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难解宿怨心头恨
疯子？
陆无尘两辈子都没见过真正精神失常的人，再联想到那晚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他的第一想法是不可能:“不是，他都疯了怎么会在晚上出去捡垃圾？”
只有正常人，才会为了活着，一如既往的干一切力所能及的、又苦又累的活。
陆无尘那晚碰见的那个拾荒老人护'食'、口齿清晰、神态面貌都正常，没有一点跟疯子搭边啊。
抛开实力不谈，要说谁像疯子，肯定是现在这个拾荒老人啊，一直在胡言乱语，而且还老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子，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精卫填海不知道吗？捡垃圾那是他的执念，他活着就是为了捡垃圾。”
陆无尘翻了翻白眼，冷笑一声说:“呵呵，是吗？要不是他被威胁去捡垃圾，你吃什么喝什么。”
“唉，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我和他的事，与你何干？”
“既然与我不相干，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你现在应该立刻、马上放我走，不是吗？”
陆无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事实让，言辞一点都不犀利，但是呢，却给拾荒老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和麻烦。
拾荒老人那只原本痴呆麻木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透彻，而他那只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突然间就变得痛苦不堪。
“我让你拥有了一统夜色的实力，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供你吃喝，而你却一直在骗我，你答应我的，到现在一件都没做到。”
如此离奇的一幕，不得不让陆无尘目瞪口呆，他眼前明明只有一张嘴的拾荒老人，却能说出如此自问自答的废话。
即便是前后的声音有很大的区别，他现在总算是无比确定，这拾荒老人确实是疯了。
一体双生不一样意识，这不是人格分裂，还能是什么？
“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陆无尘不得不将先前用来夸赞拾荒老人的词语用来表达他此时心里的郁闷，他不得不承认，拾荒老人不仅智商高而且运气也好的离谱。
“这老贼，不管是瞒天过海还是偷天换日，玩得可真六。”
别说人世间其他人了，就拿陆无尘来比较，他那点智商，怎么肯定会人格分裂。
得，就算是人格分裂，也不会在朗朗乾坤下，两个意识同时出现，肯定会有强弱之分的。
再说，拾荒老人的这个运气，简直离天下之大谱，就一个分裂出的人格而已，居然在这人世间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实力。
“呵呵，一统夜色啊。怪不得我在大街上晕死过去后，没有被其他任何人救走，反而被带到了这里。”
如果不是拾荒老人的两个意识被陆无尘给挑拨的对立起来，除了该知道的人，其他的人，谁能想到，在这座县城，每天晚上去垃圾桶旁捡垃圾的人，会是一个绝顶的高手呢。
“呵呵，果然人不可貌相。我特么还重生着，我算个屁啊。”
陆无尘一想到自己的实力都是用生死换来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狗屁的运气好命好，跟这拾荒老贼比起来，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喂，小子，别装傻充愣了，你来评评理，我们俩到底是谁骗了谁？”
