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夜色纷乱
皇甫衍爬出洞后，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脸上皱眉忍受恶臭的表情已经稍许放松，还没来得及享受这自由的空气，就差侍卫赶紧去通知了原本在皇宫边缘等待的亲卫军。
因为整个荒域兵荒马乱的情况，与寻常稳定朝代不同，大梁国每个皇子都允许在自己的府邸上培养一队亲卫军，但是人数上有限制，只允许三百人，一则是保证府邸的安全，一则也可以在这乱世中，让皇子有些自保之力。也并不是每个国家的皇帝都子嗣满堂的，因为后宫争斗，外势力的侵入，别的国家想介入国家间的间谍朝堂之争之类种种原因，反而每个国家的子嗣都不是特别的多，大梁国先帝在位五十年，也就三个皇子长大至今，其中黑暗可见一斑。
此次入宫皇甫衍就觉得事有蹊跷，为防万全，府里的所有亲卫军已经全数调集了出来，披甲戴胄，持盾立枪，均在皇宫外严阵以待，以防突发事件，果然事情真如他担忧的一番走向，变成了这般危险的境地，若不是洪流远，估计他连亲卫军都可能用不上，就死在宫中了。
皇甫衍摇了摇头，不在多想，差了一个侍卫去通知他的亲卫军了，仅剩的一个侍卫搀着他又快速的往皇宫反方向稍远的地方奔去。仿佛离皇宫越远，才会觉得越安全。
奔至皇宫外的居民区时，只看到所有的大街上均没了人影，远处的街道传来锣鼓的敲打声，距离有些远，只能依稀听着许多军士敲锣间带着难辨的呐喊“一级战备状态，所有居民回家中不得外出，否则杀无赦。”
皇甫衍细细听准了之后，黑暗中的街道，不知从哪里射出了支烟花，“砰”，烟花爆碎的火焰将皇甫衍的脸照的通明，看着面前的大道安安静静的，无一丝人声和人影，远处的敲锣呐喊的军士声音也越来越远，烟花爆开之后也不见军士奔出，这看似平静的一段路，皇甫衍心知不能随意踏出脚步了，不知道黑暗中藏着多少军士，死士，有可能是早就部署好了的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亲卫，此刻烟花消散的火焰缓缓落下，最后的余光中皇甫衍的面庞已经出现了隐隐的恐惧，不甘，落寞，最后隐入黑暗中，看的已经不太真切。
街道的拐角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依稀可辩的武器碰撞声，由远处跑步而来，声音越来越大。皇甫衍身边仅剩的贴身侍卫听到远处的声音，便知道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在迅速靠近，慌忙横身在他面前，持剑的手紧了紧，将皇甫衍护在身后说道：“二皇子勿忧，小人一定为您流尽最后一滴血，您先逃吧，恕小人不能在保护您了。”
皇甫衍此时心中也满是绝望，转头看了看四面的黑暗，心道还能跑去哪呢。他伸手放在仅剩的侍卫肩头说道：“我和你并肩作战吧，我也不知道还能跑去哪，走吧，我们生死同路，若我今夜还有幸逃出生天，他朝还能登上皇位，我必不会亏待了你们。”
侍卫听道皇甫衍的话，眼中激动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作为贴身侍卫的他，随时都准备着给皇甫衍献出生命，皇甫衍此时的境地说的话，无关升官发财的承诺，因为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这些话可能都是镜中水月，但是主子跟他共同赴死以及言语中的感激之意，让他感动的无以复加，觉得即便是今夜死了，也无憾了，心中越发的坚定要战至最后一刻。
随着远处的军士越来越近，看的越来越清晰，方队严正，脚步整齐划一，每个人身上的甲胄武器都配备齐全，最外围是持枪的军士，在往里是数十名手持古铜巨盾的军士，中间两圈是持弩的军士，数个士兵手持火把在外，火光照的他们手上黝黑深邃的武器一阵寒光宛转。看清这些军士的样貌后，皇甫衍反而心中轻松了下来，因为来得正是原本在宫外等候的他府邸中的亲卫军。
