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干脆全罢了！
政事堂上，面对众臣，赵旦这番话的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清楚了。
陈东这个太学生已经把事情给闹大了，上百太学生跟着他现在还跪在宣德门外，这事情总得要有个说法。
要么，按照陈东的意思，继续诛杀童贯等六贼，要么，现在就罢了白时中和李邦彦等人。
堂上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中。
白时中和李邦彦两人相视一眼，当然是选择把这两件事都反对回去。
只不过他们二人本就是卷入其中的人，自然不好开口，所以李邦彦看向身后的亲信，户部尚书唐恪，微微使了个眼色。
唐恪虽然没有什么济时大略，但对于揣摩上司的心思还是很有心得的，脑子里念头一转，当即便出列奏事。
“官家，臣觉得此事不妥。”
唐恪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出声道，“官家，除弊之事当从长计议，如今应该选择更急的事先处理才是！而现在金兵侵袭如火，不日就将进逼汴京，如此局势之下，焉能因一太学生之言而罢宰执？
更何况，白相与李相等人乃社稷之臣，朝廷支柱，若就此罢去，不过是图小人一时之快，却使君臣离心离德，岂不荒谬？”
说着说着，唐恪似乎代入了某种情感，更有些哽咽起来。
“至于童太尉，蔡相等人，既已逃窜而去，如今又何必花费精力再去诛杀？待金贼退去，边事安定，官家再下一道旨意，称天下共弃此六贼，到时候谁又会不听呢？”
一番话说的是通情达理，真情流露，要不是赵旦下定决心要抗金，一定要把朝堂上的降金派都清理干净，他都觉得这唐尚书的话说的太对了。
但现在，珠帘后的赵旦只是木着脸，给这个唐恪也打上了降金派的标签。
今天这政事堂内，趁着陈东这件事，他就要看看，到底有多少降金派的大臣！
而赵旦不说话，唐恪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暗想自己的真情实意出问题了？
只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唐恪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后面该怎么接下去。
李邦彦看着那珠帘后纹丝不动的官家，也是心中一沉，开始有些吃不准赵旦的意思了。
因为在他看来，唐恪这番颇有道理的话，应该很容易被赵旦接受才是，一来，如今局势的确危急，金兵已经渡过黄河，不日就可以抵达汴京城，这种情况，不跑还干等着找死吗？
二来，李邦彦也不是第一天做宰执大臣了，对于如何揣摩圣意（忽悠官家）还是很有心得的，当初他就是凭借一手会说话讨得了太上皇的欢心，如今虽然换了个官家，但赵宋官家身上流淌的都是一样的血脉，他不觉得赵旦会和太上皇有什么差别。
所以面对如狼似虎的金兵，太上皇都跑了，官家能不跑？
还真想靠着汴京城那三万从没打过仗的兵，和金兵对抗吗？
但现在赵旦的沉默，却让李邦彦察觉到，有些事情可能发生变化了，他瞥了眼身前的白时中，后悔昨日为何没来见官家。
定是白时中这老贼有什么没与我说！
李邦彦想着，稍稍远离了一些白时中，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太上皇不在，官家的意志是不能违背的，但若是全部罢了宰执也不现实，那就只能……
白相，对不住了！
“官家，老臣……请乞骸骨！”
然而还没等李邦彦开口，站在最前面的白时中已经是轻叹一声，颤颤巍巍地出列，跪伏在了地上。
这一句话，就如同一击重磅炸弹在政事堂内炸开！
李邦彦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时中，刚到嘴边准备改换立场的话顿时全部堵在了喉咙口。
这老贼……居然主动请辞？！
那可是宰执之位啊！
