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暗中手
时间过得飞快，许柔嘉又忙碌了大半日，也没见年轻男女再来，结束了一天前厅的工作后，她又到后院忙了些制色的工作，很晚了才去休息。
荷包的事也就被她暂时放下了。
秦娘子虽然一开始觉得许柔嘉是个累赘，什么都不懂，也不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
可许柔嘉即使对天然颜料的制作不了解，但在飞色的环节，却展现了很好的辩色能力。
飞色，需要在颜色最为纯正之时，很好地辨别时机，将颜料分层分离，从而制成浓淡不同、纯度不同的色彩。
许柔嘉经过这几日的学习，已经能准确地分辨头绿、二绿、三绿和四绿了。
这让秦娘子对许柔嘉的印象有些许改观。
毕竟现在坊中原料不足，生意也每况愈下，招不到工，也养不起太多的坊工了，能找到愿意干且学得快的，已是不易了。
对于许柔嘉来说，制色的过程是自己从没体验过的，有新鲜，更多的是辛苦。
从第一天，整整敲打碾压了一天的矿石，现在也只会干些最基本的粗活。
在师兄分离颜色的时候，她才跟着辨认了一下，并且表现还不错，颇有些沾沾自喜。
忙碌中，她会暂时放下想要回家的冲动。
沉浸在手上的工作中，似乎能让自己平静。即使一整天重复地做同一件事情，她也能从中发现技巧。
有收获，有付出，非常踏实。
不管是炎热的日头，浑身的汗水，还是夜色笼罩，都无法暂停坊中一个个忙碌的身影。
……
……
又一天过去。
清晨，醒来，入眼仍是一间半旧的小屋。这里是……
没错，颜料坊，自己休息的小屋。
门外已经能听到秦娘子和小南的声音了。
这是来到这里的第四天了，许柔嘉都有些恍惚，自己前十九年的经历，和现在的经历，到底哪个才是梦？
庄周的梦或许浪漫，而自己则是干苦力啊。
不过除了担心父母外，这几日倒是忙碌而充实。
十九岁以前，她从没担心过生计，现在要考虑怎么在这里生存了。
不仅如此，自己一直喜欢绘画，但对国画知之甚少，在这里看到这样多的色彩，从天然原料中提取，一点点慢慢地做出来，古朴而美丽。
相信绘画之人也会异常珍惜。
如果这是梦，现在倒有些想迟些回去，然而能不能回去，如何回去，目前找不到任何方法。
算了，今天又起得有些晚了，没时间想这些了。
许柔嘉赶忙起来洗漱换衣服，准备上工。
近日主要学习的还是研磨，并在过程中不断剔除杂质。许柔嘉学得很快，已经渐渐掌握了手法。
除了手法，更重要的是耐性，看着石料一点点变得细腻而纯粹，还泛着天然矿石的色泽，这重复的工作不仅不会觉得无聊，反而让人沉浸其中。
她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天光越来越亮了。
宋林有些急促地跑来，说道：“小师妹，秦娘子喊你去前厅有事。”
“哦？什么事？有客人在吗？我这一身脏的……”
不待许柔嘉说完，宋林补充道：“好像挺急的，你别管这些了，快去吧。”
自己初来乍到的，会有什么事？
许柔嘉打了水，将手上的颜料粉末、灰尘泥土尽数洗掉，原本光滑细腻的手上，已经爬上了不少细小的划痕。
虽心里狐疑，但洗完手，她还是麻溜地向前厅跑去。
来到前厅，原来是昨日来的年轻男女找来了。
看到他们，不待他们说话，许柔嘉就先说道：“你们终于来了，是丢了荷包吧？”
那女子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说道：“是呢，昨日发现不见时，找了些地方，没找到，等来到这里，你们已经打烊了。”
许柔嘉一笑说道：“我昨天还想着，你们怎么还没发现呢！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请两位说一下荷包的样式和里面的东西。”