整个方队行至他面前不远处就停了下来，为首一名持盾男子慌忙出列跑到皇甫衍面前半跪行李说道：“二皇子勿惊，属下来迟，请皇子示下，我们接下来去哪。”
皇甫衍心中稍定后，已经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宫中也许早就被大皇子和三皇子控制，宫中禁卫首领原本就是他皇甫衍的人，但是应该早就被他们杀了，不然也不会出现刚才如此多军士在宫中四处搜寻他们的情况，所以宫中禁卫已经是一处死棋，不应多想，而街道上，并没有军士成群结队的出来搜寻，说明守护平远城治安的的九门提督步兵衙署估计还不知道皇宫的情况，也没有受大皇子三皇子的控制，不然估计这街上就已经出现了很多搜捕他们的军士。此时的大梁都城还在平远城，后期迁都后才换成了八方城。
那么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也许就是大皇子三皇子两个府邸的亲卫军的埋伏和袭击，唯一的机会就是最后去争取守护整个平远城治安的九门提督手中的三万兵力，在最后这个关键时刻，谈判并许以大利，在杀回皇宫，才有机会力挽狂澜了。
心中决定已下，看着亲卫军身后空旷且宽大的主干街，黑黝黝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怪兽大口，皇甫衍眼神反而不在迷茫，瞬间清明了起来，简单的知会了一句：“走，去九门提督步兵衙署。”说罢便钻入了士兵的方阵中央，整个方阵开始缓步移动了起来，向着九门提督步兵衙署行去。
此时黑暗的街道两边，又有两道红色烟花从旁边黑暗的巷子里升上天际，“砰，砰”，两声轻微的爆炸后，烟花散开，照的整个街道一阵通明。第一次的烟花似乎是一个定位，这次像是到位的回应，此时烟花爆碎熄灭后，除了方阵周围被火把照亮些许空间，其余街道两旁又重归黑暗，但是黑暗中，响起了许多房顶瓦片轻微的响动，像是有许多人在房顶上快速的行走着，迅速的包围着皇甫衍他们的整个方阵。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包括旁边的街道两侧黑暗的小岔道和巷子中也出现了频密的脚步声。
“杀”随着不知黑暗哪处吼出的喊杀声，街道两侧的黑暗巷子中奔出了许多手持刀刃的黑衣人，向着方阵杀来。两边的屋顶上亮起了许多火光，是一个个手持弓箭的弓箭手，正在用硝石点亮手中的箭矢，向方阵射来，方阵才刚走出百余丈，从第一支烟花上天到如今，像是他们已经集结完毕，发动了攻击。
“外围自由出击，盾阵收缩”刚才向皇甫衍行李的持盾大汉在阵中大喊了一声，整个方阵开始迅速变化，中间两圈盾牌，分出了一圈切到了最外围，最外围的两排枪兵分成了两队，一队迅速结成了三人一组的数个小阵，守着方阵的四角与巷子出来的黑衣人战到了一起。
另外一队枪兵收缩进了盾兵的守护范围内，“吼，哈”里外两排盾兵随着两声变阵的呼喊，均持盾排成了盾墙，剩余的盾兵将盾顶在头上，展开覆盖了所有头顶空旷的空间，黑暗中火箭四射而来，全射在古铜巨盾上，突破不了一丝，火光照耀中，整个方阵变化成了一个正方形的盾阵，除了脚下，基本都被盾牌护的严严实实的，少数缩进去的枪兵在盾牌特意留出的缝隙中突然的插出，随着枪兵的捅刺，每次都能带走几个靠近方阵的黑衣人的生命，而盾牌方阵中也时不时的有弩箭射出，两边黑暗中的屋顶上的弓箭手也在一个一个从屋上掉落，他们射火箭就是为了让皇甫衍整个方阵全部照亮在火光中，为其余人看的更为清楚些，更好的攻击，殊不知他们点亮火光的同时，也让自己成为了明亮的箭靶。
外围二十余守四角的枪兵在漫天火箭中与黑衣人也战到了一起，方阵中每次抽枪刺枪都伴随着沉闷且整齐的低吼，喊杀声，低吼声，箭矢破空声，箭矢碰撞盾牌的叮当声，此起彼伏，响彻黑暗中的街道。