陆无尘满心的类似'他到底什么存在啊''从哪得到的秘籍'等等这样的好奇心，直接被拾荒老人气急败坏的一声爆喝给彻底打散了。
他回过神来，看着完全可以一劈两半的两个人，瞬间恶向胆边生，不怀好意地说:“你们俩到底是谁做主把我带这里来的，我就听谁的。”
“那是晚上，当然是我做的主。”
“你放屁，看看这时辰，把他留住的明明是我。”
两个意识所求不同，当然要分个主次，谁让陆无尘这个人是目的达成的关键呢。
挑拨离间当然不是目的，但当陆无尘感觉身体能动的时候，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拜拜了您嘞！”
“想走？这是我的地盘……”
“屁的你的地盘，他要走便走，能拿他第一次就能拿他第二次。”
陆无尘才不信一张嘴里说出的两种意思不一样的鬼话，为了防止他的影子再次被拽住，他施了全身解数。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要能从这里逃出来，即便陆无尘非常不熟练老唐那怪异的身法，也得全力去模仿全力去施展。
五米！
三米！
一米！
陆无尘一点都不考虑会不会被撞死这个问题，拼尽全力去冲刺，一点生机都不给自己留。
“快快快，再快！”
他即便身体已经冲出了烂泥滩的范围，也一刻不敢停留，什么路不路的，见墙就翻，见房就攀越，心中就一个念头，死了都要跑出去。
“老唐啊老唐，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救命恩人啊。”
陆无尘才没空去想是不是拾荒老人两个意识不统一他才能跑出来，反正，既然都已经跑到了大街上，还看到了人和车，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就是呢，模仿老唐那怪异身法的后遗症也出来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南旧城这朵昔日黄花，在初秋日光的炙烤下，有铺面做生意的人都没精打采的，更何况这马路上不知道去哪的匆匆行人。
陆无尘的整个身心也受到了影响，他不想一瘸一拐的走了，只要找个阴凉的地方，然后……
“还不如直接躺棺材里，挖个坑，土一盖，完事！”
他是真的又饿又累，而且，搞了这么半天，才发现，一直都是为了别人活着。
“我自己就这么不值得活吗？”
真别说，这个问题在陆无尘脑瓜子转了一圈后，他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反正更像是答案。
也是哈！
陆无尘来到这个世界也有段时间了，他眼睛看到的，确实跟他前世的十八岁的世界没区别，南笛在、苏辰在、张大炮在、学校也在，一切非常正常。
“除了天魂是我自己带来的，其他的，特么的没一样是我能带走的。”
陆无尘就不能想多，一想多，他就一点拼搏的动力都没有，什么神秘人、三色人、江官王离老道等等:“跟我有毛关系，大不了躺板板就是了。”
他是真的想放弃了，一点都不想在生死间徘徊，也不想被人算计来算计去:“再说，我天魂强是天魂强的事，跟你们在这里扎堆有关系吗？”
“想不通啊，想不通！”
陆无尘也不管地脏不脏了，反正，空气比烂泥滩那个垃圾堆强就行，他一屁股坐下，也不揉腿了，直接一根烟点上，先压压腹中的饥饿。
“唉，我才人极巅峰实力，要撕开这天去，天极巅峰也不行啊。”
反正大马路上没车，陆无尘一根烟抽烟，直接躺下了，太阳再刺眼、再烤，也暖不了他这颗凉了的心。
“喵……唬……”
仇人见面都分外眼红，更何况这只黑猫被缩小了的陆无尘骑了那么久。
他变大怎么了，气味又不会消散，就是吧，这只黑猫有点蠢，它对那会缩小了的陆无尘都没辙，更何况现在还是个正常人。
“过来吧你，小东西，还敢在我面前炸毛。”
陆无尘只是腿动不了，双手双臂可是好好的，而且，这只黑猫唬人就唬人，居然敢站在他头顶唬，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哇呜……”
