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谁说女子不如男
秋日当空，烂泥滩的臭美越来越浓，拾荒老人不仅没有感觉，反而蹲下身来，用一只手枯树的手，轻轻抚摸着掩埋垃圾的地面接着说:“我一直相信大地是有生命的，它现在只是麻木了。”
陆无尘已经被垃圾散发出的臭味熏得头晕恶心，他只能挪动脚步，站在上风向上，看着这大概有两个标准足球场大的烂泥滩，苦涩一笑说:“大地，它不只是麻木了，因为我……以及很多人，对它的伤害太深了！”
“是啊，所以，我搭建这个小茅草屋。”拾荒老人站起身来，用手指着那件茅草屋，目光炯炯地说:“我要让这大地知道，这里还有人在乎它爱戴它，让它知道这烂泥滩还有人住。想让它忘记不好的，重新给这里一次……一次可以焕发生机的机会。”
老而不死是为贼，拾荒老人的贼心不仅仅是疯狂，还想着趁着没死给这片土地来个……
破而后立！
这……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
大地不仅有生命，还是一脉相承的，没有分块分段这一说……
“不对不对，一定是分块分段的，不然，怎么会大地复苏这一说呢。”
陆无尘一想到这片土地上的山河大川以及原始深林，他突然觉得，拾荒老人这种掩耳盗铃的想法是对的。
小茅草屋所代表的并不是生存在这里的人，而是一个时代，一个没有工业文明的时代。
这样的话，按照大地那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只付出不求回报的性子，只要它认定了此处是个安静的'世外桃源'，那么，拾荒老人那不切实际的愿望是绝对可以实现的。
但是……
“这很难的，一来，城市要发展，即便这里是掩埋垃圾的烂泥滩，要用的时候，怎么处理都不为过。”
二来，这一切的实现都建立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条件下，而且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烂泥滩这个掩埋了不知道多少垃圾的地方，即便大地再有生命力，再有无所不能的能力，面对这些垃圾，它也只能将其一切交给时间。
既然拾荒老人的想法几乎不可能实现，就完全只剩可笑了吗？
不！
拾荒老人的想法虽然不切实际，但是呢，他老人家一点都不可笑，可笑的是陆无尘。
“我即便重生了，也枉为人啊！”
陆无尘是这片土地土生土长的人，但是呢，他不能说不热爱这片土地，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视而不见。
他一动不动站着、看着十步开外，这个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的拾荒老人，他没来由的、不止鼻子酸酸的，同时心也在被千刀万剐，没有比较，他真不觉得人世间会有如此痴傻又伟大的人。
“您老说说打算吧，我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能做什么？”
陆无尘不是多嘴，即便这个世界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疯狂和不可思议的范围，但在这人世间，他是真的好奇，特别想知道，拾荒老人不懂垃圾分类的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见解。
“莫急莫急，你既然问了，那老头子我也得完成答应别人的事。”
拾荒老人刚还一副弯腰驼背、胸怀可凌云壮志的迟暮老人模样，一瞬间，便完全变了一个样，直接将陆无尘雷成了一只外焦里嫩的烧鸡。
世人皆不可小看，高手在民间这句话是无比正确的。
以前，陆无尘一直都觉得'法相天地'四个字徒有其表，现如今，他现在拾荒老人挺拔的身姿面前，完全可以说，渺小到尘埃里。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世界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怎么就多了这么多奇人异士。
“呵呵，我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今生怎么处处都是大佬大神，而且还都是目的明确的那种，这让我怎么活？”
陆无尘早已不是什么宝宝了，但他还是想说，宝宝心里苦啊，是真的苦。
那晚，在和老唐对决之前，他确实有想过这座县城就是类似新手村的存在，只要完成任务便可以出去了。
与人对话，触发关键剧情，陆无尘当晚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是真的做的，可是，那拾荒老人与现在的并无二致，为什么前后变化就这么大呢？
“我知道人世间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不可能我想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也不能让我每次如此被动吧。”
陆无尘抬头望望天，他对这一切真的是欲哭无泪啊，他不禁在想:“难道每次都是我必须生生死死一次，才能算关键触发吗？而且还是被动的！”