屋子里的平民听着外面真真喊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躲在屋内瑟瑟发抖，看着外面火光四射，眼中充满了惊恐。
这次兵士的对决，也是二皇甫衍训练的亲卫军与大皇子三皇子训练的亲卫军的一次对决，一面训练有素，列阵有度，厮杀间仍毫不慌乱，以最小的损失甚至是无损失，慢慢的换取对方的伤亡，一面则是单纯的围攻，毫无章法可言，可见即便是在训练亲卫这种事上面，识人辨人用人上就已经体现出了高下。
但是二皇子皇甫衍却不知道，在无耻上，他是完全不及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不然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然后马上皇甫衍又能感受到另外一种形式上的无耻。
皇子府邸的亲卫一直受先帝严格管控，必须控制在三百人。皇甫衍一直也没想过在外发展多的人数，大皇子和三皇子则不然，从皇甫衍的方阵受到攻击缓慢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移动了数百丈了，眼看着离九门提督步兵衙署的距离已经过半，这么长的时间，黑衣人的攻击就完全没有停过，即便盾形方阵也一直在反击击杀，数百丈的距离杀死的黑衣人，绝对已经早就超出三百之数，甚至也远远超出了两个皇子合计的六百之数，但是黑衣人仿佛源源不绝不般，从巷子中，从屋顶上跃下，射箭，从未停歇，可见大皇子三皇子的亲卫人数的培养，就这种厮杀强度大概算来，怕是接近数千人之数，甚至可能已经到达了万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甫衍亲兵方阵外围的枪兵已经渐渐的战死殆尽，方阵中的枪兵抽插枪支都已经手上微抖，气力接近耗尽，持盾挡在头上的盾兵举盾的手换了数次之后为了支撑住盾牌，面上都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像是要从面上借力一般，弩手更是弩箭用尽，只能是交换着跟盾兵或枪兵切换持盾与刺枪换取休息时间。
数百丈的距离，厮杀呐喊，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看着手下军士方阵的气力透支与外围枪兵的死伤殆尽，皇甫衍在阵中捏紧了拳头，一个时辰时间的厮杀，一两千人都有了吧，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无耻，他终于是感受到了，多少是恼自己有些无能，也恼自己太过自信，若是自己也偷偷多训练一些军士，若是自己不是一味的自信父皇可以传位于自己，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
眼看着九门提督步兵衙署就在街尽头，衙署门上挂着的两个红灯笼的两点红光隐约可见，但是久守必失，方阵随着防守的逐渐气力消失出现的一些缝隙，阵中的军士也被箭矢从缝隙中射入逐渐战死。
持盾指挥的军士首领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这么缓慢移动可能真的没法挪到衙署了，他向着周边两个持盾的军士说了几句，让其保护好皇甫衍，跟皇甫衍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最后这段路不能再这样慢慢挪了，可能挪不到，只能是迅速跑进衙署，皇甫衍知其判断，看形势也只能如此。领头军士与皇甫衍说完旋即大喊：“阵开，自由战斗。”