这老贼难道疯了？
还是说……以退为进？
李邦彦心头闪过数个念头，但旋即，他也缓缓出列，跪伏在了白时中身后，声音悲忧。
“官家，臣……也请辞！”
李邦彦本想在白时中之前现行表明自己的立场会坚定不移和赵旦在一起，但如今白时中却主动请辞，身为副相之一的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么？
而这两位宰执的主动请辞，令政事堂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虽说在此之前，宰执请辞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在神宗朝之间，更是出现了没过几个月就换宰执的情况，但如今日这般，官家不过只是想听听臣工的意见，两位宰执主动请辞，却是少见的很！
不少大臣四处观望，许多的目光都落在了枢相吴敏身上。
但吴敏却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赵旦看着这局势，心中却是暗骂出声。
都是一群老狐狸！
赵旦自然不会小觑这群赵宋朝堂上的臣工，虽说正是这群猪队友直接或间接导致了北宋的灭亡，但毕竟这些也都是宰执大臣啊！
而现在，赵旦需要尽快将不好的淘汰掉，剩下的，只要愿意服从自己意志的，就留下来，拧成一股绳，为自己，为北宋挽回一线生机。
因此这场戏，站出来表态的人，越多越好！
所以对于两位宰执的请辞，赵旦的语气却是骤然缓和了下去，柔声道：“白卿，李卿，朕也只是想听听臣工们的想法，何至于请辞？更何况两位相公都是社稷栋梁，朕还是昨日那句话，如今大敌当前，诸位宰执臣工当勠力同心，出言建策，共同对敌才是。”
赵旦的话似乎短时间缓和了一下政事堂内的气氛，然而白时中却是看向不远处的陈东，再次叹息。
“官家，臣说的是真心话，臣如今也近甲子之岁了，许多朝堂上的事情，看的没有年轻人清楚，脑子也糊涂了，不然如何会有上百太学生对老臣不满呢？”
白时中说着，又看向李邦彦，再次拱手，“再者，臣也觉得，太学生请愿一事，终究要有人来担着，臣已经老了，时日无多，若是可以以罢相来平息怒火，臣这把老骨头，便拿去用吧！
只是臣若走了，朝廷内外，诸多事宜，还是需要一位老成持重之人来为官家分忧，所以……”
白时中再次伏地，“臣请乞骸骨，但臣举荐李相由尚书左丞转任门下侍郎，辅佐朝政，望官家深思！”
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后面的李邦彦听后，都有些傻眼了。
这老贼怎么还举荐我了？
李邦彦一时间有些摸不透白时中的想法，但他如今虽为少宰兼任尚书左丞，副相之首，但若可以再进一步任门下侍郎，那便是真正的宰相了……
想想还是有些激动，李邦彦便没有回应，一直保持着跪伏的姿态。
但听完白时中的话，赵旦依旧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安慰道：“白卿所言，朕觉得，不如再听听诸位臣工的意见吧！”
政事堂内又是一静，不少臣工都四处观望，一时间猜不清楚珠帘后官家的意思。
而赵旦则是嘴角一勾，隐约间，他已经有些拿捏住这赵宋官家角色的味道了。
就在这时，稍后一些的地方，一个声音响起。
“官家，臣以为，唐尚书所言有理，如此局势，若是两位宰执辞去，汴京城内诸多事宜，又该如何施行呢？故而，臣以为，白相李相，皆不可罢！同时，陈东此行应该予以严惩，以学生之行要挟朝廷，此风绝不可涨！”
资政殿大学士，签枢密院事耿南仲站了出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赵旦看着他，又看向邵成章，简单了解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心中顿时一沉。
原来这耿南仲是他曾经的太子詹事，陪伴了十年的老臣，本事虽然一般，但胜在忠心耿耿，之后赵桓即位后，耿南仲作为他最亲近的下属，便升任了资政殿大学士，签枢密院事。
