕竟不可能跑到坟林最里面去了吧？
但真先爷犹豫了一下，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就去里面看一下也别漏了。
结果走到里面一看，几座孤坟埋在刺林底下，面前是杂草丛生，右边不远处却是一小片竹林，竹林后面同样是杂草丛生！
而我们几个当时赫然就躺在竹林底下的荒草中，
当时把真先爷几个吓得够呛！瞬间几个大人感觉周围凉飕飕的了！
后面叫来人把我们背了回去，一群人跟着，一听说在坟林里找到的，所有人都面色一变，
都说这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应该请个先生看看！
后面有人把杨寿闲叫来了，当时跟男祖祖谈了一会，看了看我们才离开。
男祖祖后来说那几座孤坟埋的是民国时候逃难来的几个唱戏的，后面据说饿死了被埋在哪里了。
后来等我在跟红姐东子他们提起这件事，他们却表示完全记不到了。
一大早，东子就从后面一片小竹林的小路跑下来，
而我此时正在一堆玉米杆面前抱玉米杆准备去喂牛，
爷爷一大早说有事就出去了，男祖祖去林祖祖家了，只剩女祖祖和我在家，
一些活自然我要做呢，山上大部分娃都会给家里帮忙，做些家里活。
“啷个了？”
我抱着玉米杆回头看着跑过来的东子，
“去看戏不？初一哥，今晚河底下有个戏班子来唱戏”
东子一脸兴奋的看着我说道，
“就我们俩个？”
“红姐，多娃他们也去，山上好多大人也准备去呢”
东子也抱上一捆玉米杆跟着我，嘴上不停说着。
“我要问问祖祖呢，而且我还要喂猪，晒谷子”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摇头道。
“没事，就这些活而已，我们下午才去，还早呢”
“我帮你就是了”
东子轻松的说道，抱着玉米杆飞快的跑到拴着的水牛面前，
“是东子啊，一会吃饭啊”
女祖祖从灶房出来看见东子，脸上笑着。
“哎，要得，谢谢兰祖祖。”
“哎，初一哥，你把上次讲的故事再接着给我讲讲呗！”
东子看见我转身向猪圈去，连忙追上来，
男祖祖说要教给我他的本事，但什么也没有让我学，每天就是都要给我讲个故事，
地龙，背尸，迁坟，捞尸，山野精怪……
故事很吸引人，每次我听的时候都很认真，只不过有时候男祖祖讲的很逼真，我感觉就像他亲身经历了一样。
同时自然也成了在东子他们面前显摆的本事，经常也给他们讲。
“不记得了”
我随口回了一句，将从菜园子摘的烂菜那些的扔进猪圈。
“好吧，下午咱们得可早点去，听说要去的人很多嘞”
见我没有说，东子也没有多大失望，又转眼提起看戏的事，
那个时候整个山上还没有电视机，人们晚上吃了饭最多就是唠几句嗑就睡觉了。
因此一般有什么大事或者热闹很多人都会去看。
我和东子这些小孩自然是看不懂戏的，但我们喜欢热闹。
“吃饭了”
“哎，好”
“走走走，吃饭”
……
一到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我和东子就去了村中间的大柏树下等着，
我们村里有很多老树，至少都是上百年了，
尤其是村口村中村尾有三颗大柏树，两个人都抱不过来。
而且村里人也从来不砍这些叔，尤其是这三颗柏树。
甚至一到过年的时候，烧纸有些人还给这三颗大柏树烧纸。
很快，多娃鑫娃就来了，但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红姐才一路跑过来的。
红姐的爸妈也出去打工了，爷爷婆婆年纪也很大了，因此红姐经常要帮家里干活。
天黑也没有事，我们上学经常走夜路，因此也没啥。
本来大人真先爷他们叫我们一起走，但我们为了等红姐因此没有跟大人一起。
加上我们经常往河底下跑，整个山上山下河底下也都差不多认识，
真先爷他们也都没说啥，只是让到了给他们说一下。
“快走快走！说不定好戏已经开场了，我感觉我都听见唢呐锣鼓声了”
东子打着火把一直往前冲，不时回头催促我们，脸上带着兴奋，
“哪有声音？东子你耳朵出毛病了哦”
多娃还停下专门听了一下，
