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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敲门声

    两孩子随着两丫鬟下楼后很快就来到了习舞房,这里小男孩以前经常来,是他现在最怕来的地方。此时舞房里几名绝色女子正领着三十多个极其貌美的年轻姑娘正翩翩起舞着,看到进来的俩个小家伙后,这几名绝色女子皆是露出了诧异欣喜之色。“都先休息一会儿吧!”其中一名绝色女子大声说了一句,说完便与另外几名绝色女子率先向两孩子走来。

    习舞本就枯燥乏味,再加上楚香院里的女子不得随意外出,此时见到两个如此可爱的孩子到来,这些女子都心里欢喜的紧,都想要去逗弄一番,于是都叽叽喳喳地朝着两个孩子围了过来。

    看着不断围拢的女子们,小男孩的小身板不由得抖了抖,脸上强扯出了欢快之色——这里的人可不会什么都依着他的,特别是那几名绝色女子最难应付,手里都捏着他的把柄呢,如他尿床啊,尿裤子啊之类的,他得小心巴结着才行。

    “杜姨,敏姨-----”小男孩抢先开口。

    没过一会儿,舞房里便传出了众女欢快的笑闹声。

    厢房内,黄杉女子知道小男孩不喜欢来楚香院的原因后也是乐得扑哧一笑。“这小滑头跟他父亲倒是有几分相似之处,那时他父亲对你明明喜欢得紧,却每每总是死要面子。”黄杉女子笑道。

    忆起往事,女子眼中闪着些许甜蜜之色,她微笑道:“他那时不是故作憨傻,而是真的傻,以他那时的处境,他根本不敢想,也想不到我会接受他。所以他那时是敢想不敢说,只能装着憋着,若非院里的姐妹几次三番地捅破他的伪装,逼得他不得不说,我想他这一辈子都不敢对我说什么的。”

    “他倒是好眼光,院里那么多漂亮出色的姐妹他都没看上,偏偏看上了你。说真的,以你的眼光和见识,当时我也想不到你会答应他的,要不然——”黄杉女子说到这里没继续说下去,只是似笑非笑看着女子。

    “你不懂的,在你没碰到你心中那个人之前你都不会懂的,即便当时你知道我会答应他你也阻止不了。”女子含笑认真道。

    黄杉女子白了女子一眼说道:“那些儿女情长的事我可不想去懂,知道阻止不了你,所以那时索性成全了你们。”

    女子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脸柔色地走到黄杉女子面前拉着她的一只手轻轻地揉捏着。她心里自然清楚的,黄杉女子那时之所以没阻止她是怕伤了她的心。

    黄杉女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大通商铺那边我已经派人打过招呼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

    “这一去都半年多了,路途那么远,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女子忧心道。

    “他一个文弱书生,只要遇事不强出头是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的,再说他都是跟着商队一起出行,也有过多年逃难经历,即便遇到什么危险,我相信他也是能够躲过去的。”黄杉女子道。

    “但愿吧!唉——他终究还是忍不住要亲自回去查探一番,我几次想要劝他算了,可是作为子女遇到这样的事,我思来想去始终无法开这个口,所以只能由着他去了。”女子苦笑道。

    “他若一辈子都龟缩在这无双城一点都不作为,那才真叫人看不起呢,让他去了也好,去了不管结果如何那也算是他尽了一份心,免得他以后时常愧疚悔恨。”黄杉女子道。

    “他此次回来若能死心也就算了,就怕他更为执迷啊,他虽然生性柔弱,但并不是无情之人,只是有心无力罢了,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子初小小年纪就去习武了,只怕将来——”女子说到这里便不说话了。

    “将来的事就随他吧!别说他了,我们还不是如此,有的事知道不可为但却不得不为。”黄杉女子说道这里已是一脸阴沉之色,停顿了一下后又接着说道:“素姨又寻几个好苗子,你平时多费心些,多指点指点她们,兴许将来用得着。”