但现在这位老臣，居然觉得这两位宰执不该请辞？
邵成章低声道：“官家，耿学士许是老成谋国之言……”
老成谋国……
赵旦叹了口气，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前世的赵桓在金兵来袭前，表现如此分裂，以至于最后亡国了。
一会儿支持李纲宗泽等人抗金，一会儿又支持割地议和，一会儿赞赏忠义，一会儿又懦弱无比了。
这不仅仅是他自身的性格原因，也因为在赵桓手下的这帮亲信，当真没几个硬骨头啊！
跟了十年的亲信都这幅样子，赵桓就是想坚持，都难啊！
好在赵旦对这个耿南仲可没啥感情，依旧是冷冷回道：“其他诸位臣工呢？没有想说的了？”
堂下的耿南仲本还想说什么，听到赵旦冷淡的声音，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作为太子赵桓的心腹，耿南仲多少知道当初太上皇让出帝位时，赵桓心里在想什么，而自然也知道，如今金兵来袭，以赵桓做了官家的性子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耿南仲才会有挽留两位宰执的说法，毕竟以前白时中和李邦彦都与其私交良好，特别是李邦彦，在官家即位后生病的那段时日里，还是李邦彦推荐他与吴敏一同入殿陪侍官家的。
就这样的关系，官家还一口的冷淡，他难道猜错了？
耿南仲虽然年事已高，但马上就又出声道：“官家，臣还有话说！”
赵旦瞅着自己这个大学士道：“说。”
耿南仲立即回道：“官家若是执意要罢两位宰执，还需想好宰执之位的人选，臣刚才所言，只是担忧，如今局势危难，朝堂中枢，再不可多起波澜了！”
嗯，这算是个墙头草？
赵旦知道耿南仲这番话是在弥补自己刚才的错误，对此也不置可否，还是再问：“其他臣工呢？有处理这件事更好的办法吗？”
“臣御史中丞李回有奏！”
政事堂后面，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又一个赵旦不认识的人站了出来，目光清朗，环顾四周。
“臣请罢蔡攸、白时中、李邦彦、吴敏、宇文粹中和唐恪六人，因其人尸位素餐，碌碌无为，于国无益，实为蠹虫！”
李回声音慷慨激昂，提出来的建议非常给力。
既然事情这么复杂，干脆全罢了！
陈东这个太学生已经把事情给闹大了，上百太学生跟着他现在还跪在宣德门外，这事情总得要有个说法。
要么，按照陈东的意思，继续诛杀童贯等六贼，要么，现在就罢了白时中和李邦彦等人。
堂上突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中。
白时中和李邦彦两人相视一眼，当然是选择把这两件事都反对回去。
只不过他们二人本就是卷入其中的人，自然不好开口，所以李邦彦看向身后的亲信，户部尚书唐恪，微微使了个眼色。
唐恪虽然没有什么济时大略，但对于揣摩上司的心思还是很有心得的，脑子里念头一转，当即便出列奏事。
“官家，臣觉得此事不妥。”
唐恪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出声道，“官家，除弊之事当从长计议，如今应该选择更急的事先处理才是！而现在金兵侵袭如火，不日就将进逼汴京，如此局势之下，焉能因一太学生之言而罢宰执？
更何况，白相与李相等人乃社稷之臣，朝廷支柱，若就此罢去，不过是图小人一时之快，却使君臣离心离德，岂不荒谬？”
说着说着，唐恪似乎代入了某种情感，更有些哽咽起来。
“至于童太尉，蔡相等人，既已逃窜而去，如今又何必花费精力再去诛杀？待金贼退去，边事安定，官家再下一道旨意，称天下共弃此六贼，到时候谁又会不听呢？”
一番话说的是通情达理，真情流露，要不是赵旦下定决心要抗金，一定要把朝堂上的降金派都清理干净，他都觉得这唐尚书的话说的太对了。
但现在，珠帘后的赵旦只是木着脸，给这个唐恪也打上了降金派的标签。
今天这政事堂内，趁着陈东这件事，他就要看看，到底有多少降金派的大臣！
