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洗菜程姑娘 飞醋石公子
石飞羽再来玉海楼第一句便是问齐佳昕：“程密程姑娘今日来了没有？”
石飞羽一股脑的热情都扑在这了。
此前几次来过，都是不巧，在这里坐着见不到人，白白耽误功夫。
这天来了总算等到齐佳昕肯定的答复：“此刻就在呢！”
石飞羽眼睛四下瞅着，身子转了几圈也没看到程姑娘的影子。
齐佳昕此刻忙着没功夫应付他，回头朝他递了一句话：“你去后厨看看。”
石飞羽快步向后厨跑去，看到了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洗菜的云枝。
头上依旧只是一只木簪，碎发零零散散地垂在两鬓，如丝云倒勾；睫毛浓密低垂，似眼上珠帘。灰布的衣裳的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石飞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这个女孩儿像一只灰兔一样，但是一只有灵气的灰兔。
石飞羽看她闷着头安静地洗菜，觉得洗菜这事好像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云枝正低着头，忽然旁边多出一双手来。
回头去看，不知什么时候石公子也搬了个小板凳坐了过来，撸了袖子正伸手要去洗一颗白菜。
云枝惊讶：“石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在这后厨，还洗起了菜？”
旁边忙活的小二们也小声嘀咕起来，各自互相小动作推攘着，让彼此瞧，今儿个这石公子居然跑到后厨来给程姑娘洗菜。
其中一个没忍住笑着说道：“程姑娘只顾着洗菜，都没看到石公子是专门奔你来的呢！这几日小的看得清楚，哪回石公子来不是先问一句程姑娘在不在。石公子好不容易见到程姑娘也不说话，就这么来给姑娘干活，姑娘你可真得好好关心一下人家石公子！”
石飞羽听这话心里舒坦，讪讪地笑着：“说的哪里话！你们别打趣人家姑娘！”
接着又带着几分埋怨道：“你们这齐娘子也真是的，好好的怎么给人一个姑娘安排做这些辛苦活。”
云枝听出来这些人是有意在打趣自己和石飞羽，也不理睬。
手上继续洗着菜，淡淡地回应道：“洗菜还算得辛苦，石公子果然是没吃过苦的。石公子去楼上坐吧，这点事我自己来做就好。”
石飞羽想这算怎么回事，自己才刚来就要撵自己走，心下不大痛快。
“程姑娘这说的又是哪里话！我怎么会觉得辛苦，我是怕你辛苦嘛！我这就去跟齐佳昕说说，给你找个别的事做！”说着石飞羽起身要往外走去。
“哎，石公子！”云枝放下手里的菜也跟着站起来，“不必去麻烦了，这是我自己要做的，是我要洗菜，我做得挺好的。”
石飞羽定身，“此话当真？”
“当真啊，当然当真。”
正说着外头齐佳昕自己走过来了，说孟拓来了，正在问石飞羽呢。
云枝听到孟拓的名字还是一愣。
石飞羽想离开前再回头和云枝说上一句，应声后回头却看见云枝又是一副呆住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上次见到孟拓也是如此。
怎么一听到孟拓的名字就心神不定的？到底是孟拓总能让她想到谁，还是她压根就是对孟拓有什么感情？
石飞羽想想觉得不爽。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美人，怎么偏就推自己往远走，对孟拓那个不懂女人心的家伙这么上心？
上楼时孟拓正躺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听到身后有动静，头也不回：“你来了。”
石飞羽看到他这幅模样更觉得没好气，上去伸腿就是朝孟拓的椅脚一扫。孟拓察觉，立马起身：“你小子有病？”
石飞羽耸耸肩，看孟拓起身他摇身一晃一屁股坐进了躺椅里，用两只手指缠绕着头上的发带：“没病，忽然看你有些不爽。”
孟拓完全摸不到头脑，又想起刚才齐佳昕说他这几日天天跑这里，这会儿正在后厨帮忙，似乎明白了什么：“怎么？不爽我打扰你的事了？”
石飞羽手上动作停下来，转头来看孟拓：“你和程姑娘此前真的没有见过吗？她怎么一听到你的名字就会愣出神呢？”
孟拓也奇怪，那日她见到自己眼泪扑簌簌地掉的样子自己不是没见到，但自己确实不记得见过这么一位姑娘，摇头否认：“没见过。她不是说认错了人？或许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吧。”
刚才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又出神了吗？孟拓心下也有些诧异，自己和什么人长得很像吗？
石飞羽哀叹一声：“我最见不得姑娘伤心了，何况又是这么好看的姑娘。你可知她在这里做什么？”
孟拓其实并不是很关心她在这里做什么，但还是顺着话接了下去：“不是说在后厨，无非就是洗碗筷或做厨娘。”
石飞羽又挺起身子来：“她在洗菜！她说跟着齐佳昕，我还当是要一起做什么生意，却是来这洗菜！怎么瞧着她也不像穷丫头，那日不是还有个丫头叫她小姐来？她怎么想的做这种下人的活？她也不嫌累吗？她很缺钱吗？”
