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异
关璃眨了眨眼睛偏头看着窗户外面已经渐渐暗沉下来的天色。
关黎看到这样的暗的景色就知道，还是之前的梦境。
应该和之前所差的时间不久，就是一个午觉的区别。
关璃起身，窗户边吊着的鸟笼里小白看起来也很无聊，正在支架间跳跃，时不时扑腾几下翅膀。关璃打开笼子，给它添了一点鸟食和水，就又把笼子关上了。期间小白很乖，没有乱飞什么的，似乎对笼子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感兴趣了。
“真乖！长大了许多啊。”关璃忍不住叹道。
关黎看着这副身体轻轻用手指去戳弄立在支架上一动不动的信鸽，觉得这鸟确实有点乖。就好像明白关璃的想法，所以故意不动，甚至之前还故意往关璃手指的地方挪动，很有灵性。
关璃逗了一会儿鸟，然后禾渌就敲了门进来了。
“小姐，刚才好像听说二小姐回来了。不出意外今晚可以一起享用晚宴呢。”禾渌慢慢走到关璃身边，看着关璃收回逗鸟的手，一边把鸟笼子从挂钩上取下来，一边嚷道：
“那好，正好想跟情儿分享一下小白的成长！”
关璃踩着欢快的步伐去找关情，一进门就看到关情正端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情儿妹妹，你在忙吗？”关璃见她似乎有事，打算再继续往前迈的脚步瞬间听了下来。
关情从关璃进门起就抬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她手里提着的鸟笼子，以及里面蹦蹦跳跳不停的小白。
“姐姐。不忙的。”关情把笔放下，然后走到关璃身边，接过那只鸟笼子，转身挂在了书案旁边立着的木架子上。
“嗯嗯，情儿你知道吗，小白现在可乖了。它不仅不会像以前那样害怕被关在笼子里，还不会企图再趁着我打开鸟笼子时逃出去。真的好乖啊！而且……”
关情看关璃夸那只信鸽夸得如此开心，就只是一边笑着一边默默听她讲小白怎么乖，怎么看出来长大了。
“那是姐姐养得好。”关情从木架边的小碗里捻起一块干肉粒，看着笼子里的小白。
没想到小白一看到她这个动作就表现得十分兴奋，又是扑打翅膀，又是上蹿下跳的。
关璃第一次见它表现出这么渴望的举动，就问关情：
“情儿妹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小白看起来很想吃。”
“是一颗肉粒。”说着关情把肉粒放在手心里，伸出手给关璃看了看。
“哦哦，那我以后还给小白买点，看样子它很喜欢吃。”
听到关璃这句话，小白似乎更兴奋了，时不时拿脑袋撞笼子，迫不及待要吃那颗在关情手里的肉粒。
关璃没注意到小白的异常，但关情却看在眼里。
她把那颗肉粒扔回小瓷碗里，拉着关璃的手坐下，不让关璃去看小白。
“姐姐知道何家小姐的事情吗？”关璃坐下后，关情盯了一眼看到她举动后就呆滞下来的小白，轻声问道。
“好像知道一些。情儿是指何家小姐和谢家小公子的婚事？”要不是不久前和何家小姐通过书信，关璃其实本来不太知道这件事情的。
“是。何家小姐与谢家公子的定下了婚事，是天子亲自点的。”关情抚了抚关璃的手，复又说道：
“谢家近些年来的在商业方面确实为国家资金分了不少忧，但是权力也日益变大了。谢家人在朝廷中所占的人数虽不多，但几乎职位都不低。”
关璃不明白关情为何要突然跟她讲这些，所以也就这么问了：
“情儿和我讲这些做什么？”
“姐姐不是和何家小姐有往来？”关情把关璃白嫩嫩的手翻过来又翻过去，时不时用手指摩挲几下。
关璃被她指腹的小茧子弄得有点疼就抽回了被人握着的两只手。
“是，最近她还邀请我明日同她见上一面。”
“姐姐，情儿想提醒你的是，何家小姐应该是皇后派到谢家公子身边的人。”关情也不执意要握着她的手，手中一空后就老老实实地坐好，慢慢说道。
“所以呢？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谢家小公子。这件事你应该找他谈。”关璃揉了揉自己的手，觉得似乎并没有关情揉的舒服，就又把手伸向了关情。
关情自然地接过递过来的两只手，又以比之前更轻的力气，慢慢揉了起来。以一种极轻的口吻说道：
“情儿希望姐姐小心何家小姐。毕竟，皇后也是何家的人。”
