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让世界见识我们的力量（一）
本地人在本地不好找工作，在外地就更难了。
但没办法，谁让赵德柱在德国有‘后门’呢。
“这边请...”
“3扣。”
【老林务所畔体育场】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点小，但这丝毫不影响球场有小门。
原本用作消防疏散的通道现在成了他的后门，这让第一次来柏林的赵德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天见可怜，哪有主教练面试是走后门进来的。
赵德柱觉得，自己也算足坛五大联赛头一人了吧。
“再次向您抱歉，德柱先生，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
长发碧眼的女人还没有说话，赵德柱就歪着嘴摆摆手打断了她：
“我明白，早在上赛季你们就联系过那位瑞士冠军教头了。不用抱歉，该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咱们抓紧时间吧。”
早在来之前，俱乐部主席德克.辛德勒就在电话里讲明了今天可能会遇见的小情况，作为新上任的俱乐部主席，这位正值而立之年的辛德勒先生显得极有雄心壮志。
柏林联合在第二级别联赛呆的够久了，他迫切的希望这支球队尽快升入甲级，让世界足坛见识见识工人的力量。
毕竟...这也算是夙愿了。
“您可以见谅真是再好不过了。”
女人说完，这才推开身侧的小门，示意赵德柱自己进去。
上面的牌子写着：贵宾休息区。
由于今天是那位竞争对手，瑞士冠军教头乌斯.费舍尔的面试日，赵德柱作为‘突然出现’的候选者，只能暂时屈尊，先在这‘休息’一会。
虽然只是个小俱乐部，但到处挖掘新闻的本地媒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风吹草动。
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不但对俱乐部管理层极为不利，对一线队更衣室的影响可能也会产生不利因素。
一天之内连续面试两个主教练，这充分说明了俱乐部没有在赛季前做足充分规划。
辛德勒不害怕批评，但球迷的意见将直接影响他的职务和选票，不得不慎重。
但为什么非要今天...明天来不行吗？
事实上，同样的问题赵德柱也问过。
但答案是，不行！
“为什么？”
“你没有资历，就连教练证都不是洲际级，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耽误了一天时间，都会让你完全竞争不过费舍尔。”
“那你还说在柏林有路子？”
“准确点说，那是敲门砖，他认不认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看来...他是认了。”
“包裹里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一面旗帜而已。”
一直在贵宾休息室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赵德柱也不清楚那个被他亲手寄去老林务所畔的包裹里到底装了什么旗帜，能让俱乐部主席答应自己这种小白面试的要求。
不过想来也知道，应该很特殊就是了。
...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主席先生已经送费舍尔先生离开，您可以进去了。”
金发碧眼的小姐姐一脸歉意的说道，但在赵德柱心里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我靠！什么叫我可以进去了，搞得我在偷人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点头，随后略有不爽的推门而入。
同样也是后门。
“来自远方的赵先生，欢迎。”
眼前的老人看着有些疲惫，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反而更像个老者。
略带银色的发梢不多，但足够显眼。看得出来，他确实为了这家俱乐部付出了很多。
“您好，辛德勒先生。”
两人在小助理的服务下入座，赵德柱一只手搭在桌上，眼神不断打量这个可以用‘破败’来形容的主席办公室。
与此同时，着正装的辛德勒也在打量这个遥远东方的年轻人。
一个中国教练就已经让他很惊讶了，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中国教练，则更让他惊讶。
而一个年轻的中国教练居然会有俱乐部远古时期的珍藏，这些因素加起来，辛德勒还能表现的云淡风轻，不得不说很有修养。
两人各怀心事，一个打量着对方的工作坏境，一个打量着对方，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沉默，持续了良久。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德克.辛德勒。这家俱乐部的主席，球迷们票选的。”
