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又是你，工作巧遇
关于我用一碗螺蛳粉，让整层楼的人以为下水管道破裂的事情……
也算是我在巴黎生活的一个插曲了。
当然，这件事情的后续确实是路易·弗朗茨帮我“摆平”。
他也似乎没有将真实的“螺蛳粉”的事情告知邻居。
后来我问他，是不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再讹我两碗螺蛳粉。
他无语地笑，“天啊，之薇！我怕我说出去，他们以为我们两个神经病啊！”
“滚啊你！你还不是吃的挺开心！”
“好吃是好吃！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捂嘴笑，“美食除了跟我分享，对其他人还是要保密的。”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你们法国人心眼子真多。”
“诶，恭喜你又深入了解了法国。”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神里，透露着愚蠢的同时，还有一点点狡黠。
反正后面就是，多了一个法国饭友。
同时，我也打消了搬家的念头。
路易·弗朗茨还是个热情的法国小伙，自从螺蛳粉将他降服之后，隔三差五都会来问我一下：“中国小姐姐，这几天有没有神秘美食？”
后来，这个法国人就在我的带领之下，尝试了猪大肠、泡椒凤爪、烤鸡心等一系列他们从不敢尝试的“美食”。
多亏了巴黎这座大城市，中华美食倒是比较正宗。
不像其他欧洲城市，中国城的中餐都十分守旧，多以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粤菜风格为主，已经赶不上当下中餐的发展。
巴黎因为城市大，中餐馆十分地道，各种菜系都有，装修风格也和国内差不太多，和国内吃饭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我不做饭的时候，会去他那边蹭一顿简餐。他的厨艺说不上有多好，但是法国人对做饭这件事情非常热衷，也有不少人梦想成为蓝带厨师，并以拥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餐厅为毕生追求。
不过这件事情，在路易身上似乎并不是那么明显。
按照他的话来说，厨艺是生活中的乐趣，是一个男人的魅力，但不是魅力的全部。
Whatever……
他跟我第一次认为的那个半夜敲门的“”变态邻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只能说，生活中还是有很多奇遇的。
……
周一上午，部门会议上我负责项目的汇报。
会议室的长桌一边的中间位置空出了几个座位，上司并没有坐在中间。
我好奇地问了一下同事，“这个会议还有人来吗？”
“谁知道？”同事玛丽娜瘪了瘪嘴，“老妖婆的想法我们猜不透，而且她喜欢惊喜。”
我有点好奇的同时，也有点担忧。
“老妖婆”是同事们对我上司——Catherine（凯瑟琳）的称呼，我任职的第一天就从别的部门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上司的讨论。
一个常年生活在巴黎的意大利女人，雷厉风行。
似乎对她最大的评价是不够nice，非常tough。
以至于我对她已经产生了很难搞定的印象，入职第一天也没有见到她。是跟随她多年的助手帮我完成了入职的一系列程序。
“尹之薇，你来一下。”凯瑟琳走进会议室坐定，翻阅了一下面前的会议议程，头都没抬就喊我过去。
我踩着细高跟走到她面前，半弯下腰凑近她身边。
“今天项目汇报以你为主，我看过你的汇报内容没什么问题，按照会议流程汇报即可。”
“好的。”
“另外，今天对方临时换了公司经理过来，也是中国人。”
“中国人？”我心里纳闷，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或许凯瑟琳也认为我也是中国人，所以让我好好发挥？
凯瑟琳说完就不再理会我，翘起二郎腿，带上她标志性的法式黑框眼睛，时不时摘下眼镜凑近了看手上的报告。
意大利女人的妩媚加上法式的慵懒，在她身上结合地非常完美。
我回到座位上熟悉汇报内容，看了一下手表，距离会议时间还有10分钟。
和考试一样，开考前总是习惯性地想要去上卫生间。
卫生间离会议室有点远，在这一层楼的另一个方向，我踩着高跟鞋，迈大了步子想赶着时间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叮”的一声，楼层的电梯门开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一整个挡住了我上厕所的路。
