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找了个东家 交了个朋友
齐佳昕一连等了几日，都没等到这位姑娘来问她的话。
好不容易等到她来了，也只是继续向她微笑点头示意，并没有同她讲话。
她也回以微笑，好像两个人已经认识了，但总觉得这样不尴不尬的。
她几次都想上前去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上去就问人家“听说你想跟着我一起干买卖”吧！
她还是怕自己太热情反而会吓到人家。
可惜石飞羽来的日子也总是和这个姑娘错开了，不然可以托他去问，瞧他也是等着盼着。
云枝一直也在找机会去跟齐娘子搭话，可几次都失败了。
齐娘子实在太忙，她不好意思上前打扰，去吃了几回饭，竟也只是吃了几回饭。
这头齐佳昕已经想了个主意，专门写了两个大字贴在门口：“招工”。
主要还是贴给这位姑娘看的，其他要是有想来的，若是看得顺眼也可以顺便留下。
“齐娘子，我可以试试吗？”云枝终于站在她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实不相瞒，我等了你几日！”齐佳昕看她过来心里想着总算把你等到了。
前头的事安排给方掌柜，自己激动地拉着云枝上楼说话。
“等我？”云枝把面纱揭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就是等你！”齐佳昕肯定地说道。
“我早听石飞羽说了你的想法，哦！就是那日和你说话的石公子。你第一次来时跟我点了头，我便留意到了你，听他这么一说，我更是十分期待你能来！”
云枝颇有些受宠若惊。“只是齐娘子，我不会什么，开始可能只能做些简单的活。这样也行吗？”
“哎！不要跟他们一般叫我齐娘子！我叫齐佳昕，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佳昕！”齐佳昕纠正道。
“好，佳……佳昕。”云枝还有些不习惯。
“光顾着说话，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程密。”
程密这个名字云枝怕是要用很久了。
当时取了自己娘亲的姓，人在外头，身份只能是个秘密，所以才有了程密这个名字。
“程密，这名字好！其实会什么倒无妨，就算你什么都不会，愿意每天过来跟我聊聊天交个朋友我都是很乐意的！你如果需要赚工钱，你也可以在这里坐一天，看看自己能做什么，再来做决定。反正我各项活也都不嫌人多。”
齐佳昕倒是怕都是些脏活累活她做不来，自己这几日也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活可以轻松一点。
原本想她可以替自己写号发号，但这几日觉得，她不像是擅长应付那么多人的人，一时还真不知道她适合做什么，不如让她自己来看。
云枝倒是没想过什么轻松什么不轻松，直接开了口：“洗菜择菜吧！我小时候和菜打过交道，这个我倒是可以。只是我还有个丫头跟着我，她若一起来能一起留用吗？”
齐佳昕想不到她会去后厨做事，看起来虽朴实可也不像是贫苦人家，还有和丫鬟跟着喊她小姐不是？居然能不介意洗菜吗？
“当然可以一起啦！不过洗菜择菜也不是件轻松的活，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如若不想去了，也尽管告诉我，我随时给你调换。”
“好。”云枝答应。
齐佳昕沉思了一下，虽然她盼着她来，但这进程太顺利反而让她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程密，我还是忍不住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愿意来？”齐佳昕再次确认似的地问道。
“当真。”云枝笃定地点点头。
“那你打算做多久？”
“能做多久做多久，做不成活我还不能交你这个朋友吗？”
“你家里不会拦你，不让你和我接触过多吗？你不怕外边人说你的不好吗？”齐佳昕有些担忧地问道。
女子本就易受非议，这自己是知道的。
若真跟了自己，她也一定会受些烦恼，不知道她这样也愿意吗？
云枝苦笑：“我家里人根本不在乎我怎样，大不了我蒙着脸叫他们也认不出我。”
云枝之所以能和别的女孩儿不同，来和齐佳昕厮混，自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如今不用受着家里的管。
即便是将军府里她也是个活脱脱的隐形人。
没人关心她这样做对她的名声好不好，反倒是这个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好名声的人在担心这样会不会对她不好。
云枝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
齐佳昕说道：“若是觉得为难，不必勉强自己，我可不想你因为我搞得自己一团糟。”
云枝看出她的顾虑，索性一次把心里的话讲明：“我自小便明白，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实实在在的。我既然想跟着你，这些自然是考虑过的。人嘛，能好好活着最要紧，对我来说什么算好好活着，不用把命都托付给别人，叫人拿着、捏着、掂量着。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相信你，这就是我的原因。你作为女子能走到今天，一定吃了很多辛苦，不管别人怎么说你、看你，你能站在这里，就已经很说明这条路不是不可以，不是吗？”
