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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暴中(三)

    “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人,有个什么样的人呢?据说他四手六指,有三头九足,跑起来就像是风一样快。他是他们那个部落里的骄傲,在方圆百里的跑步比赛上没有人能够打败他,所有人都称赞他奔跑是像一只贴地飞行的雄鹰。

    可后来,一场灾难降临了他们的部落,火雨从天而降,大团燃烧着的红水点燃了山林里的一切。作为跑的最快、负责给寨子警戒,他是第一个发现灾难的人,他飞快的跑,想快一点,再快一点跑回寨里里给大家通风报信。寨子位于山谷里,一旦周围的大山烧了起来大家都将被困在一片火海里,为此他只能快一点,在快一点。

    可惜的是,他在叫醒了大家之后就脱力而死,好在我们伟大的父为她的勇敢而骄傲,让他化为这桑德勒的风永远的守护大家。他的名字叫‘夏’,你要永远记住他。”

    “那不是圣子的名字吗?”听故事的小孩子歪着头好奇的问着给他讲故事的姨妈道。

    “是啊,圣子就是夏,夏就是圣子,他从一万五千年前归来,再在桑德勒这片我们的平原上掀起狂风来惩罚他的敌人们。”

    施靖慷躺在祭坛上,夏就盘腿坐在他的身前。

    他有些好奇的听着属于维特人之间的传说故事,在此之前他这些知识只在书本上作为不重要的注释出现过。

    他们现在位于整个堡垒的正核心,满屋子的都是老弱妇孺。讲故事的人是一个失去里双眼没了右胳膊的妇女,小男孩在她的膝盖上玩耍。拉尼娜坐在远方有些惴惴不安。如果不是维特人禁止她靠祭坛的额话说不定她非得挨着施靖慷坐不可。

    夏并着右手,四指向外翘曲如翼状。他修长冰凉的中指抚摸在施靖慷的脊背上,温润而又酥麻的触感就像是暖雪在掌心消融。

    施靖慷半身瘫痪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圣子在给他看过之后告诉施靖慷这病他能治。于是他赤裸着上身,趴在祭坛上看着圣子在他周围低声长吟着,迈着疯癫的步子。

    施靖慷不知道这有什么作用,不过似乎是真的有效,现在他已经能微微感觉到脊背上的触感,这说明他的神经还没有坏死。

    本来阿茹耶给他的时候就告诫过他芯片可能会在强电磁干扰的时候损坏,偏偏他那时候心切忘了嘱托,这才弄得自己落了一个半身不遂的下场。

    满屋子的妇孺都看着他,或者说是在看着他们的圣子降下神迹。一如荒原上残酷的规则,部族里没有老人,最大的施靖慷估计也是五十出头。

    他也不好明目张胆的瞅着别人的脸一直盯着看,这未免也太没有礼貌了,所以他只好闭着眼听着维亚人年长的女性给他们的后代讲他们祖先的故事。

    可惜故事很快就讲完了,在短暂的沉寂后,所有人都食指贴着食指拇指贴着拇指双手合十,一齐望着他们的圣子唱起了宏大的歌曲。

    原来在这之前施靖慷他们听到的声音是她们的歌声,在卡车的时候只听得缥缈虚幻,像是有风中的妖精在浅唱。可现在位于堡垒的正中央,处在狭小的室内听到共鸣腔层层的回荡,最终洪钟大吕的声音就像是从天国的门缝中倾泻而出的澎湃源泉。讲故事的女人双目紧闭,此时却又像是能够看到所有一样,她的神态轻盈的就像是下一秒就要飞到天上。

    歌声盖过了狂风的声音,倒是室内的风铃在铛铛铛铛响个不停,清脆的声音就像是清风拂过,就像是圣子脚边带起的微风。

    施靖慷嗅到一阵异香扑鼻,这香气是室内熏起的烟雾,袅袅的烟盘旋而上,唯一的一盏灯在祭坛的正上方,他大却柔和,将整个室内照的明亮如机,施靖慷看到投影在自己身上的阴影,那是圣子的影子,从仪式一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任何话,知道现在。

    施靖慷感到他的嘴唇上一麻,就像是有蚂蚁在上面爬。他忍不住想要抓抓挠挠,却没有意识到自己下意识抬起了左手。

    “好了,”圣子背手站立着淡淡的道,他将施靖慷的衣服盖到施靖慷裸露的背上:“你可以下去了。”

    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圣哉的声音,混在人堆里的拉尼娜更是瞪大了眼。

    似乎是在不满施靖慷还赖在这里,圣子又拍了拍施靖慷咬牙切齿的道:“我说,下去。”

    施靖慷在内心里构筑的美好的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他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好就披着就灰溜溜的趴下祭坛来到拉尼娜的身边。圣子倒是没有在意他在别人的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祭坛上他回到了正中心的位置满意的盘腿打坐,一秒就入定之后面带微笑如同一尊妙依佛。

    周围的圣哉的声音更大了,施靖慷赶紧拉着拉尼娜往外面走,他看到拉尼娜望着圣子的眼睛已经开始冒小星星了,再待下去这个傻娘们恐怕会被那群精神病同化。

    正当拉尼娜还在嘟囔着要多待一会的时候施靖慷赶紧把他拉出来门,“你不觉得不对劲吗?”

    一出门他们寄感觉到了属于沙漠的凌冽,冷的双手抱住了肩膀,分明他们刚刚还感觉温暖的就像是个春天一样,一时间远去的风声和沙子的碰碰撞击声都回来了。

    “确实邪门。”

    他们道过谢之后就坚持着要回到他们的车上,尽管他们不知道现在自己的车在哪。

    也许车早就被风沙吹走了,也许它还在原地,但是他们已经看不到车了。

    不过送他们来的人并没有强行挽留他们,他只是遥遥的指了个方向,告诉两人往那边走就行了。施靖慷犹豫了一下,留在这里他们始终是属于一个外来者,没有办法融入到维特人的团体中去,万一到时候真的起了冲突,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于是他和拉尼娜一起将面具一戴裹着脑袋就冒着漫天的黄沙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