他一想到无休止的生生死死的折腾，整个人瞬间就累了，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躺平，爱咋咋地。
“我只想拿着这个世界没有的智能国菊手机，拍一拍别人回忆中的真实世界，然后，孝敬父母照顾亲友的同时躺着把钱挣了，这很难吗？怎么处处有我，没我这世界就不转了？”
然而，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干，不知道拾荒老人是不是真听到了陆无尘的心声，还是一切本就是巧合，只听到其喃喃自语一句:“作为这个世界的关键，为什么偏偏这么弱呢？”
“对对对，我弱我无能不行，你……你们就把我当屁一般放了吧！”
陆无尘一直都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也完全不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他只是想比其他人厉害那么一丢丢，然后呢，做个稍微厉害点的普通人。
然而，这一圈下来，就不用说生生死死几次了，就他经历的事和接触的人，一个比一个离谱。
按照这个模式发展下去，陆无尘有理由相信，这人世间的大街上，一个小屁孩都有可能是高手。
乡下老家他还没去成，如果……陆无尘实在不敢往下想了，再往下想，种地的农民伯伯都能一手撑天了。
“不能！”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此时此刻，拾荒老人说出的这两字，陆无尘真的不知道，是他不能被当做屁一样放了，还是，确定农民伯伯不能只手撑天。
“不是，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陆无尘有心无力的问题，自然得到了拾荒老人一个漫不经心地回答:“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得跟我走一趟。”
他肯定是不愿意跟去的，但是呢，就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样，即便他怎么抗拒，怎么不想迈出脚步，都无济于事。
“呵呵，真是省事，都不用自个走。”
陆无尘的整个身体都是被推着前进的，他非常肯定，身后推着他走的，绝不是拾荒老人以气化形的内劲，而是，他脚下的影子被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影子拖着走，所以，他才一种被人从后面推着走的感觉。
秋日炎炎，朗朗乾坤，在南旧城这个没人愿意来的烂泥滩上，一个拾荒老人像遛狗一般，带着陆无尘在上面缓步慢行。
去那件小茅草屋的路就那么长，陆无尘清醒后也走过，但是呢，被影子拽上跟着拾荒老人走的时候，路不仅长，而且，走路的姿势还颇为怪异。
“这玩意本来是想着困住你，不让你逃出这里而打开的，谁能想到……”
拾荒老人后背跟长了一双眼睛一般，一开口不仅解了陆无尘心中的疑惑，还让其心瞬间拔凉拔凉的，叹息一声说:“谁能想到，我居然真信了你的鬼话！”
“不！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正是因为我当年的舍生忘死，老天才会给我照耀黑暗的实力……”
陆无尘知道舍生忘死四个字怎么写，但就是对拾荒老人大义凛然的后背完全无感。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影子，真的分不清拾荒老人这样的实力到底是照耀黑暗还是渗透黑暗。
“老天，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陆无尘抬头看着晴空万里的天，心里是真的憋屈，他真的很想知道老天到底要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老是针对他。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反正拾荒老人回身后再一次模棱两可地回答了陆无尘的疑问:“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可……关我什么事？”
拾荒老人对着陆无尘摇头一叹，目光如炬地说:“二十年前，当第一车垃圾倒进烂泥湾的时候，我有家有室，当时也觉得跟我无关。”
陆无尘听故事听得整个人一愣，拾荒老人也不藏着掖着，指着远处破败不堪的院子说:“如你所愿，我的家被这一车一车、一层层的垃圾'毒'死了。”
河里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陆地上人吃万物，这本是自然规律，但是，绝对不能被忽视的那就是食物链毒素富集。
不难想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在垃圾堆旁，是个人都得被'毒'死。
陆无尘看着百米开外的那个破财不堪的小院，他不难想象出，二十年前，拾荒老人也就才中年，正是好好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然而，当这里的垃圾越来越多的时候，别说养不活家畜家禽了，哪怕是人，也得卧床不起。
