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沁灵泉
清潭山腹。
平日里一片寂静祥和的清潭山腹，今日热闹喧嚣。
山谷深处，有一口泉水，积久成潭，潭水清澈透明，灵气浓郁凝实，化为雾气，肉眼可见。
一行数百人汇集在潭口。
一共四路人马，四种服饰，其中清潭服饰为黑青色竹叶纹，南照王府为黑黄色菊花纹，弄剑宗为白底银线绣云纹，镜湖宫则是桔梗色星图纹路的衣饰。
南照王府领头的自是世子宋瑜、屠人千等，弄剑宗则是小飞剑，镜湖宫是小算盘。
而清潭领头共有四人，当前乃是少潭主李剑聆。后跟一老者，身体颀长瘦削，面目枯黄，眼神锐利，虽老而脊背笔直，只是脸色略显苍白，此人便是大潭守。第三位则是一中年，坐在一木轮椅上，身上盖着一厚毯，两颊凹陷，双目没什么精神，看上去弱不禁风，便是二潭守。跟在二人身后的则是天生笑眼的三潭守李三笑。
“各位潭守。”南照王府世子拱了拱手，“今日为何不见潭主？”
“世子殿下，”李三笑一副笑脸，“潭主身体有恙，今日不能前来，见谅。”
“如此便望三潭守替晚辈向潭主问安。”宋瑜说。
“多谢世子关心。”李三笑回答。
宋瑜回头，向弄剑宗小飞剑使了使眼色。
小飞剑心领神会，高声询问：“潭祭老人为何不在？”
“诸位有所不知，潭祭一年中少有一天能离得开杯中物，他如今正酣睡，却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的。”李三笑回答。
“荣生时能见到潭主和潭祭二位吗？”小飞剑再问。
“小宗主自然是能见到，”李三笑一副微笑，“荣生时乃是清潭一年一度的节日，两位大人自然是会现身的。”
“时辰到了，”威严的声音裹挟着浓郁内气席卷众人，大潭守转身面相众人，“诸位下潭吧！”
南照王府宋瑜、屠人千与弄剑宗、镜湖宫几位老者皆是神情一凝，在大潭守的声音中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不好！”屠人千凑到世子一侧，压低声音，“世子殿下，清潭大潭守的实力有些捉摸不透！”
“在你之上？”宋瑜皱眉。
“在老夫之上。”屠人千肯定。
“如此倒是有些危险，”宋瑜眼睛虚眯，思忖一二，摆了摆手，“无妨，父王在漫雾野压阵，更有两大宗门重要人物在此，谅清潭也不敢做什么……呵呵，屠老将军，你也知道清潭人的性子，他们那种硬直骨头，让他们玩的阴诡把戏，他们宁愿从那清潭山顶跳下去摔死。呵呵呵。”
“是。”屠人千回撤一步，却与先前的放松不同，他的目光放在在宋瑜身上，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他能第一时间护住宋瑜。
就在南照王府和两大宗门的少年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清潭有资格的少年们在一声令下之际，已然各自施展身法，冲入沁灵泉中。
只听有清潭人窃窃私语：“嘿嘿，南照王府那些人还在愣着呢，殊不知咱们的沁灵泉，一年来化妖兽骨肉与天地灵气，所积攒的至纯灵气乃是有限的，慢一步入泉，就少分一杯羹哈哈！”
南照一方的少年们听闻此言，双眼冒精光，饺子下锅般一同冲向沁灵泉，一虎背熊腰的魁梧少年冲在最前，扑通一声下水，溅起滔天水花，便向那泉水最中间游去，便是褚蛮！
只见褚蛮在路途中遇到一个清潭少年，褚蛮直接一拳轰向清潭少年后背，清潭少年来不及反应，一脸恐惧地想要侧身，却没能躲开。
“噗！”
一口鲜血在水面晕开，褚蛮将身体软下去的清潭少年一手提起，扔到岸上。
“你！”
有清潭人氏正要破口大骂，却让大潭守拦了下来。
“沁灵泉中灵气有限，五十个人也不够分。清潭尚武，崇尚弱肉强食，褚蛮的行为，并无不妥，他如果有本事，把沁灵泉里所有人都赶走一人独享，也算是他自己厉害。”大潭守缓缓言，而后他看向南照方向，“不知诸位如何看？”
“大潭守所言极是。”宋瑜拱手，面露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既然如此，若是本世子一人独占，就是本世子的本事了？”宋瑜问。
“正是。”大潭守回答。
“好！”
宋瑜叫好一声，催动身法落入沁灵泉。