他这最后一句好像意有所指，但赵向前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足球就是足球，它和别的都不该有关系。
“您好，辛德勒先生。赵德柱，来自中国，安徽资深老球迷生的。”
“哈哈...有趣的兔子。”
两人同时伸出了手，象征性的轻轻一握，很快分开，没有显得很热情，连表面功夫都没有。
事实上，如果不是那面旗帜实在太过特殊，他们连今天的面试都不会有。
辛德勒整了整自己的领带，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继续说道：
“我代表俱乐部所有球迷和球员，以及管理层职员，感谢您将属于我们的珍贵历史送还，属于遥远东方的珍贵情谊，将被【钢铁联盟】每个支持者记在心里。”
赵德柱听到这，心里纳闷了一下，随后见对方没了下文，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虽然来之前做了点功课，知道这个新任主席想带领球队冲击甲级联赛，只是十分困难。
首先球队财政十分窘迫，没有大手笔引援，大多时候只能买买本地豪门青训的淘汰球员试水，以及在自由市场淘金。
其次则是氛围原因，球迷们压根不想升级，更要命的是一线队核心球员也不想。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没钱。
是真正意义上的穷。
穷到什么地步了呢...这么说吧。
老林务所畔体育场的墙皮甚至比瓜迪奥拉的‘发型’还少，这座历史超过100年的体育场，上一次专业性修缮还要追溯到上个世纪。
不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而是希尔们还在大街上举手，一斤面包2亿马克的年代。
那可是1936年！
哪怕赵德柱爷爷来了，都得对这个体育场喊一声哥。
没有资金修缮球场，意味着球队拿到升级名额也是白费功夫，不但要将名额拱手送人，还要被罚款，甚至彻查财政。
彻查财政无论对哪个俱乐部来说都是大事，尤其是这个堪堪只能发的起工资的老破小。
他们连97年的贷款都没还完，至今还有320万欧的本金，更别说修缮球场达到甲级联赛准入标准。
到时候不但主场有强制修缮的可能，就连俱乐部都有解散风险。
熟知柏林联合历史的赵德柱很清楚，他唯一的胜算，就在钱上。
...
“咱们还是开门见山，您的时间很珍贵，我也是。”
辛德勒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没有收到回应的赵德柱也不恼，他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在不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我们国家有句话，叫：理想在左，生活在右。”
辛德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因为这句话是他用德语说的，而非英语。
“别这么惊讶，我会好几门语言。但这不是重点...”
赵德柱拖了个尾音继续道：
“我们都很清楚，想要升级，除了积分以外。您..或者未来一线队的主教练，必须说服队长特里梅尔在内的几个核心队员。
而除了他们，还要说服那些整天在啤酒馆看球赛的，和买了季票的...我是说尊贵的季票持有者，以及俱乐部其他会员。”
“毕竟，没有钱，积分够了也白搭。而他们，完全有能力最后为俱乐部筹一笔升级所需的资金。”
辛德勒听到这，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他简直说到点子上了，但这还不够。
“球队其实有升级的实力，但总是在赛季后半段输球。虽然外面那些不知道真相的独狗都说，是俱乐部刻意控分，但事实上...你我都清楚到底为什么。”
“冠军教头有用吗？当然！但仅仅只有冠军教头才是最没用的。
成绩，可没法说服足协那帮老爷们放宽主场准入许可。但，钱可以！”
赵德柱说完，没有接着说，而是在等一个反应。
没有让他失望，辛德勒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后，从抽屉摸出一支雪茄，轻轻放在鼻翼下嗅探，然后才说道：
“很有意思，请继续。”
“看来咱们还有的谈。”
赵德柱点点头，随后指了指办公室墙壁上的挂钟：
“冒昧的问一下，召集俱乐部一半以上的会员和一线队核心球员需要多久。”
“呃...我不懂你要做什么，但这不需要时间，您随便去街上找个酒馆，那里一定有不少会...你是要说服他们？以什么身份？”
“不以什么身份，只是一个球迷而已，或者说，一个工人的孩子。”
...
事实证明辛德勒先生没有说谎，俱乐部北面就有一家酒吧，名为《黄金施耐德》。
每当柏林联合主场赢球，这家酒吧就会向本场比赛持有门票的主队球迷，或者穿主队球衣以及季票持有者免费开放。
每到赢球的日子，这帮人能在这痛饮到深夜。
自知没多少胜算的赵德柱准备来个大的，如果失败了，最多上个花边头条。
但如果成功了，他赵德柱，将成为传奇。
但没办法，谁让赵德柱在德国有‘后门’呢。
“这边请...”