“我老伴在十八年前咽气之后，这个家便散了。”
拾荒老人狠狠跺了两下脚，看着脚下的烂泥滩接着说:“我也是怕死，都孤家寡人了，还是想活着。为了守住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家，我跪在这里，求他们放过这里。”
陆无尘内心不由得一叹，虽然拾荒老人的勇气可嘉，但是呢，也是螳臂挡车，要挡的不是垃圾车，还是县城要发展的车，这不就是在找死吗？
“呵呵，是啊，我确实是在找死。那年，我被垃圾活埋了后，觉得长眠于此也挺好，可是，却被一场突如其来雷霆大雨从脚下的垃圾堆里给救活了。”
此时此景，陆无尘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心，反而口无遮拦地说:“您老活过来以后，不仅梦里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实力，然后，你就边捡垃圾边等我这个有缘人？”
“对对对，你咋知道的？”
陆无尘看着不可置信地拾荒老人，他真的很想说一句:“这话不就是每个有秘密的人的标准回答吗？”
此种毫无根据的话，他只能在脑子里过一遍，心里其实还有另一个猜测，那就是:“拾荒老人不仅被人救了，更有可能连记忆都被篡改了。”
这可不是陆无尘在这里瞎咧咧，而是，如果这个拾荒老人活了之后，痛定思痛并身体力行，那么，在这个还没有实行垃圾分类的时代，就不该存在只捡有用的垃圾，对其他垃圾视而不见。
如此前后矛盾的存在，陆无尘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不然呢？
“难道……那晚碰见的捡垃圾的拾荒老人与眼前这位，并不是同一个人？”
陆无尘确实没见过'天才在左疯子在右'里面所说的那种精神病患者，但是，他突然发现，拾荒老人那张哀怨仇恨的脸上，居然长着一张似笑非笑的嘴，而且，两只眼睛的目光也不同。
一只眼睛空洞木纳，一只眼睛精光不泄。
陆无尘既然发现了这一切，第一时间肯定是想着赶紧逃，可是呢，无论他怎么努力挣扎，身体和脚下的影子都被拽得死死的。
动也动不了，逃也不可能，既然如此，他只能接受现实选择硬刚了，眼睛一眯，脸色一凛，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唉，好没劲啊，居然他的故事都没骗过你。不得不说，你小子真有种，居然在我的地盘跟我这样说话。”
陆续尘刚要张嘴解释，却直接被拾荒老人一脸厌恶地打断，伸了伸懒腰后，自顾自地说:“算了算了，这都不重要。既然那么多人选择你，那你就去帮我问问，我为什么偏偏要活在一个这样的地方？”
“额……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这样是借尸还魂？而且被困了？”
陆无尘长着一张绝对是绝无仅有的贱嘴，再加上毫无眼力见，肯定得吃点苦头。
这不，他脚下的影子不仅在挨揍，连他的脸一个不注意，直接被拾荒老人连抽了好几个嘴巴子。
“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什么借尸还魂，他本来就没死，只是疯了罢了。”
陆无尘已经被垃圾散发出的臭味熏得头晕恶心，他只能挪动脚步，站在上风向上，看着这大概有两个标准足球场大的烂泥滩，苦涩一笑说:“大地，它不只是麻木了，因为我……以及很多人，对它的伤害太深了！”
“是啊，所以，我搭建这个小茅草屋。”拾荒老人站起身来，用手指着那件茅草屋，目光炯炯地说:“我要让这大地知道，这里还有人在乎它爱戴它，让它知道这烂泥滩还有人住。想让它忘记不好的，重新给这里一次……一次可以焕发生机的机会。”
老而不死是为贼，拾荒老人的贼心不仅仅是疯狂，还想着趁着没死给这片土地来个……
破而后立！
这……可能吗？
完全不可能！
大地不仅有生命，还是一脉相承的，没有分块分段这一说……
“不对不对，一定是分块分段的，不然，怎么会大地复苏这一说呢。”
陆无尘一想到这片土地上的山河大川以及原始深林，他突然觉得，拾荒老人这种掩耳盗铃的想法是对的。
小茅草屋所代表的并不是生存在这里的人，而是一个时代，一个没有工业文明的时代。
这样的话，按照大地那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只付出不求回报的性子，只要它认定了此处是个安静的'世外桃源'，那么，拾荒老人那不切实际的愿望是绝对可以实现的。
但是……
“这很难的，一来，城市要发展，即便这里是掩埋垃圾的烂泥滩，要用的时候，怎么处理都不为过。”
二来，这一切的实现都建立在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条件下，而且还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烂泥滩这个掩埋了不知道多少垃圾的地方，即便大地再有生命力，再有无所不能的能力，面对这些垃圾，它也只能将其一切交给时间。
既然拾荒老人的想法几乎不可能实现，就完全只剩可笑了吗？
不！
拾荒老人的想法虽然不切实际，但是呢，他老人家一点都不可笑，可笑的是陆无尘。
“我即便重生了，也枉为人啊！”