这些男人都长得很高，目之所及都是西装裤腿，排排林立。
搞笑的是，他们都停在了电梯门前的过道，小小的过道突然一下子被腿给堵住了。
我这一下子尿急更严重了，想赶紧穿过这一排大长腿。
“女士，请问策划部门会议室怎么走？”
大腿中，哦不，男人堆里有人问。
根本来不及说这么多，我往侧边站了站赶紧指了指方向就挤了出去。
“Pardon!【抱歉，让一下！】”我在穿过男人群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的手臂，在差点绊倒脚的时候，还被对方绅士地扶了一下。
可是我哪有时间抬头看啊，只想着奔向卫生间。
这件事情，在之后被徐一一吐槽的时候，就被形容成“一个因为尿急错过了帅男的女人……”
在卫生间整理了一下仪表，抹了点口红，以至于不让自己因为前一天熬夜显得气色不好。
走进会议室前，我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挺了挺背。
就当我跨进会议室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竟然看到了韩辰昀！
他也正抬头看向门口这边，并同时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愣了一会儿，马上缩回刚踏进去的脚尖，然后侧身看了一眼会议室的号码。
没错，是7003号会议室。
下一秒，坐在门口的玛丽娜转过身来小声对我说：“薇！愣着干什么？快进来，会议马上开始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走错会议室。
但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韩辰昀也在这里！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高跟鞋踩这的地板仿佛陷下去一个大坑。
到底是谁给我挖的坑？！！！踩到了韩辰昀这个大……大老板吧┭┮﹏┭┮
凯瑟琳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不悦，可能是我上厕所回来晚了？我揣摩着，感受到了她眼神中的一丝凌厉。
“早上好！先生们、女士们，今天非常荣信能有机会向你们展示我们策划部门今年度的项目和方案……”
凯瑟琳非常官方地在进行会议的开场白，我观察了一下，韩辰昀就坐在凯瑟琳的对面，也就是客户最中间的位置。
如此说来，凯瑟琳口中说的那个公司经理就是——韩辰昀？！
我有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马上又发现韩辰昀撇过来的目光。
我的妈呀！我赶紧低下头看文件，躲避他的眼神好像已经是条件反射一样形成了下意识的习惯。
“今天进行项目汇报的是我们的中国同事尹之薇。”
突然被凯瑟琳CUE到，我这才中震惊中缓过神来，心脏开始砰砰跳动。
妈啊！镇定镇定！我内心慌得一批……
好在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懂得表情伪装的高手，内心的慌乱丝毫没有展现在脸上，以及在很多其他方面也非常善于隐藏情绪。
我微笑着起身，然后走到展示屏幕前有条不紊地开始进行讲解。
韩辰昀转过椅子，手肘靠在桌子上，看着我一边播放的PPT，一边若有所思。
我尽量不忘他那个方向看，我生怕自己的紧张和尴尬在他面前散落一地。
汇报的时间大概有20分钟，但是我却觉得有两三个小时那样难熬，期间嘴里蹦出的法语也带着几个颤抖的音腔，紧张的感觉就在喉咙里不断蔓延。
“以上就是本次汇报的所有内容，感谢聆听。”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想赶紧从汇报桌前下来。
“等一下！”韩辰昀突然开口，“我对这个项目的第三个策划焦点有点疑问，麻烦再解释一下。”
什么？！我在心里暗骂。
但是脸上还是保持微笑，“好的，我来解释一下。”
我稍微有点颤抖地将PPT翻到了前面的页面，然后重点解释了一下韩辰昀提出的问题。
“但是还有一点，这个项目前期运营结束之后，投资人如何获得相应的回报？回报的机制设置是否没有考虑到相应的影响因素，比如国别和地域的差异？”
你他妈问题还真多……
我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他提出的问题，并详细说明了投资汇报机制设置的考虑因素和相关测算的结果。
然后，他又开始追问！
像极了高中的时候争论问题的场景，那时候可以敞开了随便说，不同的是，此刻的他是我的客户，是上帝，我还得笑着、礼貌地、耐心地解答。
老子有揍他的冲动！
因为，客户问题多可以说明他们对我们的方案感兴趣，但是另一方面也可能变现为我们的方案很不成熟，客户不满意所以才有那么多刁钻的问题！
