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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得势·下

    听完门房的禀报,张芝似乎有些意外,望向张奉笑道,“杨家对你似乎颇为上心。”

    “说来你们可能不信,我在杨府替杨公医诊的时候,他曾说要收我为弟子,我并未答应。”

    说完周遭四人三个人都笑了。

    “你倒不如说方才屋内,阿翁非要收你为徒,我倒能更相信些。”素来性子直率的张猛哈哈调侃。

    看着张芝张昶兄弟也是同乐,张奉晓得再说什么都没用,目光投向郭大,见他没笑,张奉随即得意道,“你们不懂我,郭大才是懂我的。”将手中木盒递给他,张奉转身与张家三兄弟道别。

    “此番回洛阳后,若有事,可传信华阴,若能办到,必尽力施为。”张芝代表张家对张奉做出承诺。“还有家父赠与的书籍,希望能潜心琢磨,他日能有收获,也不枉他一片苦心。”

    “不敢松懈。”朝三人环礼,“老师于屋内休息,我不该再去打扰。烦请稍后大兄替我向老师告别,学生必好生研读著作。至于老师身体,还请他多多宽心,安心修养,才是长久。”

    “嘿!”在张奉道完别后,张猛忽然捶了下他手臂,“我阿翁的著作,你可不能胡乱传阅他人。还有你需好好研习,他日我若见你还不如我,我便将著作收回来。”

    “叔威请放心,下次若研习不精,我还会将郭大带来。”

    瞪眼张奉玩味表情,张猛哼哧几声,最后倒是没再说甚么。

    直到他们远去,张昶才有些不解道,“阿翁怎会将毕生所学交给他呢?”

    “受人所托,终人之事罢了。”看眼两个兄弟,张芝沉稳道,“我家三人都不善兵法,便是稍有慧根,阿翁也不会将著作收藏至今。只可惜,阿翁半辈子都在与宦官划清界限,到头来,还是躲不开他们索要。”

    “若我说,倒不如将那兵法授予我,待我学成后,回到武威,将兵马猛士,又还有何人敢要挟我张家?”

    听着张猛的话,张芝内心也无奈叹息,比之张奉,张猛的格局谋略实在是不堪一击。希望未来张奉能有一番作为。

    华阴大道

    张奉二人出了张家后,便径直往杨家回走,来传信的侍从见他们出来,本欲引他们一路回去,却被张奉给先支走了。

    路上,郭大抱着木盒,背着宝剑。张奉斜挎着药箱,双手拢在袖间。

    “早些时候刚入城时,何进的卫卒叫嚣的厉害,突然被身后来的骑士惊了神,准备呵斥过去却被那人一眼瞪的不敢吭声。不知你那时候瞧见没有?”

    “哦,当时那骑疾驰过来,我等注意力都在他坐下神骏上,倒是没有注意前头发生什么事。”平静回应张奉的问题,郭大继续往前走。

    “那倒也是,早先张猛骑乘的骏马,一见便是张公从北方带回的良驹,确实吸引人。”点点头,张奉附和,“不过说到良驹,那夜在驿馆时,你呵止盗贼后,我虽瞧不真切,但似乎是看见那盗贼见你是摘下面罩,欲言又止的。后来,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或许,当时他也是想坦诚面对,祈求我等放他一条生路呢。”

    “如此也算说的过去。”再度颔首,顿了顿,张奉又道,“那我其实还有疑惑,便是你一贫家子。为何会既用勇武降服张家三郎,又能武力威慑三名盗贼,直呼大兄呢?似你这般本事的人物,怎也会走投无路到进宫在太医苑做事呢?”

    终于一直闷着头走路的郭大不再抱着木盒一直走,停下脚步,看向张奉。

    “那么大郎以为此是为何呢?”

    “我么?”怔了一会,张奉怅然若失道,“其实我也猜不出来,或许你便是生来天赋异禀,或许你只是当真雄武有力,最不济,你也可能是同那高进一样,只是仰慕乡里间的黄巾老道士,想混进宫来学些画符水救人的本领。”

    说到这里,郭大终于不再面无表情,同样叹息一声,道:“我确实并非南阳人,只是冒顶了郭胜的名而已。因为懂些治病救人的本事,所以才能混进太医苑。”见张奉望过来,郭大遂点点头,“正是大贤良师的画符水救人的本事。”

    至此,张奉终于泄气了,“这么说来,你便是黄巾道的人。原来这么早就渗透了进来,果然大事并非一日能成的。那你本名叫什么?”

    “虽然我并非郭胜同乡,但我也确实姓郭。我叫郭太,求过读书先生,草字大贤,后来为避大贤良师的讳,便只称自己是郭大。”

    “郭太,白波人?”张奉已然有些麻木。

    “正是。”

    “不愧是你!”摇头苦笑,张奉无奈,原本只以为是自己运气好,撞见个身手不凡,又英明果敢的蒙尘明珠,想来天下还是有能人的。只是,没曾想这位跟着自己杀伐果决的汉子,终究也并非寻常人。

    “那么说,那夜的盗匪头目果然是认识你的?”

    “是的,那人是我同乡,河东人胡才。年轻时便喜欢邀三五游侠,四处做些小事,后来我投了大贤良师,便与他鲜少再有联络了。此番被他知晓我从了官军队伍,恐怕也已尾随来到华阴。”

    “这么说,你接下来是不打算同我一道返回洛阳了?”听到这里,张奉自觉无奈。

    “其实我原先打算,行至河南时才向你作别的,眼下既然已经说开,我便直说,此番返回洛阳半道,至河南境我便寻一处黄河渡口,自行归河东去。”

    “这又是何必!”

    “其实也着实无奈。自大郎那日与迎春殿显露锋芒后,我便知晓,恐怕无法再在太医苑久留。张常侍关切大郎,必然会调查与我,等到调查到郭胜处,自然也会是露馅。与其等到彼时被内廷缉拿,倒不如此时走脱,更加自在。”

    “那你又为何不愿随我一道往洛阳城呢。我虽为中官,但洛阳城内也有宅邸产业,你也可去帮我打理。”盯着郭大,张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