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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扶摇

    陈戊手腕出淡金色锁链缠绕,像是画在皮肤之上,右见事情结束,便瞬间消失在了原地,法乘指着唐全林,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唐全林,你好自为之。”说罢牵着福贵下了山去。

    李惟走到陈戊身边,拿起陈戊出血的双手,陈戊一惊,想要急忙缩回,不料李惟死死拽住,瞪了陈戊一眼,掏出自己的药膏,给陈戊抹上,而后将药膏丢给陈戊:“一日两次,过不了多久就没事了。”

    陈戊这才仔细打量了眼前这女子,该说不说,性格是冷了些,但是样貌确实算的上绝美,语气也生硬,李惟扭头面无表情又对陈戊说道:“我挺喜欢你的。”

    陈戊听后,一阵脸红,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有些让陈戊束手无策,尴尬的扣扣脑袋,有些不敢去看李惟的眼睛:“喜......喜欢什么?”

    “你拳上的火焰,挺漂亮的。”李惟一本正经,看着眼前脸红的陈戊。

    “哈哈哈哈。”轩辕问天见状,直接笑出了声儿:“陈戊,那你以为喜欢你什么?”

    “我,那个,额,就......认为她喜欢我的袖琥啊,还能喜欢什么?”轩辕问天边笑边拍陈戊的肩膀:“我还以为你跟你爹一样都是一块木头疙瘩。”

    李惟不知道为什么,仔细看向陈戊双眼,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总感觉在以前见过,可是就是想不起。

    轩辕问天提着陈戊,消失身影,转眼来到了被夷平的山巅,即使被削掉一些,可依旧还是在云层之上,云海翻涌,星辰闪烁。

    轩辕问条没想到,陈戊又叹了一口气,便一巴掌拍在陈戊的脑袋上:“都结束了,还叹气。”

    “可是这个结局,层层雾雾,唉,是不是我错了,错在我不该什么都藏。”

    “陈戊,世间的每一步都在大道之内,藏也好,不藏也罢,事情很多结果是不变,如若今日你不上山,蛇妖还是会被处死,那斩龙人依旧会嚣张跋扈,无论你来没来这儿,任怀灵依旧会死,我们就推一万步说,你不是陈戊,你没有来到这世间,怀灵依旧会在这儿丧命。

    陈戊我告诉你为什么,人们常说命运,其实分开说,也就命和运两字,二字之中,运在人们心中大多人看的都比命重,很多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命不好,都说起了大运就能改命,但是现在我跟你说,如果任怀灵今天要是没死,他就能起大运,乘鲲鹏之势,一飞冲天,可是你觉得怀灵他跨得过这道坎吗?”

    陈戊无奈摇摇头:“不能。”

    “这对于怀灵来说就是死局,可是陈戊要是你是怀灵呢?你会上山吗?”还未等陈戊开口,轩辕问天直接说道:“你不会。因为你的性格就跟怀灵本质上不同,决定命的是一个人的性格,思维方式,两人同时出生的人,一个生在仕家,一个生在贫农家,他们两个的命会相同吗?”

    “肯定不会。”

    “但是运相同,大道给每个人相同的机会,是运,但是为什么有些人能抓住,有些人抓不住,有些人能咸鱼翻身,成了皇上,有些人却只能一辈子勤勤恳恳。所以,相同的事,不同的人做,会有不同的结果。所以陈戊,命运二字,命在前,运在后,运重要吗?重要,命也重要,命与运二字都重要。

    可是陈戊啊,二字都不重要,你我活在当下,做好该做的事情,遇见不满的事情,说两句,骂两声,困苦也好,富贵也好,快乐高兴也好,惆怅失落也好,一辈子跌宕起伏也好,一辈子平平淡淡也好,这就是活着,在活着二字面前,命运二字又有多重呢?