此情此景，我完全搞不清楚属于哪一种！！！
“Voila!【好的】就这样，我没有其他问题了！”韩辰昀调转座椅，然后看了一眼其他同事，“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同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位问：“凯瑟琳，这是你们的新同事吗？”
我又愣了一下，目光看向韩辰昀，他却低头翻阅着文件，好像完全没听见他同事问的问题。
凯瑟琳立马凑上前，然后微笑着说：“是的，我们的中国同事！”
“我觉得刚才Leo（韩辰昀的名字）已经问了很关键的问题，我们认为方案可行。”
“感谢认可！”
“我想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后续的合作事宜，之后由我跟你具体对接。”
“好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韩辰昀也起身，与凯瑟琳握手。
“哇~”凯瑟琳似乎记起了什么，“我听说你也是中国人，刚好我们薇也是，我想之后我们合作应该会比较顺利。”
“是的，后面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由她跟我说。”韩辰昀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我内心突然有一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是要当场虐杀我么？
“薇！”凯瑟琳赶紧示意我跟韩辰昀握手。
果然，乙方到哪里都“低人一等”啊！我竟然要给昔日的同学当下手！
“好的，韩总！请多指教呢！”
论如何演绎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经典，可能就是我故意用力握他的手，又抿着嘴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吧。
“嗯，来日方长。”韩辰昀似有若无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我听出来的只有不怀好意。
来日……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你个鬼啊！
凯瑟琳听不懂我们最后说的那两句中文，非常识趣地保持职业微笑。
“Leo，我们还准备了会议茶歇，在隔壁的房间。”
“哦，好的，谢谢你们！”
韩辰昀一行移步到隔壁之后，凯瑟琳站在我身边，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我们很少能这么快谈下合作，也可能因为你是中国人的缘故。”
“那说明，我表现地还不错？”
“嗯，还行！”
凯瑟琳最后那句“还行”可真是尽显法式的傲慢！言下之意，中国人的身份和关系或许帮助了她拿下了今年的这个项目。
凯瑟琳紧跟着就一同去了茶歇，我整理了一下东西之后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后面还是被玛丽娜拽了过去。
凯瑟琳手拿着一杯白葡萄酒，眉飞色舞地跟韩辰昀交流，穿梭在人群中，俨然一副SocialQueen的样子。也难怪，这里毕竟是法国，仿佛人人都有社交悍匪的天赋。
当然，韩辰昀也是游刃有余。
我站在一遍，小心地端起一个小蛋糕，早上没怎么吃早饭确实有点饿。
我刚塞进嘴里，背后就传来韩辰昀的声音。
“好巧啊，又碰见你了。”
“咳咳……”小蛋糕好像不合时宜地卡在了我的喉咙里，我连忙捂住嘴，咀嚼了几下吞下去，感觉到眼泪都有点涌上来了。
“你确定这是巧合？”我转过身，还捂着嘴，不可置信地反问。
说来也不相信，当我走进会议室看到韩辰昀的那一刹那，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因为跟他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项目。
这也太巧合了吧？
“否则你以为？”
“你故意的？”我眯起眼，看向他。
“我如何故意？”
“这我哪知道，反正这巧合地不像真的。”
“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笑着，只是非常偶然，真的非常偶然。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他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到也开起玩笑来，“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一个变态跟踪狂。”
