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小男孩董立行
每天杨子都是在宿舍、教室、食堂、练功房、运动场之间来回穿梭，生活、学习、训练，一切按部就班。
月底临近，杨子和程曦两人的舞蹈训练越来越频繁。
杨子身体素质较好，柔韧性、协调性和力量都能达到程曦的舞蹈动作要求。在程曦指导下，杨子舞技进步神速。
程曦舞蹈功底扎实，在杨子配合下动作更是娴熟优雅、自然舒展，一切表现得是恬静美好。
两人配合，刚柔相济，相互辉映。
还没有正式参赛，两人就吸引了一批粉丝。
李林每次见俩人练舞，都会开玩笑说，“你俩是天生搭档。”
程曦每次都被羞得满脸通红。
杨子则是淡淡回应，“别瞎说，都是程曦教的好。”
一天，杨子在校园遇到张鹰教授。
杨子礼节性问了个好，随即打算前往练功房与程曦汇合。
“杨子？”张教授叫住杨子。
“嗯？教授您找我？”虽然欣赏教授学识，但此时还有事要做。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问过是否存在精神力的问题。”似乎没有意识到杨子急切想离开，张教授继续说道，“那天我的回答你明白了没。”
“明白？……您说关于精神力，有些内容不适合在课堂上讲，私下讲您又担心我们不懂。”
“哦？”张教授眼前一亮，“那你怎么看？”
杨子好奇，张教授似乎也对精神力话题感兴趣。
“我，我不是很懂……您那样讲，肯定有您的道理。”
杨子不明白张教授此刻的目的，所以究竟是何道理，暂时不想探讨。
“和聪明孩子说话，就是有意思。”
张教授微微一笑，拍了拍杨子肩膀。
“是这样子，我有一个朋友，他小孩需要一位家庭教师，明确要求善于人理学，我觉得你不错，所以推荐了你。”
“教授，可能我不是您需要找的人，我不擅长人理学，而且不擅长做家教。”
杨子对家教没兴趣，当教授的面也只能实话实说。
“你擅长的，技能训练。”
“技能训练？”
杨子好奇，居然有人找家庭教师做技能训练？什么技能需要家庭教师来训练？
张教授笑了笑，问道，“你之前在一个轮滑班当教练，有这回事？”
“是的，已经没做了。”
杨子似乎明白张教授所说的技能训练是什么。
“我朋友就是你轮滑班一个学生的家长，他们见过你教学，孩子在你指导下表现不错。现在那孩子学习遇到一些麻烦，打听到你是明德大学的学生，于是找到我……”
杨子心想，“原来如此。”
杨子虽然话不多，但轮滑教学非常细致，技能指导也十分认真。
在杨子看来，学习是一件严肃的事，首先要有兴趣，然后就是认真。
只要认真，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张教授继续说道，“每天技能训练两小时，具体内容和方式不限定，任你自由发挥，每去一次三百大兴币。”
“怎样，这事你能不能做？”
待遇如此优厚，一天三百大兴币，这个收入非常可观。
对于急于用钱的杨子来说，这可是瞌睡送枕头。
望向张教授满是信任和期待的眼神，杨子已经没有理由拒绝。
“这份工作我接了，谢谢张教授！”
“哈哈，不错，我没有看错你。”
“这是联系方式，只要你方便，随时可以联系。”
张教授递给杨子一张名片。
“董贵才，西川郡机械工业集团董事长。”杨子暗踌道，“难怪出手大方。”
离开张教授，杨子立马赶去与程曦汇合，舞蹈训练一结束杨子就和董贵才联系上，电话中相互介绍一番，约定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七点到董家开展训练。
解决心头一件大事，杨子非常高兴，专程约程曦吃了一顿甜筒。
这可是前所未有。
之前杨子每次舞蹈训练结束都是直接说拜拜，哪怕是邀请程曦到食堂吃饭的行为都没有过。
这一次算是给程曦一个大大惊喜。
虽然只是一次毫不起眼、微不足道的冰淇淋甜筒，也令程曦心里甜滋滋。
“程曦，谢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看着笑嘻嘻、傻乎乎、小嘴吸着冰淇淋，却似乎蜜到心底的程曦，杨子忽然感到自己平时是不是过于冷淡，是不是有些忽视这位善良可爱的小姑娘。