    这件事情,你不是怀灵,就算你是那天下第一又怎么样,依旧是无力回天,你我能做的事情,就是觉得不公正时,讲讲道理,在人们都要忘记怀灵时,在心中记起。”

    过了半晌,霞光乍现,从那被切平的云海边际,一轮红日,缓缓升起,云海像是被推了一把,汹涌澎湃,陈戊缓缓开口:“我知道了,师伯。”

    霞光红日翻云起,意气风发少年郎。

    “陈戊,看好了,师伯教你一招。”

    轩辕问天一抬手,大风四起,如同大鹏展翅,轩辕问天虚握三尺剑柄,手中无剑却剑意漫天,手微微一沉,轻声二字:“扶摇。”

    云聚又云散,晴空万里,看了又看,天下归故人。

    世间练剑千万,扶摇登顶有几人,人间修道百万,九重天门有谁认。

    ......

    呈朝北门,陈之陵身披一袭白衣,与陈别行一同行走在皑皑白雪之中,风吹雪落,不一会儿就掩盖了二人留下的脚印,陈之陵第三次来北门。

    第一次来时,北门还被喊为北境,不过现在却很少有人提及北境了。第一次来北门,陈之陵十六岁,去看看北神巨山,那时候也是胆大孤身一人,独行漠北,做事张扬。

    第二次来北门,见识到了北门枭手下百万雄兵,白色雪地,黑漆漆,密密麻麻的人点,还有一摸红色旗,被吹的猎猎作响,北门枭对抗北面妖人,和北神巨山背后的部落,称作北神之战。也正是在这一战之后,五界才真正了解到北门枭的不简单。

    前两次都是孤身一人,而这次身边跟着陈别行。天上有只鹰隼盘旋,陈之陵抬头看见之后,将手伸出,鹰隼停留在陈之陵臂膀处,抽出脚下的信件。

    “陈戊已出双袖玉虎,轩辕问天解了鸡身,唐全林散尽修为,北门华熙流落涴源,李牧安已回京城,燚礼陈家已经找到流草村,斩楼一弟子被轩辕问天断了臂膀,下界局势大乱呈朝已经出兵,刘家已至下界准备复国......”

    一张小小的布匹上,写满了大大小小的情报,陈之陵振臂,鹰隼重返天空。

    北门背腹刃余宫伢,戴虎面具,坐在马背之上,双眼眺望像是在等待某个人一般,一旁站着一个手提红缨长枪彪形大汉,身批重甲。

    “宫伢,我们在这儿等何人?”

    “一个小地方的教书先生。”

    “啥?一个教书先生?一个小书生来我北门作甚。”

    “要给义父商量点事情。”

    远处出现两个黑点,慢慢朝着两人走来。余宫伢扬起马鞭,还没等身边那手提长矛之人反应过来,急速朝着两人冲去,那人无奈摇摇头,也是紧随其后跟了上去。

    陈别行看着急速驶来的骏马,和一股杀意,破口骂道:“这北门的,果真他娘的脑子有点大病。”

    “不可轻敌,来着不善,善者不来。”

    陈别行挡在陈之陵身前,聚气于拳,脚底冰雪融化。

    余宫伢抽刀下劈,陈别行叉臂挡住,二者发出的碰撞声,响彻了整个平原,响到了军营之中,传到了北门枭的耳边,北门枭急忙叫人备马,嘴里还不停念叨:“我就知道,余宫伢这妮子,要拔刀砍陈之陵,快给老子备马。”

    余宫伢调转马头,作势还要再来。

    “小妮子,别太过分,你那身体受不住我一拳。”陈别行双拳燃起淡红色火焰。

    余宫伢见那小火焰,竟是笑出了声,收刀下马。

    “这才对嘛......”陈别行刚放下双拳,余宫伢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按在地上,陈之陵脚下生出数百根冰刺,陈别行一拳砸在地上,冰刺瞬间融化。

    一旁一汉子提着长矛,珊珊来迟,看见余宫伢动手,他也毫不犹豫提矛冲向两人,左右逢敌,陈别行也不焦不急,陈之陵见状往后退了好几步,似乎准备看一场好戏。

    长矛率先袭来,未曾想到身宽体胖一汉字,耍起枪来游刃有余,枪若游龙,余宫伢抽刀贴近厮杀,一枪一刀配合十分流畅,如若眼前这人不是陈别行,恐怕在就倒在血泊之中了。

    陈别行抓住长枪,一声虎啸,硬是将两人震开,随后再次聚气于拳,拳上火焰消散,拳意横生,北门两将如面大海,如见大川,两人不得不急速拉开距离。

    “怎么,这就怕了?”陈别行,踏碎地面,朝着两人扑去。

    就在两人急速后退之时,余宫伢小声说道:“先杀后面那人。”等陈别行向着他们冲去时,持矛汉子,踏前一步,举起长矛狠狠砸下地面:“地裂。”

    陈别行一拳海山已至跟前,砸在长矛之上,长矛弯曲硬抗这一拳海山,在整个中原,他还是第一个,长矛弯曲到一种及其扭曲的状态,似乎下一秒就要从中间断裂。

    “余宫伢还没有好吗?”