其实关璃不是很明白，即使何家小姐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但这也并不影响她和何家小姐交友啊，所以情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但关璃嘴上还是说着：
“好啦好啦，情儿妹妹就不要替我操心这些啦。妹妹提醒我小心着些，我便听妹妹的。”
似乎很满意关璃这样的回答，关情没再提这件事。
之后的时间关璃和关情聊了聊小白，又问了问爹爹交给她的差事难不难等琐事，两人又陪同阿爹和阿母用过晚餐。
这一天也终于是结束了。
关璃坐在窗前，外面的月光射进了卧房几寸，有得寸进尺的势头。
虽说她不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看着这月光，但关璃总觉得此刻着实有些许孤寂了。
白云还自散，明月落我家。
关璃默默想着。太无聊了，她第一次觉得如今在家中待着是如此的无聊。
没有其他消磨时间的好方法，关璃只好早早地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希望明天早点到来。
渐渐地人就睡着了。
等关璃再睁开眼，窗外天已经亮了。
“禾渌？现在是几时？”虽然没看见禾渌的身影，但关璃知道她很早就在外面等她醒。
果然，很快禾渌清脆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小姐，已经卯时了。需要禾渌伺候小姐起来吗？”
“好。”
得到关璃的回应，禾渌就推开了房门，带着几个小丫鬟进来了。
禾渌把关璃从床榻上扶下来，又带着人在梳妆台前坐下来，之后就朝一个端着水盆的小丫鬟招了招手：
“过来。”
小丫鬟应声向前。
禾渌拿过水盆边上搭着的白色手帕，在温水中浸湿了，然后拧干，把湿帕子叠好了递给坐着的关璃。
关璃从她手上接过帕子就往脸上揩，轻轻揩了几下，关璃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帕子又递还给了禾渌。
禾渌顺手接过，把帕子扔回水盆里。然后她又朝着一个端着的托盘里放有一个盛水小瓷杯和一张白纸的小丫鬟招了招手。
那个小丫鬟走近的同时，一个端着的托盘里放有痰盂的小丫鬟也一并上前。
走近了，才可以发现，瓷杯里装的是还冒着气的水，而一旁白纸上放的是一丁点白色的晶体。
关璃熟悉的用手指捻起了一些白色的晶体，然后含进了嘴里，之后就端起那杯水漱了漱口，稍微含了一小会儿后把漱口水吐在了痰盂里。
这样就算是漱口了。
之后禾渌便伺候关璃穿衣服。穿之前她还问了一声关璃：
“小姐今日有什么想穿的衣服吗？”
关璃想着，今日要见何绥，所以肯定是不能穿得太随意，不然会显得很不尊重人家。但是关璃对穿衣没什么特别多的看法，所以就只对禾渌说：
“我今日打算去见何家小姐，禾渌你觉得哪件衣服合适我便穿哪件好了。”
“嗯。”禾渌回了一声后便默默帮关璃穿衣。
换好衣服，禾渌继续给她梳头发，挽发髻，插头饰，戴耳饰，戴颈饰。甚至还配上了腰饰和一块白玉禁步。
不用仔细看全身关璃都知道，今天她穿得一定是佷繁复的。
不过其实看着也不夸张就是了。
“小姐可千万仔细走路，莫要莽撞。这白玉易碎着呢。”
禾渌最后帮关璃理了理圆形白玉下缀着的一对翠青色的小珠子。禾渌一松开，两只珠子就撞得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好啦好啦，禾渌现在还早，阿爹阿娘应该还没醒呢，你叫人晚点去通知他们吧。我们现在直接去街道上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虽然确实关父关母还没有起来，但是厨房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了，只要关璃现在需要，厨房可以马上做好送来，但关璃说去外面吃，单纯是因为她自己想外面的吃食了，仅仅如此而已。
禾渌跟了关璃那么久，这点弦外之意还是明白的。
“听小姐的。”说完禾渌就对着一个小丫鬟低声说了些什么，小丫鬟点了点头，就带着所有小丫鬟一起退下了。
“小姐想去那里吃早饭呢？”
听着禾渌这么一问，关璃也拿不定主意，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堆街上小吃，什么酥油茶，什么羊肉热汤面，什么薄饼，什么桂花糕点，什么小汤包……