“咱们是不是不知道在哪里唱？”我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嗨，一到河底下听着声音就找着了，还需要问？”
东子接过话，不以为然说道。
我们走的是新大路，上次和东子碰见骨头的那条路。
东子倒是感觉忘了，但我每次走过去不由得感觉凉飕飕的。
“哎，好像真的有声音了唉！”
旁边红姐突然开口到，停了下来仔细听，
听到红姐的话，我也停下来仔细一听，
一开始只有风声，树叶晃动的声音，但很快就听见远方传来细微的锣鼓镲声，还有咿呀咿呀的戏腔。
“我也听见了”
“看样子不远了！”
很快我们几人脸上露出一抹激动，加快了脚步。
顺着声音摸过去，戏腔声锣鼓声越来越大，
只不过路倒是越来越差，直接由大路变成小路，而且荒草很深，几乎连小路都快掩盖了。
“我怎么感觉不强是？”
“怎么会选在这里？”
我抬头看了看远处，借着火光，前面小路在荒草的掩盖下一直通往前面一片竹林，而竹林后面有着微弱的火光，
一阵冷风吹过，竹叶飒飒作响，不由得瘆人的慌。
“终于到了”
东子一脸埋怨的表情，将身上的杂草拍干净，
“怎么没人？”红姐此时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戏台，有些惊异道，
听到红姐的话，这时我们才反应过来看向那个戏台，
只见一块长方形一样的高台，三面围着玉米杆稻草堆起来的草屏，
戏台里面的三面挂着白色的纸，两面挂着马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看上去有些让人心惊的慌。
台下放着几条黑色的长板凳，两边点着白色的蜡烛，却没有一个人。
台上倒是有两个人在唱，一身戏袍，就是没有看见敲锣打鼓的人，但锣鼓镲唢呐声确依然有！
我依稀记得那时听见的两句，
“东风沉醉黄藤酒，往事如烟不可追………”
“初一哥，这…这”
东子身子有些打哆嗦的退了回来，目光惊恐的看着远处戏台，
台上那两人似乎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依然自顾自的唱着，
只看的见他们的背影，
“灰子，我们是不是遇见鬼了？”
红姐声音有些颤抖着，饶是她最大但却是吓得最惨的一个，浑身哆嗦的多到我们四个背后。
“我们只是走错了路，打扰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大喊一声，直接把旁边几人吓了一哆嗦，红姐直接瘫倒在地。
“初一哥，你疯了！”
“灰子，快别喊！”
东子他们一脸惊恐的小声说道！眼中露出慌乱，
然而我像没有听见一样，努力克制住身体的颤抖和内心的惊恐，再次开口大喊一声：
“我们只是走错了路！打扰了！”
以前经历的那些，加上经常走夜路和男祖祖经常吓我，此时我的胆子异常比较大！
男祖祖说过，人惧鬼三分，鬼惧人七分！
所以真的碰见了的时候，不要怂，
要先吼三声！一为了提胆镇定，
二是有可能能被迷了魂，现在所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自己被迷在里面了，
但吼几声如果旁边刚好有人，就可能会过来看看，
三是三吼认为可以使精气神处于充沛状态，使自身人气加重，与一很像！但更玄一点。
然而那两个戏台上的人依然背对着我们，在哪里唱着戏，
见此，我猛的转身，拉着东子他们，赶紧喊了一声“跑”
这一声似乎给他们提了神一样，我们几个人撒丫子拼命的朝原路跑回去。
一路上疯狂只看着路，埋头跑！
然而耳边的戏声却一直环绕在耳边，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惊悚的发现那戏台还在我们背后，依然是之前那么远，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我内心不断的告诉我一切都是假的！但身子的哆嗦却是停不下来。
突然间，我好像看见了那两个人转过头，
白面红腮，两双桃花眼，明明没有看着自己，但我却感觉被注视着，