陆无尘是这片土地土生土长的人，但是呢，他不能说不热爱这片土地，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了视而不见。
他一动不动站着、看着十步开外，这个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的拾荒老人，他没来由的、不止鼻子酸酸的，同时心也在被千刀万剐，没有比较，他真不觉得人世间会有如此痴傻又伟大的人。
“您老说说打算吧，我说实话，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能做什么？”
陆无尘不是多嘴，即便这个世界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疯狂和不可思议的范围，但在这人世间，他是真的好奇，特别想知道，拾荒老人不懂垃圾分类的人，到底有什么好的见解。
“莫急莫急，你既然问了，那老头子我也得完成答应别人的事。”
拾荒老人刚还一副弯腰驼背、胸怀可凌云壮志的迟暮老人模样，一瞬间，便完全变了一个样，直接将陆无尘雷成了一只外焦里嫩的烧鸡。
世人皆不可小看，高手在民间这句话是无比正确的。
以前，陆无尘一直都觉得'法相天地'四个字徒有其表，现如今，他现在拾荒老人挺拔的身姿面前，完全可以说，渺小到尘埃里。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世界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怎么就多了这么多奇人异士。
“呵呵，我前世到底造了什么孽，今生怎么处处都是大佬大神，而且还都是目的明确的那种，这让我怎么活？”
陆无尘早已不是什么宝宝了，但他还是想说，宝宝心里苦啊，是真的苦。
那晚，在和老唐对决之前，他确实有想过这座县城就是类似新手村的存在，只要完成任务便可以出去了。
与人对话，触发关键剧情，陆无尘当晚就是这么想的，而且也是真的做的，可是，那拾荒老人与现在的并无二致，为什么前后变化就这么大呢？
“我知道人世间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不可能我想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也不能让我每次如此被动吧。”
陆无尘抬头望望天，他对这一切真的是欲哭无泪啊，他不禁在想:“难道每次都是我必须生生死死一次，才能算关键触发吗？而且还是被动的！”
他一想到无休止的生生死死的折腾，整个人瞬间就累了，就一个念头，那就是彻底躺平，爱咋咋地。
“我只想拿着这个世界没有的智能国菊手机，拍一拍别人回忆中的真实世界，然后，孝敬父母照顾亲友的同时躺着把钱挣了，这很难吗？怎么处处有我，没我这世界就不转了？”
然而，理想有多丰满，现实就有多骨干，不知道拾荒老人是不是真听到了陆无尘的心声，还是一切本就是巧合，只听到其喃喃自语一句:“作为这个世界的关键，为什么偏偏这么弱呢？”
“对对对，我弱我无能不行，你……你们就把我当屁一般放了吧！”
陆无尘一直都没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也完全不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他只是想比其他人厉害那么一丢丢，然后呢，做个稍微厉害点的普通人。
然而，这一圈下来，就不用说生生死死几次了，就他经历的事和接触的人，一个比一个离谱。
按照这个模式发展下去，陆无尘有理由相信，这人世间的大街上，一个小屁孩都有可能是高手。
乡下老家他还没去成，如果……陆无尘实在不敢往下想了，再往下想，种地的农民伯伯都能一手撑天了。
“不能！”
乱了乱了，一切都乱了，此时此刻，拾荒老人说出的这两字，陆无尘真的不知道，是他不能被当做屁一样放了，还是，确定农民伯伯不能只手撑天。
“不是，你……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陆无尘有心无力的问题，自然得到了拾荒老人一个漫不经心地回答:“以后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得跟我走一趟。”
他肯定是不愿意跟去的，但是呢，就跟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样，即便他怎么抗拒，怎么不想迈出脚步，都无济于事。
“呵呵，真是省事，都不用自个走。”
陆无尘的整个身体都是被推着前进的，他非常肯定，身后推着他走的，绝不是拾荒老人以气化形的内劲，而是，他脚下的影子被不知道从哪冒出的影子拖着走，所以，他才一种被人从后面推着走的感觉。
秋日炎炎，朗朗乾坤，在南旧城这个没人愿意来的烂泥滩上，一个拾荒老人像遛狗一般，带着陆无尘在上面缓步慢行。
去那件小茅草屋的路就那么长，陆无尘清醒后也走过，但是呢，被影子拽上跟着拾荒老人走的时候，路不仅长，而且，走路的姿势还颇为怪异。
“这玩意本来是想着困住你，不让你逃出这里而打开的，谁能想到……”
拾荒老人后背跟长了一双眼睛一般，一开口不仅解了陆无尘心中的疑惑，还让其心瞬间拔凉拔凉的，叹息一声说:“谁能想到，我居然真信了你的鬼话！”