光是想一想，关璃现在就是想流涎水。
太诱惑人了吧。
毕竟此前病倒在床上许久，回来的路上情儿又日日守在她身边，找人给她煲汤伺候身子。
她当时真的觉得很没必要。
所以这次要不容易有个“受邀”的借口能早早出府，关璃怎么能错过？
关黎看到这样的暗的景色就知道，还是之前的梦境。
应该和之前所差的时间不久，就是一个午觉的区别。
关璃起身，窗户边吊着的鸟笼里小白看起来也很无聊，正在支架间跳跃，时不时扑腾几下翅膀。关璃打开笼子，给它添了一点鸟食和水，就又把笼子关上了。期间小白很乖，没有乱飞什么的，似乎对笼子外面的世界已经不感兴趣了。
“真乖！长大了许多啊。”关璃忍不住叹道。
关黎看着这副身体轻轻用手指去戳弄立在支架上一动不动的信鸽，觉得这鸟确实有点乖。就好像明白关璃的想法，所以故意不动，甚至之前还故意往关璃手指的地方挪动，很有灵性。
关璃逗了一会儿鸟，然后禾渌就敲了门进来了。
“小姐，刚才好像听说二小姐回来了。不出意外今晚可以一起享用晚宴呢。”禾渌慢慢走到关璃身边，看着关璃收回逗鸟的手，一边把鸟笼子从挂钩上取下来，一边嚷道：
“那好，正好想跟情儿分享一下小白的成长！”
关璃踩着欢快的步伐去找关情，一进门就看到关情正端坐在书案前，提笔写着什么。
“情儿妹妹，你在忙吗？”关璃见她似乎有事，打算再继续往前迈的脚步瞬间听了下来。
关情从关璃进门起就抬头看了一眼，也看到了她手里提着的鸟笼子，以及里面蹦蹦跳跳不停的小白。
“姐姐。不忙的。”关情把笔放下，然后走到关璃身边，接过那只鸟笼子，转身挂在了书案旁边立着的木架子上。
“嗯嗯，情儿你知道吗，小白现在可乖了。它不仅不会像以前那样害怕被关在笼子里，还不会企图再趁着我打开鸟笼子时逃出去。真的好乖啊！而且……”
关情看关璃夸那只信鸽夸得如此开心，就只是一边笑着一边默默听她讲小白怎么乖，怎么看出来长大了。
“那是姐姐养得好。”关情从木架边的小碗里捻起一块干肉粒，看着笼子里的小白。
没想到小白一看到她这个动作就表现得十分兴奋，又是扑打翅膀，又是上蹿下跳的。
关璃第一次见它表现出这么渴望的举动，就问关情：
“情儿妹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小白看起来很想吃。”
“是一颗肉粒。”说着关情把肉粒放在手心里，伸出手给关璃看了看。
“哦哦，那我以后还给小白买点，看样子它很喜欢吃。”
听到关璃这句话，小白似乎更兴奋了，时不时拿脑袋撞笼子，迫不及待要吃那颗在关情手里的肉粒。
关璃没注意到小白的异常，但关情却看在眼里。
她把那颗肉粒扔回小瓷碗里，拉着关璃的手坐下，不让关璃去看小白。
“姐姐知道何家小姐的事情吗？”关璃坐下后，关情盯了一眼看到她举动后就呆滞下来的小白，轻声问道。
“好像知道一些。情儿是指何家小姐和谢家小公子的婚事？”要不是不久前和何家小姐通过书信，关璃其实本来不太知道这件事情的。
“是。何家小姐与谢家公子的定下了婚事，是天子亲自点的。”关情抚了抚关璃的手，复又说道：
“谢家近些年来的在商业方面确实为国家资金分了不少忧，但是权力也日益变大了。谢家人在朝廷中所占的人数虽不多，但几乎职位都不低。”
关璃不明白关情为何要突然跟她讲这些，所以也就这么问了：
“情儿和我讲这些做什么？”
“姐姐不是和何家小姐有往来？”关情把关璃白嫩嫩的手翻过来又翻过去，时不时用手指摩挲几下。
关璃被她指腹的小茧子弄得有点疼就抽回了被人握着的两只手。
“是，最近她还邀请我明日同她见上一面。”
“姐姐，情儿想提醒你的是，何家小姐应该是皇后派到谢家公子身边的人。”关情也不执意要握着她的手，手中一空后就老老实实地坐好，慢慢说道。
“所以呢？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谢家小公子。这件事你应该找他谈。”关璃揉了揉自己的手，觉得似乎并没有关情揉的舒服，就又把手伸向了关情。
关情自然地接过递过来的两只手，又以比之前更轻的力气，慢慢揉了起来。以一种极轻的口吻说道：
“情儿希望姐姐小心何家小姐。毕竟，皇后也是何家的人。”
其实关璃不是很明白，即使何家小姐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但这也并不影响她和何家小姐交友啊，所以情儿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着，但关璃嘴上还是说着：