“吼，哈。”所有的盾牌像是花瓣四散般随着两声呼吼后全部散开，持盾军士全部切换成了左手持盾状，右手从腰间的刀鞘里抽出了短刀，杀入了黑衣人的人群中，开阵以后，依然战斗力惊人，可谓百战精兵，一瞬间杀的黑衣人一阵慌乱无措。
而首领的军士则和另外两名持盾军士护着皇甫衍趁盾阵散开的间隙在四射的火箭中全速的奔向街尽头的九门提督衙署，看着隐约可见的衙署门口以及颜色越来越红，越来越清晰的灯笼，皇甫衍心中并没有马上逃出生天的喜悦，而是对未知的惴惴不安，心头沉重，此行，是羊入虎口，还是乾坤转换的契机，看天意吧。。。
因为整个荒域兵荒马乱的情况，与寻常稳定朝代不同，大梁国每个皇子都允许在自己的府邸上培养一队亲卫军，但是人数上有限制，只允许三百人，一则是保证府邸的安全，一则也可以在这乱世中，让皇子有些自保之力。也并不是每个国家的皇帝都子嗣满堂的，因为后宫争斗，外势力的侵入，别的国家想介入国家间的间谍朝堂之争之类种种原因，反而每个国家的子嗣都不是特别的多，大梁国先帝在位五十年，也就三个皇子长大至今，其中黑暗可见一斑。
此次入宫皇甫衍就觉得事有蹊跷，为防万全，府里的所有亲卫军已经全数调集了出来，披甲戴胄，持盾立枪，均在皇宫外严阵以待，以防突发事件，果然事情真如他担忧的一番走向，变成了这般危险的境地，若不是洪流远，估计他连亲卫军都可能用不上，就死在宫中了。
皇甫衍摇了摇头，不在多想，差了一个侍卫去通知他的亲卫军了，仅剩的一个侍卫搀着他又快速的往皇宫反方向稍远的地方奔去。仿佛离皇宫越远，才会觉得越安全。
奔至皇宫外的居民区时，只看到所有的大街上均没了人影，远处的街道传来锣鼓的敲打声，距离有些远，只能依稀听着许多军士敲锣间带着难辨的呐喊“一级战备状态，所有居民回家中不得外出，否则杀无赦。”
皇甫衍细细听准了之后，黑暗中的街道，不知从哪里射出了支烟花，“砰”，烟花爆碎的火焰将皇甫衍的脸照的通明，看着面前的大道安安静静的，无一丝人声和人影，远处的敲锣呐喊的军士声音也越来越远，烟花爆开之后也不见军士奔出，这看似平静的一段路，皇甫衍心知不能随意踏出脚步了，不知道黑暗中藏着多少军士，死士，有可能是早就部署好了的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亲卫，此刻烟花消散的火焰缓缓落下，最后的余光中皇甫衍的面庞已经出现了隐隐的恐惧，不甘，落寞，最后隐入黑暗中，看的已经不太真切。
街道的拐角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踏步声，依稀可辩的武器碰撞声，由远处跑步而来，声音越来越大。皇甫衍身边仅剩的贴身侍卫听到远处的声音，便知道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军队正在迅速靠近，慌忙横身在他面前，持剑的手紧了紧，将皇甫衍护在身后说道：“二皇子勿忧，小人一定为您流尽最后一滴血，您先逃吧，恕小人不能在保护您了。”
皇甫衍此时心中也满是绝望，转头看了看四面的黑暗，心道还能跑去哪呢。他伸手放在仅剩的侍卫肩头说道：“我和你并肩作战吧，我也不知道还能跑去哪，走吧，我们生死同路，若我今夜还有幸逃出生天，他朝还能登上皇位，我必不会亏待了你们。”
侍卫听道皇甫衍的话，眼中激动的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作为贴身侍卫的他，随时都准备着给皇甫衍献出生命，皇甫衍此时的境地说的话，无关升官发财的承诺，因为他也知道这种时候这些话可能都是镜中水月，但是主子跟他共同赴死以及言语中的感激之意，让他感动的无以复加，觉得即便是今夜死了，也无憾了，心中越发的坚定要战至最后一刻。
随着远处的军士越来越近，看的越来越清晰，方队严正，脚步整齐划一，每个人身上的甲胄武器都配备齐全，最外围是持枪的军士，在往里是数十名手持古铜巨盾的军士，中间两圈是持弩的军士，数个士兵手持火把在外，火光照的他们手上黝黑深邃的武器一阵寒光宛转。看清这些军士的样貌后，皇甫衍反而心中轻松了下来，因为来得正是原本在宫外等候的他府邸中的亲卫军。