沁灵泉并不大，几十位少年落入其中，很快就有相遇的，一时间便有人开始交手，泉中拳掌相轰此起彼伏，激起一片水花。
岸上，最后一位有资格却一直没有下水的乃是清潭少潭主李剑聆。只见其面无表情虚踏一步，脚掌尚未触地，人影却直接消失，自岸边到泉水中心的水面，几乎在同一时间漾起一排涟漪，岸上众人在定睛看去，只见李剑聆已经出现在了沁灵泉的正中央，身形缓慢下沉。
“屠老将军，”来自洛都枫毡桥的戏班子二班主姚慎，突然询问，“你不担心世子殿下？”
“有什么可担心的？”屠人千皱眉。
“在下观你们几个好手的表情，那清潭大潭守看上去可不简单。”
“那又如何？他们不会动手。”
“哦？相信清潭人的口碑吗？你们把性命交给对方的信誉在下不管，别把在下也搭进去，在下可是惜命的人。那清潭人就真不会对你们动手？如今在清潭国内，想来对方的实力要更强吧？”
“慎小子不懂。”屠人千摇了摇头，“清潭人视荣誉为性命，你看他们的族纹便知。”
“若真是便好咯。”姚慎双手抱在后脑，转头看向沁灵泉，一脸饶有兴致的样子。
岸上的人群中，李剑鸣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时间倏忽而逝，沁灵泉中不断有人被扔出来，原是那褚蛮带着他的几个小弟在沁灵泉中寻找清潭子弟，那褚蛮年十三而入第三境，本身天赋不凡，清潭小辈大多也不是他的对手，便也只好躲着他。
如此三番，沁灵泉中最后只剩下了不到十人，其中南照王府世子占据一侧，镜湖宫小算盘和弄剑宗小飞剑各自占据一角，小七姑娘占据一角，清潭少潭主李剑聆携小六姑娘在沁灵泉正中，另外则是褚蛮等人。
褚蛮见剩余几人大都是他惹不起的了，便摆了摆手散开来，在泉水中盘坐下，正要闭上眼睛体会沁灵泉的浓郁灵气之时，便听到沁灵泉正中有人淡漠一句：
“把碍眼的人踢干净了。”
“是。”
黄衫少女睁眼，纤足踏水，人影在一瞬息间翩跹而起，贴着水面闪掠。
李剑鸣专注地看着，却无法捕捉到小六姐的身影，只见水面上同一时间出现了小六姐的几个残影，几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褚蛮的几个跟班挨个儿倒飞而出，栽在岸边，满脸颓丧，显然是与沁灵泉失之交臂让他们心中不满。
褚蛮的额角低下一滴冷汗，他全身浸泡在泉水里，水面齐颈。
他的面前水面上悬停一双纤纤玉足。
褚蛮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但他乃是南照王府的少年将军！
“你最好不要碰本将军！”褚蛮眼神虚眯，他抬起头，却发现黄衫少女压根儿没有看他，她在看泉水中央，于是褚蛮只能看到少女天鹅一般的颈和光洁的下巴。
李剑聆没有理会。
黄衫少女大约是明白了李剑聆的意思，看向水中的褚蛮。
“自己出去？”朱唇启合。
褚蛮面沉如水。
“你敢小看我！”褚蛮在水中暴起，带起一片水花，只见拳法变化，便是一招碎颅拳轰向黄衫少女。
眼前少女甚美，他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褚蛮眼中露出狞笑，他突然暴起发难，黄衫少女无非是境界高于他而已，在清潭洞府安逸惯了，实战本领想来大不如他！她定然反应不及！
小六姑娘却只是歪了一下头，碎颅拳凌厉的拳风擦着她的脸颊而过，荡起少女的一缕发丝，而小六姑娘面无表情地看着褚蛮的眼睛。
一丝危机感突然自心底升起，褚蛮冷不丁地感受到了一种恐惧，然而他甚至来不及战栗，也遑论逃走，下腹便传来了一震剧烈的痛楚。
小六姑娘抽出手指，如葱纤指上裹着鲜血，滴入泉中，化做一抹转瞬即逝的红。
“小六！”岸上响起李三笑的呵斥，“不许伤人性命！”
小六姑娘冷哼一声，一掌递出，那褚蛮轰的一声倒飞而出，砸在岸上，他挣扎着撑起身子，看向小六姑娘的眼睛充满血丝，尽是恨意。
屠人千一个闪身而来，扶正褚蛮，一掌拍背，将一股内气送入，而后将一颗疗伤丹药抹进褚蛮嘴里，扔下一些布条。
“自己包扎。”说完，屠人千看向沁灵泉中，冷喝一声，“生得乖巧可爱，殊不知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丫头！”
泉中的小六姑娘却没有理会屠人千的话，因为此刻，李剑聆睁开了眼睛。
“清潭李剑聆，想要讨教世子的武学。”李剑聆无表情地开口，顿了顿，“或者，你们一起上也行。”