    “好了。”话音刚落,从陈别行脚下大地开始裂开,一只本应该在大海的大鲸从地面钻出来,将陈别行顶起,即使将其顶飞,那长矛还是断了,汉子单膝跪在地上:“这一拳,强的有些离谱了吧。”

    那大鲸翻滚自己身体,砸向站在原地的陈之陵,不过陈之陵依旧面无表情,以陈之陵为中心,脚下燃气熊熊烈焰,竟是白色的火焰,白色的火焰汇聚成一朵炽热的火莲花,将陈之陵一层一层包住,陈之陵看着压向自己的庞然大物:“开。”

    火莲瞬间绽放,那庞然大物化作一团水,如雨般落下,雨水还没挨着陈之陵的时候就被蒸干了。

    远处一只铁骑急速跑来:“停手,都给老子停手,反了你了元冉魏,没有老子的允许,你他娘的竟然敢动手!”来着不是别人正是北门枭那个小老头子。

    坐在地上的元冉魏无辜道:“啊?又不是我一个人动的手,怎么只骂我一个人。”折了长矛伤了身子,还捡了一顿骂。

    余宫伢指着陈之陵说道:“给点好处,要不然后面我还找机会收拾你。”

    陈别行刚要上前理论,被陈之陵一把拉住,随后陈之陵将一个小木盒子丢向余宫伢。

    “余宫伢,眼前这两人到底是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你就动手,我们不是在这儿等一个教书先生吗?”

    “眼前那个人就是我们要等的人,一个无名的教书先生,陈之陵。”

    元冉魏心中一万只野马奔腾而过:“陈之陵?!无名的教书先生?”陈之陵,让元冉魏肯定知道,说他是一个无名的教书先生,余宫伢你到底是又多看不起,厌烦陈之陵。

    余宫伢见元冉魏一幅吃屎的表情,笑道:“是啊,他以前就是一个教书的。”

    陈之陵带着陈别行慢慢向两人走来,陈之陵走到余宫伢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么菜,还得练啊。”

    元冉魏现在脑子特别乱,陈之陵不是断了灵脉吗?相当于修为全失,怎么刚刚那火莲还如此强悍,随便以动手就破掉了余宫伢的水鲸,还有陈之陵身边那人又是谁,刚刚那一拳可是真的强悍,一拳就把他的长矛折断,如果后面不是余宫伢,恐怕自己要在床上躺个半年了。

    北门枭那个小老头,这个时候也翻下马来,上前就给了元冉魏一个大逼兜:“幸亏你今天命大,要不然就得在家里面躺上一年了,你可真蠢啊,他陈别行一拳海山,你说拦就拦,真不怕死在这儿啊。”

    北门枭又看了看虎面女子:“余宫伢你也是......”北门枭看了一眼陈之陵,而后对这虎面女子欲言又止。

    北门枭比陈之陵矮些,北门枭双手抱拳,赔了个不是,陈之陵作揖:“切磋一下而已,人没事儿就行。”

    北门枭随后牵马领着陈之陵两人,走回军营。

    元冉魏拾起断成两截的长矛,欲哭无泪,刚想抱怨几句。

    余宫伢开口说道:“元老哥,今日是我莽撞了,害你折了一把长矛,又伤了身体,明日我将给元老哥赔罪,送块北神铁矿石给您。”

    北神铁矿石这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用它做的兵器刀刃,硬度强度都高的夸张,唯一的缺点就是很重,不过这反而对于北门独矛元冉魏来说,最满意的一件事儿,因为他手中的长矛就算已经重达而是公斤,可是他依旧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