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戏法人人会变
原来是走江湖的艺人，趁着酒馆里人多，来卖艺挣些钱。
这种事一路走来遇到许多，李倘坪等人都没怎么在意。酒馆里其他人也是一样，大多是抬眼看了看，又继续饮酒吃饭。
姓柳的身后一个助手走到前面，拿着一面小锣敲了几下，接着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有钱的捧个钱场”之类的开场白。
姓柳艺人再没多话，接过另一个助手递上来的大毡毯，翻来翻去，里外展示一遍，便开始表演。
他毯子从左臂翻到右臂，再从右臂翻到左臂，右手向里一伸，便掏了一只陶罐出来，随手放在一边桌上。
然后转身，毯子连翻几面，再次右臂翻到左臂，又掏出一样东西。他来来去去掏了几次，桌上很快就放满了瓶瓶罐罐。
他这样卖力表演，终于吸引了不少客人，越来越多的人停下筷子转过头去看他。棚子外面也有一些闲人围了过来。
看到受到大家注意，姓柳艺人似乎兴奋起来。
他突然轻喝一声，两手抖开毯子，往面前地面一盖，紧接着用力掀起，地上凭空出现一口大缸。更令人惊奇的是，缸里竟然装满了水，水面与缸口平齐，还在微微荡漾着。
第一次，酒馆里有人鼓掌喝采。
姓柳艺人之前变出许多东西，李倘坪都没太惊讶。他身穿肥大的长袍，几乎是变戏法的标配。后世魔术看得太多，这种近乎“原始”的戏法，让人连“解密”的兴趣都没有。
可是这口大缸，也太大了，就算不是真的装满水，也不可能事先藏在袍子底下。
难道是折叠大缸？李倘坪猜想。
观众鼓掌之后，许多人窃窃私语，猜测着大缸的“来历”。
一名助手上前两步，大声道：“戏法变出东西，不算稀奇，可是诸位见过变出这么大缸的么？”
“恐怕是假缸，水也是假的。”有观众质疑道。
助手转向这边：“缸是真缸，水是真水，如果不信，尽可以过来检查。”
那一桌上嘻嘻哈哈，最终有个人被同伴推出来，走到大缸边上，四面摸摸踢踢，又捋起袖子，伸手进水里搅了搅。
“真是满满的水！”这人惊异叫道。
他这一叫，又引得几人跑上去，围着大缸一番检查，纷纷点头叫好。
“变出来容易，变再大的东西我都见过。”观众中有一个大声说话，宣称自己更有见识。
“哦？那请这位看官说变什么才叫不容易？”姓柳艺人客气问道。
“你把这些东西再变回去，我才算信你。”那人道。
“那也好办。”
姓柳艺人没有太多废话，取了桌上一瓶在手，毯子翻一翻，盖住瓶子，再翻开毯子时，瓶子果然不见了。
没什么稀奇，又放回去了。许多人心里都这么想，也有一些人嚷了出来。
姓柳艺人显然知道观众在等什么，却不急不慢，微笑着转身、翻毯子，把桌上东西一样一样给变没了。
最后，就剩下地上的大缸。
所有人眼睛都盯着大缸，有坐得远些看不真切的，已经站起身，还有的站到了凳子上。
姓柳艺人好像没受影响，依然保持着原来的节奏。他在大缸前转身亮相，抖开毯子，猛地一扬。
人群里发出“呜”的一声惊呼。
不料姓柳艺人虚晃一枪，毯子从大缸上面掠过，缸还在原地纹丝不动。
众人不满，喧哗起来。
姓柳艺人显然有意为之，哈哈一笑，再次转身，在身后抖开毯子，再回身时，毯子抛出遮住大缸。
毯子兜着空气，中间鼓起，缓缓向地上落去。
毯子平平落地，观众反应过来，下面哪里还有什么大缸！不用揭开毯子也知道了，就在这一瞬间，大缸已经无影无踪。
片刻停顿，观众爆发出掌声喝采。
助手趁这机会，走进观众里，收了一圈赏钱。
“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准备下的，变来变去都不算真本事。”喝采渐渐平息，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
“说得有理。”姓柳艺人并不生气，还是和气答话，“这位看官说说怎样才算是真本事？”
“你要变这酒馆里随便找的东西，不是你自己准备的，才算是真戏法。”这位观众并不怯场，直接提出要求。
李倘坪向那边瞅了瞅，有点奇怪的感觉。这两个提要求的观众就像是说相声的捧哏，面上表示不服气，却恰到好处把表演推向更高一层。
“好！”姓柳艺人很干脆地同意。
旁边助手又走上来，手中小锣又敲了敲：“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前面表演得精彩，其实只是开胃小菜。下面请柳师傅表演拿手绝活隔空取物，请诸位欣赏。”
“什么叫隔空取物呢？”另一助手捧哏道。
“隔空取物说起来可就玄妙了，不过柳师傅一表演，大家就能看明白。”
“那柳师傅要表演什么呢？”