整个方队行至他面前不远处就停了下来，为首一名持盾男子慌忙出列跑到皇甫衍面前半跪行李说道：“二皇子勿惊，属下来迟，请皇子示下，我们接下来去哪。”
皇甫衍心中稍定后，已经在思考接下来的对策，宫中也许早就被大皇子和三皇子控制，宫中禁卫首领原本就是他皇甫衍的人，但是应该早就被他们杀了，不然也不会出现刚才如此多军士在宫中四处搜寻他们的情况，所以宫中禁卫已经是一处死棋，不应多想，而街道上，并没有军士成群结队的出来搜寻，说明守护平远城治安的的九门提督步兵衙署估计还不知道皇宫的情况，也没有受大皇子三皇子的控制，不然估计这街上就已经出现了很多搜捕他们的军士。此时的大梁都城还在平远城，后期迁都后才换成了八方城。
那么他接下来要面对的，也许就是大皇子三皇子两个府邸的亲卫军的埋伏和袭击，唯一的机会就是最后去争取守护整个平远城治安的九门提督手中的三万兵力，在最后这个关键时刻，谈判并许以大利，在杀回皇宫，才有机会力挽狂澜了。
心中决定已下，看着亲卫军身后空旷且宽大的主干街，黑黝黝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怪兽大口，皇甫衍眼神反而不在迷茫，瞬间清明了起来，简单的知会了一句：“走，去九门提督步兵衙署。”说罢便钻入了士兵的方阵中央，整个方阵开始缓步移动了起来，向着九门提督步兵衙署行去。
此时黑暗的街道两边，又有两道红色烟花从旁边黑暗的巷子里升上天际，“砰，砰”，两声轻微的爆炸后，烟花散开，照的整个街道一阵通明。第一次的烟花似乎是一个定位，这次像是到位的回应，此时烟花爆碎熄灭后，除了方阵周围被火把照亮些许空间，其余街道两旁又重归黑暗，但是黑暗中，响起了许多房顶瓦片轻微的响动，像是有许多人在房顶上快速的行走着，迅速的包围着皇甫衍他们的整个方阵。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包括旁边的街道两侧黑暗的小岔道和巷子中也出现了频密的脚步声。
“杀”随着不知黑暗哪处吼出的喊杀声，街道两侧的黑暗巷子中奔出了许多手持刀刃的黑衣人，向着方阵杀来。两边的屋顶上亮起了许多火光，是一个个手持弓箭的弓箭手，正在用硝石点亮手中的箭矢，向方阵射来，方阵才刚走出百余丈，从第一支烟花上天到如今，像是他们已经集结完毕，发动了攻击。
“外围自由出击，盾阵收缩”刚才向皇甫衍行李的持盾大汉在阵中大喊了一声，整个方阵开始迅速变化，中间两圈盾牌，分出了一圈切到了最外围，最外围的两排枪兵分成了两队，一队迅速结成了三人一组的数个小阵，守着方阵的四角与巷子出来的黑衣人战到了一起。
另外一队枪兵收缩进了盾兵的守护范围内，“吼，哈”里外两排盾兵随着两声变阵的呼喊，均持盾排成了盾墙，剩余的盾兵将盾顶在头上，展开覆盖了所有头顶空旷的空间，黑暗中火箭四射而来，全射在古铜巨盾上，突破不了一丝，火光照耀中，整个方阵变化成了一个正方形的盾阵，除了脚下，基本都被盾牌护的严严实实的，少数缩进去的枪兵在盾牌特意留出的缝隙中突然的插出，随着枪兵的捅刺，每次都能带走几个靠近方阵的黑衣人的生命，而盾牌方阵中也时不时的有弩箭射出，两边黑暗中的屋顶上的弓箭手也在一个一个从屋上掉落，他们射火箭就是为了让皇甫衍整个方阵全部照亮在火光中，为其余人看的更为清楚些，更好的攻击，殊不知他们点亮火光的同时，也让自己成为了明亮的箭靶。
外围二十余守四角的枪兵在漫天火箭中与黑衣人也战到了一起，方阵中每次抽枪刺枪都伴随着沉闷且整齐的低吼，喊杀声，低吼声，箭矢破空声，箭矢碰撞盾牌的叮当声，此起彼伏，响彻黑暗中的街道。
屋子里的平民听着外面真真喊杀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躲在屋内瑟瑟发抖，看着外面火光四射，眼中充满了惊恐。