他无语，端着酒杯敬了我一下，“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了？”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呵呵……”我翻了个白眼。
因为除了刻意为之，我真的很难再相信还有这种事情了。
但是，说刻意为之，又有什么依据呢？他？为我？刻意为之？
那还是巧合的概率更大一点。
不可避免的就是，他成了我的甲方，昔日同窗变成了我的客户大老板。
呜呜呜，我混的也太差了吧┭┮﹏┭┮
也算是我在巴黎生活的一个插曲了。
当然，这件事情的后续确实是路易·弗朗茨帮我“摆平”。
他也似乎没有将真实的“螺蛳粉”的事情告知邻居。
后来我问他，是不是想借着这件事情再讹我两碗螺蛳粉。
他无语地笑，“天啊，之薇！我怕我说出去，他们以为我们两个神经病啊！”
“滚啊你！你还不是吃的挺开心！”
“好吃是好吃！但也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捂嘴笑，“美食除了跟我分享，对其他人还是要保密的。”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反驳，“你们法国人心眼子真多。”
“诶，恭喜你又深入了解了法国。”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神里，透露着愚蠢的同时，还有一点点狡黠。
反正后面就是，多了一个法国饭友。
同时，我也打消了搬家的念头。
路易·弗朗茨还是个热情的法国小伙，自从螺蛳粉将他降服之后，隔三差五都会来问我一下：“中国小姐姐，这几天有没有神秘美食？”
后来，这个法国人就在我的带领之下，尝试了猪大肠、泡椒凤爪、烤鸡心等一系列他们从不敢尝试的“美食”。
多亏了巴黎这座大城市，中华美食倒是比较正宗。
不像其他欧洲城市，中国城的中餐都十分守旧，多以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粤菜风格为主，已经赶不上当下中餐的发展。
巴黎因为城市大，中餐馆十分地道，各种菜系都有，装修风格也和国内差不太多，和国内吃饭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
我不做饭的时候，会去他那边蹭一顿简餐。他的厨艺说不上有多好，但是法国人对做饭这件事情非常热衷，也有不少人梦想成为蓝带厨师，并以拥有以自己名字命名的餐厅为毕生追求。
不过这件事情，在路易身上似乎并不是那么明显。
按照他的话来说，厨艺是生活中的乐趣，是一个男人的魅力，但不是魅力的全部。
Whatever……
他跟我第一次认为的那个半夜敲门的“”变态邻居”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只能说，生活中还是有很多奇遇的。
……
周一上午，部门会议上我负责项目的汇报。
会议室的长桌一边的中间位置空出了几个座位，上司并没有坐在中间。
我好奇地问了一下同事，“这个会议还有人来吗？”
“谁知道？”同事玛丽娜瘪了瘪嘴，“老妖婆的想法我们猜不透，而且她喜欢惊喜。”
我有点好奇的同时，也有点担忧。
“老妖婆”是同事们对我上司——Catherine（凯瑟琳）的称呼，我任职的第一天就从别的部门那里听说了一些关于上司的讨论。
一个常年生活在巴黎的意大利女人，雷厉风行。
似乎对她最大的评价是不够nice，非常tough。
以至于我对她已经产生了很难搞定的印象，入职第一天也没有见到她。是跟随她多年的助手帮我完成了入职的一系列程序。
“尹之薇，你来一下。”凯瑟琳走进会议室坐定，翻阅了一下面前的会议议程，头都没抬就喊我过去。
我踩着细高跟走到她面前，半弯下腰凑近她身边。
“今天项目汇报以你为主，我看过你的汇报内容没什么问题，按照会议流程汇报即可。”
“好的。”
“另外，今天对方临时换了公司经理过来，也是中国人。”
“中国人？”我心里纳闷，但是也没多说什么，或许凯瑟琳也认为我也是中国人，所以让我好好发挥？
凯瑟琳说完就不再理会我，翘起二郎腿，带上她标志性的法式黑框眼睛，时不时摘下眼镜凑近了看手上的报告。
意大利女人的妩媚加上法式的慵懒，在她身上结合地非常完美。
我回到座位上熟悉汇报内容，看了一下手表，距离会议时间还有10分钟。
和考试一样，开考前总是习惯性地想要去上卫生间。
卫生间离会议室有点远，在这一层楼的另一个方向，我踩着高跟鞋，迈大了步子想赶着时间平复一下紧张的心情。
“叮”的一声，楼层的电梯门开了，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一整个挡住了我上厕所的路。