他看向弄剑宗的小飞剑和镜湖宫的小算盘。
平日里一片寂静祥和的清潭山腹，今日热闹喧嚣。
山谷深处，有一口泉水，积久成潭，潭水清澈透明，灵气浓郁凝实，化为雾气，肉眼可见。
一行数百人汇集在潭口。
一共四路人马，四种服饰，其中清潭服饰为黑青色竹叶纹，南照王府为黑黄色菊花纹，弄剑宗为白底银线绣云纹，镜湖宫则是桔梗色星图纹路的衣饰。
南照王府领头的自是世子宋瑜、屠人千等，弄剑宗则是小飞剑，镜湖宫是小算盘。
而清潭领头共有四人，当前乃是少潭主李剑聆。后跟一老者，身体颀长瘦削，面目枯黄，眼神锐利，虽老而脊背笔直，只是脸色略显苍白，此人便是大潭守。第三位则是一中年，坐在一木轮椅上，身上盖着一厚毯，两颊凹陷，双目没什么精神，看上去弱不禁风，便是二潭守。跟在二人身后的则是天生笑眼的三潭守李三笑。
“各位潭守。”南照王府世子拱了拱手，“今日为何不见潭主？”
“世子殿下，”李三笑一副笑脸，“潭主身体有恙，今日不能前来，见谅。”
“如此便望三潭守替晚辈向潭主问安。”宋瑜说。
“多谢世子关心。”李三笑回答。
宋瑜回头，向弄剑宗小飞剑使了使眼色。
小飞剑心领神会，高声询问：“潭祭老人为何不在？”
“诸位有所不知，潭祭一年中少有一天能离得开杯中物，他如今正酣睡，却是无论如何也叫不醒的。”李三笑回答。
“荣生时能见到潭主和潭祭二位吗？”小飞剑再问。
“小宗主自然是能见到，”李三笑一副微笑，“荣生时乃是清潭一年一度的节日，两位大人自然是会现身的。”
“时辰到了，”威严的声音裹挟着浓郁内气席卷众人，大潭守转身面相众人，“诸位下潭吧！”
南照王府宋瑜、屠人千与弄剑宗、镜湖宫几位老者皆是神情一凝，在大潭守的声音中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
“不好！”屠人千凑到世子一侧，压低声音，“世子殿下，清潭大潭守的实力有些捉摸不透！”
“在你之上？”宋瑜皱眉。
“在老夫之上。”屠人千肯定。
“如此倒是有些危险，”宋瑜眼睛虚眯，思忖一二，摆了摆手，“无妨，父王在漫雾野压阵，更有两大宗门重要人物在此，谅清潭也不敢做什么……呵呵，屠老将军，你也知道清潭人的性子，他们那种硬直骨头，让他们玩的阴诡把戏，他们宁愿从那清潭山顶跳下去摔死。呵呵呵。”
“是。”屠人千回撤一步，却与先前的放松不同，他的目光放在在宋瑜身上，如果有什么意外发生，他能第一时间护住宋瑜。
就在南照王府和两大宗门的少年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清潭有资格的少年们在一声令下之际，已然各自施展身法，冲入沁灵泉中。
只听有清潭人窃窃私语：“嘿嘿，南照王府那些人还在愣着呢，殊不知咱们的沁灵泉，一年来化妖兽骨肉与天地灵气，所积攒的至纯灵气乃是有限的，慢一步入泉，就少分一杯羹哈哈！”
南照一方的少年们听闻此言，双眼冒精光，饺子下锅般一同冲向沁灵泉，一虎背熊腰的魁梧少年冲在最前，扑通一声下水，溅起滔天水花，便向那泉水最中间游去，便是褚蛮！
只见褚蛮在路途中遇到一个清潭少年，褚蛮直接一拳轰向清潭少年后背，清潭少年来不及反应，一脸恐惧地想要侧身，却没能躲开。
“噗！”
一口鲜血在水面晕开，褚蛮将身体软下去的清潭少年一手提起，扔到岸上。
“你！”
有清潭人氏正要破口大骂，却让大潭守拦了下来。
“沁灵泉中灵气有限，五十个人也不够分。清潭尚武，崇尚弱肉强食，褚蛮的行为，并无不妥，他如果有本事，把沁灵泉里所有人都赶走一人独享，也算是他自己厉害。”大潭守缓缓言，而后他看向南照方向，“不知诸位如何看？”
“大潭守所言极是。”宋瑜拱手，面露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
“既然如此，若是本世子一人独占，就是本世子的本事了？”宋瑜问。
“正是。”大潭守回答。
“好！”
宋瑜叫好一声，催动身法落入沁灵泉。
沁灵泉并不大，几十位少年落入其中，很快就有相遇的，一时间便有人开始交手，泉中拳掌相轰此起彼伏，激起一片水花。
岸上，最后一位有资格却一直没有下水的乃是清潭少潭主李剑聆。只见其面无表情虚踏一步，脚掌尚未触地，人影却直接消失，自岸边到泉水中心的水面，几乎在同一时间漾起一排涟漪，岸上众人在定睛看去，只见李剑聆已经出现在了沁灵泉的正中央，身形缓慢下沉。