程曦目光痴痴地看着杨子，笑嘻嘻道，“哪里，都是杨子哥有天赋。”
……
第二天傍晚，杨子按照约定地址来到城市另一角。
这是一个别墅小区，基本上都是独立一栋，三层别墅各自占地约四五百平方，屋前屋后庭院水榭，绿植成荫，实在是居家好地方。
雇主家条件不错，这是杨子得到的第一印象。
董贵才已经带着老婆孩子在别墅前等候，见杨子出现，立马热情招呼。
“杨教练，欢迎您，一路辛苦了。我早该安排司机去接您。”
“董叔，您客气了。我是杨子，您叫杨子就好。”
杨子对董贵才的热情有点不习惯。
虽然很少出校门与外人打交道，但为人基本礼节还是有的。董贵才年龄看起来和张教授一般大，而且是张教授的朋友，叫声叔两方应该都合适。
董贵才向杨子介绍道，“这是孩子妈，姓蒲，喊蒲姐就好，平时我不在家时，蒲姐照料立行的生活。”
然后身子挪了挪，把躲在身后的孩子拉过来。
“这是犬子，董立行，七岁，你们见过面。”
“来，立行，见过杨教练。”
董立行，一个全身运动套装的平头小男孩。
小手紧背身后，下嘴唇咬着上嘴唇，仰望杨子的眼神中透漏几分崇敬和向往，又闪烁几分羞涩。
正是杨子教过的学生。
“喊杨教练，你这孩子？”蒲姐见儿子不说话，责骂了一句。
杨子招呼道，“你好，立行。”
“教练好。”
立行终于给出回应。
董贵才将杨子请到别墅一楼客厅，在沙发上坐定后，保姆端过茶水，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蒲姐带立行去后苑亭子边玩耍，孩子爸和教练初次见面有些事情要详谈。
“杨教练啊，”董贵才看向杨子，开口说道，“您看我这儿子，如何？”
“啊？董叔。”没想到董贵才开口有如此一问，杨子有点愕然，随即说道，“立行挺不错？有想法，有个性，是个聪明孩子。”
董贵才似乎松了口气。
“承蒙杨教练不嫌弃，如此高看犬子。为了这孩子，费了我们多少心思，好不容易通过张教授联系到您，您不仅是优秀教练，更是皇家明德大学高材生。”
“董叔别客气，您叫我杨子就好。”
杨子暗踌道，“且听听董贵才怎么说吧。”
自己对家庭教师压根没经验，之所以接下这活，一方面考虑教轮滑没压力，另一方面是待遇优厚。
董贵才见杨子气定神闲，沉稳自若，便继续开口说道，“这次可要给您添麻烦。您不知道，我这儿子有个坏毛病，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不喜欢上学，不喜欢念书，不喜欢交朋友，就喜欢运动，滑轮算是他一个爱好，除了运动和滑轮之外，怕是没有其它什么令他感兴趣。”
“整天不愿去上学，文化课也不认真，老师多次向我们反映，我们也没办法。日常我忙于生意，看着孩子整天这个样子，简直愁死人。”
董贵才一番诉说，已然失去初见面时大企业家所表现的沉稳淡定。
也是，谁家遇到倒霉熊孩子，当父母的都要头痛操心。
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杨子觉得董贵才所言未必为真。
他倒觉得董立行给自己的印象挺好，没有他爸描述的那般糟糕。
至少在之前的轮滑训练中董立行没有表现过任何异常，所有行为都只是普通小男孩该有的表现。
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杨子忽然觉得这份工作或许有些特殊挑战。
“董叔，事情可能没那么糟糕。”
“您放心，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
“立行是个不错的孩子，这里边可能有什么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今后与他接触我会多多注意。”
杨子只能向董贵才做出有限承诺，至于后边什么情况，走一步算一步，杨子其实也没什么经验。
“嗯，那就辛苦您了。”