“不！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正是因为我当年的舍生忘死，老天才会给我照耀黑暗的实力……”
陆无尘知道舍生忘死四个字怎么写，但就是对拾荒老人大义凛然的后背完全无感。
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影子，真的分不清拾荒老人这样的实力到底是照耀黑暗还是渗透黑暗。
“老天，我也是活生生的人啊，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陆无尘抬头看着晴空万里的天，心里是真的憋屈，他真的很想知道老天到底要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老是针对他。
不知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反正拾荒老人回身后再一次模棱两可地回答了陆无尘的疑问:“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可……关我什么事？”
拾荒老人对着陆无尘摇头一叹，目光如炬地说:“二十年前，当第一车垃圾倒进烂泥湾的时候，我有家有室，当时也觉得跟我无关。”
陆无尘听故事听得整个人一愣，拾荒老人也不藏着掖着，指着远处破败不堪的院子说:“如你所愿，我的家被这一车一车、一层层的垃圾'毒'死了。”
河里有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陆地上人吃万物，这本是自然规律，但是，绝对不能被忽视的那就是食物链毒素富集。
不难想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在垃圾堆旁，是个人都得被'毒'死。
陆无尘看着百米开外的那个破财不堪的小院，他不难想象出，二十年前，拾荒老人也就才中年，正是好好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
然而，当这里的垃圾越来越多的时候，别说养不活家畜家禽了，哪怕是人，也得卧床不起。
“我老伴在十八年前咽气之后，这个家便散了。”
拾荒老人狠狠跺了两下脚，看着脚下的烂泥滩接着说:“我也是怕死，都孤家寡人了，还是想活着。为了守住那个已经不存在的家，我跪在这里，求他们放过这里。”
陆无尘内心不由得一叹，虽然拾荒老人的勇气可嘉，但是呢，也是螳臂挡车，要挡的不是垃圾车，还是县城要发展的车，这不就是在找死吗？
“呵呵，是啊，我确实是在找死。那年，我被垃圾活埋了后，觉得长眠于此也挺好，可是，却被一场突如其来雷霆大雨从脚下的垃圾堆里给救活了。”
此时此景，陆无尘非但没有一丝同情心，反而口无遮拦地说:“您老活过来以后，不仅梦里出现了一个白胡子老头，还拥有了不可思议的实力，然后，你就边捡垃圾边等我这个有缘人？”
“对对对，你咋知道的？”
陆无尘看着不可置信地拾荒老人，他真的很想说一句:“这话不就是每个有秘密的人的标准回答吗？”
此种毫无根据的话，他只能在脑子里过一遍，心里其实还有另一个猜测，那就是:“拾荒老人不仅被人救了，更有可能连记忆都被篡改了。”
这可不是陆无尘在这里瞎咧咧，而是，如果这个拾荒老人活了之后，痛定思痛并身体力行，那么，在这个还没有实行垃圾分类的时代，就不该存在只捡有用的垃圾，对其他垃圾视而不见。
如此前后矛盾的存在，陆无尘不得不怀疑，这一切都是有人故意而为之，不然呢？
“难道……那晚碰见的捡垃圾的拾荒老人与眼前这位，并不是同一个人？”
陆无尘确实没见过'天才在左疯子在右'里面所说的那种精神病患者，但是，他突然发现，拾荒老人那张哀怨仇恨的脸上，居然长着一张似笑非笑的嘴，而且，两只眼睛的目光也不同。
一只眼睛空洞木纳，一只眼睛精光不泄。
陆无尘既然发现了这一切，第一时间肯定是想着赶紧逃，可是呢，无论他怎么努力挣扎，身体和脚下的影子都被拽得死死的。
动也动不了，逃也不可能，既然如此，他只能接受现实选择硬刚了，眼睛一眯，脸色一凛，大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唉，好没劲啊，居然他的故事都没骗过你。不得不说，你小子真有种，居然在我的地盘跟我这样说话。”
陆续尘刚要张嘴解释，却直接被拾荒老人一脸厌恶地打断，伸了伸懒腰后，自顾自地说:“算了算了，这都不重要。既然那么多人选择你，那你就去帮我问问，我为什么偏偏要活在一个这样的地方？”
“额……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这样是借尸还魂？而且被困了？”
陆无尘长着一张绝对是绝无仅有的贱嘴，再加上毫无眼力见，肯定得吃点苦头。
这不，他脚下的影子不仅在挨揍，连他的脸一个不注意，直接被拾荒老人连抽了好几个嘴巴子。
“不会说话就给老子闭嘴。什么借尸还魂，他本来就没死，只是疯了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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