云枝讨厌被人丢弃的感觉，讨厌别人一句话一个念头就能把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很轻贱。
父亲不像父亲，丈夫不像丈夫。
小时候那样的经历，陈氏对她的打压，她虽然时刻收敛着自己，但也确实心里握着一口气，她只有自己最靠得住。
齐佳昕听到她这番话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老天爷，她在这里还能听到这样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是值得的。
自己能影响到一个人，能给人生的希望，吃些苦当然是值得的。
齐佳昕抽抽鼻子，拉住云枝的手说道：“你的话我发自内心的感动，我也说说我的心里话，不管你为了什么，从你愿意主动找我那刻起，我就决定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你的想法我也再认可不过了，但有句话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
齐佳昕眼神变得坚定，若真是对她好，还是要给她打个预防针：“你可知道，虽然我自诩不靠他人，凭自己本事，可也免不了要吃些三皇子的红利，这我没必要瞒你。假使我换一个地方，没有这样有身份的人在背后支应着，见我得利眼红的、被我挤压亏损的，还有千千万万个看我不惯的，若是想搞垮我一个无亲无故的外人，简直不要太容易。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云枝点点头，她明白她的意思。
齐佳昕继续说道：“说句难听的话，退一万步讲，若是某天，假如，我说假如，假如我和三皇子的关系淡了，三皇子虽不是反咬一口的人，但满京哪个不是识眼色的人？我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哪天因为什么就被群起而攻之，这也是我缺乏的安全感，如此你也不怕吗？”
云枝把手反握住齐佳昕的手，摇头微笑：“我知道，我做好心里准备就是。”
齐佳昕眼睛里已经闪起了泪花，又把手反握回去，握住云枝的手晃了晃。
这让她想起电影里的革命友谊，好像两个人要一起做一番大事业一样，噗嗤又笑了出来。
云枝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反正她知道是友善的笑，也就跟着笑。
“对了，还有一事”，云枝收回了笑容，“我到底也不敢保证自己日日都能过来，或许几天一来也说不准。”
人在府里住，好歹也是个姨娘，总不能天天不在，万一哪天老夫人心血来潮就要盯着她，岂不是要坏了事。
“这倒无妨，我正还想着，以后凡是来吃饭的七天一接客，平日里只供应些茶水和说书，你随时来都可以，我按日结你的工钱。”齐佳昕笑着说道。
“这是为何？”云枝不解，好好的生意怎么还不连日做。
“生意太好也不行，也要给别人留些钱赚不是？给别人活路便是给自己后路。我七日一接客，也算是饥饿营销了，自己也不用担心没得赚。”齐佳昕拍了拍云枝的肩膀，眼睛闪闪亮。
云枝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这才和齐佳昕正式接触第一天，云枝暗想：自己算是来对了。
好不容易等到她来了，也只是继续向她微笑点头示意，并没有同她讲话。
她也回以微笑，好像两个人已经认识了，但总觉得这样不尴不尬的。
她几次都想上前去问，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总不能上去就问人家“听说你想跟着我一起干买卖”吧！
她还是怕自己太热情反而会吓到人家。
可惜石飞羽来的日子也总是和这个姑娘错开了，不然可以托他去问，瞧他也是等着盼着。
云枝一直也在找机会去跟齐娘子搭话，可几次都失败了。
齐娘子实在太忙，她不好意思上前打扰，去吃了几回饭，竟也只是吃了几回饭。
这头齐佳昕已经想了个主意，专门写了两个大字贴在门口：“招工”。
主要还是贴给这位姑娘看的，其他要是有想来的，若是看得顺眼也可以顺便留下。
“齐娘子，我可以试试吗？”云枝终于站在她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实不相瞒，我等了你几日！”齐佳昕看她过来心里想着总算把你等到了。
前头的事安排给方掌柜，自己激动地拉着云枝上楼说话。
“等我？”云枝把面纱揭开，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就是等你！”齐佳昕肯定地说道。
“我早听石飞羽说了你的想法，哦！就是那日和你说话的石公子。你第一次来时跟我点了头，我便留意到了你，听他这么一说，我更是十分期待你能来！”
云枝颇有些受宠若惊。“只是齐娘子，我不会什么，开始可能只能做些简单的活。这样也行吗？”
“哎！不要跟他们一般叫我齐娘子！我叫齐佳昕，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或者叫我佳昕！”齐佳昕纠正道。
“好，佳……佳昕。”云枝还有些不习惯。
“光顾着说话，还没告诉你我的名字，你可以叫我程密。”
程密这个名字云枝怕是要用很久了。
当时取了自己娘亲的姓，人在外头，身份只能是个秘密，所以才有了程密这个名字。
“程密，这名字好！其实会什么倒无妨，就算你什么都不会，愿意每天过来跟我聊聊天交个朋友我都是很乐意的！你如果需要赚工钱，你也可以在这里坐一天，看看自己能做什么，再来做决定。反正我各项活也都不嫌人多。”