而赵旦不说话，唐恪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暗想自己的真情实意出问题了？
只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唐恪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后面该怎么接下去。
李邦彦看着那珠帘后纹丝不动的官家，也是心中一沉，开始有些吃不准赵旦的意思了。
因为在他看来，唐恪这番颇有道理的话，应该很容易被赵旦接受才是，一来，如今局势的确危急，金兵已经渡过黄河，不日就可以抵达汴京城，这种情况，不跑还干等着找死吗？
二来，李邦彦也不是第一天做宰执大臣了，对于如何揣摩圣意（忽悠官家）还是很有心得的，当初他就是凭借一手会说话讨得了太上皇的欢心，如今虽然换了个官家，但赵宋官家身上流淌的都是一样的血脉，他不觉得赵旦会和太上皇有什么差别。
所以面对如狼似虎的金兵，太上皇都跑了，官家能不跑？
还真想靠着汴京城那三万从没打过仗的兵，和金兵对抗吗？
但现在赵旦的沉默，却让李邦彦察觉到，有些事情可能发生变化了，他瞥了眼身前的白时中，后悔昨日为何没来见官家。
定是白时中这老贼有什么没与我说！
李邦彦想着，稍稍远离了一些白时中，瞬间做出了一个决定。
太上皇不在，官家的意志是不能违背的，但若是全部罢了宰执也不现实，那就只能……
白相，对不住了！
“官家，老臣……请乞骸骨！”
然而还没等李邦彦开口，站在最前面的白时中已经是轻叹一声，颤颤巍巍地出列，跪伏在了地上。
这一句话，就如同一击重磅炸弹在政事堂内炸开！
李邦彦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时中，刚到嘴边准备改换立场的话顿时全部堵在了喉咙口。
这老贼……居然主动请辞？！
那可是宰执之位啊！
这老贼难道疯了？
还是说……以退为进？
李邦彦心头闪过数个念头，但旋即，他也缓缓出列，跪伏在了白时中身后，声音悲忧。
“官家，臣……也请辞！”
李邦彦本想在白时中之前现行表明自己的立场会坚定不移和赵旦在一起，但如今白时中却主动请辞，身为副相之一的他，难道还有别的选择么？
而这两位宰执的主动请辞，令政事堂内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虽说在此之前，宰执请辞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尤其是在神宗朝之间，更是出现了没过几个月就换宰执的情况，但如今日这般，官家不过只是想听听臣工的意见，两位宰执主动请辞，却是少见的很！
不少大臣四处观望，许多的目光都落在了枢相吴敏身上。
但吴敏却是站在那里，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赵旦看着这局势，心中却是暗骂出声。
都是一群老狐狸！
赵旦自然不会小觑这群赵宋朝堂上的臣工，虽说正是这群猪队友直接或间接导致了北宋的灭亡，但毕竟这些也都是宰执大臣啊！
而现在，赵旦需要尽快将不好的淘汰掉，剩下的，只要愿意服从自己意志的，就留下来，拧成一股绳，为自己，为北宋挽回一线生机。
因此这场戏，站出来表态的人，越多越好！
所以对于两位宰执的请辞，赵旦的语气却是骤然缓和了下去，柔声道：“白卿，李卿，朕也只是想听听臣工们的想法，何至于请辞？更何况两位相公都是社稷栋梁，朕还是昨日那句话，如今大敌当前，诸位宰执臣工当勠力同心，出言建策，共同对敌才是。”
赵旦的话似乎短时间缓和了一下政事堂内的气氛，然而白时中却是看向不远处的陈东，再次叹息。
“官家，臣说的是真心话，臣如今也近甲子之岁了，许多朝堂上的事情，看的没有年轻人清楚，脑子也糊涂了，不然如何会有上百太学生对老臣不满呢？”
白时中说着，又看向李邦彦，再次拱手，“再者，臣也觉得，太学生请愿一事，终究要有人来担着，臣已经老了，时日无多，若是可以以罢相来平息怒火，臣这把老骨头，便拿去用吧！