“嗨嗨，别挣扎，都到我手里了，你叫个屁叫。”
黑猫在手，陆无尘哪能让它露出爪牙，撕咬和挠人呢，双手直接先固定住四条腿，再用拳头抵住它的下巴，就咬牙切齿得开始摇晃。
“挺记仇啊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陆无尘正折腾黑猫起劲呢，明锐的他自然感觉有人在头顶的不远处，他还以为是那个美人呢，结果头一偏，眼睛向上一翻，就看到了一脸幽怨地顾桥。
顾桥得到确定马路上躺着的肮脏之人就是陆无尘后，狠狠踩着地面，怒气冲冲地过来，开口就是:“你这几天死哪去了？不是说好了回家去了的吗？”
“呐，不是我不想回，是咱们头顶这片天认为时机不成熟，不让我回。”
陆无尘将黑猫撒手后，便眼睛一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接着说:“我这……消失了几天了？”
“……算上我不知道你消失的那两天，连今天加起来，五天了。”
“谢谢！谢谢你没忘记我，知道找我。”
顾桥从来没觉得陆无尘是个矫情的人，但今天，他似乎多了很多心事，说的话，怪让人心痛的。
“好好好，不客气，我只是听队长说你没回老家，还在城里，我也没啥事，就来找找看……”
言不由衷的顾桥啊，她都清楚的记得找陆无尘找了三天了，怎么可能像说的这般轻松洒脱。
“唉，放心，我可死不了，就是活得跟一个波浪谷似的，不仅要被摇还要自己打自己，不然，都认为我是个实心的摆设。”
“去你的吧，你又不是好孩子手里的玩具。”
陆无尘腰再好，腿不听使唤，也不能直接来个鲤鱼打挺，挣扎着坐起身，摇头苦笑:“他们要是小孩子还好喽，唉，我这个玩具确实是真的。”
“好了好了，别胡说八道了，说吧，现在想干啥？”
“当然是大吃一顿啊，我都要饿死了。”
“行吧，起来了，走！”
陆无尘也不想被顾桥扶起来，奈何双腿不允许啊，他也不想把顾桥当拐棍，可双脚实在不怎么会走路了。
“对了，我那朋友李正国咋样了？”
“昨天就醒了，现在也能吃能喝了。”
顾桥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勾肩搭背了，以前那些同事受伤或者累晕过去后，她也是当过不止一次拐棍的。
按道理来说，给谁当拐棍都一样，可是呢，现在，被陆无尘这么勾肩搭背当依靠，顾桥不仅脸红，心还怦怦直跳。
“我滴妈，你这是掉厕所里了吗？这么臭？”
顾桥先前没太注意，这刚回神，差点被陆无尘身上的臭味给熏晕过去，虽然她是他的拐棍，但是，该嫌弃地躲一边喘口气还是很有必要的。
“额……我滴乖，还真是臭。”
陆无尘不信邪的还抬起双臂闻了闻，不闻还好，一闻，他直接干呕不止。
由于他太臭，顾桥直接拒绝了再当拐棍，陆无尘只能一瘸一拐的慢慢走。
从南旧城一路向北，路过与北新城交界的那个高架桥时，陆无尘没忍住，还是回头看了下钟楼上的那个大时钟:“怪不得这么色，这会才不到下午三点啊。”
早上，太阳刚出来那会是最冷的，正午其实不算最热的，最热的还是下午一两点钟，这是常识。
陆无尘瞬间觉得常识两个字真奇妙，目之所及都是常识，但是呢，就他知道的，这个世界真的不是常识两个字所能规范和理解的。
本来不长的路，因为陆无尘的腿脚不便，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
顾桥半路就跑没影了，陆无尘快走到上次洗澡的地方时，她再次出现了，还多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给，衣服，赶紧去赶紧去洗干净。”
当陆无尘被头顶上花洒喷出的水淋湿的时候，他胸膛里的肺才出现了疼痛，周身满满都是水汽，呼一口气，那肺仿佛就要被撕裂了一般。
“呵呵，老唐啊老唐，你老可真牛，居然能将如此耗费身体的身法练到了那般出神入化的境界。”
陆无尘本想好好冲洗一下身体的，也让他难得冷静冷静，现在嘛，肺都要炸了，哪敢多待，赶紧快速的洗刷刷一下，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床上顾桥新买的衣服，直接忍着腿脚疼冲到了外面。