    看着黄杉女子那郁郁不欢地神色,女子拉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她心疼地说道:“你也别想得太多了,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我虽然力量低微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但是我一定会做好我所能做到的事的。”

    两人在厢房内聊了一阵后女子便到黄杉女子所说的素姨那去了,而小男孩则在舞房内被众女狠狠“蹂躏”了一番后便悻悻然地逃离了舞房,出了舞房后便又熟门熟路地又去别的清净些的方玩耍去了。

    时光冉冉,一年多的时间很就快过去了。这期间小男孩又长高了不少,身体也更为壮实了,这都得益于武馆教头传给他那几套锤炼基础的拳脚功夫,更是得益于他自己不知倦怠的练习。他的这股习武的劲头让女子颇为惊讶,所以每次吃饭时饭桌上尽是一些美味佳肴,菜盘里更是掺杂了一些不知名的药材。

    这天夜晚,女子刚招呼好两个孩子入睡便听到前院传来了急促地敲门声。女子刚准备解衣入睡,这敲门声让女子心里一阵疑惑,这附近他们并无交好之人,就算是她所接触的那些人也绝不会在夜里来找她的。从买下这处院落入住这些年来,除了自己的丈夫几次晚归敲门外就从没听到夜间别的人敲过自家的门,想到这里女子的心突然猛地跳了一下,继而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她也不再多想,连忙过提着梳妆桌上还未吹灭的灯笼就快步向屋外院门走去。

    女子拉开院门,映入眼帘的是空旷幽暗的街道,一道黑影跪坐于自家院门的石梯前。女子踏出院门再次朝四周看了看,整条街道都空落落的,几处大户人家门楣前的灯笼还亮着,正是这些灯笼的亮光才使得街上的路面还依稀可见。没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女子满脸落寞之色,轻幽幽地叹了口气才看向了那个跪坐着的人。

    女子手中提着灯笼,脸上的容貌,身上的衣着,那跪坐着的人自然看得清楚。他从未想到过开门出来的会是如此年轻貌美的女子,那自然流露而出地贵气压得他一时间竟然没说得出话来。看到女子的目光朝自己看来,那跪坐着的人连忙强压下心中的惶恐弯腰便拜。

    “小姐,您慈悲心肠,您行行好,赏老汉一口剩菜剩饭吃吧!老汉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今夜再没东西吃的话老汉非得饿死不可,即便不死,明日也是连行街乞讨的力气都没有了。小姐,您行行好,老汉实在是饿得撑不住了才在这夜里扰了您的清修,您大人大量,您行行好吧!”那原先跪坐着的人一边磕头一边言辞悲切地说着,说完还不断地磕着着头。

    “小姐”?听到这称呼,女子心中暗乐,脸上的落寞之色少了许多。那人的容貌女子早已看清楚,原来是这衣着邋遢的老乞丐夜里来敲自家的门。只见他容颜苍老,头发花白凌乱,更是瘦得皮包骨头,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裹带着一层污垢。听他说的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不懂的的人,应该不是故意作假骗我,女子内心如此想着。

    看着这老乞丐可怜的样子,女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那已经两年了都没有回来的丈夫。他告诉我他曾经也这样生活过,他那时是不是也这么可怜?现在呢?他可安好?想到这些女子内心又是一阵惆怅。

    心念辗转大多不过是一瞬间,看着不断磕头祈求的老乞丐女子也是有些于心不忍,于是连忙小声道:“你就别磕头了吧!在这里等着。”说完就转身回屋去了。

    女子来到灶房找了个小孩用不着了的木碗,将木碗洗干净后就把准备在明天才倒掉的剩菜剩饭全都倒进了木碗里,母子三人平时都是定时定量,饭菜都剩得不多,刚好够一碗。觉得一碗饭太少,女子提着灯笼又在灶房仔细找了找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吃的东西,可都是一些生食,并没有可以直接入口的,女子只得端着那碗饭菜出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