“报酬方面我先前委托张教授向您转告，一天两小时，计三百大兴币，来一天算一天，什么时间来根据您的安排，立行基本上每晚都在家。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希望杨教练能天天来。每天不足两小时按两小时算，超出时间费用另加，保证不让您吃亏。”
“哦，还有，如果您不介意，晚饭就在我们家吃，只是添一双筷子的事情。”
董贵才一口气说出给杨子的待遇，弄得杨子都感到尴尬。
这也太热情，待遇也无可挑剔。
“多谢董叔。”杨子抱拳谢道。
这抱拳也是受林小羽启发，抱拳是不是更江湖、更地道一些呢？
果不其然，董贵才见状，也抱拳回道，“那就辛苦杨教练。您随时可以开始。”
……
杨子和董立行先在院中练习轮滑，又到别墅三楼健身房锻炼，整个过程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此刻，师生俩正坐在健身房茶几前。
喝着饮料，吃着点心，聊着天。
“立行，你喜欢轮滑吗？”杨子问道。
说罢，将一块薯片随意塞进嘴巴，嘎吱嘎吱咀嚼着，眼睛却看向董立行。
“喜欢啊，我很喜欢轮滑。”立行回答干脆，看不出有任何叛逆和抵触。
杨子追问道，“你觉得学轮滑能干什么？”
立行这般大的孩子，一般没有耐心连续回答问题。
“我想踩着轮滑出去玩，滑着玩。”
“我也想出去玩，”杨子应和道，“不过我想飞出去玩。”
杨子故意开了个玩笑，观察立行的反应。
“你又没翅膀，怎么飞，哈哈……”立行天真一笑，喝了一口水，抿着嘴看向杨子。
“也是啊，没有翅膀，怎么飞。”
“那我把手臂当成翅膀，不就可以飞啦。”杨子觉得可以继续开开玩笑。
“手臂当翅膀，是这个样子吗？”立行用两只手臂做了个飞翔动作。
“对啊，你也会嘛。”
“可我飞不起来。”立行道，“鸟儿比我厉害，因为鸟有翅膀。”
“鸟能飞不是因为有翅膀，而是因为有浮力。人不能飞不是因为没翅膀，而是因为没飞行能力。”杨子故意说了个似是而非的道理。
“鸟不是有翅膀就能飞吗？”立行好奇道。
“如果鸟在水中，还能飞吗？”杨子反问。
“那不是飞，是游泳了吧，哈哈……”
立行和同龄的其他孩童一样，也喜欢天马行空想象。
立行并不是一个难教的孩子。
“如果鸟在太空中，还能飞吗？”杨子又问道。
“太空？是天空之上的天空吗，那里没有空气。鸟在那都不能活下来。”
立行并不是一无所知。
“聪明，立行。”杨子赞赏道。
“没有空气，就没有浮力，鸟还飞得动吗？”
“所以鸟并不是有了翅膀就能飞。”
“那没有翅膀的鸟也不能飞，教练。”立行狡黠地辩了一句。
杨子伸出一支大拇指，赞赏道，“对，有翅膀，有浮力，才能飞。”
“那人飞行需要能力，什么是能力？”立行不解问道。
用语言已经不再适合，杨子觉得该来点动作。
“立行，你看我的动作。”
杨子在一旁蹲下，指着身边一张桌子道，“你猜我能不能跳上桌子。”
这张桌子比立行高两个头，想蹲着跳上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立行不知道教练究竟要干什么，但他认为应该是跳不上去，便呵呵在一旁傻笑，倒要看看教练到底要表演什么。
凝神聚气，精神力控制全身骨骼肌肉到极致状态，在最具有爆发力的瞬间，杨子突然启动。
只见身影一闪，不高不低，双脚正好落在桌子边缘。
杨子站在桌上，看起来高大无比。
这是他学会精准操控精神力之后的第一次公开展示，面对这个只有七岁的懵懂小孩。
立行看呆，随即不禁鼓掌说道，“这个动作太酷。”
“教练，您太棒了。我要学，我要学。”
杨子看向立行，这孩子对新鲜事物有着无穷兴趣。
不仅聪明，和正常人一样聪明。
而且好学，和正常孩子一样好学。
杨子从桌上跳下，来到董立行面前，双手拍拍立行的肩膀认真说道，“立行，这个动作我练习了很久，只要你努力，也可以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厉害。”
杨子突然觉得，身教确实比言传更有说服力。
孩子往往只愿意相信所见到的事实，说什么都没有事实富有教育力量。
今天的授课结束，当杨子和立行俩人从楼上下来，董贵才和蒲姐已经安排好丰盛晚餐。
螃蟹、多宝鱼、卤牛肉、白切鸡、刀拍黄瓜、番茄肚条汤、凉拌皮蛋……
