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静观其变为上
“侄儿记住了。”朱观松先答应下来。
“梁王年纪渐长，官家道不忍拂了太后心意，去年让他做了开封府尹。”
官府有邸报，朱观松是知道这个任命的，便道：“皇子年幼，让梁王做几年府尹也是合理。”
“可梁王也许不这么想。”朱两全竟然叹了口气，“他会觉得又有了希望。”
“难道梁王有什么动作？”
朱两全沉吟片刻，答道：“在京呢，梁王广为结交文武大臣，这些人有买账的，也有不买账的，更多的是虚与委蛇。在外呢，有消息说他联络过几位边军将领，却没什么下文。”
“嗯，仅是与大臣结交，倒是不好说些什么，不能以此说他有异心。”
“是啊，只能说是略有感觉，谁也不敢说有证据。”朱两全赞同道。
“官家……官家那边，有没有……”朱观松犹豫着不知怎么问才好。
“官家知不知道，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朱两全瞪着眼，像绕口令般说道，“谁敢拿这捕风捉影的事情，到官家面前去搬弄？牵涉官家家事，谁能不慎之又慎？”
“是。”
“还有消息，据说浑国镇南王稚原里渐有意南图，在燕都一带搞出许多动作，故意与我边军制造摩擦。”
“啊？竟然如此，为何侄儿在瀛州都没有听到？”
“你是文官，还只是个县令，管不了军队，军中的事不知晓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你伯父在兵部，这种隐隐约约的事情，那些武将也会刻意不告诉你。”
朱观松想了想，道：“若是稚原里渐杀了侄儿，就会挑起重大事端，恐怕会引得两国交兵……”
“最起码，在外界看，你伯父我，必定会勃然大怒，力主出兵，向稚原里渐讨回个公道。”
朱观松又想了想，迟疑道：“侄儿觉得这都是面上明显可以看出的东西，真实情况恐怕不那么简单。”
朱两全赞许地看看他，道：“很好，你会深入去想事情了。”
朱观松得到伯父难得的夸奖，急忙起身谦逊：“都是伯父教导得好。”
“嗯！”朱两全摆手让他坐下，“假如是浑国那边做的，杀你的唯一作用就是挑动两国矛盾，能不能打起来还很难说。稚原里渐若是想打，随便找个借口出兵就是，犯不着让自己先背上罪名。”
“正是！这倒更像是挑拨离间，还不太高明。”朱观松附和道。
“还好你有惊无险，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是，伯父教导过，所谓图穷匕现，水落石出，日子一长，许多东西自然显现出来。”
朱两全看着朱观松点点头，转过话题道：“你未来妻子已经来京，你有什么打算？”
“一切但凭伯父做主。”朱观松干脆道。
“先帝病重多年，齐王以枢密使之职把持朝政，直到十年前官家继位后，将之捉拿问罪。也正是那次，让官家抓着机会，顺势撤了枢密使这个官职。”
朱两全没直接说怎么办，却回忆起往事来：“官家重启兵部，让文官担任兵部尚书，意图让文官与武将分担兵权。这初衷很好啊！却哪里想那个担任兵部尚书的人，会有多少难处。”
朱观松还是第一次听到伯父诉苦，难道这个兵部尚书当得并不快活？
“殿前军和侍卫亲军向来由勋贵武将把持，姓赵的和姓曹的一向不和，可是一旦对上兵部，他们就团结得很。我这个兵部尚书若不是有官家在后面，早就被他们逼死了。”
朱观松不知如何安慰伯父，只得道：“幸好一切有官家做主。”
“官家是要你做事的，不是来为你做主的。这主次之分，总是要记清楚。”朱两全感叹之后，终于转到正题上，“所以，我对你岳父很重要，你岳父对我，也一样重要。”
“侄儿明白……”朱观松再次站起，“侄儿听从伯父安排。”
“松儿，你已长大成人，看着你丰神俊朗，就好像看到二弟站在我面前一般。”朱两全叹了口气，似是动了感情，“伯父就怕聘了武将之女，会委屈了你，后来见到卫姑娘，幸好人才相貌都算合适。”
