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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地底春色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处决敌人是什么时候吗?

    钟岳华不记得了,这些事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样习以为常,难道你会专门去记你到底吃过多少片面包吗?

    那个孩子只是第一次难免有些惊吓,没事的,时间会抚平一切创伤的。

    钟岳华在心里这般想着,在确认大家都没问题后钟岳华推开了门。

    通过门后,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桌子。圆桌抛光上漆,外面的桌子与这里相比就只是个疙瘩。

    桌子周围摆放着十八张椅子,这代表着有资格进入这个房间,共同商议治理大事的十八位头目。

    整个空间被挖成了一个环形,不同于外面用铁皮包裹着的实用主义能用就行的装修风格,这里的每一寸墙壁都用打磨抛光的大理石镶嵌平整。冷色的灯条沿着环形的轮廓贴满了整个屋顶,辉煌的灯光照亮着灰色墙壁上喷涂的壁画。

    这一幅幅后现代主义的抽象画作,彰显着这里的主人们的艺术评味的确不咋滴,钟岳华如是评价道。

    正对着大门的墙壁后还藏着一个回廊,通过回廊再往里走能够看到里面还有六个房间。

    “好家伙,藏得还挺深的啊。”钟越华踹开最大的一扇门,这里果然就是舌头所说的珍宝阁。

    他叫做马丁进里面去看看,捡值钱的东西打包带走,自己则是去了隔壁的档案馆寻找他们此行的目标。施靖慷和米兰卡则是分头搜寻着剩下的房间。时间紧迫,他们得分头行动。

    在他看来,施靖慷就是被蚂蚁咬了个包,只是一开始有点疼,缓一会就好了,他的小伙子才不会轻易地就这么认输,事实也如同他预料的这样。

    施靖慷已经能很好的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刚刚发生的事情。除了手还有些微微颤抖之外,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自己的状态。

    他来到最里面的一扇房门,门上了锁,但这种锁对于他来说更多的只是装饰,他对着锁孔扣动了扳机。

    无论在哪个地方总有一些人过的要比其他地方好,哪怕是无人区的土匪窝也不例外,这一点在施靖看过头目们的房间之后深有体会。

    如果说第二层的居住环境和他在科兴的居住环境已经相差不大,那么小头目们的房间差不多算得上是豪华酒店。

    暖色调的灯光把整个房间照的熠熠生辉,奢华的房间里还用磨砂玻璃隔出了一个单独的卫浴,小客厅里放着几张沙发和一些精密电器。往里走双人大床贴着一张长桌子,上面放着一台矿石收音机。

    施靖慷踩着锦织的地毯感觉整个人轻飘飘的,觉得自己的胸口有点闷。他想打开挂在墙壁上的空调,可是怎么都找不到遥控器。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不知道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只感觉四周敞亮,脑袋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是重影。

    一定是他脑袋里的那根弦之前崩的太近了,一放松下来整个人就昏昏欲睡,可他现在还不能睡,他得努力干活,得找到一些有分量的宝贝,让自己能留在火狐小队。

    他已经决定了要跟着火狐干了,只要跟着火狐干,他就能快速的攒够妹妹的手术费,他就不用再这么辛苦玩命。

    “谁?”

    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房间里闪过一个人影,他一下子被惊出一身冷汗,结果那是他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感觉每一口气中都夹杂着血腥味,一定是那个舌头都死在外面,他那在地上淌出一朵血花的血液还没干涸,被风卷着从开着的门里松了进来。闻着这阵阵腥风他只感觉到一阵恶心。

    “该干活了,别没事自己吓自己。”他在心里告诫着自己。

    施靖慷撬掉了锁,翻开所有抽屉,将抽屉里的小物件一股脑的全都倒在桌子上,可他也不知道那些值钱哪些不值钱,这些东西在日常生活中他一样也用不上,就只有一股脑的把几个他看的顺眼的东西塞进了背包。

    收拾完了所有的东西,他颠了颠背包,背包不是很重。

    “这里一定还有暗门,一定还有更值钱的东西。”

    他这样想着,伸手在墙壁上摸索着,转头发现这个房间还有扇小门。

    小门在大门的背后视野盲区里,大门打开了就会把小门给盖住。小门上挂着一个简单的插锁,施靖慷找不到钥匙,打算故技重施。

    他后退两步猛地发力,脆弱的门锁本就承受不住暴力的破坏,然而与房门破开声相伴的还有一声出乎意料的尖叫。

    一瞬间,施靖慷以为是他打死的那个马匪阴魂不散来找他索命来了,他下意识地将枪口对准了声音的来源。

    然而再等他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厉鬼,不到五平米的小屋子里还关着一个女人,他刚刚差点就扣动了扳机!