在盛情相邀下，杨子也没客气，四人一起共进晚餐。
餐后杨子告别，临走给董立行一个拥抱。
董贵才见儿子和杨教练关系已经非常融洽，心中那块石头稍稍放下了些，“希望好的开始会如传言所说，等于成功一半。”
董贵才安排一个司机将杨子送到学校宿舍，杨子的第一次家教宣告圆满完成。
月底临近，杨子和程曦两人的舞蹈训练越来越频繁。
杨子身体素质较好，柔韧性、协调性和力量都能达到程曦的舞蹈动作要求。在程曦指导下，杨子舞技进步神速。
程曦舞蹈功底扎实，在杨子配合下动作更是娴熟优雅、自然舒展，一切表现得是恬静美好。
两人配合，刚柔相济，相互辉映。
还没有正式参赛，两人就吸引了一批粉丝。
李林每次见俩人练舞，都会开玩笑说，“你俩是天生搭档。”
程曦每次都被羞得满脸通红。
杨子则是淡淡回应，“别瞎说，都是程曦教的好。”
一天，杨子在校园遇到张鹰教授。
杨子礼节性问了个好，随即打算前往练功房与程曦汇合。
“杨子？”张教授叫住杨子。
“嗯？教授您找我？”虽然欣赏教授学识，但此时还有事要做。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问过是否存在精神力的问题。”似乎没有意识到杨子急切想离开，张教授继续说道，“那天我的回答你明白了没。”
“明白？……您说关于精神力，有些内容不适合在课堂上讲，私下讲您又担心我们不懂。”
“哦？”张教授眼前一亮，“那你怎么看？”
杨子好奇，张教授似乎也对精神力话题感兴趣。
“我，我不是很懂……您那样讲，肯定有您的道理。”
杨子不明白张教授此刻的目的，所以究竟是何道理，暂时不想探讨。
“和聪明孩子说话，就是有意思。”
张教授微微一笑，拍了拍杨子肩膀。
“是这样子，我有一个朋友，他小孩需要一位家庭教师，明确要求善于人理学，我觉得你不错，所以推荐了你。”
“教授，可能我不是您需要找的人，我不擅长人理学，而且不擅长做家教。”
杨子对家教没兴趣，当教授的面也只能实话实说。
“你擅长的，技能训练。”
“技能训练？”
杨子好奇，居然有人找家庭教师做技能训练？什么技能需要家庭教师来训练？
张教授笑了笑，问道，“你之前在一个轮滑班当教练，有这回事？”
“是的，已经没做了。”
杨子似乎明白张教授所说的技能训练是什么。
“我朋友就是你轮滑班一个学生的家长，他们见过你教学，孩子在你指导下表现不错。现在那孩子学习遇到一些麻烦，打听到你是明德大学的学生，于是找到我……”
杨子心想，“原来如此。”
杨子虽然话不多，但轮滑教学非常细致，技能指导也十分认真。
在杨子看来，学习是一件严肃的事，首先要有兴趣，然后就是认真。
只要认真，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张教授继续说道，“每天技能训练两小时，具体内容和方式不限定，任你自由发挥，每去一次三百大兴币。”
“怎样，这事你能不能做？”
待遇如此优厚，一天三百大兴币，这个收入非常可观。
对于急于用钱的杨子来说，这可是瞌睡送枕头。
望向张教授满是信任和期待的眼神，杨子已经没有理由拒绝。
“这份工作我接了，谢谢张教授！”
“哈哈，不错，我没有看错你。”
“这是联系方式，只要你方便，随时可以联系。”
张教授递给杨子一张名片。
“董贵才，西川郡机械工业集团董事长。”杨子暗踌道，“难怪出手大方。”
离开张教授，杨子立马赶去与程曦汇合，舞蹈训练一结束杨子就和董贵才联系上，电话中相互介绍一番，约定从明天开始，每天下午七点到董家开展训练。
解决心头一件大事，杨子非常高兴，专程约程曦吃了一顿甜筒。
这可是前所未有。
之前杨子每次舞蹈训练结束都是直接说拜拜，哪怕是邀请程曦到食堂吃饭的行为都没有过。
这一次算是给程曦一个大大惊喜。
虽然只是一次毫不起眼、微不足道的冰淇淋甜筒，也令程曦心里甜滋滋。
“程曦，谢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进步这么快。”
看着笑嘻嘻、傻乎乎、小嘴吸着冰淇淋，却似乎蜜到心底的程曦，杨子忽然感到自己平时是不是过于冷淡，是不是有些忽视这位善良可爱的小姑娘。