“3扣。”
【老林务所畔体育场】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有点小，但这丝毫不影响球场有小门。
原本用作消防疏散的通道现在成了他的后门，这让第一次来柏林的赵德柱心里很不是滋味。
天见可怜，哪有主教练面试是走后门进来的。
赵德柱觉得，自己也算足坛五大联赛头一人了吧。
“再次向您抱歉，德柱先生，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
长发碧眼的女人还没有说话，赵德柱就歪着嘴摆摆手打断了她：
“我明白，早在上赛季你们就联系过那位瑞士冠军教头了。不用抱歉，该抱歉的应该是我才对。咱们抓紧时间吧。”
早在来之前，俱乐部主席德克.辛德勒就在电话里讲明了今天可能会遇见的小情况，作为新上任的俱乐部主席，这位正值而立之年的辛德勒先生显得极有雄心壮志。
柏林联合在第二级别联赛呆的够久了，他迫切的希望这支球队尽快升入甲级，让世界足坛见识见识工人的力量。
毕竟...这也算是夙愿了。
“您可以见谅真是再好不过了。”
女人说完，这才推开身侧的小门，示意赵德柱自己进去。
上面的牌子写着：贵宾休息区。
由于今天是那位竞争对手，瑞士冠军教头乌斯.费舍尔的面试日，赵德柱作为‘突然出现’的候选者，只能暂时屈尊，先在这‘休息’一会。
虽然只是个小俱乐部，但到处挖掘新闻的本地媒体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风吹草动。
今天的事如果传出去，不但对俱乐部管理层极为不利，对一线队更衣室的影响可能也会产生不利因素。
一天之内连续面试两个主教练，这充分说明了俱乐部没有在赛季前做足充分规划。
辛德勒不害怕批评，但球迷的意见将直接影响他的职务和选票，不得不慎重。
但为什么非要今天...明天来不行吗？
事实上，同样的问题赵德柱也问过。
但答案是，不行！
“为什么？”
“你没有资历，就连教练证都不是洲际级，不管从哪个角度看，耽误了一天时间，都会让你完全竞争不过费舍尔。”
“那你还说在柏林有路子？”
“准确点说，那是敲门砖，他认不认我也不清楚。不过现在看来...他是认了。”
“包裹里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一面旗帜而已。”
一直在贵宾休息室休息了一个多小时，赵德柱也不清楚那个被他亲手寄去老林务所畔的包裹里到底装了什么旗帜，能让俱乐部主席答应自己这种小白面试的要求。
不过想来也知道，应该很特殊就是了。
...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主席先生已经送费舍尔先生离开，您可以进去了。”
金发碧眼的小姐姐一脸歉意的说道，但在赵德柱心里里却别有一番滋味。
我靠！什么叫我可以进去了，搞得我在偷人一样！
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点头，随后略有不爽的推门而入。
同样也是后门。
“来自远方的赵先生，欢迎。”
眼前的老人看着有些疲惫，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反而更像个老者。
略带银色的发梢不多，但足够显眼。看得出来，他确实为了这家俱乐部付出了很多。
“您好，辛德勒先生。”
两人在小助理的服务下入座，赵德柱一只手搭在桌上，眼神不断打量这个可以用‘破败’来形容的主席办公室。
与此同时，着正装的辛德勒也在打量这个遥远东方的年轻人。
一个中国教练就已经让他很惊讶了，一个看起来极为年轻的中国教练，则更让他惊讶。
而一个年轻的中国教练居然会有俱乐部远古时期的珍藏，这些因素加起来，辛德勒还能表现的云淡风轻，不得不说很有修养。
两人各怀心事，一个打量着对方的工作坏境，一个打量着对方，谁也没有率先开口。
沉默，持续了良久。
“咳咳，自我介绍一下，德克.辛德勒。这家俱乐部的主席，球迷们票选的。”
他这最后一句好像意有所指，但赵向前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足球就是足球，它和别的都不该有关系。
“您好，辛德勒先生。赵德柱，来自中国，安徽资深老球迷生的。”
“哈哈...有趣的兔子。”
两人同时伸出了手，象征性的轻轻一握，很快分开，没有显得很热情，连表面功夫都没有。
事实上，如果不是那面旗帜实在太过特殊，他们连今天的面试都不会有。