那女子略一思考，便说得分毫不差。
许柔嘉也不疑有他，忙向秦娘子讨要了锁匙准备开柜取荷包。
颜料坊的银钱现向是秦娘子在掌管，柜面的伙计会将当日入账的银钱，临时锁在一个柜子里，一天下来，一起交给秦娘子。
前些日子柜面的伙计也辞了工，所以需要几位坊工及秦娘子自己，轮流先顶着这份工。
昨日上午便是轮到许柔嘉，她也是将荷包锁在了临时的柜子里。
可是现在打开柜子，却没有看到荷包。
“咦？我昨日放在这里，还留了纸条的。”说罢她转向秦娘子，“昨日打烊后，我将银钱入了帐，这位姑娘的荷包留在了这个柜子里，现在怎么不见了？”
秦娘子记得，许柔嘉入帐前和自己询问过，客人落的东西怎么处理，这是常有的事，自己也默许了许柔嘉先将荷包留在柜中锁起来，可她从头至尾也没有来过看一眼。
现在客人来找了，看起来还很急，于是她赶忙喊了许柔嘉这个当事人过来，谁知荷包居然不在了。
看到荷包不见了，年轻女子刚放松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赶忙跑到柜子前来看，说道：“不见了？这怎么回事？”
一起来的男子也紧随其后。不待他开口，秦娘子对许柔嘉问道：
“你再好好想想，最后见到荷包到底是什么时候？”
“我记得很清楚，询问过你后，就留在柜子里了，没有再动过。然后我取了昨日入账的银两交给你，就锁了柜门，锁匙也交给你了。”
“那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过经手吗？”秦娘子追问道。
“没有了，今天是二师兄跑堂，我本想早上交代一下的，结果一忙忘记了。”
宋林在一旁，忙说道：“早上秦娘子交给了我锁匙，但到这会子还没开张，我还没开过这个柜子，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你们这柜子，有几把锁匙？”年轻男子开口问道。
“只这一把。”秦娘子照实答道。
年轻男子又问道：“听起来，这锁匙目前只经过你们三人之手，秦掌柜，昨晚可还有交给过别人？”
……
……
荷包的事也就被她暂时放下了。
秦娘子虽然一开始觉得许柔嘉是个累赘，什么都不懂，也不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
可许柔嘉即使对天然颜料的制作不了解，但在飞色的环节，却展现了很好的辩色能力。
飞色，需要在颜色最为纯正之时，很好地辨别时机，将颜料分层分离，从而制成浓淡不同、纯度不同的色彩。
许柔嘉经过这几日的学习，已经能准确地分辨头绿、二绿、三绿和四绿了。
这让秦娘子对许柔嘉的印象有些许改观。
毕竟现在坊中原料不足，生意也每况愈下，招不到工，也养不起太多的坊工了，能找到愿意干且学得快的，已是不易了。
对于许柔嘉来说，制色的过程是自己从没体验过的，有新鲜，更多的是辛苦。
从第一天，整整敲打碾压了一天的矿石，现在也只会干些最基本的粗活。
在师兄分离颜色的时候，她才跟着辨认了一下，并且表现还不错，颇有些沾沾自喜。
忙碌中，她会暂时放下想要回家的冲动。
沉浸在手上的工作中，似乎能让自己平静。即使一整天重复地做同一件事情，她也能从中发现技巧。
有收获，有付出，非常踏实。
不管是炎热的日头，浑身的汗水，还是夜色笼罩，都无法暂停坊中一个个忙碌的身影。
……
……
又一天过去。
清晨，醒来，入眼仍是一间半旧的小屋。这里是……
没错，颜料坊，自己休息的小屋。
门外已经能听到秦娘子和小南的声音了。
这是来到这里的第四天了，许柔嘉都有些恍惚，自己前十九年的经历，和现在的经历，到底哪个才是梦？
庄周的梦或许浪漫，而自己则是干苦力啊。
不过除了担心父母外，这几日倒是忙碌而充实。
十九岁以前，她从没担心过生计，现在要考虑怎么在这里生存了。