程曦目光痴痴地看着杨子，笑嘻嘻道，“哪里，都是杨子哥有天赋。”
……
第二天傍晚，杨子按照约定地址来到城市另一角。
这是一个别墅小区，基本上都是独立一栋，三层别墅各自占地约四五百平方，屋前屋后庭院水榭，绿植成荫，实在是居家好地方。
雇主家条件不错，这是杨子得到的第一印象。
董贵才已经带着老婆孩子在别墅前等候，见杨子出现，立马热情招呼。
“杨教练，欢迎您，一路辛苦了。我早该安排司机去接您。”
“董叔，您客气了。我是杨子，您叫杨子就好。”
杨子对董贵才的热情有点不习惯。
虽然很少出校门与外人打交道，但为人基本礼节还是有的。董贵才年龄看起来和张教授一般大，而且是张教授的朋友，叫声叔两方应该都合适。
董贵才向杨子介绍道，“这是孩子妈，姓蒲，喊蒲姐就好，平时我不在家时，蒲姐照料立行的生活。”
然后身子挪了挪，把躲在身后的孩子拉过来。
“这是犬子，董立行，七岁，你们见过面。”
“来，立行，见过杨教练。”
董立行，一个全身运动套装的平头小男孩。
小手紧背身后，下嘴唇咬着上嘴唇，仰望杨子的眼神中透漏几分崇敬和向往，又闪烁几分羞涩。
正是杨子教过的学生。
“喊杨教练，你这孩子？”蒲姐见儿子不说话，责骂了一句。
杨子招呼道，“你好，立行。”
“教练好。”
立行终于给出回应。
董贵才将杨子请到别墅一楼客厅，在沙发上坐定后，保姆端过茶水，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蒲姐带立行去后苑亭子边玩耍，孩子爸和教练初次见面有些事情要详谈。
“杨教练啊，”董贵才看向杨子，开口说道，“您看我这儿子，如何？”
“啊？董叔。”没想到董贵才开口有如此一问，杨子有点愕然，随即说道，“立行挺不错？有想法，有个性，是个聪明孩子。”
董贵才似乎松了口气。
“承蒙杨教练不嫌弃，如此高看犬子。为了这孩子，费了我们多少心思，好不容易通过张教授联系到您，您不仅是优秀教练，更是皇家明德大学高材生。”
“董叔别客气，您叫我杨子就好。”
杨子暗踌道，“且听听董贵才怎么说吧。”
自己对家庭教师压根没经验，之所以接下这活，一方面考虑教轮滑没压力，另一方面是待遇优厚。
董贵才见杨子气定神闲，沉稳自若，便继续开口说道，“这次可要给您添麻烦。您不知道，我这儿子有个坏毛病，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不喜欢上学，不喜欢念书，不喜欢交朋友，就喜欢运动，滑轮算是他一个爱好，除了运动和滑轮之外，怕是没有其它什么令他感兴趣。”
“整天不愿去上学，文化课也不认真，老师多次向我们反映，我们也没办法。日常我忙于生意，看着孩子整天这个样子，简直愁死人。”
董贵才一番诉说，已然失去初见面时大企业家所表现的沉稳淡定。
也是，谁家遇到倒霉熊孩子，当父母的都要头痛操心。
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杨子觉得董贵才所言未必为真。
他倒觉得董立行给自己的印象挺好，没有他爸描述的那般糟糕。
至少在之前的轮滑训练中董立行没有表现过任何异常，所有行为都只是普通小男孩该有的表现。
难道其中有什么误会？
杨子忽然觉得这份工作或许有些特殊挑战。
“董叔，事情可能没那么糟糕。”
“您放心，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尽力。”
“立行是个不错的孩子，这里边可能有什么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今后与他接触我会多多注意。”
杨子只能向董贵才做出有限承诺，至于后边什么情况，走一步算一步，杨子其实也没什么经验。
“嗯，那就辛苦您了。”
“报酬方面我先前委托张教授向您转告，一天两小时，计三百大兴币，来一天算一天，什么时间来根据您的安排，立行基本上每晚都在家。如果您方便的话，我希望杨教练能天天来。每天不足两小时按两小时算，超出时间费用另加，保证不让您吃亏。”
“哦，还有，如果您不介意，晚饭就在我们家吃，只是添一双筷子的事情。”