这些男人都长得很高，目之所及都是西装裤腿，排排林立。
搞笑的是，他们都停在了电梯门前的过道，小小的过道突然一下子被腿给堵住了。
我这一下子尿急更严重了，想赶紧穿过这一排大长腿。
“女士，请问策划部门会议室怎么走？”
大腿中，哦不，男人堆里有人问。
根本来不及说这么多，我往侧边站了站赶紧指了指方向就挤了出去。
“Pardon!【抱歉，让一下！】”我在穿过男人群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的手臂，在差点绊倒脚的时候，还被对方绅士地扶了一下。
可是我哪有时间抬头看啊，只想着奔向卫生间。
这件事情，在之后被徐一一吐槽的时候，就被形容成“一个因为尿急错过了帅男的女人……”
在卫生间整理了一下仪表，抹了点口红，以至于不让自己因为前一天熬夜显得气色不好。
走进会议室前，我特意整理了一下衣服，挺了挺背。
就当我跨进会议室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竟然看到了韩辰昀！
他也正抬头看向门口这边，并同时对上了我的眼睛。
我愣了一会儿，马上缩回刚踏进去的脚尖，然后侧身看了一眼会议室的号码。
没错，是7003号会议室。
下一秒，坐在门口的玛丽娜转过身来小声对我说：“薇！愣着干什么？快进来，会议马上开始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走错会议室。
但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韩辰昀也在这里！
我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高跟鞋踩这的地板仿佛陷下去一个大坑。
到底是谁给我挖的坑？！！！踩到了韩辰昀这个大……大老板吧┭┮﹏┭┮
凯瑟琳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些不悦，可能是我上厕所回来晚了？我揣摩着，感受到了她眼神中的一丝凌厉。
“早上好！先生们、女士们，今天非常荣信能有机会向你们展示我们策划部门今年度的项目和方案……”
凯瑟琳非常官方地在进行会议的开场白，我观察了一下，韩辰昀就坐在凯瑟琳的对面，也就是客户最中间的位置。
如此说来，凯瑟琳口中说的那个公司经理就是——韩辰昀？！
我有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马上又发现韩辰昀撇过来的目光。
我的妈呀！我赶紧低下头看文件，躲避他的眼神好像已经是条件反射一样形成了下意识的习惯。
“今天进行项目汇报的是我们的中国同事尹之薇。”
突然被凯瑟琳CUE到，我这才中震惊中缓过神来，心脏开始砰砰跳动。
妈啊！镇定镇定！我内心慌得一批……
好在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懂得表情伪装的高手，内心的慌乱丝毫没有展现在脸上，以及在很多其他方面也非常善于隐藏情绪。
我微笑着起身，然后走到展示屏幕前有条不紊地开始进行讲解。
韩辰昀转过椅子，手肘靠在桌子上，看着我一边播放的PPT，一边若有所思。
我尽量不忘他那个方向看，我生怕自己的紧张和尴尬在他面前散落一地。
汇报的时间大概有20分钟，但是我却觉得有两三个小时那样难熬，期间嘴里蹦出的法语也带着几个颤抖的音腔，紧张的感觉就在喉咙里不断蔓延。
“以上就是本次汇报的所有内容，感谢聆听。”
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想赶紧从汇报桌前下来。
“等一下！”韩辰昀突然开口，“我对这个项目的第三个策划焦点有点疑问，麻烦再解释一下。”
什么？！我在心里暗骂。
但是脸上还是保持微笑，“好的，我来解释一下。”
我稍微有点颤抖地将PPT翻到了前面的页面，然后重点解释了一下韩辰昀提出的问题。
“但是还有一点，这个项目前期运营结束之后，投资人如何获得相应的回报？回报的机制设置是否没有考虑到相应的影响因素，比如国别和地域的差异？”
你他妈问题还真多……
我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他提出的问题，并详细说明了投资汇报机制设置的考虑因素和相关测算的结果。
然后，他又开始追问！
像极了高中的时候争论问题的场景，那时候可以敞开了随便说，不同的是，此刻的他是我的客户，是上帝，我还得笑着、礼貌地、耐心地解答。
老子有揍他的冲动！
因为，客户问题多可以说明他们对我们的方案感兴趣，但是另一方面也可能变现为我们的方案很不成熟，客户不满意所以才有那么多刁钻的问题！
此情此景，我完全搞不清楚属于哪一种！！！
“Voila!【好的】就这样，我没有其他问题了！”韩辰昀调转座椅，然后看了一眼其他同事，“你们有什么问题吗？”
