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沉默，并不受欢迎的性格

    “然后呢?”徐一一听完我平静地讲述这个遥远的故事，开始追问故事的下一章。

    “你都不心疼我一下吗？”我服了，开始吐槽这个女的，“我因为这件事被老师冤枉诶！”

    “嘿嘿，不好意思啊，”她挠挠头，“我觉得以你的性格，应该没吃亏。”

    “……”

    “所以，后面呢？”

    “后面听得付费了。”

    “哎呀别嘛！你知道我最不喜欢‘预知详情如何，请听下回分解了’，真能急死人。”

    我觉得讲述高中的故事，已经很遥远，高中的我过得并不愉快，但好像只要想到韩辰昀，黯淡的高中生活，似乎也有了点光亮。

    我对他细微的感情变化，也是从那个午后开始的，以一种我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方式。

    确实，我没有迁怒别人的习惯，可是在办公室里，我觉得他不合时宜的出现就是一个不能原谅的错误。

    在此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跟他说过话。

    我走出办公室，眼泪还是不自觉地落了下来，但是委屈和羞愤的心情在我迈进教室的那一刻，被我全部咽进了肚子。

    我快速走到座位坐下，然后趴下睡觉。

    我似乎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但我使劲不让自己听见。

    那次班主任把我叫去之后，这件事情似乎就没有了后续，想来韩辰昀也没说什么。

    高中的学习生活也慢慢拉开了序幕，高一的课程并不是很难，所以我还有很多课余时间可以看书。

    我很少讲话，班上的同学也多不熟，尽管有不少也是初中学校的同学。

    我的同桌是我的初中同学，何绮珊。她是中考进的这个班级，或许还有其他的一些关系，我并不是十分清楚。

    她在物理、化学方便比较吃力，时常会问我一些问题。我会跟她讲解一些题目的解题方法。

    我和她的话其实也就这么多。

    我生性淡漠，没有跟什么人走得近，也没跟什么人太疏离。

    而这在很多人眼里，就成了清高。

    这还是何绮珊跟我说的。

    “尹之薇，你总是这样，对谁都爱答不理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觉得她说得不是事实，但我也无法反驳什么。

    “你看，你就是这样。”何绮珊合上了数学作业本，声音轻轻的，但是每一个字却都像是在指控。

    刚上高中的时候，跟班上的人都不是很熟，中午下课去食堂吃饭，何绮珊会叫上我，我也就跟她一起去。

    排队、买饭、找座位、吃饭。吃饭的时候我的话也不多，很多时候都是何绮珊在说话，她问几个问题，我会回答她。

    或许，她也觉得我无聊，渐渐地，她不再喊我一起去食堂吃饭。

    突然的落单，她起初是跟我说，班上几个女孩子喊她一起吃饭之后去小卖部买零食。

    潜台词是，知道我应该不会去买零食，就不叫上我了。

    我倒是无所谓，但是也发现，其实一个人落单去食堂也会有一点点怪异。

    大家，都会觉得你是一个怪人吧。

    但是，我却还好，我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形单影只”。

    高中生活，不紧不慢地继续着。

    周五放学，我总是不着急回家，因为妈妈还没有下班，我经常会去学校附近的新华书店看看书，等她。

    等的时间总是比较长，我偶尔也会在书店觉得无聊。

    后来，我就直接在学校留下写会儿作业，等到保安大叔来喊我才离开。

    也是那几次晚走，我才知道，原来班上几个男同学会在放学之后约着操场上打篮球。

    我也是路过操场的时候才发现的，几个男同学凑在一起，运球、奔跑、投篮，他们放声大笑，偶尔嘴里也蹦出几句脏话。

    我最先注意到的却是韩辰昀的身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后的很长时间里，我都有一种荒谬的自信，能从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他的背影。

    这时候，韩辰昀也回过头来，眼神相对的片刻，我慌忙回过头，加快了脚步离开。

    “嘿，看什么呢？”旁边的男同学朝韩辰昀大喊，“看球！”

    落日的余晖，空荡的校园，操场上他们跑动的球鞋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我慌乱和跳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