“大家会看到，现场任何一样东西，柳师傅一招手，它就过来，一挥手，它就过去。所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的天呐！这么神奇吗？”胖胖的助手抠住嘴唇，摆出夸张的吃惊表情。
第一个助手笑笑，对观众道：“哪位看官愿意配合？”
两个助手很快安排好，一个观众拿起桌上酒杯，揣进怀里。
姓柳艺人取出一块帕子，两面展示一下，盖在自己左手上，伸手向那个观众一招，再揭开帕子，左手上赫然出现一只酒杯。
那个观众急忙伸手入怀，掏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杯子，叫道：“变走了，真的变走了。”
这怕不是他的托儿吧？李倘坪第一时间想到。
果然观众也有人表示了怀疑，助手立刻过去，请他选一样东西变。
这个观众从袖中掏出一只钱袋，捏在手上高高举起，叫道：“敢不敢变这个！”
姓柳艺人慢慢走过来，请他把钱袋放在桌上，做势要用帕子盖住。
那人急忙用另一手扯住帕子，道：“不许盖！”
两人分别抓住帕子一边拉扯，姓柳艺人突然一挥手，帕子翻到钱袋上，立刻被那人抓走。
他还没意识到，旁边已有人惊呼：“没了！”
那人再看，就在帕子挡住钱袋的瞬间，他手里已经空了，钱袋消失不见。
“去哪里了？”那人着急大叫。
他赌气掏出钱袋让人变，可是真的变没了，还是让他十分担心。
姓柳艺人两手摊开让他看，表示不在自己这里。
那人更加着急，从桌后走出来，扑向姓柳艺人。
姓柳艺人一伸手按住他肩膀，劝道：“别着急，别着急。”
李倘坪心里一动，不由得瞟向旁边的楼勉。楼勉正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悄悄点头。
这姓柳的显然身有武功，那观众被他一摁，像孩童一样听话地坐下。
再看场上，姓柳艺人松开手，指指那人一个同伴：“你问问他。”
同伴也很迷惑，急忙站起：“不是我，我可没拿。”
姓柳艺人没说话，指指他袖口。同伴伸手进去一摸，果然掏出一个钱袋来。那人一把夺过去，打开看看，这才放心。
姓柳艺人的表演再次升级，只见他用帕子随手一挥，立刻有人身上的东西变不见，再由他指点，或是出现在别人身上，或是进了包袱里，或是藏在了桌凳底下。
这就说不通了，还能整个酒馆都是他的托儿吗？李倘坪越看越奇怪，皱着眉头想。
这种近景魔术最能调动气氛，酒馆里已经热闹非凡。
姓柳艺人一桌一桌地转，慢慢走到两个官差身边。
这种事一路走来遇到许多，李倘坪等人都没怎么在意。酒馆里其他人也是一样，大多是抬眼看了看，又继续饮酒吃饭。
姓柳的身后一个助手走到前面，拿着一面小锣敲了几下，接着巴拉巴拉说了一通“有钱的捧个钱场”之类的开场白。
姓柳艺人再没多话，接过另一个助手递上来的大毡毯，翻来翻去，里外展示一遍，便开始表演。
他毯子从左臂翻到右臂，再从右臂翻到左臂，右手向里一伸，便掏了一只陶罐出来，随手放在一边桌上。
然后转身，毯子连翻几面，再次右臂翻到左臂，又掏出一样东西。他来来去去掏了几次，桌上很快就放满了瓶瓶罐罐。
他这样卖力表演，终于吸引了不少客人，越来越多的人停下筷子转过头去看他。棚子外面也有一些闲人围了过来。
看到受到大家注意，姓柳艺人似乎兴奋起来。
他突然轻喝一声，两手抖开毯子，往面前地面一盖，紧接着用力掀起，地上凭空出现一口大缸。更令人惊奇的是，缸里竟然装满了水，水面与缸口平齐，还在微微荡漾着。
第一次，酒馆里有人鼓掌喝采。
姓柳艺人之前变出许多东西，李倘坪都没太惊讶。他身穿肥大的长袍，几乎是变戏法的标配。后世魔术看得太多，这种近乎“原始”的戏法，让人连“解密”的兴趣都没有。
可是这口大缸，也太大了，就算不是真的装满水，也不可能事先藏在袍子底下。
难道是折叠大缸？李倘坪猜想。
观众鼓掌之后，许多人窃窃私语，猜测着大缸的“来历”。
一名助手上前两步，大声道：“戏法变出东西，不算稀奇，可是诸位见过变出这么大缸的么？”
“恐怕是假缸，水也是假的。”有观众质疑道。
助手转向这边：“缸是真缸，水是真水，如果不信，尽可以过来检查。”
那一桌上嘻嘻哈哈，最终有个人被同伴推出来，走到大缸边上，四面摸摸踢踢，又捋起袖子，伸手进水里搅了搅。
“真是满满的水！”这人惊异叫道。
他这一叫，又引得几人跑上去，围着大缸一番检查，纷纷点头叫好。
“变出来容易，变再大的东西我都见过。”观众中有一个大声说话，宣称自己更有见识。
“哦？那请这位看官说变什么才叫不容易？”姓柳艺人客气问道。
“你把这些东西再变回去，我才算信你。”那人道。
“那也好办。”