孟拓心里忽然生起一阵疑云，她该不会真奔着自己来的吧？难道是知道自己会来这里，所以也想法子留在这？可她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接近自己？
石飞羽也想到这一层，和孟拓眼睛对上盯着孟拓，孟拓又把眼睛挪开，捏起茶杯：“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如今你是无人不知的将军，想嫁去你府上的人那么多，靠家里提亲的路数走不通，所以人家姑娘宁愿去做洗菜的活也想看见你，啊呀孟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想踹你一脚？”石飞羽越说越觉得有些替她不值，心上酸溜溜的：“孟拓，如果她真的看上你了怎么办？”
孟拓摇摇头，拍了拍石飞羽的肩膀：“不会。就算她真的为了我来，我也没什么想法。你若疑惑，自己去问她算了。”
石飞羽确实想问，可也得有开口的机会。总要找个无人时候，万一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云枝在里头弯腰坐了许久，觉得腰上酸痛，站起来好像有人拿着把刀敲她腰上的骨头。
这会人多了起来，听到外头有人喊要些蔬菜，小二一时忙不开，没奈何云枝应了声，端起一个浅篮，带上蔬菜出去应承。
菜上有些水迹未干，云枝刻意小心着把菜递到桌上的盘里。但旁边一人走过撞了她一下，手上一抖还是不小心把水甩到了客人身上。
这汉子向后躲了一下：“怎么搞得？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抬头对上云枝微蹙着眉头的脸，汉子先是愣了一下，红扑扑地脸上立刻绽出了笑：“原来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姑娘这样不小心，是不是手上受了伤？”说着伸手就要去拉云枝的手。
云枝闻到他满身的酒气，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把手缩在身后：“这位大哥，请自重。”
汉子朝同桌的人笑了笑，用手指了指云枝：“京城里的姑娘还都怪害羞的！”
同桌的那位也是个沾了酒气的，嘴上一络胡子：“我说姑娘，咱哥哥有的是金银，偏就少个知冷知热的心上人，跟我这哥哥，何愁你还用留在这里作什么跑堂？”说完两个人又是相视一笑。
云枝感觉到自己被调戏了，心上一恼：“二位若是想美人，就出门往梅子巷多走几步，不是在这胡搅蛮缠！小心送你们去见官！”
那汉子喝了点酒，胆子也跟着壮起来，听了她这话反而来劲，笑啼啼地就去拽云枝的胳膊：“生气了？别跟哥哥一般见识，哥哥还不是太喜欢你了！”
石飞羽一股脑的热情都扑在这了。
此前几次来过，都是不巧，在这里坐着见不到人，白白耽误功夫。
这天来了总算等到齐佳昕肯定的答复：“此刻就在呢！”
石飞羽眼睛四下瞅着，身子转了几圈也没看到程姑娘的影子。
齐佳昕此刻忙着没功夫应付他，回头朝他递了一句话：“你去后厨看看。”
石飞羽快步向后厨跑去，看到了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洗菜的云枝。
头上依旧只是一只木簪，碎发零零散散地垂在两鬓，如丝云倒勾；睫毛浓密低垂，似眼上珠帘。灰布的衣裳的领口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石飞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这个女孩儿像一只灰兔一样，但是一只有灵气的灰兔。
石飞羽看她闷着头安静地洗菜，觉得洗菜这事好像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云枝正低着头，忽然旁边多出一双手来。
回头去看，不知什么时候石公子也搬了个小板凳坐了过来，撸了袖子正伸手要去洗一颗白菜。
云枝惊讶：“石公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在这后厨，还洗起了菜？”
旁边忙活的小二们也小声嘀咕起来，各自互相小动作推攘着，让彼此瞧，今儿个这石公子居然跑到后厨来给程姑娘洗菜。
其中一个没忍住笑着说道：“程姑娘只顾着洗菜，都没看到石公子是专门奔你来的呢！这几日小的看得清楚，哪回石公子来不是先问一句程姑娘在不在。石公子好不容易见到程姑娘也不说话，就这么来给姑娘干活，姑娘你可真得好好关心一下人家石公子！”
石飞羽听这话心里舒坦，讪讪地笑着：“说的哪里话！你们别打趣人家姑娘！”
接着又带着几分埋怨道：“你们这齐娘子也真是的，好好的怎么给人一个姑娘安排做这些辛苦活。”
云枝听出来这些人是有意在打趣自己和石飞羽，也不理睬。
手上继续洗着菜，淡淡地回应道：“洗菜还算得辛苦，石公子果然是没吃过苦的。石公子去楼上坐吧，这点事我自己来做就好。”
石飞羽想这算怎么回事，自己才刚来就要撵自己走，心下不大痛快。