“我又不走，你这么着急忙慌干什么？去，再去，再洗洗，洗干净。”
顾桥的自作多情，让陆无尘感动又无奈，他现在气不允，没有回话的气力，只是一个劲地便调整呼吸，边摇头。
“呵……咳咳……不洗了不洗了，去吃饭，再洗就要命了。”
顾桥虽然不懂，但也听到了陆无尘嗓子发声的啥呀和脸色的不对劲，便不再强求他了。
“呵……咳咳……不用，不用扶我，我感觉这会可以自己走了。”
陆无尘两辈子都没见过真正精神失常的人，再联想到那晚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况，他的第一想法是不可能:“不是，他都疯了怎么会在晚上出去捡垃圾？”
只有正常人，才会为了活着，一如既往的干一切力所能及的、又苦又累的活。
陆无尘那晚碰见的那个拾荒老人护'食'、口齿清晰、神态面貌都正常，没有一点跟疯子搭边啊。
抛开实力不谈，要说谁像疯子，肯定是现在这个拾荒老人啊，一直在胡言乱语，而且还老爱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子，别用那种眼神看我。精卫填海不知道吗？捡垃圾那是他的执念，他活着就是为了捡垃圾。”
陆无尘翻了翻白眼，冷笑一声说:“呵呵，是吗？要不是他被威胁去捡垃圾，你吃什么喝什么。”
“唉，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我和他的事，与你何干？”
“既然与我不相干，那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还有，你现在应该立刻、马上放我走，不是吗？”
陆无尘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事实让，言辞一点都不犀利，但是呢，却给拾荒老人造成了很大的困扰和麻烦。
拾荒老人那只原本痴呆麻木的眼睛，突然变得明亮透彻，而他那只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突然间就变得痛苦不堪。
“我让你拥有了一统夜色的实力，你为什么还要骗我？”
“我没有骗你，供你吃喝，而你却一直在骗我，你答应我的，到现在一件都没做到。”
如此离奇的一幕，不得不让陆无尘目瞪口呆，他眼前明明只有一张嘴的拾荒老人，却能说出如此自问自答的废话。
即便是前后的声音有很大的区别，他现在总算是无比确定，这拾荒老人确实是疯了。
一体双生不一样意识，这不是人格分裂，还能是什么？
“果然老而不死是为贼。”
陆无尘不得不将先前用来夸赞拾荒老人的词语用来表达他此时心里的郁闷，他不得不承认，拾荒老人不仅智商高而且运气也好的离谱。
“这老贼，不管是瞒天过海还是偷天换日，玩得可真六。”
别说人世间其他人了，就拿陆无尘来比较，他那点智商，怎么肯定会人格分裂。
得，就算是人格分裂，也不会在朗朗乾坤下，两个意识同时出现，肯定会有强弱之分的。
再说，拾荒老人的这个运气，简直离天下之大谱，就一个分裂出的人格而已，居然在这人世间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实力。
“呵呵，一统夜色啊。怪不得我在大街上晕死过去后，没有被其他任何人救走，反而被带到了这里。”
如果不是拾荒老人的两个意识被陆无尘给挑拨的对立起来，除了该知道的人，其他的人，谁能想到，在这座县城，每天晚上去垃圾桶旁捡垃圾的人，会是一个绝顶的高手呢。
“呵呵，果然人不可貌相。我特么还重生着，我算个屁啊。”
陆无尘一想到自己的实力都是用生死换来的，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什么狗屁的运气好命好，跟这拾荒老贼比起来，果然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喂，小子，别装傻充愣了，你来评评理，我们俩到底是谁骗了谁？”