其他同事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位问：“凯瑟琳，这是你们的新同事吗？”
我又愣了一下，目光看向韩辰昀，他却低头翻阅着文件，好像完全没听见他同事问的问题。
凯瑟琳立马凑上前，然后微笑着说：“是的，我们的中国同事！”
“我觉得刚才Leo（韩辰昀的名字）已经问了很关键的问题，我们认为方案可行。”
“感谢认可！”
“我想我们可以商量一下后续的合作事宜，之后由我跟你具体对接。”
“好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韩辰昀也起身，与凯瑟琳握手。
“哇~”凯瑟琳似乎记起了什么，“我听说你也是中国人，刚好我们薇也是，我想之后我们合作应该会比较顺利。”
“是的，后面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由她跟我说。”韩辰昀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我内心突然有一百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是要当场虐杀我么？
“薇！”凯瑟琳赶紧示意我跟韩辰昀握手。
果然，乙方到哪里都“低人一等”啊！我竟然要给昔日的同学当下手！
“好的，韩总！请多指教呢！”
论如何演绎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经典，可能就是我故意用力握他的手，又抿着嘴咬着牙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吧。
“嗯，来日方长。”韩辰昀似有若无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我听出来的只有不怀好意。
来日……来日方长……来日方长你个鬼啊！
凯瑟琳听不懂我们最后说的那两句中文，非常识趣地保持职业微笑。
“Leo，我们还准备了会议茶歇，在隔壁的房间。”
“哦，好的，谢谢你们！”
韩辰昀一行移步到隔壁之后，凯瑟琳站在我身边，慢条斯理地说了句“我们很少能这么快谈下合作，也可能因为你是中国人的缘故。”
“那说明，我表现地还不错？”
“嗯，还行！”
凯瑟琳最后那句“还行”可真是尽显法式的傲慢！言下之意，中国人的身份和关系或许帮助了她拿下了今年的这个项目。
凯瑟琳紧跟着就一同去了茶歇，我整理了一下东西之后在犹豫要不要过去，后面还是被玛丽娜拽了过去。
凯瑟琳手拿着一杯白葡萄酒，眉飞色舞地跟韩辰昀交流，穿梭在人群中，俨然一副SocialQueen的样子。也难怪，这里毕竟是法国，仿佛人人都有社交悍匪的天赋。
当然，韩辰昀也是游刃有余。
我站在一遍，小心地端起一个小蛋糕，早上没怎么吃早饭确实有点饿。
我刚塞进嘴里，背后就传来韩辰昀的声音。
“好巧啊，又碰见你了。”
“咳咳……”小蛋糕好像不合时宜地卡在了我的喉咙里，我连忙捂住嘴，咀嚼了几下吞下去，感觉到眼泪都有点涌上来了。
“你确定这是巧合？”我转过身，还捂着嘴，不可置信地反问。
说来也不相信，当我走进会议室看到韩辰昀的那一刹那，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因为跟他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个项目。
这也太巧合了吧？
“否则你以为？”
“你故意的？”我眯起眼，看向他。
“我如何故意？”
“这我哪知道，反正这巧合地不像真的。”
“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他笑着，只是非常偶然，真的非常偶然。
“真的假的？”
“这还能有假？”他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到也开起玩笑来，“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一个变态跟踪狂。”
他无语，端着酒杯敬了我一下，“我就知道！”
“你又知道了？”
“你的眼神出卖了你。”
“呵呵……”我翻了个白眼。
因为除了刻意为之，我真的很难再相信还有这种事情了。
但是，说刻意为之，又有什么依据呢？他？为我？刻意为之？
那还是巧合的概率更大一点。
不可避免的就是，他成了我的甲方，昔日同窗变成了我的客户大老板。
呜呜呜，我混的也太差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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