姓柳艺人没有太多废话，取了桌上一瓶在手，毯子翻一翻，盖住瓶子，再翻开毯子时，瓶子果然不见了。
没什么稀奇，又放回去了。许多人心里都这么想，也有一些人嚷了出来。
姓柳艺人显然知道观众在等什么，却不急不慢，微笑着转身、翻毯子，把桌上东西一样一样给变没了。
最后，就剩下地上的大缸。
所有人眼睛都盯着大缸，有坐得远些看不真切的，已经站起身，还有的站到了凳子上。
姓柳艺人好像没受影响，依然保持着原来的节奏。他在大缸前转身亮相，抖开毯子，猛地一扬。
人群里发出“呜”的一声惊呼。
不料姓柳艺人虚晃一枪，毯子从大缸上面掠过，缸还在原地纹丝不动。
众人不满，喧哗起来。
姓柳艺人显然有意为之，哈哈一笑，再次转身，在身后抖开毯子，再回身时，毯子抛出遮住大缸。
毯子兜着空气，中间鼓起，缓缓向地上落去。
毯子平平落地，观众反应过来，下面哪里还有什么大缸！不用揭开毯子也知道了，就在这一瞬间，大缸已经无影无踪。
片刻停顿，观众爆发出掌声喝采。
助手趁这机会，走进观众里，收了一圈赏钱。
“这些东西都是你自己准备下的，变来变去都不算真本事。”喝采渐渐平息，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
“说得有理。”姓柳艺人并不生气，还是和气答话，“这位看官说说怎样才算是真本事？”
“你要变这酒馆里随便找的东西，不是你自己准备的，才算是真戏法。”这位观众并不怯场，直接提出要求。
李倘坪向那边瞅了瞅，有点奇怪的感觉。这两个提要求的观众就像是说相声的捧哏，面上表示不服气，却恰到好处把表演推向更高一层。
“好！”姓柳艺人很干脆地同意。
旁边助手又走上来，手中小锣又敲了敲：“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巧妙不同。前面表演得精彩，其实只是开胃小菜。下面请柳师傅表演拿手绝活隔空取物，请诸位欣赏。”
“什么叫隔空取物呢？”另一助手捧哏道。
“隔空取物说起来可就玄妙了，不过柳师傅一表演，大家就能看明白。”
“那柳师傅要表演什么呢？”
“大家会看到，现场任何一样东西，柳师傅一招手，它就过来，一挥手，它就过去。所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的天呐！这么神奇吗？”胖胖的助手抠住嘴唇，摆出夸张的吃惊表情。
第一个助手笑笑，对观众道：“哪位看官愿意配合？”
两个助手很快安排好，一个观众拿起桌上酒杯，揣进怀里。
姓柳艺人取出一块帕子，两面展示一下，盖在自己左手上，伸手向那个观众一招，再揭开帕子，左手上赫然出现一只酒杯。
那个观众急忙伸手入怀，掏摸了半天也没摸出杯子，叫道：“变走了，真的变走了。”
这怕不是他的托儿吧？李倘坪第一时间想到。
果然观众也有人表示了怀疑，助手立刻过去，请他选一样东西变。
这个观众从袖中掏出一只钱袋，捏在手上高高举起，叫道：“敢不敢变这个！”
姓柳艺人慢慢走过来，请他把钱袋放在桌上，做势要用帕子盖住。
那人急忙用另一手扯住帕子，道：“不许盖！”
两人分别抓住帕子一边拉扯，姓柳艺人突然一挥手，帕子翻到钱袋上，立刻被那人抓走。
他还没意识到，旁边已有人惊呼：“没了！”
那人再看，就在帕子挡住钱袋的瞬间，他手里已经空了，钱袋消失不见。
“去哪里了？”那人着急大叫。
他赌气掏出钱袋让人变，可是真的变没了，还是让他十分担心。
姓柳艺人两手摊开让他看，表示不在自己这里。
那人更加着急，从桌后走出来，扑向姓柳艺人。
姓柳艺人一伸手按住他肩膀，劝道：“别着急，别着急。”
李倘坪心里一动，不由得瞟向旁边的楼勉。楼勉正看向他，两人对视一眼，悄悄点头。
这姓柳的显然身有武功，那观众被他一摁，像孩童一样听话地坐下。
再看场上，姓柳艺人松开手，指指那人一个同伴：“你问问他。”
同伴也很迷惑，急忙站起：“不是我，我可没拿。”
姓柳艺人没说话，指指他袖口。同伴伸手进去一摸，果然掏出一个钱袋来。那人一把夺过去，打开看看，这才放心。
姓柳艺人的表演再次升级，只见他用帕子随手一挥，立刻有人身上的东西变不见，再由他指点，或是出现在别人身上，或是进了包袱里，或是藏在了桌凳底下。
这就说不通了，还能整个酒馆都是他的托儿吗？李倘坪越看越奇怪，皱着眉头想。
这种近景魔术最能调动气氛，酒馆里已经热闹非凡。
姓柳艺人一桌一桌地转，慢慢走到两个官差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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