陆无尘满心的类似'他到底什么存在啊''从哪得到的秘籍'等等这样的好奇心，直接被拾荒老人气急败坏的一声爆喝给彻底打散了。
他回过神来，看着完全可以一劈两半的两个人，瞬间恶向胆边生，不怀好意地说:“你们俩到底是谁做主把我带这里来的，我就听谁的。”
“那是晚上，当然是我做的主。”
“你放屁，看看这时辰，把他留住的明明是我。”
两个意识所求不同，当然要分个主次，谁让陆无尘这个人是目的达成的关键呢。
挑拨离间当然不是目的，但当陆无尘感觉身体能动的时候，他的目的便达到了。
“拜拜了您嘞！”
“想走？这是我的地盘……”
“屁的你的地盘，他要走便走，能拿他第一次就能拿他第二次。”
陆无尘才不信一张嘴里说出的两种意思不一样的鬼话，为了防止他的影子再次被拽住，他施了全身解数。
此时此刻，也顾不得其他了，只要能从这里逃出来，即便陆无尘非常不熟练老唐那怪异的身法，也得全力去模仿全力去施展。
五米！
三米！
一米！
陆无尘一点都不考虑会不会被撞死这个问题，拼尽全力去冲刺，一点生机都不给自己留。
“快快快，再快！”
他即便身体已经冲出了烂泥滩的范围，也一刻不敢停留，什么路不路的，见墙就翻，见房就攀越，心中就一个念头，死了都要跑出去。
“老唐啊老唐，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救命恩人啊。”
陆无尘才没空去想是不是拾荒老人两个意识不统一他才能跑出来，反正，既然都已经跑到了大街上，还看到了人和车，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就是呢，模仿老唐那怪异身法的后遗症也出来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南旧城这朵昔日黄花，在初秋日光的炙烤下，有铺面做生意的人都没精打采的，更何况这马路上不知道去哪的匆匆行人。
陆无尘的整个身心也受到了影响，他不想一瘸一拐的走了，只要找个阴凉的地方，然后……
“还不如直接躺棺材里，挖个坑，土一盖，完事！”
他是真的又饿又累，而且，搞了这么半天，才发现，一直都是为了别人活着。
“我自己就这么不值得活吗？”
真别说，这个问题在陆无尘脑瓜子转了一圈后，他不觉得这是个问题，反正更像是答案。
也是哈！
陆无尘来到这个世界也有段时间了，他眼睛看到的，确实跟他前世的十八岁的世界没区别，南笛在、苏辰在、张大炮在、学校也在，一切非常正常。
“除了天魂是我自己带来的，其他的，特么的没一样是我能带走的。”
陆无尘就不能想多，一想多，他就一点拼搏的动力都没有，什么神秘人、三色人、江官王离老道等等:“跟我有毛关系，大不了躺板板就是了。”
他是真的想放弃了，一点都不想在生死间徘徊，也不想被人算计来算计去:“再说，我天魂强是天魂强的事，跟你们在这里扎堆有关系吗？”
“想不通啊，想不通！”
陆无尘也不管地脏不脏了，反正，空气比烂泥滩那个垃圾堆强就行，他一屁股坐下，也不揉腿了，直接一根烟点上，先压压腹中的饥饿。
“唉，我才人极巅峰实力，要撕开这天去，天极巅峰也不行啊。”
反正大马路上没车，陆无尘一根烟抽烟，直接躺下了，太阳再刺眼、再烤，也暖不了他这颗凉了的心。
“喵……唬……”
仇人见面都分外眼红，更何况这只黑猫被缩小了的陆无尘骑了那么久。
他变大怎么了，气味又不会消散，就是吧，这只黑猫有点蠢，它对那会缩小了的陆无尘都没辙，更何况现在还是个正常人。
“过来吧你，小东西，还敢在我面前炸毛。”
陆无尘只是腿动不了，双手双臂可是好好的，而且，这只黑猫唬人就唬人，居然敢站在他头顶唬，这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哇呜……”
“嗨嗨，别挣扎，都到我手里了，你叫个屁叫。”
黑猫在手，陆无尘哪能让它露出爪牙，撕咬和挠人呢，双手直接先固定住四条腿，再用拳头抵住它的下巴，就咬牙切齿得开始摇晃。
“挺记仇啊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陆无尘正折腾黑猫起劲呢，明锐的他自然感觉有人在头顶的不远处，他还以为是那个美人呢，结果头一偏，眼睛向上一翻，就看到了一脸幽怨地顾桥。