“屠老将军，”来自洛都枫毡桥的戏班子二班主姚慎，突然询问，“你不担心世子殿下？”
“有什么可担心的？”屠人千皱眉。
“在下观你们几个好手的表情，那清潭大潭守看上去可不简单。”
“那又如何？他们不会动手。”
“哦？相信清潭人的口碑吗？你们把性命交给对方的信誉在下不管，别把在下也搭进去，在下可是惜命的人。那清潭人就真不会对你们动手？如今在清潭国内，想来对方的实力要更强吧？”
“慎小子不懂。”屠人千摇了摇头，“清潭人视荣誉为性命，你看他们的族纹便知。”
“若真是便好咯。”姚慎双手抱在后脑，转头看向沁灵泉，一脸饶有兴致的样子。
岸上的人群中，李剑鸣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时间倏忽而逝，沁灵泉中不断有人被扔出来，原是那褚蛮带着他的几个小弟在沁灵泉中寻找清潭子弟，那褚蛮年十三而入第三境，本身天赋不凡，清潭小辈大多也不是他的对手，便也只好躲着他。
如此三番，沁灵泉中最后只剩下了不到十人，其中南照王府世子占据一侧，镜湖宫小算盘和弄剑宗小飞剑各自占据一角，小七姑娘占据一角，清潭少潭主李剑聆携小六姑娘在沁灵泉正中，另外则是褚蛮等人。
褚蛮见剩余几人大都是他惹不起的了，便摆了摆手散开来，在泉水中盘坐下，正要闭上眼睛体会沁灵泉的浓郁灵气之时，便听到沁灵泉正中有人淡漠一句：
“把碍眼的人踢干净了。”
“是。”
黄衫少女睁眼，纤足踏水，人影在一瞬息间翩跹而起，贴着水面闪掠。
李剑鸣专注地看着，却无法捕捉到小六姐的身影，只见水面上同一时间出现了小六姐的几个残影，几声惨叫声此起彼伏，褚蛮的几个跟班挨个儿倒飞而出，栽在岸边，满脸颓丧，显然是与沁灵泉失之交臂让他们心中不满。
褚蛮的额角低下一滴冷汗，他全身浸泡在泉水里，水面齐颈。
他的面前水面上悬停一双纤纤玉足。
褚蛮明白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但他乃是南照王府的少年将军！
“你最好不要碰本将军！”褚蛮眼神虚眯，他抬起头，却发现黄衫少女压根儿没有看他，她在看泉水中央，于是褚蛮只能看到少女天鹅一般的颈和光洁的下巴。
李剑聆没有理会。
黄衫少女大约是明白了李剑聆的意思，看向水中的褚蛮。
“自己出去？”朱唇启合。
褚蛮面沉如水。
“你敢小看我！”褚蛮在水中暴起，带起一片水花，只见拳法变化，便是一招碎颅拳轰向黄衫少女。
眼前少女甚美，他却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
褚蛮眼中露出狞笑，他突然暴起发难，黄衫少女无非是境界高于他而已，在清潭洞府安逸惯了，实战本领想来大不如他！她定然反应不及！
小六姑娘却只是歪了一下头，碎颅拳凌厉的拳风擦着她的脸颊而过，荡起少女的一缕发丝，而小六姑娘面无表情地看着褚蛮的眼睛。
一丝危机感突然自心底升起，褚蛮冷不丁地感受到了一种恐惧，然而他甚至来不及战栗，也遑论逃走，下腹便传来了一震剧烈的痛楚。
小六姑娘抽出手指，如葱纤指上裹着鲜血，滴入泉中，化做一抹转瞬即逝的红。
“小六！”岸上响起李三笑的呵斥，“不许伤人性命！”
小六姑娘冷哼一声，一掌递出，那褚蛮轰的一声倒飞而出，砸在岸上，他挣扎着撑起身子，看向小六姑娘的眼睛充满血丝，尽是恨意。
屠人千一个闪身而来，扶正褚蛮，一掌拍背，将一股内气送入，而后将一颗疗伤丹药抹进褚蛮嘴里，扔下一些布条。
“自己包扎。”说完，屠人千看向沁灵泉中，冷喝一声，“生得乖巧可爱，殊不知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丫头！”
泉中的小六姑娘却没有理会屠人千的话，因为此刻，李剑聆睁开了眼睛。
“清潭李剑聆，想要讨教世子的武学。”李剑聆无表情地开口，顿了顿，“或者，你们一起上也行。”
他看向弄剑宗的小飞剑和镜湖宫的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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