辛德勒整了整自己的领带，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继续说道：
“我代表俱乐部所有球迷和球员，以及管理层职员，感谢您将属于我们的珍贵历史送还，属于遥远东方的珍贵情谊，将被【钢铁联盟】每个支持者记在心里。”
赵德柱听到这，心里纳闷了一下，随后见对方没了下文，心中感觉有些不妙。
虽然来之前做了点功课，知道这个新任主席想带领球队冲击甲级联赛，只是十分困难。
首先球队财政十分窘迫，没有大手笔引援，大多时候只能买买本地豪门青训的淘汰球员试水，以及在自由市场淘金。
其次则是氛围原因，球迷们压根不想升级，更要命的是一线队核心球员也不想。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没钱。
是真正意义上的穷。
穷到什么地步了呢...这么说吧。
老林务所畔体育场的墙皮甚至比瓜迪奥拉的‘发型’还少，这座历史超过100年的体育场，上一次专业性修缮还要追溯到上个世纪。
不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而是希尔们还在大街上举手，一斤面包2亿马克的年代。
那可是1936年！
哪怕赵德柱爷爷来了，都得对这个体育场喊一声哥。
没有资金修缮球场，意味着球队拿到升级名额也是白费功夫，不但要将名额拱手送人，还要被罚款，甚至彻查财政。
彻查财政无论对哪个俱乐部来说都是大事，尤其是这个堪堪只能发的起工资的老破小。
他们连97年的贷款都没还完，至今还有320万欧的本金，更别说修缮球场达到甲级联赛准入标准。
到时候不但主场有强制修缮的可能，就连俱乐部都有解散风险。
熟知柏林联合历史的赵德柱很清楚，他唯一的胜算，就在钱上。
...
“咱们还是开门见山，您的时间很珍贵，我也是。”
辛德勒的眼神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对方继续。
没有收到回应的赵德柱也不恼，他微微一笑，显得胸有成竹，在不大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我们国家有句话，叫：理想在左，生活在右。”
辛德勒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因为这句话是他用德语说的，而非英语。
“别这么惊讶，我会好几门语言。但这不是重点...”
赵德柱拖了个尾音继续道：
“我们都很清楚，想要升级，除了积分以外。您..或者未来一线队的主教练，必须说服队长特里梅尔在内的几个核心队员。
而除了他们，还要说服那些整天在啤酒馆看球赛的，和买了季票的...我是说尊贵的季票持有者，以及俱乐部其他会员。”
“毕竟，没有钱，积分够了也白搭。而他们，完全有能力最后为俱乐部筹一笔升级所需的资金。”
辛德勒听到这，缓缓深吸了一口气，他简直说到点子上了，但这还不够。
“球队其实有升级的实力，但总是在赛季后半段输球。虽然外面那些不知道真相的独狗都说，是俱乐部刻意控分，但事实上...你我都清楚到底为什么。”
“冠军教头有用吗？当然！但仅仅只有冠军教头才是最没用的。
成绩，可没法说服足协那帮老爷们放宽主场准入许可。但，钱可以！”
赵德柱说完，没有接着说，而是在等一个反应。
没有让他失望，辛德勒在心中权衡了一番后，从抽屉摸出一支雪茄，轻轻放在鼻翼下嗅探，然后才说道：
“很有意思，请继续。”
“看来咱们还有的谈。”
赵德柱点点头，随后指了指办公室墙壁上的挂钟：
“冒昧的问一下，召集俱乐部一半以上的会员和一线队核心球员需要多久。”
“呃...我不懂你要做什么，但这不需要时间，您随便去街上找个酒馆，那里一定有不少会...你是要说服他们？以什么身份？”
“不以什么身份，只是一个球迷而已，或者说，一个工人的孩子。”
...
事实证明辛德勒先生没有说谎，俱乐部北面就有一家酒吧，名为《黄金施耐德》。
每当柏林联合主场赢球，这家酒吧就会向本场比赛持有门票的主队球迷，或者穿主队球衣以及季票持有者免费开放。
每到赢球的日子，这帮人能在这痛饮到深夜。
自知没多少胜算的赵德柱准备来个大的，如果失败了，最多上个花边头条。
但如果成功了，他赵德柱，将成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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