董贵才一口气说出给杨子的待遇，弄得杨子都感到尴尬。
这也太热情，待遇也无可挑剔。
“多谢董叔。”杨子抱拳谢道。
这抱拳也是受林小羽启发，抱拳是不是更江湖、更地道一些呢？
果不其然，董贵才见状，也抱拳回道，“那就辛苦杨教练。您随时可以开始。”
……
杨子和董立行先在院中练习轮滑，又到别墅三楼健身房锻炼，整个过程平平淡淡，波澜不惊。
此刻，师生俩正坐在健身房茶几前。
喝着饮料，吃着点心，聊着天。
“立行，你喜欢轮滑吗？”杨子问道。
说罢，将一块薯片随意塞进嘴巴，嘎吱嘎吱咀嚼着，眼睛却看向董立行。
“喜欢啊，我很喜欢轮滑。”立行回答干脆，看不出有任何叛逆和抵触。
杨子追问道，“你觉得学轮滑能干什么？”
立行这般大的孩子，一般没有耐心连续回答问题。
“我想踩着轮滑出去玩，滑着玩。”
“我也想出去玩，”杨子应和道，“不过我想飞出去玩。”
杨子故意开了个玩笑，观察立行的反应。
“你又没翅膀，怎么飞，哈哈……”立行天真一笑，喝了一口水，抿着嘴看向杨子。
“也是啊，没有翅膀，怎么飞。”
“那我把手臂当成翅膀，不就可以飞啦。”杨子觉得可以继续开开玩笑。
“手臂当翅膀，是这个样子吗？”立行用两只手臂做了个飞翔动作。
“对啊，你也会嘛。”
“可我飞不起来。”立行道，“鸟儿比我厉害，因为鸟有翅膀。”
“鸟能飞不是因为有翅膀，而是因为有浮力。人不能飞不是因为没翅膀，而是因为没飞行能力。”杨子故意说了个似是而非的道理。
“鸟不是有翅膀就能飞吗？”立行好奇道。
“如果鸟在水中，还能飞吗？”杨子反问。
“那不是飞，是游泳了吧，哈哈……”
立行和同龄的其他孩童一样，也喜欢天马行空想象。
立行并不是一个难教的孩子。
“如果鸟在太空中，还能飞吗？”杨子又问道。
“太空？是天空之上的天空吗，那里没有空气。鸟在那都不能活下来。”
立行并不是一无所知。
“聪明，立行。”杨子赞赏道。
“没有空气，就没有浮力，鸟还飞得动吗？”
“所以鸟并不是有了翅膀就能飞。”
“那没有翅膀的鸟也不能飞，教练。”立行狡黠地辩了一句。
杨子伸出一支大拇指，赞赏道，“对，有翅膀，有浮力，才能飞。”
“那人飞行需要能力，什么是能力？”立行不解问道。
用语言已经不再适合，杨子觉得该来点动作。
“立行，你看我的动作。”
杨子在一旁蹲下，指着身边一张桌子道，“你猜我能不能跳上桌子。”
这张桌子比立行高两个头，想蹲着跳上去，怕是没那么容易。
立行不知道教练究竟要干什么，但他认为应该是跳不上去，便呵呵在一旁傻笑，倒要看看教练到底要表演什么。
凝神聚气，精神力控制全身骨骼肌肉到极致状态，在最具有爆发力的瞬间，杨子突然启动。
只见身影一闪，不高不低，双脚正好落在桌子边缘。
杨子站在桌上，看起来高大无比。
这是他学会精准操控精神力之后的第一次公开展示，面对这个只有七岁的懵懂小孩。
立行看呆，随即不禁鼓掌说道，“这个动作太酷。”
“教练，您太棒了。我要学，我要学。”
杨子看向立行，这孩子对新鲜事物有着无穷兴趣。
不仅聪明，和正常人一样聪明。
而且好学，和正常孩子一样好学。
杨子从桌上跳下，来到董立行面前，双手拍拍立行的肩膀认真说道，“立行，这个动作我练习了很久，只要你努力，也可以和我一样，甚至比我更厉害。”
杨子突然觉得，身教确实比言传更有说服力。
孩子往往只愿意相信所见到的事实，说什么都没有事实富有教育力量。
今天的授课结束，当杨子和立行俩人从楼上下来，董贵才和蒲姐已经安排好丰盛晚餐。
螃蟹、多宝鱼、卤牛肉、白切鸡、刀拍黄瓜、番茄肚条汤、凉拌皮蛋……
在盛情相邀下，杨子也没客气，四人一起共进晚餐。
餐后杨子告别，临走给董立行一个拥抱。
董贵才见儿子和杨教练关系已经非常融洽，心中那块石头稍稍放下了些，“希望好的开始会如传言所说，等于成功一半。”
董贵才安排一个司机将杨子送到学校宿舍，杨子的第一次家教宣告圆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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