只是臣若走了，朝廷内外，诸多事宜，还是需要一位老成持重之人来为官家分忧，所以……”
白时中再次伏地，“臣请乞骸骨，但臣举荐李相由尚书左丞转任门下侍郎，辅佐朝政，望官家深思！”
一番话说的是情真意切，后面的李邦彦听后，都有些傻眼了。
这老贼怎么还举荐我了？
李邦彦一时间有些摸不透白时中的想法，但他如今虽为少宰兼任尚书左丞，副相之首，但若可以再进一步任门下侍郎，那便是真正的宰相了……
想想还是有些激动，李邦彦便没有回应，一直保持着跪伏的姿态。
但听完白时中的话，赵旦依旧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安慰道：“白卿所言，朕觉得，不如再听听诸位臣工的意见吧！”
政事堂内又是一静，不少臣工都四处观望，一时间猜不清楚珠帘后官家的意思。
而赵旦则是嘴角一勾，隐约间，他已经有些拿捏住这赵宋官家角色的味道了。
就在这时，稍后一些的地方，一个声音响起。
“官家，臣以为，唐尚书所言有理，如此局势，若是两位宰执辞去，汴京城内诸多事宜，又该如何施行呢？故而，臣以为，白相李相，皆不可罢！同时，陈东此行应该予以严惩，以学生之行要挟朝廷，此风绝不可涨！”
资政殿大学士，签枢密院事耿南仲站了出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赵旦看着他，又看向邵成章，简单了解了一下对方的情况，心中顿时一沉。
原来这耿南仲是他曾经的太子詹事，陪伴了十年的老臣，本事虽然一般，但胜在忠心耿耿，之后赵桓即位后，耿南仲作为他最亲近的下属，便升任了资政殿大学士，签枢密院事。
但现在这位老臣，居然觉得这两位宰执不该请辞？
邵成章低声道：“官家，耿学士许是老成谋国之言……”
老成谋国……
赵旦叹了口气，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何前世的赵桓在金兵来袭前，表现如此分裂，以至于最后亡国了。
一会儿支持李纲宗泽等人抗金，一会儿又支持割地议和，一会儿赞赏忠义，一会儿又懦弱无比了。
这不仅仅是他自身的性格原因，也因为在赵桓手下的这帮亲信，当真没几个硬骨头啊！
跟了十年的亲信都这幅样子，赵桓就是想坚持，都难啊！
好在赵旦对这个耿南仲可没啥感情，依旧是冷冷回道：“其他诸位臣工呢？没有想说的了？”
堂下的耿南仲本还想说什么，听到赵旦冷淡的声音，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作为太子赵桓的心腹，耿南仲多少知道当初太上皇让出帝位时，赵桓心里在想什么，而自然也知道，如今金兵来袭，以赵桓做了官家的性子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耿南仲才会有挽留两位宰执的说法，毕竟以前白时中和李邦彦都与其私交良好，特别是李邦彦，在官家即位后生病的那段时日里，还是李邦彦推荐他与吴敏一同入殿陪侍官家的。
就这样的关系，官家还一口的冷淡，他难道猜错了？
耿南仲虽然年事已高，但马上就又出声道：“官家，臣还有话说！”
赵旦瞅着自己这个大学士道：“说。”
耿南仲立即回道：“官家若是执意要罢两位宰执，还需想好宰执之位的人选，臣刚才所言，只是担忧，如今局势危难，朝堂中枢，再不可多起波澜了！”
嗯，这算是个墙头草？
赵旦知道耿南仲这番话是在弥补自己刚才的错误，对此也不置可否，还是再问：“其他臣工呢？有处理这件事更好的办法吗？”
“臣御史中丞李回有奏！”
政事堂后面，又响起了一个声音，又一个赵旦不认识的人站了出来，目光清朗，环顾四周。
“臣请罢蔡攸、白时中、李邦彦、吴敏、宇文粹中和唐恪六人，因其人尸位素餐，碌碌无为，于国无益，实为蠹虫！”
李回声音慷慨激昂，提出来的建议非常给力。
既然事情这么复杂，干脆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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