“好啦好啦，情儿妹妹就不要替我操心这些啦。妹妹提醒我小心着些，我便听妹妹的。”
似乎很满意关璃这样的回答，关情没再提这件事。
之后的时间关璃和关情聊了聊小白，又问了问爹爹交给她的差事难不难等琐事，两人又陪同阿爹和阿母用过晚餐。
这一天也终于是结束了。
关璃坐在窗前，外面的月光射进了卧房几寸，有得寸进尺的势头。
虽说她不是第一次独自一人坐在这里看着这月光，但关璃总觉得此刻着实有些许孤寂了。
白云还自散，明月落我家。
关璃默默想着。太无聊了，她第一次觉得如今在家中待着是如此的无聊。
没有其他消磨时间的好方法，关璃只好早早地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希望明天早点到来。
渐渐地人就睡着了。
等关璃再睁开眼，窗外天已经亮了。
“禾渌？现在是几时？”虽然没看见禾渌的身影，但关璃知道她很早就在外面等她醒。
果然，很快禾渌清脆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小姐，已经卯时了。需要禾渌伺候小姐起来吗？”
“好。”
得到关璃的回应，禾渌就推开了房门，带着几个小丫鬟进来了。
禾渌把关璃从床榻上扶下来，又带着人在梳妆台前坐下来，之后就朝一个端着水盆的小丫鬟招了招手：
“过来。”
小丫鬟应声向前。
禾渌拿过水盆边上搭着的白色手帕，在温水中浸湿了，然后拧干，把湿帕子叠好了递给坐着的关璃。
关璃从她手上接过帕子就往脸上揩，轻轻揩了几下，关璃觉得差不多了就把帕子又递还给了禾渌。
禾渌顺手接过，把帕子扔回水盆里。然后她又朝着一个端着的托盘里放有一个盛水小瓷杯和一张白纸的小丫鬟招了招手。
那个小丫鬟走近的同时，一个端着的托盘里放有痰盂的小丫鬟也一并上前。
走近了，才可以发现，瓷杯里装的是还冒着气的水，而一旁白纸上放的是一丁点白色的晶体。
关璃熟悉的用手指捻起了一些白色的晶体，然后含进了嘴里，之后就端起那杯水漱了漱口，稍微含了一小会儿后把漱口水吐在了痰盂里。
这样就算是漱口了。
之后禾渌便伺候关璃穿衣服。穿之前她还问了一声关璃：
“小姐今日有什么想穿的衣服吗？”
关璃想着，今日要见何绥，所以肯定是不能穿得太随意，不然会显得很不尊重人家。但是关璃对穿衣没什么特别多的看法，所以就只对禾渌说：
“我今日打算去见何家小姐，禾渌你觉得哪件衣服合适我便穿哪件好了。”
“嗯。”禾渌回了一声后便默默帮关璃穿衣。
换好衣服，禾渌继续给她梳头发，挽发髻，插头饰，戴耳饰，戴颈饰。甚至还配上了腰饰和一块白玉禁步。
不用仔细看全身关璃都知道，今天她穿得一定是佷繁复的。
不过其实看着也不夸张就是了。
“小姐可千万仔细走路，莫要莽撞。这白玉易碎着呢。”
禾渌最后帮关璃理了理圆形白玉下缀着的一对翠青色的小珠子。禾渌一松开，两只珠子就撞得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好啦好啦，禾渌现在还早，阿爹阿娘应该还没醒呢，你叫人晚点去通知他们吧。我们现在直接去街道上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虽然确实关父关母还没有起来，但是厨房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了，只要关璃现在需要，厨房可以马上做好送来，但关璃说去外面吃，单纯是因为她自己想外面的吃食了，仅仅如此而已。
禾渌跟了关璃那么久，这点弦外之意还是明白的。
“听小姐的。”说完禾渌就对着一个小丫鬟低声说了些什么，小丫鬟点了点头，就带着所有小丫鬟一起退下了。
“小姐想去那里吃早饭呢？”
听着禾渌这么一问，关璃也拿不定主意，瞬间她的脑海里闪过一堆街上小吃，什么酥油茶，什么羊肉热汤面，什么薄饼，什么桂花糕点，什么小汤包……
光是想一想，关璃现在就是想流涎水。
太诱惑人了吧。
毕竟此前病倒在床上许久，回来的路上情儿又日日守在她身边，找人给她煲汤伺候身子。
她当时真的觉得很没必要。
所以这次要不容易有个“受邀”的借口能早早出府，关璃怎么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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