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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哪有白吃的午餐

    范先生和万铁匠把李倘坪当死人一样,在外屋商量了好多细节才走。

    李倘坪听出了一身汗,躺在那里好半天动弹不得。他感觉自己不是傻子,是成了植物人。他清清楚楚地听到别人说话,身体却一动不能动。

    他们要让自己留下孩子,然后把自己“废掉”!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头脑才重新转动起来,越想越可怕。

    什么是“废掉”?

    他不知道。可是这个李倘坪尚未成年,就没有父母,却有这样几个奇怪的人包围着他。为什么?

    似乎灵感乍现,一个猜测撞进他脑袋:这个李倘坪的父亲,是不是已经被“废掉”了?

    身上衣服刚刚有点干,又出了一身汗。这次真正是一身冷汗!

    不要啊!难道我来这里一回,就是给你们配种的?

    李倘坪心里大喊,猛地坐起身,又颓然躺倒。

    “我们从头再来过,等新少主成长……”

    这句话一直在他头脑中回响,那么平静,又那么冷酷。

    对啊!像是有冷气从头顶灌下,他突然冷静下来——他们要等新少主成长,在这之前,要等我“配种”成功。就算现在成婚,也还有时间。

    只要我使用科学手段,注意不生孩子,还能拖好久!

    要讲究科学啊!新时代的青年,我就是不生孩子,谁还能强迫不成?

    想通第一个问题,后面思路便流畅起来。想法慢慢清晰,计划逐渐成形。

    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

    当务之急,是要控制好李家小弟,不要贪图一时快活,搞出人命来。这可不是开玩笑,可真的是搞出人命,两条!来一条,去一条!

    小萱这个丫头,不知道是谁选的,还真是眼力不错。李倘坪暗赞。

    小萱年纪尚小,身材还没怎么显露,比之李倘坪前世见过的美女颇有不如,比刷短视频看到经过“加工”的主播那就差得更远了。

    可是她眉目清秀,白嫩的瓜子脸儿,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很有国画上传统美人的风韵。

    要说这人也奇怪!

    前一阵子这么个小美人胚子放在眼前,他还瞻前顾后,不敢有所动作。这回明摆着不能乱吃了,心里却痒痒厉害起来……

    苦了自己!连悄悄动手动脚,占点小便宜也不敢了,生怕自己哪次控制不住,可就开车一时爽,出事火葬场了。

    这天出门,李倘坪第一次没骑木马。他抄着手,晃晃悠悠地溜达进了私塾。

    装傻装过头了啊!这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傻子的快乐日子到头了。

    李倘坪决定要为这世的傻子李倘坪正名,更是要为自己争取空间。不管怎样,我们是一体的,谁也不能独活。还有比这更牢固的同盟吗?

    刚讲完一段,下面一帮孩子正在自己背诵,范先生范伯沐偷空拿起话本来,正要翻开,门口一暗,一个削瘦的身影走进来。

    这个人走到他面前,叉手行了一礼,口中唱喏:“先生好!”

    范伯沐张大了嘴,手中话本掉在地上。他想站起,却踩到自己袍角,一个趔趄,终于站稳,又带倒了椅子。

    李倘坪忍住了笑,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面上不露表情。

    “啊……你来了……”范伯沐还没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这傻子不但认得他了,还会这么文雅地行礼,这叫人如何一下接受得了!

    “学生来听先生授课。”李倘坪持礼回答。

    “好……好……”范伯沐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脱口问道,“你不傻……啊,不是,你好了?”

    “学生好得很,从来没有这样好过。”

    范伯沐颇费了一番工夫,终于消化了眼前这个事实。这个李倘坪,举止大方得体,说话彬彬有礼,县城里的秀才也不过如此。

    这本是喜事,可是范伯沐一时接受不了。像是梦里得到一个美女,却不敢去触碰,生怕一伸手,这个美梦就醒了。

    他感觉嘴巴有点干,努力吞咽了点口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好久没来了,今天先,先温习好不好?”

    “但凭先生安排。”李倘坪越是懂规矩,范伯沐反而越是觉得不真实。

    “这个……”范伯沐沉吟半晌,终于说道,“我们先念三字经。”

    “是!”这个年代有三字经了?这是什么朝代?

    “嗯,人之初,你接着背。”

    小儿科啊!李倘坪朗朗背诵:“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你可不知道我是文科生吧?当年高考语文可是考了130啊!要不是英语和数学实在太差,考个把985还不跟玩儿似的?李倘坪一边背,一边得意洋洋。

    “唐有虞,号二帝。相揖逊,称盛世……”

    他突然警觉,三字经有多次修订增补,后面这一段涉及历史,如果自己把还没出现的朝代背了出来,恐怕不好解释。

    “先生,下面不记得了。”他假装羞赧说道。

    “嗯?你下面……下面没有了?”

    胡说什么!范伯沐和蔼的脸凑到跟前,李倘坪却觉得下面一凉。

    “先生下面没有了,接不上了。”他悄悄还了回去。

    其实范伯沐震惊之余,忘记了喊停,根本没太听清楚他后面都背了些什么。

    “啊?好,好……”除了说好,还能说些什么?

    “我再问你,‘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何解?”

    范伯沐不敢考得太深,小心翼翼呵护着这一份希望,只是捡论语、孟子里几个浅显句子问了问。

    李倘坪前世自幼背诵古文,若是考较经义,恐怕不太能答上来,可是这些个句子为人熟识,连中学课本里都有,而且都是高考基本知识点,他如何不懂?

    李倘坪觉得意犹未尽,范伯沐却已是意外之喜,早已高兴得合不拢嘴。

    “少爷,快跟我说说,怎么就会了?”

    他们私下里称李倘坪为“少主”,可是在村里当人面都是称他“少爷”。李倘坪早已知道,猜想这恐怕是为了掩饰秘密吧!

    “不知啊!好像原本就会,先生教过多次了,我自然就能记起来。”

    李倘坪琢磨好了才来的。

    这种事编个什么样的理由都不好,不如坚持装傻原则,就说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也是“受害者”啊!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就大家一起来猜猜猜吧!

    果然,范伯沐左右看了看他,开始主动帮他找原因。

    “莫不是那天摔着脑袋……”

    他说到这里,想想恐怕不对。如果摔成这样,为何隔了这么些天才见效?难道说是有卡顿,延迟得厉害?

    李倘坪圆睁两眼看着范伯沐,无辜的样子让人不忍质疑。

    范伯沐看着面前这个少年,两人大眼瞪小眼看了片刻,他发现李倘坪眼神逐渐有呆滞的迹象。

    他赶紧收回走神的心思,不敢再看。万一这效果不稳定,再闪退了,可就不妙。自己千秋大梦,可都着落在眼前这个少年身上。

    是啊!若有一丝希望,谁愿意再等二十年?

    “古伦木!”

    突然旁边齐声大叫,把范伯沐惊醒过来。原来是孩童们背完了书,来找李倘坪。

    “欧巴!”

    李倘坪高声回应,扬起手一挥,拍了一下自己屁股,跑出大门,奔驰而走。一群孩童嘻嘻哈哈,吵闹着跟了出去。

    范伯沐大惊失色,只觉眼前金星乱闪,天旋地转。他两脚发软,扑通一下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