齐佳昕倒是怕都是些脏活累活她做不来，自己这几日也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活可以轻松一点。
原本想她可以替自己写号发号，但这几日觉得，她不像是擅长应付那么多人的人，一时还真不知道她适合做什么，不如让她自己来看。
云枝倒是没想过什么轻松什么不轻松，直接开了口：“洗菜择菜吧！我小时候和菜打过交道，这个我倒是可以。只是我还有个丫头跟着我，她若一起来能一起留用吗？”
齐佳昕想不到她会去后厨做事，看起来虽朴实可也不像是贫苦人家，还有和丫鬟跟着喊她小姐不是？居然能不介意洗菜吗？
“当然可以一起啦！不过洗菜择菜也不是件轻松的活，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如若不想去了，也尽管告诉我，我随时给你调换。”
“好。”云枝答应。
齐佳昕沉思了一下，虽然她盼着她来，但这进程太顺利反而让她觉得有几分不真实。
“程密，我还是忍不住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愿意来？”齐佳昕再次确认似的地问道。
“当真。”云枝笃定地点点头。
“那你打算做多久？”
“能做多久做多久，做不成活我还不能交你这个朋友吗？”
“你家里不会拦你，不让你和我接触过多吗？你不怕外边人说你的不好吗？”齐佳昕有些担忧地问道。
女子本就易受非议，这自己是知道的。
若真跟了自己，她也一定会受些烦恼，不知道她这样也愿意吗？
云枝苦笑：“我家里人根本不在乎我怎样，大不了我蒙着脸叫他们也认不出我。”
云枝之所以能和别的女孩儿不同，来和齐佳昕厮混，自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如今不用受着家里的管。
即便是将军府里她也是个活脱脱的隐形人。
没人关心她这样做对她的名声好不好，反倒是这个可能会给她带来不好名声的人在担心这样会不会对她不好。
云枝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无奈。
齐佳昕说道：“若是觉得为难，不必勉强自己，我可不想你因为我搞得自己一团糟。”
云枝看出她的顾虑，索性一次把心里的话讲明：“我自小便明白，只有握在手里的才是实实在在的。我既然想跟着你，这些自然是考虑过的。人嘛，能好好活着最要紧，对我来说什么算好好活着，不用把命都托付给别人，叫人拿着、捏着、掂量着。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相信你，这就是我的原因。你作为女子能走到今天，一定吃了很多辛苦，不管别人怎么说你、看你，你能站在这里，就已经很说明这条路不是不可以，不是吗？”
云枝讨厌被人丢弃的感觉，讨厌别人一句话一个念头就能把自己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这让她觉得自己很轻贱。
父亲不像父亲，丈夫不像丈夫。
小时候那样的经历，陈氏对她的打压，她虽然时刻收敛着自己，但也确实心里握着一口气，她只有自己最靠得住。
齐佳昕听到她这番话感动得快要哭出来。
老天爷，她在这里还能听到这样的话，让她觉得自己是值得的。
自己能影响到一个人，能给人生的希望，吃些苦当然是值得的。
齐佳昕抽抽鼻子，拉住云枝的手说道：“你的话我发自内心的感动，我也说说我的心里话，不管你为了什么，从你愿意主动找我那刻起，我就决定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你的想法我也再认可不过了，但有句话我还是要给你提个醒。”
齐佳昕眼神变得坚定，若真是对她好，还是要给她打个预防针：“你可知道，虽然我自诩不靠他人，凭自己本事，可也免不了要吃些三皇子的红利，这我没必要瞒你。假使我换一个地方，没有这样有身份的人在背后支应着，见我得利眼红的、被我挤压亏损的，还有千千万万个看我不惯的，若是想搞垮我一个无亲无故的外人，简直不要太容易。这就是现实的残酷。”
云枝点点头，她明白她的意思。
齐佳昕继续说道：“说句难听的话，退一万步讲，若是某天，假如，我说假如，假如我和三皇子的关系淡了，三皇子虽不是反咬一口的人，但满京哪个不是识眼色的人？我不知道到时候自己会不会哪天因为什么就被群起而攻之，这也是我缺乏的安全感，如此你也不怕吗？”
云枝把手反握住齐佳昕的手，摇头微笑：“我知道，我做好心里准备就是。”
齐佳昕眼睛里已经闪起了泪花，又把手反握回去，握住云枝的手晃了晃。
这让她想起电影里的革命友谊，好像两个人要一起做一番大事业一样，噗嗤又笑了出来。
云枝不知道她为什么笑，反正她知道是友善的笑，也就跟着笑。
“对了，还有一事”，云枝收回了笑容，“我到底也不敢保证自己日日都能过来，或许几天一来也说不准。”
人在府里住，好歹也是个姨娘，总不能天天不在，万一哪天老夫人心血来潮就要盯着她，岂不是要坏了事。
“这倒无妨，我正还想着，以后凡是来吃饭的七天一接客，平日里只供应些茶水和说书，你随时来都可以，我按日结你的工钱。”齐佳昕笑着说道。
“这是为何？”云枝不解，好好的生意怎么还不连日做。
“生意太好也不行，也要给别人留些钱赚不是？给别人活路便是给自己后路。我七日一接客，也算是饥饿营销了，自己也不用担心没得赚。”齐佳昕拍了拍云枝的肩膀，眼睛闪闪亮。
云枝觉得自己又学到了。
这才和齐佳昕正式接触第一天，云枝暗想：自己算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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