“莉妹冰雪聪明又通情达理，这门亲事，侄儿满意得很。”朱观松赶紧肯定。
“这就好，时间也不短了，待伯父与卫将军通了书信，商定婚事。”
朱观松知道伯父是说当年定了亲，紧接着自己外放三年，人家姑娘家，等得年龄也不小了。
楼勉在这宅子里晃了几天，感觉被人当作蹴鞠一般踢来踢去。就是见双虎一面这么简单的事，一下子就拖了这么久。
他去找李倘坪，李倘坪说不知道钱锋把双虎安排到哪里了。
他去找钱锋，钱锋又说双虎要看护救下来的孩童，少爷吩咐将孩童送回家是第一要务，因而双虎暂时不能离开。
早就知道这帮人都是滑头，都怪自己一时心急，答应了与他们做交易。尤其那个什么不知所谓的少爷，又好色又好吃，全没一点本事……
楼勉恨恨地骂着，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又好色又好吃的家伙。
“哼哼！”楼勉没忍住怒哼了两下，想径直走过去不理他，却已被李倘坪发现。
李倘坪转头看到是楼勉，一手扒紧了墙头，一手向他招招，轻声唤道：“楼大哥，来得正好，快上来，你最喜欢看的！”
这院墙略有残破，散布有一些砖洞，楼勉看了看，抬腿踩在一个砖洞上，轻巧巧地攀上墙头。
越过墙头一看，那边是个小宅子，有一个小院加上两排房子，正有一个女子坐在小院里，像是在读书。
楼勉还没看到什么自己“最喜欢看的”，只觉得李倘坪凑到自己耳边：“你们练武的眼力好，看看是不是大美女？”
“你这……”楼勉没想到这么个“少主”竟然会叫自己来偷窥邻家女子。
“别激动，慢慢看。”李倘坪悄声道。
“我哪里是激动！”楼勉有点生气，“快下去，这太失礼了。”
李倘坪还没答话，那边一间房门撞开，有人大喝：“谁家登徒子！”
慌忙之间，楼勉先想到要向对方解释，等他发现根本没法解释时，已经迟了，一个男子从房中跑出来，显然看到了攀在墙头上的楼勉。
这时，旁边的李倘坪早已无影无踪。
等楼勉急忙从墙上跳下时，最后看到院中读书的女子抬头向他这边望来。
“梁王年纪渐长，官家道不忍拂了太后心意，去年让他做了开封府尹。”
官府有邸报，朱观松是知道这个任命的，便道：“皇子年幼，让梁王做几年府尹也是合理。”
“可梁王也许不这么想。”朱两全竟然叹了口气，“他会觉得又有了希望。”
“难道梁王有什么动作？”
朱两全沉吟片刻，答道：“在京呢，梁王广为结交文武大臣，这些人有买账的，也有不买账的，更多的是虚与委蛇。在外呢，有消息说他联络过几位边军将领，却没什么下文。”
“嗯，仅是与大臣结交，倒是不好说些什么，不能以此说他有异心。”
“是啊，只能说是略有感觉，谁也不敢说有证据。”朱两全赞同道。
“官家……官家那边，有没有……”朱观松犹豫着不知怎么问才好。
“官家知不知道，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朱两全瞪着眼，像绕口令般说道，“谁敢拿这捕风捉影的事情，到官家面前去搬弄？牵涉官家家事，谁能不慎之又慎？”
“是。”
“还有消息，据说浑国镇南王稚原里渐有意南图，在燕都一带搞出许多动作，故意与我边军制造摩擦。”
“啊？竟然如此，为何侄儿在瀛州都没有听到？”
“你是文官，还只是个县令，管不了军队，军中的事不知晓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你伯父在兵部，这种隐隐约约的事情，那些武将也会刻意不告诉你。”
朱观松想了想，道：“若是稚原里渐杀了侄儿，就会挑起重大事端，恐怕会引得两国交兵……”
“最起码，在外界看，你伯父我，必定会勃然大怒，力主出兵，向稚原里渐讨回个公道。”
朱观松又想了想，迟疑道：“侄儿觉得这都是面上明显可以看出的东西，真实情况恐怕不那么简单。”
朱两全赞许地看看他，道：“很好，你会深入去想事情了。”
朱观松得到伯父难得的夸奖，急忙起身谦逊：“都是伯父教导得好。”