“程姑娘这说的又是哪里话！我怎么会觉得辛苦，我是怕你辛苦嘛！我这就去跟齐佳昕说说，给你找个别的事做！”说着石飞羽起身要往外走去。
“哎，石公子！”云枝放下手里的菜也跟着站起来，“不必去麻烦了，这是我自己要做的，是我要洗菜，我做得挺好的。”
石飞羽定身，“此话当真？”
“当真啊，当然当真。”
正说着外头齐佳昕自己走过来了，说孟拓来了，正在问石飞羽呢。
云枝听到孟拓的名字还是一愣。
石飞羽想离开前再回头和云枝说上一句，应声后回头却看见云枝又是一副呆住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上次见到孟拓也是如此。
怎么一听到孟拓的名字就心神不定的？到底是孟拓总能让她想到谁，还是她压根就是对孟拓有什么感情？
石飞羽想想觉得不爽。自己好不容易遇到的美人，怎么偏就推自己往远走，对孟拓那个不懂女人心的家伙这么上心？
上楼时孟拓正躺悠哉悠哉地躺在躺椅上，听到身后有动静，头也不回：“你来了。”
石飞羽看到他这幅模样更觉得没好气，上去伸腿就是朝孟拓的椅脚一扫。孟拓察觉，立马起身：“你小子有病？”
石飞羽耸耸肩，看孟拓起身他摇身一晃一屁股坐进了躺椅里，用两只手指缠绕着头上的发带：“没病，忽然看你有些不爽。”
孟拓完全摸不到头脑，又想起刚才齐佳昕说他这几日天天跑这里，这会儿正在后厨帮忙，似乎明白了什么：“怎么？不爽我打扰你的事了？”
石飞羽手上动作停下来，转头来看孟拓：“你和程姑娘此前真的没有见过吗？她怎么一听到你的名字就会愣出神呢？”
孟拓也奇怪，那日她见到自己眼泪扑簌簌地掉的样子自己不是没见到，但自己确实不记得见过这么一位姑娘，摇头否认：“没见过。她不是说认错了人？或许是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吧。”
刚才只是听到自己的名字便又出神了吗？孟拓心下也有些诧异，自己和什么人长得很像吗？
石飞羽哀叹一声：“我最见不得姑娘伤心了，何况又是这么好看的姑娘。你可知她在这里做什么？”
孟拓其实并不是很关心她在这里做什么，但还是顺着话接了下去：“不是说在后厨，无非就是洗碗筷或做厨娘。”
石飞羽又挺起身子来：“她在洗菜！她说跟着齐佳昕，我还当是要一起做什么生意，却是来这洗菜！怎么瞧着她也不像穷丫头，那日不是还有个丫头叫她小姐来？她怎么想的做这种下人的活？她也不嫌累吗？她很缺钱吗？”
孟拓心里忽然生起一阵疑云，她该不会真奔着自己来的吧？难道是知道自己会来这里，所以也想法子留在这？可她为了什么呢？就是为了接近自己？
石飞羽也想到这一层，和孟拓眼睛对上盯着孟拓，孟拓又把眼睛挪开，捏起茶杯：“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如今你是无人不知的将军，想嫁去你府上的人那么多，靠家里提亲的路数走不通，所以人家姑娘宁愿去做洗菜的活也想看见你，啊呀孟拓！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多想踹你一脚？”石飞羽越说越觉得有些替她不值，心上酸溜溜的：“孟拓，如果她真的看上你了怎么办？”
孟拓摇摇头，拍了拍石飞羽的肩膀：“不会。就算她真的为了我来，我也没什么想法。你若疑惑，自己去问她算了。”
石飞羽确实想问，可也得有开口的机会。总要找个无人时候，万一人家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云枝在里头弯腰坐了许久，觉得腰上酸痛，站起来好像有人拿着把刀敲她腰上的骨头。
这会人多了起来，听到外头有人喊要些蔬菜，小二一时忙不开，没奈何云枝应了声，端起一个浅篮，带上蔬菜出去应承。
菜上有些水迹未干，云枝刻意小心着把菜递到桌上的盘里。但旁边一人走过撞了她一下，手上一抖还是不小心把水甩到了客人身上。
这汉子向后躲了一下：“怎么搞得？你能不能······”
话没说完，抬头对上云枝微蹙着眉头的脸，汉子先是愣了一下，红扑扑地脸上立刻绽出了笑：“原来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姑娘这样不小心，是不是手上受了伤？”说着伸手就要去拉云枝的手。
云枝闻到他满身的酒气，吓得向后退了一步，把手缩在身后：“这位大哥，请自重。”
汉子朝同桌的人笑了笑，用手指了指云枝：“京城里的姑娘还都怪害羞的！”
同桌的那位也是个沾了酒气的，嘴上一络胡子：“我说姑娘，咱哥哥有的是金银，偏就少个知冷知热的心上人，跟我这哥哥，何愁你还用留在这里作什么跑堂？”说完两个人又是相视一笑。
云枝感觉到自己被调戏了，心上一恼：“二位若是想美人，就出门往梅子巷多走几步，不是在这胡搅蛮缠！小心送你们去见官！”
那汉子喝了点酒，胆子也跟着壮起来，听了她这话反而来劲，笑啼啼地就去拽云枝的胳膊：“生气了？别跟哥哥一般见识，哥哥还不是太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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