    女人被铁链拴住了脚踝,房间里铺着地毯,她衣衫单薄的被囚禁在这里。女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到了,整个人颤抖着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她将头埋在膝盖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侧脸,果露在外的脊背上满是淤青,她止不住的啜泣着,像是一只在雪地里发抖的可怜幼兽。

    施靖慷定在门口,从未见过如此世面的他不如何是好。而在另一边搜集的米兰达注意到这边的异样,她凑过来往里瞅了一眼顿时吹了个口哨。

    “你觉得如果我们放过那个舌头,他能活吗?”米兰达靠着门框双手抱胸,脸上带着一种“我懂”的表情,又实在是忍俊不禁:“马匪是最讲义气的一群人,在他们之中做叛徒是绝对没有活路的。”

    似乎是觉得得给施靖慷时间让他自己思考,米兰达在施靖慷的屁股上拍了一把,顺走桌子上的枪火配件扭着腰钟吹着口哨去踹开其他的房门:“这是你的先发现的就是你的战利品,你自己处理。”

    现在这里只剩施靖慷一个人了。

    被囚禁的女人显然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她将头发捋到耳后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慢慢站了起来。她仍有些害羞的用左手抓住右手肘部但还是大胆的展示着自己,从喉咙里挤出生涩的声音:“求求你救救我。”

    说的话和被打死的舌头如出一辙。

    施靖慷沉默着用枪打断了锁链,又脱下他的卡其色长外套给女人披上。他思考着,如果刚刚的马匪是这样的美人,是不是她就下不了手?

    等他扶着颤颤巍巍的女人走出去时,他发现大伙正在聚义厅的桌子上打包着这次行动的战果。

    见施靖慷出来,钟越华第一个带头鼓掌,一边拍一边大喊着:“英雄”,就连不苟言笑的马丁也忍不住挂上了暧昧的笑容,也跟着鼓掌,众人仿佛是在庆祝着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他们沿着舌头所说的车道出去,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据粗略估计这个匪寨只有100来号人,留守的妇孺早在他们下来的时候人就已经逃光了。地穴里有各种他们不知道的暗道可以藏身,就连藏宝室里的东西也不是寨子里真正的宝物,如果不是掘地三尺,很难真的伤及他们的根基。

    在这里,人比野草更顽强,只要有一点安身立命的机会,希望就会从绿藻罐子里源源不断的长出来。

    这应该是这片无人区里规模较大的匪寨了,也只有在无人区这种生命进去匪寨才会如此弱小,如果在条件稍微好点的平原山间,一个中等规模的匪寨就有300人,大一点的甚至能聚集上千土匪,再大就是一个小镇子。

    中等规模的寨子面对小规模的赏金猎人上门通常会选择火并,他们有足够的人手来做消耗品。妇女在这种地方被看做生育工具,一方面她们地位极高优先享有着食物的分配,另一方面她们又得不到尊重生育完全由暴力所支配。

    新生儿被视为是上天赐予这片罪土罪宝贵的礼物,然而这种礼物又在被飞速的浪费。就像是拿着破碗从快要干枯的河流里舀水,一边痛苦的祈祷一边铺张的消耗,到头来沾湿嘴唇的水寥寥无几。

    路的出口是一处天然塌陷的洞穴,马匪们每天都把吹到洞里的黄沙铲到外面去这才导致整个洞口没有被掩埋。之所以没有从原路返回是担心有人在路上设置了陷阱。

    他们徒步赶回藏车的地方,还好摩托车藏起来了没有被马匪发现。

    算了算时间他们这趟行动拢共也就半个小时,这还是包括他们步行返回的时间,就算带着新手赏金猎人们对于踩蘑菇有些过于轻车熟路。

    回去的路上施靖慷和米兰达以及救出来的女人骑着大摩托,剩下的两个人骑着小摩托。4个人将大包小包拎在手里,每一辆车上都过于拥挤。

    米兰达看着自己手捧那张白嫩的脸,只觉得我见犹怜。她柔声问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