不仅如此，自己一直喜欢绘画，但对国画知之甚少，在这里看到这样多的色彩，从天然原料中提取，一点点慢慢地做出来，古朴而美丽。
相信绘画之人也会异常珍惜。
如果这是梦，现在倒有些想迟些回去，然而能不能回去，如何回去，目前找不到任何方法。
算了，今天又起得有些晚了，没时间想这些了。
许柔嘉赶忙起来洗漱换衣服，准备上工。
近日主要学习的还是研磨，并在过程中不断剔除杂质。许柔嘉学得很快，已经渐渐掌握了手法。
除了手法，更重要的是耐性，看着石料一点点变得细腻而纯粹，还泛着天然矿石的色泽，这重复的工作不仅不会觉得无聊，反而让人沉浸其中。
她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天光越来越亮了。
宋林有些急促地跑来，说道：“小师妹，秦娘子喊你去前厅有事。”
“哦？什么事？有客人在吗？我这一身脏的……”
不待许柔嘉说完，宋林补充道：“好像挺急的，你别管这些了，快去吧。”
自己初来乍到的，会有什么事？
许柔嘉打了水，将手上的颜料粉末、灰尘泥土尽数洗掉，原本光滑细腻的手上，已经爬上了不少细小的划痕。
虽心里狐疑，但洗完手，她还是麻溜地向前厅跑去。
来到前厅，原来是昨日来的年轻男女找来了。
看到他们，不待他们说话，许柔嘉就先说道：“你们终于来了，是丢了荷包吧？”
那女子听到这话，松了口气，说道：“是呢，昨日发现不见时，找了些地方，没找到，等来到这里，你们已经打烊了。”
许柔嘉一笑说道：“我昨天还想着，你们怎么还没发现呢！不过，保险起见，还是请两位说一下荷包的样式和里面的东西。”
那女子略一思考，便说得分毫不差。
许柔嘉也不疑有他，忙向秦娘子讨要了锁匙准备开柜取荷包。
颜料坊的银钱现向是秦娘子在掌管，柜面的伙计会将当日入账的银钱，临时锁在一个柜子里，一天下来，一起交给秦娘子。
前些日子柜面的伙计也辞了工，所以需要几位坊工及秦娘子自己，轮流先顶着这份工。
昨日上午便是轮到许柔嘉，她也是将荷包锁在了临时的柜子里。
可是现在打开柜子，却没有看到荷包。
“咦？我昨日放在这里，还留了纸条的。”说罢她转向秦娘子，“昨日打烊后，我将银钱入了帐，这位姑娘的荷包留在了这个柜子里，现在怎么不见了？”
秦娘子记得，许柔嘉入帐前和自己询问过，客人落的东西怎么处理，这是常有的事，自己也默许了许柔嘉先将荷包留在柜中锁起来，可她从头至尾也没有来过看一眼。
现在客人来找了，看起来还很急，于是她赶忙喊了许柔嘉这个当事人过来，谁知荷包居然不在了。
看到荷包不见了，年轻女子刚放松的眉头，瞬间拧了起来，赶忙跑到柜子前来看，说道：“不见了？这怎么回事？”
一起来的男子也紧随其后。不待他开口，秦娘子对许柔嘉问道：
“你再好好想想，最后见到荷包到底是什么时候？”
“我记得很清楚，询问过你后，就留在柜子里了，没有再动过。然后我取了昨日入账的银两交给你，就锁了柜门，锁匙也交给你了。”
“那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过经手吗？”秦娘子追问道。
“没有了，今天是二师兄跑堂，我本想早上交代一下的，结果一忙忘记了。”
宋林在一旁，忙说道：“早上秦娘子交给了我锁匙，但到这会子还没开张，我还没开过这个柜子，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你们这柜子，有几把锁匙？”年轻男子开口问道。
“只这一把。”秦娘子照实答道。
年轻男子又问道：“听起来，这锁匙目前只经过你们三人之手，秦掌柜，昨晚可还有交给过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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