那一刻我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天灵盖，心脏忽然一绞一样，抽疼，
接着直接两眼一黑，只感觉自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昏到前，我隐约看见那两个“人”嘴角含笑，耳边传来那两句：
“东风沉醉黄藤酒，往事如烟不可追……”
等我再次醒来，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旁边女祖祖守着，
一脸的担忧着急，那双干皱的手不停的摸着我的脸或额头。
“灰娃！你醒了！”
女祖祖一脸高兴，忧愁的表情瞬间退去，
“老头！快来！”
“听见了听见了！”
女祖祖才喊一句，男祖祖就抽着烟进来了，一脸严肃，
“怎么样？”
男祖祖坐下来便问道，
“还…还好”
“说说吧，怎么跑到坟林湾去了？”
男祖祖抽着烟，两个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看着我，
坟林湾是山下李家村埋葬的地方，据说很早以前就有几座孤坟，用石头垒的，后面也就选做葬地了，
靠近新大路，修新大路的时候迁的坟也都是迁到那里去了，
听男祖祖提起，我脑子里又出现那晚的场景，不由的打了一个哆嗦，将那晚的事说了出来，
“鬼唱戏！”
男祖祖嘴里蹦出三个字来，脸上闪过一丝难看，
最后男祖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了句好好休息便匆匆出门了。
最后是从女祖祖嘴里我才知道我昏了一天多，
那天晚上真先爷他们直到戏看完了也没有等到我们，以为我们到了忘跟他们说了。
便到处找人问，山上山下河底下人都很熟，基本也都知道我们，结果一问纷纷表示没看见，
一下子真先爷几个人都脸色一变，意识到可能出事了，
多娃圆娃的爷爷纯先爷和金先爷连忙顺着马桑坡那条小路回山上看看，真先爷和由先爷，夫先爷几个人顺着新大路回去，
但回到山上，找了几遍没有，这下几个大人慌了，连忙去找治先爷，同时也去叫男祖祖和爷爷他们，
女祖祖说那晚上整个山上和河底下都是红红的一片，好多人打着火把找我们，
那个时候人们都很热心，一听丢人这么大的事，很多人都没有睡觉来帮忙找人。
幸亏真先爷一直记得当时东子说要走大路，反复带人顺着大路找来找去，
最后一个山下李家村的老人说大路旁边还有个地方没有找——坟林湾！
当时所有人感觉不可能，我们又没有病，大晚上的怎么可能往坟林跑！
但是持着不放过，真先爷还是带了几个人进去找，
真先爷他们是从新开辟的小路进去坟林湾，
而后面根据我们说的，男祖祖说那是好久以前进入坟林湾的路，但是一进去就是要绕过那几座老坟，
抬棺不好抬，因此后面新开了一条路，自然而然那几座孤坟就成了坟林湾最里面的几座坟，
很久没人再去了，以前进去的时候山下的人可能还会烧点纸钱，但后面没有再管了，
据说那几座坟上野草乱长，刺林茂密，很荒凉！
真先爷他们往里面走了好几米都没有看见人，便准备退了，
毕竟不可能跑到坟林最里面去了吧？
但真先爷犹豫了一下，既然都走到这里了，就去里面看一下也别漏了。
结果走到里面一看，几座孤坟埋在刺林底下，面前是杂草丛生，右边不远处却是一小片竹林，竹林后面同样是杂草丛生！
而我们几个当时赫然就躺在竹林底下的荒草中，
当时把真先爷几个吓得够呛！瞬间几个大人感觉周围凉飕飕的了！
后面叫来人把我们背了回去，一群人跟着，一听说在坟林里找到的，所有人都面色一变，
都说这是碰见不干净的东西了，应该请个先生看看！
后面有人把杨寿闲叫来了，当时跟男祖祖谈了一会，看了看我们才离开。
男祖祖后来说那几座孤坟埋的是民国时候逃难来的几个唱戏的，后面据说饿死了被埋在哪里了。
后来等我在跟红姐东子他们提起这件事，他们却表示完全记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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