顾桥得到确定马路上躺着的肮脏之人就是陆无尘后，狠狠踩着地面，怒气冲冲地过来，开口就是:“你这几天死哪去了？不是说好了回家去了的吗？”
“呐，不是我不想回，是咱们头顶这片天认为时机不成熟，不让我回。”
陆无尘将黑猫撒手后，便眼睛一闭，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接着说:“我这……消失了几天了？”
“……算上我不知道你消失的那两天，连今天加起来，五天了。”
“谢谢！谢谢你没忘记我，知道找我。”
顾桥从来没觉得陆无尘是个矫情的人，但今天，他似乎多了很多心事，说的话，怪让人心痛的。
“好好好，不客气，我只是听队长说你没回老家，还在城里，我也没啥事，就来找找看……”
言不由衷的顾桥啊，她都清楚的记得找陆无尘找了三天了，怎么可能像说的这般轻松洒脱。
“唉，放心，我可死不了，就是活得跟一个波浪谷似的，不仅要被摇还要自己打自己，不然，都认为我是个实心的摆设。”
“去你的吧，你又不是好孩子手里的玩具。”
陆无尘腰再好，腿不听使唤，也不能直接来个鲤鱼打挺，挣扎着坐起身，摇头苦笑:“他们要是小孩子还好喽，唉，我这个玩具确实是真的。”
“好了好了，别胡说八道了，说吧，现在想干啥？”
“当然是大吃一顿啊，我都要饿死了。”
“行吧，起来了，走！”
陆无尘也不想被顾桥扶起来，奈何双腿不允许啊，他也不想把顾桥当拐棍，可双脚实在不怎么会走路了。
“对了，我那朋友李正国咋样了？”
“昨天就醒了，现在也能吃能喝了。”
顾桥并不是第一次被人勾肩搭背了，以前那些同事受伤或者累晕过去后，她也是当过不止一次拐棍的。
按道理来说，给谁当拐棍都一样，可是呢，现在，被陆无尘这么勾肩搭背当依靠，顾桥不仅脸红，心还怦怦直跳。
“我滴妈，你这是掉厕所里了吗？这么臭？”
顾桥先前没太注意，这刚回神，差点被陆无尘身上的臭味给熏晕过去，虽然她是他的拐棍，但是，该嫌弃地躲一边喘口气还是很有必要的。
“额……我滴乖，还真是臭。”
陆无尘不信邪的还抬起双臂闻了闻，不闻还好，一闻，他直接干呕不止。
由于他太臭，顾桥直接拒绝了再当拐棍，陆无尘只能一瘸一拐的慢慢走。
从南旧城一路向北，路过与北新城交界的那个高架桥时，陆无尘没忍住，还是回头看了下钟楼上的那个大时钟:“怪不得这么色，这会才不到下午三点啊。”
早上，太阳刚出来那会是最冷的，正午其实不算最热的，最热的还是下午一两点钟，这是常识。
陆无尘瞬间觉得常识两个字真奇妙，目之所及都是常识，但是呢，就他知道的，这个世界真的不是常识两个字所能规范和理解的。
本来不长的路，因为陆无尘的腿脚不便，硬生生走了一个小时。
顾桥半路就跑没影了，陆无尘快走到上次洗澡的地方时，她再次出现了，还多了一个黑色塑料袋。
“给，衣服，赶紧去赶紧去洗干净。”
当陆无尘被头顶上花洒喷出的水淋湿的时候，他胸膛里的肺才出现了疼痛，周身满满都是水汽，呼一口气，那肺仿佛就要被撕裂了一般。
“呵呵，老唐啊老唐，你老可真牛，居然能将如此耗费身体的身法练到了那般出神入化的境界。”
陆无尘本想好好冲洗一下身体的，也让他难得冷静冷静，现在嘛，肺都要炸了，哪敢多待，赶紧快速的洗刷刷一下，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床上顾桥新买的衣服，直接忍着腿脚疼冲到了外面。
“我又不走，你这么着急忙慌干什么？去，再去，再洗洗，洗干净。”
顾桥的自作多情，让陆无尘感动又无奈，他现在气不允，没有回话的气力，只是一个劲地便调整呼吸，边摇头。
“呵……咳咳……不洗了不洗了，去吃饭，再洗就要命了。”
顾桥虽然不懂，但也听到了陆无尘嗓子发声的啥呀和脸色的不对劲，便不再强求他了。
“呵……咳咳……不用，不用扶我，我感觉这会可以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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