“嗯！”朱两全摆手让他坐下，“假如是浑国那边做的，杀你的唯一作用就是挑动两国矛盾，能不能打起来还很难说。稚原里渐若是想打，随便找个借口出兵就是，犯不着让自己先背上罪名。”
“正是！这倒更像是挑拨离间，还不太高明。”朱观松附和道。
“还好你有惊无险，我们还是静观其变为上。”
“是，伯父教导过，所谓图穷匕现，水落石出，日子一长，许多东西自然显现出来。”
朱两全看着朱观松点点头，转过话题道：“你未来妻子已经来京，你有什么打算？”
“一切但凭伯父做主。”朱观松干脆道。
“先帝病重多年，齐王以枢密使之职把持朝政，直到十年前官家继位后，将之捉拿问罪。也正是那次，让官家抓着机会，顺势撤了枢密使这个官职。”
朱两全没直接说怎么办，却回忆起往事来：“官家重启兵部，让文官担任兵部尚书，意图让文官与武将分担兵权。这初衷很好啊！却哪里想那个担任兵部尚书的人，会有多少难处。”
朱观松还是第一次听到伯父诉苦，难道这个兵部尚书当得并不快活？
“殿前军和侍卫亲军向来由勋贵武将把持，姓赵的和姓曹的一向不和，可是一旦对上兵部，他们就团结得很。我这个兵部尚书若不是有官家在后面，早就被他们逼死了。”
朱观松不知如何安慰伯父，只得道：“幸好一切有官家做主。”
“官家是要你做事的，不是来为你做主的。这主次之分，总是要记清楚。”朱两全感叹之后，终于转到正题上，“所以，我对你岳父很重要，你岳父对我，也一样重要。”
“侄儿明白……”朱观松再次站起，“侄儿听从伯父安排。”
“松儿，你已长大成人，看着你丰神俊朗，就好像看到二弟站在我面前一般。”朱两全叹了口气，似是动了感情，“伯父就怕聘了武将之女，会委屈了你，后来见到卫姑娘，幸好人才相貌都算合适。”
“莉妹冰雪聪明又通情达理，这门亲事，侄儿满意得很。”朱观松赶紧肯定。
“这就好，时间也不短了，待伯父与卫将军通了书信，商定婚事。”
朱观松知道伯父是说当年定了亲，紧接着自己外放三年，人家姑娘家，等得年龄也不小了。
楼勉在这宅子里晃了几天，感觉被人当作蹴鞠一般踢来踢去。就是见双虎一面这么简单的事，一下子就拖了这么久。
他去找李倘坪，李倘坪说不知道钱锋把双虎安排到哪里了。
他去找钱锋，钱锋又说双虎要看护救下来的孩童，少爷吩咐将孩童送回家是第一要务，因而双虎暂时不能离开。
早就知道这帮人都是滑头，都怪自己一时心急，答应了与他们做交易。尤其那个什么不知所谓的少爷，又好色又好吃，全没一点本事……
楼勉恨恨地骂着，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个又好色又好吃的家伙。
“哼哼！”楼勉没忍住怒哼了两下，想径直走过去不理他，却已被李倘坪发现。
李倘坪转头看到是楼勉，一手扒紧了墙头，一手向他招招，轻声唤道：“楼大哥，来得正好，快上来，你最喜欢看的！”
这院墙略有残破，散布有一些砖洞，楼勉看了看，抬腿踩在一个砖洞上，轻巧巧地攀上墙头。
越过墙头一看，那边是个小宅子，有一个小院加上两排房子，正有一个女子坐在小院里，像是在读书。
楼勉还没看到什么自己“最喜欢看的”，只觉得李倘坪凑到自己耳边：“你们练武的眼力好，看看是不是大美女？”
“你这……”楼勉没想到这么个“少主”竟然会叫自己来偷窥邻家女子。
“别激动，慢慢看。”李倘坪悄声道。
“我哪里是激动！”楼勉有点生气，“快下去，这太失礼了。”
李倘坪还没答话，那边一间房门撞开，有人大喝：“谁家登徒子！”
慌忙之间，楼勉先想到要向对方解释，等他发现根本没法解释时，已经迟了，一个男子从房中跑出来，显然看到了攀在墙头上的楼勉。
这时，旁边的李倘坪早已无影无踪。
等楼勉急忙从墙上跳下时，最后看到院中读书的女子抬头向他这边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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