这次兵士的对决，也是二皇甫衍训练的亲卫军与大皇子三皇子训练的亲卫军的一次对决，一面训练有素，列阵有度，厮杀间仍毫不慌乱，以最小的损失甚至是无损失，慢慢的换取对方的伤亡，一面则是单纯的围攻，毫无章法可言，可见即便是在训练亲卫这种事上面，识人辨人用人上就已经体现出了高下。
但是二皇子皇甫衍却不知道，在无耻上，他是完全不及大皇子和三皇子的，不然他也不会落得如此境地，然后马上皇甫衍又能感受到另外一种形式上的无耻。
皇子府邸的亲卫一直受先帝严格管控，必须控制在三百人。皇甫衍一直也没想过在外发展多的人数，大皇子和三皇子则不然，从皇甫衍的方阵受到攻击缓慢移动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移动了数百丈了，眼看着离九门提督步兵衙署的距离已经过半，这么长的时间，黑衣人的攻击就完全没有停过，即便盾形方阵也一直在反击击杀，数百丈的距离杀死的黑衣人，绝对已经早就超出三百之数，甚至也远远超出了两个皇子合计的六百之数，但是黑衣人仿佛源源不绝不般，从巷子中，从屋顶上跃下，射箭，从未停歇，可见大皇子三皇子的亲卫人数的培养，就这种厮杀强度大概算来，怕是接近数千人之数，甚至可能已经到达了万人。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甫衍亲兵方阵外围的枪兵已经渐渐的战死殆尽，方阵中的枪兵抽插枪支都已经手上微抖，气力接近耗尽，持盾挡在头上的盾兵举盾的手换了数次之后为了支撑住盾牌，面上都已经开始咬牙切齿，像是要从面上借力一般，弩手更是弩箭用尽，只能是交换着跟盾兵或枪兵切换持盾与刺枪换取休息时间。
数百丈的距离，厮杀呐喊，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看着手下军士方阵的气力透支与外围枪兵的死伤殆尽，皇甫衍在阵中捏紧了拳头，一个时辰时间的厮杀，一两千人都有了吧，大皇子和三皇子的无耻，他终于是感受到了，多少是恼自己有些无能，也恼自己太过自信，若是自己也偷偷多训练一些军士，若是自己不是一味的自信父皇可以传位于自己，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境地。
眼看着九门提督步兵衙署就在街尽头，衙署门上挂着的两个红灯笼的两点红光隐约可见，但是久守必失，方阵随着防守的逐渐气力消失出现的一些缝隙，阵中的军士也被箭矢从缝隙中射入逐渐战死。
持盾指挥的军士首领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在这么缓慢移动可能真的没法挪到衙署了，他向着周边两个持盾的军士说了几句，让其保护好皇甫衍，跟皇甫衍大概说了一下情况，最后这段路不能再这样慢慢挪了，可能挪不到，只能是迅速跑进衙署，皇甫衍知其判断，看形势也只能如此。领头军士与皇甫衍说完旋即大喊：“阵开，自由战斗。”
“吼，哈。”所有的盾牌像是花瓣四散般随着两声呼吼后全部散开，持盾军士全部切换成了左手持盾状，右手从腰间的刀鞘里抽出了短刀，杀入了黑衣人的人群中，开阵以后，依然战斗力惊人，可谓百战精兵，一瞬间杀的黑衣人一阵慌乱无措。
而首领的军士则和另外两名持盾军士护着皇甫衍趁盾阵散开的间隙在四射的火箭中全速的奔向街尽头的九门提督衙署，看着隐约可见的衙署门口以及颜色越来越红，越来越清晰的灯笼，皇甫衍心中并没有马上逃出生天的喜悦，而是对未知的惴惴不安，心头沉重，此行，是羊入虎口，还是乾坤转换的契机，看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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